第一百七十八章:现实和梦境相等

作品:《阴间路:百鬼夜行

    再重一些,就该灰飞魄散了。


    地上的阵法也消耗了我大量鲜血,我在心里碎碎念。


    “【引她,入阵。】”


    王悼莹与我签订血契,我心里想什么她是知道的。她拖着快要烟消云散的身子往阵法内跑去。


    新娘已经彻底被王悼莹给激怒了,她杀红了眼,手中的红线与她此刻的心情是一致的。


    红线亢奋地蠕动着,就像蛇遇到了感兴趣的猎物,不紧不慢捕抓,早就预料到了猎物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王悼莹也察觉到了新娘的意图,但她不害怕。


    她相信,我能救她第一次就能救她第二次,反正她肯定死不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符岁一,兴许是符岁一身上有令人安心的点。


    新娘赤脚迈入阵法。


    轰!


    圆形的阵法在她没入的瞬间,立刻竖起金色光圈。


    杀红的新娘被金圈一声轰字回神。


    她看着金圈,又看了眼大喘气,得意忘形看着她的王悼莹,即使此刻的王悼莹狼狈不堪,也难以掩盖她此刻神采奕奕,眉飞色舞的神情。


    新娘愣了一秒,嘴角立刻上扬。


    “哥哥啊!你要为了她来对付我吗?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次次抛弃我。”


    新娘控诉的声音满是委屈和怨恨。


    她委屈符岁一自始至终从未偏袒他,她怨恨符岁一为了所有人而舍弃他的性命,唯独没有为自己了自己。


    一次都没有。


    不,有。


    那是以为为她好的名义上把她彻底封印起来。


    她多么信任自己的哥哥啊!


    可这一次的信任,换来她永生永世不轮回,永生永世困于地底下。


    生生世世,生生世世啊!


    新娘的哀嚎和痛不欲生的悲鸣深深刺痛了我。心脏的位置就像是用了银针扎了一次又一次。


    恨不得把心脏戳的千疮百孔也在所不辞。


    我揪着心口,念着咒语。


    新娘骷髅的手上密密麻麻缠绕着红线。


    她嘴里说着悲伤欲绝痛不欲生的话语。


    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新娘是真的伤心吗?


    是真的绝望吗?


    是真的心如死灰吗?


    是真的心如刀割?


    不——


    都不是。


    在符岁一挖走她心脏的那一刻。


    她就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


    她除了恨意,压根没有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心理。


    她没有心,何来疼痛。


    她之所以这么说,都是在打感情牌。


    符岁一的心脏是她的,她的情绪能牵动心脏。


    这不,此刻的符岁一正揪着钝痛。


    我想要把心脏挖出来。


    真的太痛了。


    太痛了。


    即便是痛的要死,我也没停止念咒。


    一旦我停止念咒,新娘便能快速突破阵法,但,只要我不停,新娘短时间内是逃不出来的,即使这个阵法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除了心口上的剧痛,头也跟着剧烈疼痛。


    那时小鬼头们聚集在一起,嘴里嘀嘀咕咕念着歌谣。


    “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嘻嘻嘻,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


    歌谣加心口刺痛,我觉得我整个人要死了。


    但我真的不敢听啊!


    新娘看我都痛成这幅样子了竟然还能念出咒语,她嗤笑一声。


    懒得再继续打感情牌,她知道对我没用。


    我这颗心虽然以前是她的,然而现在,这颗心和他的主人一样铁石心肠。


    感化不了一点。


    新娘手中的红线越积越多,金圈在红线的威压下快要碎裂。


    我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这一次,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不甘心,又无计可施。


    我打不过。


    骤然!


    耳边响起【尊】煽惑人心洪亮的声音。


    “【我可以让你不死,但你必须臣服于我,成为我最忠实的信徒。只要成为我最忠实的信徒,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业力。对于一个新娘,不在话下。】”


    我正是最脆弱的时刻。


    【尊】的声音让我动摇了。


    我真的太痛了。


    快要熬不下去了。


    就在我想要双膝跪地,彻底臣服在【尊】的脚下时。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嘹亮的鸡鸣声响起。


    新娘脸色巨变,恶狠狠地看着我。


    “哥哥,算你命大。”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鸡鸣声还在不断响起。


    新娘说完这句话,心有不甘消失了。


    被摧毁的古楼内还回荡着新娘的笑声。


    “哥哥啊!我们来日方长,我期待和你现实中见面的时刻。”


    随着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讨喜的娃娃。


    我倒吸一口气,猛然睁开眼。


    一睁眼,便对上应蕴安担忧的目光。


    “小幺,你可算醒了。”


    应蕴安看我醒了,乐不可支。


    我坐起身,一滩血迹在心口处展开。


    米色的床单内侧翻面出来,露出里头大面积血迹。


    应蕴安借着微弱的灯光,隐约看清了我身上的血迹。


    他打开白灯,刺眼的红色触目惊心,他的心脏吓得嘭嘭直跳,他惊得噫于言表。


    “小幺,你……你这是……,胸口……好多……好多血。。”


    我一愣,低头去看。果不其然,胸口满是化开的血迹,血迹上还贴着好多张止血符。


    我大吃一惊。


    原来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难怪!


    新娘会拼了命的想要杀死我。


    梦中的我死了,现实中的我也会死。这也太可怕了。


    我心有余悸,真庆幸自己大难不死。


    应蕴安心乱如丝,看着我的伤口,欲言又止。


    “小幺,你的伤口。”


    大半夜的,我不想麻烦别人。


    我摆摆手表示没事。


    虽然我现在整个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虚脱无力。


    但是吧!


    还死不了。


    没到那种地步。


    应蕴安还是十分担忧。


    “真的不用叫医生吗?”


    我言之凿凿,语气肯定。


    “真不用。”


    应蕴安还是不放心,可他也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去给我找医生来吧。


    他唉声唉气。


    “好吧!”


    我又拿了几张止血符贴在胸口,疑惑出声。


    “大晚上的,你从那里弄来的大公鸡。”


    应蕴安一脸懵逼。


    “什么大公鸡?”


    说完,应蕴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刚才的问题。


    他晃了晃手机,解释。


    “没有啊!我拿手机调的。”


    话题引到这方面来了,应蕴安就有跟多问题想询问了。


    “小幺,你梦到了什么了,脸色白成这样?”


    “梦中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伤成这幅样子,我瞧着你不仅胸口淤血了,连其他地方肯定也受伤了。”


    我在心里肺腑。


    应蕴安在这种事上脑瓜子忽然就好使了起来,一说一个准。


    我也没想着隐瞒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个遍。


    应蕴安从我的论述中得出一个结论。


    “所以你梦到了一个穿着红衣的新娘。而这个新娘还是你不知道几辈子的妹妹?”


    我点头。


    “对。”


    “既然是妹妹,那她为什么要伤害你呢?”


    我摊开手,不明所以。


    “不知道,可能前世我真的挖了她的心,把她挫骨扬灰了。”


    应蕴安“……”被我一本正经的发言给整无语了。


    我戳了戳他的脑门子,笑着说。


    “好了好了,别郁闷了,去下面给我找找药箱。”


    应蕴安哀怨地看着我。


    “你不是说不需要吗?”


    默然。


    我许久才叹出一句。


    “我只是不需要医生,不代表我不需要医药箱,我要不是神仙?”


    应蕴安十分尴尬地笑了。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我现在就去拿,你注意点止血符哈,别让血流干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墨迹了,快点去。”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