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唯独这样不可以
作品:《炮灰向导是S级哨兵的白月光》 首府基地站台。
“呜——”列车鸣笛进站。
许诺提着行李箱等候多时,车门打开快步走进车厢。她神色严肃、步履匆匆,脑子里却在回想不久前和蒋臣的对话。
“怎么可能,那位哨兵的精神体分明是一只猫,我还听到它喵喵叫了,绝不会是卫言——他的精神体又不是橡皮泥捏的,还能变换外形不成?”
当时她说得信誓旦旦,对蒋臣的猜测坚决否定,没成想过了几天,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看错了。
绿眼睛黑皮毛,难道……
不对,这人已经占据他思绪好几天,不能再胡思乱想。不管是不是他,既然已经决定这段好感是过去式,就不该纠结。
许诺掩下心绪,对照着车票一路穿行至座位,将行李箱推进座椅与靠背的空隙中,靠窗落座。
比起第一次乘车时那个可怜的小皮箱,她如今也有了一个正式行李箱,是为了比赛专门买的,好处是装的东西变多了,安全性有了保障,坏处嘛也有……不太方便搬上行李架。
列车即将发动,她的旁座赶在车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上了车。这位乘客在匆忙把自己的行李放进上方行李架后,朝这边道:“需要帮忙吗?”
声音有些耳熟,许诺诧异抬头,怔道:“你怎么在这?”
青年瞟了她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今日打扮休闲,着了件宽松卫衣,头顶鸭舌帽,压在帽檐下的碎发有好好打理过,沁着些微水汽,身上还漫着一股刚沐浴的清爽味道,瞧着比前几日的高冷模样亲和许多。
许诺不知道说什么,只在鼻腔里“哦”了一声。
他们现下的关系应是有些复杂的。那晚在白塔……她本想着今后少接触也能装作没有发生,可今日措不及防地撞见,又叫她想起夜风下那个不知能否称作“吻”的“吻”。
卫言没有等到回答,便径直把她的行李箱搬走,颀长的个子抬手就轻而易举够到行李架,待放好她的箱子,又径直坐在她身旁。
“等等!”许诺激动道,“你为什么坐这?”
两人对面的位置空空,附近的座位也空,乃至整个车厢都鲜少有人,怎么偏偏坐在这?
卫言不语,只是将车票放上桌,许诺凑过去,照着自己的车票认真比对一番。
“看清楚了?”
她泄气:“清楚了。”
是坐她旁边没错,但这也太巧了。
刚好同一节车厢、相邻座位和同一个目的地,而这趟列车至少要坐十二个小时才到站,意味着她要和卫言朝夕相处整整十二小时!
可是……可是他们是那种亲了嘴但没法向对方负责的关系啊!而且她现在两手空空,甚至连拿来装作忙碌掩饰尴尬的东西都没有!
许诺顿时坐立难安:“这附近座位都没人,干嘛挤在一起?”
卫言收回车票:“乘车指南有写,为保护向导安全,每节车厢在分配座位时都至少会将一名乘客哨兵分配在乘客向导身边,若向导拒绝遵守该规则,则禁止乘坐本趟列车。”
“这位向导,请严格遵守列车规章制度。”
许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她当然知道乘车指南,但现实情况并没有像条例那样限制——哨兵只要坐在向导周围就好,她第一次乘车时就是这么坐的,也没有被赶下车。
可恶的卫言,居然搬出这个来堵她。
她愤愤回头,想继续争论个好歹,便撞见青年正侧头望着她,视线幽幽,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又出现了,故作深沉好像她是负心汉一样的眼神。
许诺争论的话立时憋了回去,懒得理他。
青年说:“还记得吗?你曾经的那个伙伴?”
许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伙伴……戚骞,你等了他三年回信,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对话触及到记忆里带着温暖和悲伤的名字,许诺话音一瞬变得低落:“问他干什么?他长大以后的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小时候的记忆反倒鲜明一些。”
那时的戚骞瘦弱、沉默,终日默默然跟在她身后,别的拾荒小孩总嘲笑他是跟屁虫,他也不反驳,就一根筋地跟着她。
他很不喜欢与人交谈,也只有两人单独待在一起时话才会多一些。为了不让孩子长歪,她曾费尽心思开导,给他上心理小课堂,鼓励他变得阳光、温和有耐心,洗脑“这样的男孩会有更多人喜欢,也会有更多人成为你的朋友。”
他一开始还不乐意,固执得只要她这一个朋友,后来不知怎么的,似乎是在……在她说喜欢阳光开朗的人后,渐渐变得外向。
她们就这样相互陪伴着从孩童长成少年,明明留下的回忆很多,光说具体的事件都能说个三天三夜不停歇,可许诺仔细回想起来,却发现这些事件中少年的模样十分模糊,怎么也记不起更清晰的样貌细节。
三年而已,这就记不清了,她的记性未免也太差劲了。
不过……或许不重要了。
卫言看起来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新的疑问,而是垂着眸子,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诺的目光不知怎地落在了他微抿的唇上。
卫言的外形条件是生得极好的,脸型线条流畅,眉眼优越凛冽,鼻骨高挺,皮肤虽不是白皙细腻型的,但也没什么瑕疵。他的唇偏薄,透露着淡淡的粉色,微扬的唇角弧度刚好,正中还有一点隐约的唇珠。
这样的唇是温热而干燥的,只可惜主人亲吻时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你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他冷不丁问。
许诺忙摆头望向窗外,扇风道:“没什么,有点热罢了。”
“车内没开空调。”
“……我知道。”
“外面风景好看吗?”
“还行。”
“可这是晚上。”
“……”
许诺恼羞成怒,气冲冲地回头道:“不准再和我说话了!一句都不准!”
卫言敛起嘴角:“为什么?”
许诺看着他就来气,警告:“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有喜欢的人就别招惹我,再这样没事找事,小心——小心我揍你。”
真讨厌,有喜欢的人还招惹她,一会冷一会热,前几天刚发完疯现在又开始没话找话,跟人格分裂似的!
她说得愤懑,整张小脸拧成一团,妄图以这种吓人的表情让他知难而退。
青年的视线划过她脸庞,最终定格在红润的唇瓣上:“如果卫言有喜欢的人,你还会喜欢他吗?”
“当然不会,你这是什么问题?”许诺怪异道,“我不喜欢你,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已,也没到非你不可的程度,现在说开了更没什么。”
“世上哨兵多的是,A级哨兵虽稀有但也不是找不着,我干嘛非吊死在你这颗树上?说不定这次火神杯我就能找到合适的搭档,长长久久地发展下去。”
她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我记得,哨兵和向导能结为终身伴侣,如果寻到人品不错又默契的搭档,我希望能发展为这样稳定又长久的关系,毕竟总是日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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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抛、年抛搭档,就很难拥有信赖的链接关系,很影响战斗发挥。”
卫言的眼神随着少女的逐字逐句变得晦暗,却在她抬眼将要对视的瞬间匆匆垂头,掩饰住眼底骤然翻涌的情绪。
他忽而轻声问:“比赛搭档有安排吗?要不……一起?”
这下轮到许诺诧异了:“你也是去参加火神杯?”难怪车厢座位分配这么离谱。
“嗯。”
“为什么?你都快毕业了,也不需要——”
“我喜欢就报了,和毕不毕业没关系。”
“……”
好吧,她无话可说。
想到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与他争来辩去也没什么意思,许诺便倚在窗边,瞧了会天边暗淡的星光,缓缓阖上眼。
她不过想闭目养神,却在列车的摇摇晃晃中犯了困,眼看着要睡去,车厢行进时不时的颠簸却总让头撞到窗,似醒非醒,难受得很。
不多时,额前便垫上一层柔软温暖的物质,格挡了窗玻璃冷硬的触感,她终于安然松下心神,沉沉睡去。
此时,手抵在她额前的青年终于无需压抑视线,只需微微倾身,便能静静地、一瞬也不停地注视怀中少女。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刻过少女面容,从额间滑至眉眼,略过小巧的鼻梁再到唇,流转至微尖的下巴和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他伸手拂去少女脸颊垂落的碎发,指尖轻轻划过耳廓绕到颈后,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后颈,感受她的身体随着清浅的呼吸于自己掌中颤动。
他的指尖摩挲着这一处的软肉,觉得此时的她细弱又娇嫩,只需轻轻一折,便会如拾荒废墟中枯萎干瘪的花那般了无生机。
“可我不会那么做,”他自言自语,“即便……”
即便他不想她参加比赛,因为那些比赛的哨兵见到她的眼神定会与白塔的哨兵们如出一辙。
即便她从不记得他的模样,描述不清少年时隐约的轮廓,甚至就连他坐在面前,也生不出一丝熟悉。
即便她开始选择性地遗忘戚骞这个名字……和他们过往五年的回忆,离开曾许下约定的故居,迫切地寻求新的生活与新的伴侣。
即便她想要逃离——逃离戚骞,还要连同这具“卫言”的壳一起……
他或许可以忍受她喜欢上这具壳,戚骞想。这是他擅作主张犯下的错误,许诺骂他也好恨他也罢,他尽可以自己承担,但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提及的……是别人。
是那些觊觎着她,或好或坏的哨兵……或其他人。
是让他想到往后漫长的岁月里,她在别人身侧欢笑和幸福,她们会拥抱、亲吻,结合,做尽一切曾经戚骞与许诺做过、或不曾做过的亲密之事。
她的呼吸、唇瓣和颤抖的身体,她的眷恋、怜惜和全部的爱……都要属于另一个人。
他痛苦地闭上眼,内心仅因这一点揣测而绞痛不已,只能兀自深呼吸。
不可以,唯独这样不可以……
他颤抖着,一次又一次吸气、呼气,正如过去三年里挣扎于垂死之际时,强迫自己做过的那样。
那时他只有一个愿望,愿望带来的强烈不甘迫使他一次又一次从血淋淋的地狱中爬起,一遍又一遍压制那些恶心的躁动和屠戮之欲。
那是他唯一的愿望……
戚骞缓缓睁眼,目光幽微。
他以指腹划过少女的眼尾与唇侧,发出一声冗长叹息:“许诺,我好想你。”
“许诺,也看看我吧。”
“怎么办啊许诺,你身边可以只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