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冤家对头是夫妻》 “所谓君子百行,殊途而同致,循性而动,各附所安[1]。袁小幺是袁小幺就很好,你要是变成别人了,就没意思了。”
……
“哎呀烦死了!”袁瑾想把颜熙的音容笑貌从脑子里丢出去,可非但没丢出去,反而出现得越来越多了。
我不会,真的喜欢他了吧?
袁瑾泄气似的倒在椅子上,把账簿扣在脸上,试图用纸张墨汁的味道让自己平静下来。
“娘子不好了!娘子不好了!”
袁瑾猛地扯下扣在脸上得账簿,看着惊慌失措的婢女:“什么是大惊小怪的?气喘匀了再说。”
“萧君要带萧娘子回家。”婢女来不及解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哎呀,您快别愣着了,主父和主母都不在家,您快去看看吧。”
还没进院,袁瑾就听到了清脆的掌掴声,心里一惊,快步进院。
“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书上就是这么教你顶撞父亲的吗?”萧父暴跳如雷,斥责跌坐在地上的萧婵。
袁瑾急忙扶起萧婵,看向萧父:“姑父你怎么能随便打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忤逆不孝的东西,我就是将她拉去宗祠杖责也不为过。”萧父呵斥道,“没你的事,让开!”
“我不!”袁瑾挡在萧婵身前,“这里是袁府,一切就得按我袁家的规矩来办。姑父若是觉得拘束,大可以回家去,不必在我家耍威风。”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萧父骂道,“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长辈公正有礼,我自谦卑恭顺。可若是有人仗着自己是长辈拿乔托大,我也不会惯着他。”袁瑾腰杆笔直,毫无畏惧之色的盯着萧父。
“你说谁不讲道理?”萧父恼羞成怒,用手指着袁瑾的鼻子,“袁瑾你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你别以为舅兄宠着你我就不敢教训你。我今日就替舅兄教训,好让你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说着,就扬起了巴掌。
“妹夫。”原本外出的母亲如及时雨一般出现在院门。
萧父讪讪地收回手,十分不自在地向母亲问安。
袁瑾暗自松了口气,余光中瞥见了跟在母亲身后的颜熙。见其鬓角带汗,衣衫褶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她便猜到是颜熙追回了外出的母亲。
他的帮助总是那么及时,又恰到好处,不会让人感到难堪。真是一个细心的人啊。袁瑾喃喃地想。
察觉到袁瑾的目光,颜熙偷偷冲她挑眉,那神情看起来像是在自夸,又像是在邀功。
袁瑾按下了心中翻滚的情绪,如往常一样瞪了颜熙一眼。
母亲颇为疼惜地抚摸萧婵又红又肿的脸颊,叹声道:“你娘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提到死去的姑姑,萧父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袁瑾不禁冷笑,你现在是愧疚还是在害怕呢?
母亲转身看向萧父:“虽说子女应当孝敬父母,但做父母的也该尊重理解孩子的选择。有了分歧,坐下好好说就是,何必动手?”
“舅嫂有所不知,我已经好言好语说了无数遍,可这丫头仍旧迷而不悟,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萧父狡辩。
“明月一向听话懂事,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接受,甚至不惜与妹夫起冲突?”母亲反问。
萧父哑了声。
袁瑾见缝插针:“我听人说萧氏欲将一女嫁入王府,莫不是选中了表姐?”
母亲:“妹夫,这是真的?”
见自己的意图暴露,萧父也不再掩饰,开门见山道:“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入了王府就是皇亲国戚,一辈子吃穿不愁,享尽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你的这番话能说服春棠吗?”母亲直奔主题,“宫廷王府看似花攒锦簇,实则如何你我心照不宣。如今你要将春棠唯一的女儿送到那里去,你当真无愧吗?”
母亲略作停顿,盯着萧父的眼睛,质问:“君子以诚信立世,你已经失信一次,难道还要再失信一次吗?”
萧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颜熙出声:“伯母,萧君,世伯派人来请两位去前堂。”
袁瑾看向颜熙,心说没想到这厮还把我阿耶请回来了。阿耶阿母同出力,萧婵入王府的事情大概会不了了之。她的心事一下子少了大半,人也变得轻松起来。等母亲和姑父离开后,她问萧婵:“你怎么样了?”
“没事。今日谢谢你了。”萧婵想笑一笑,结果扯到了嘴角,倒吸一口凉气。
“行了,都伤成这样了就别笑了。”看着萧婵嘴角渗出的血迹,袁瑾不禁唏嘘,“什么父亲啊,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听到颜熙的咳嗽声,袁瑾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语是在伤口撒盐,一把捂住了嘴。杏眼睁得大大的,让人想起了不小心打翻瓷瓶的狸奴,可气、可怜又可爱。
萧婵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袁瑾的头:“没关系。我很早就明白他不爱我。以前或许还会伤心,但现在已经不会了。”
真的不会吗?袁瑾眨了眨眼睛。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外面的砖瓦草木似乎涂上了一层艳丽的胭脂,屋内却越发昏暗,转鹭灯立于桌上,蝴蝶在暖黄色的光中翩翩飞舞。
咚咚——
侧目看去,窗外有个颜熙。
袁瑾挑眉:“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讨赏的,我帮你把世伯和伯母叫回来,你不得好好感谢我?”颜熙撑着下颌笑眯眯地看着袁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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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瑾切了一声:“想得美。崔通古是你的朋友,你帮他的心上人脱困也是当朋友该做的,少来敲我竹杠。”
“伶牙俐齿。”
“彼此彼此。”
颜熙笑了笑,又问:“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袁瑾把玩着流苏,玩味道,“睡不着?”
“是啊,睡不着。”颜熙大方承认,“许是白日里精神紧张,结果到了晚上也没法放松。看你这里灯还亮着,就来找你说说话喽。”
“哦——原来我就是你打发时间的乐子啊。”袁瑾故意拖长尾音。
“哎,娘子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颜熙笑道,“我是怕娘子因心事夜不能寐特来给你排忧解难的。”
袁瑾上下打量着颜熙:“就你?还解语花?”
“怎么不像吗?”颜熙歪头。
“呵,我要是有你这么一朵解语花,我大概得折寿。”袁瑾嫌弃。
颜熙闻言捂着心口:“我伤心了。”
袁瑾翻了颜熙一眼:“别装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而已。当年姑姑和姑父也是两情相悦,有过海誓山盟,可这一切为什么在姑姑去世后就变了呢?他娶了别人,爱着与别人生下的孩子,全然忘记了姑姑和表姐。难道诺言都会随着人死而烟消云散吗?还是说这世上的人终究是喜新厌旧的凉薄之辈?”
夜幕悄然而至,最后一抹霞光消弭于静谧而深邃的墨色中,四周一片静谧。
袁瑾静静地望着转鹭灯。光影描摹着她的轮廓,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头饰上的红流苏锤在肩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负心凉薄之辈。还是有人愿意坚守誓言,死生不变得。”温沉有力的声音落在耳畔,引得袁瑾一愣,她转头看向站在窗外的颜熙。
窗外是月色朦胧,树影婆娑的清冷之色。可屋中的灯光落在了颜熙的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一层淡金色的薄纱,衬得他越发温柔。
袁瑾微微愣神,一群蚂蚁排着队从心间走过,细而尖的脚踩在软肉上,不疼却让人感到难受。
直到这一刻,她再也不能否认她心悦颜熙的事实,不能再假装看不到那个因为错过心上人而难过的自己。
袁瑾移开目光,不欲让颜熙发觉她此刻神色有异。
“是是是,你和你的未婚妻不是。”她摆摆手,“我不过是随口一言,你就开始护上了,见色忘友。”
天知道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没让自己失态。就在她宽慰自己男人多得是,不差颜熙一个的时候,颜熙困惑不解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未婚妻?我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