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片刻脆弱


    一吻，却没有定情——


    放映厅里黑暗之中的观众们，他们知道蜘蛛侠就是彼得，苦苦暗恋玛丽-简一辈子的那个书呆子；但是，玛丽-简不知道。


    而且，还有哈利。


    对了，哈利，绿魔是他的父亲，却正在大肆破坏，并且瞄准了蜘蛛侠，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就这样呈现在眼前。


    如同一团乱麻。


    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玛丽-简什么时候才能够理清思绪，彼得什么时候才能够鼓起勇气，哈利又将发生什么？


    果然。


    最不希望看见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蜘蛛侠依旧在扮演纽约好邻居的角色，尽可能地帮忙，一次火灾现场，他竭尽全力救出襁褓里的婴儿，并且在得知里面还有人的时候，毅然决然地再次冲进火海，却没有想到，这是绿魔布置的陷阱。


    绿魔需要一个答案——


    当彼得拒绝之后，绿魔毫不犹豫就发动攻击，杀了彼得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彼得划伤了左手小臂。


    熊熊烈焰之中，彼得辗转腾挪、腾空跳跃。


    这一幕，和此前任何一次战斗都不同，慢镜头和特写穿插在眼花缭乱的镜头调度里，把全场观众狠狠地摁在座位上，似乎能够感受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身临其境的代入感让放映厅里的惊呼悄然涌动。


    又是一番苦战，彼得在火灾现场彻底爆炸之前，得以脱身；把绿魔留在废墟之中，被熊熊烈火吞噬。


    难道？


    并没有。


    下一个镜头就是满头大汗魂不守舍的诺曼脸部特写，褪下盔甲的诺曼陷入神智不清的迷糊状况，他和绿魔之间的理智界线正在逐渐消失，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彻底演变为绿魔，丧失一切理智。


    火灾爆炸后，诺曼前往彼得和哈利的公寓，参加感恩节晚宴，梅婶婶和玛丽-简也出席，哈利终于能够将玛丽-简正式介绍给父亲。


    然而，诺曼用一种挑剔而鄙夷的眼神细细打量玛丽-简，显然，他不喜欢这个女孩，他认为玛丽-简和其他物质女孩没有什么区别。


    晚宴，进行得并不顺利，始终弥漫着一种诡异、紧绷的焦灼氛围。


    并且，诺曼发现了——


    他发现了彼得左手小臂的伤口。


    一下，诺曼就回想起来彼得姗姗来迟以及此前屋子里发生的种种怪事，线索就这样全部串联起来，这位聪明的科学家完成了联想。


    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


    匆匆忙忙地，诺曼离开了晚宴，哈利追出去试图挽回父亲，但诺曼根本不在乎，站在门外恶言恶语地批评玛丽-简，哈利站在父亲面前却不敢反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些话语全部传入屋子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玛丽-简悲痛欲绝地离开了屋子，哈利还是没有辩解，反而把自己的憋屈和压抑全部宣泄到玛丽-简身上。


    晚宴，不欢而散。


    诺曼匆匆离开，是因为察觉到身体里的暴戾在蠢蠢欲动，意识到彼得就是蜘蛛侠之后差一点点就要直接动手，如果再不转身离开，他可能现场就会失控。


    回家之后，诺曼试图压抑自己、控制自己，他正在和脑袋里的绿魔拉扯斗争，但最后还是失败了，邪恶的绿魔再次控制住诺曼。


    于是，深夜时分，绿魔找到了梅婶婶，发出生命威胁，以这样的方式警告彼得——


    不合作的话，下一次就不止如此了。


    梅婶婶没有受伤，却受到惊吓，躺在病床之上惊恐地呼喊着。


    “那双可怕的黄色眼睛……”


    “那双可怕的黄色眼睛！”


    看到这一幕，彼得细细一想，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知道我是谁！”


    彼得彻夜难眠，他再次陷入拉扯之中。


    “蜘蛛侠”的身份、这份超能力，正在将他卷入风暴里，如果继续坚持自己，他身边的人就可能受伤害，先是本叔叔、现在是梅婶婶，那么下一步呢？


    但如果向绿魔低头妥协，这是否意味着更多无辜生命可能受伤害？


    彼得，苦苦挣扎。


    其实，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中学毕业、刚刚进入社会，担心自己的工作、因为暗恋女


    孩的一个眼神而心悸，他只是单纯想要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帮忙而已，但现在，他却必须面对现实世界的残酷抉择。


    所以，他应该怎么办？


    次日。


    彼得依旧守在病房里，没有想到，玛丽-简前来探病。


    他们闲聊起来，玛丽-简提起自己好像对蜘蛛侠心动了，但她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念念不忘，彼得连忙告诉她不用担心。


    彼得假装自己“认识”蜘蛛侠，并且在蜘蛛侠面前提起过玛丽-简，玛丽-简忐忑不安地询问彼得说了什么。


    彼得注视着玛丽-简，人生里第一次鼓起勇气。


    “我说。”


    “蜘蛛侠，玛丽-简最大的优点在于，当你注视她的双眼，而她也回望你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特别起来。”


    “因为，你会感受到更加坚强，但同时也更加脆弱；因为，伱会感受到兴奋，但同时也会感受到害怕。”


    “真相是，你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就好像完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却一点都没有准备好。”


    平静，温柔，却坚韧。


    玛丽-简静静地注视着彼得，她愣住了，因为彼得的话语真正窥见她的真实，她所隐藏的狼狈和脆弱，却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彼得眼前，但彼得没有嘲笑也没有贬低，只是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这是第一次，玛丽-简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彼得。


    玛丽-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感动。


    但是。


    格洛莉亚的目光完全无法离开彼得——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宛若星空一般，温柔而静谧，悄悄地把那些苦涩与痛苦、汹涌与沸腾隐藏在夜色里，广袤而深邃的宇宙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索。


    玛丽-简在彼得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同样彼得也在玛丽-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没有人知道未来如何，他拥有了梦寐以求的能力却没有准备好，一个个选择、一个个难题横亘在眼前，他也没有答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也是本叔叔教授给他的最后一件事。


    所以，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尽管艰难、尽管迷茫，但他已经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正如绿魔所说，他们都做出了选择，并且将背负这个重担继续前行。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坚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