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冤家对头是夫妻》 颜熙:“幺女你怎么在这?”
袁瑾从颜熙身后探出头,不远处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娃娃,衣服半新不旧,还带有补丁,可见家境并不好。但悬在胸前的五色香囊却精致华丽,足以见得她的父母很宝贝她。
小娃娃见了颜熙眼睛一亮,脆脆地叫了一声恩人后,就一脸兴奋地喊母亲快来。
袁瑾转头问颜熙:“你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恩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准确地说,我这个恩人的称号是借了你的光。”颜熙含笑。
啊?借我的光?袁瑾困惑不解。
这时,一个妇人从小路走出:“幺女,阿娘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能乱喊乱叫的吗?”
小娃娃跑到妇人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说道:“阿娘,幺女没有乱喊。你看,是恩人!”
“竟真是恩人!”妇人惊喜道。
原来是她,在看清妇人的脸后,袁瑾才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妇人。
“终于想起来了?”颜熙故意凑到耳边小声说道,“袁小幺你忘性真大。”
袁瑾瞪了颜熙一眼,又给了颜熙一拐子。
颜熙捂着肚子,气若游丝地控诉:“得鱼忘筌。”
袁瑾哼了一声。
妇人感叹:“两位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袁瑾用余光扫了一眼捂着肚子的颜熙:“一般般吧。”随后目光落在小娃娃身上问道:“这就是幺女?”
“是,幸得恩人相助,幺女才得以康健。”妇人将小娃娃拉到身前,“快给恩人磕头。”
袁瑾连忙制止:“我不过就是买了核雕的客人罢了,可算不得什么恩人。可别再恩人恩人的叫我,我可怕折寿。”她蹲在小娃娃的面前,问道,“我刚才听你在背诗,是跟谁学的?”
“是跟恩人学的。”
袁瑾顺着小娃娃的目光看向颜熙:“没想到啊,你也‘好为人师’。”
颜熙咳了咳:“我也是随口一念,没想到这孩子聪明一下子就记住了。”
袁瑾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小娃娃:“幺女喜欢读书?”
“嗯。”小娃娃认真地点头,“学堂里的先生很聪明,大家都说他的聪明是读书读出来的。幺女也想读好多好多的书,变得聪明。但是……”
“幺女。”妇人打断了小娃娃的话。
小娃娃看到母亲板着脸,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低着头绞着手指。
看着母女二人互动,袁瑾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握住小娃娃的手,问道:“那幺女告诉我,你想去读书吗?”
小娃娃抬起头,想开口回答,却还顾及着母亲。
“读不读书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可不能替你做决定。”袁瑾看着小娃娃的眼睛,再次询问,“你想读书吗?幺女。”
小娃娃抿着嘴,仿佛在做很大的思想斗争,最后怯怯地问道:“可我没有束脩,这也能去读书吗?”
“幺女。”妇人再次叫小娃娃的名字。
“当然,只要你想。”袁瑾笑着揉了揉小娃娃的头,站起身,对妇人说,“幺女既有天赋也愿读书,那就别埋没了。”
妇人苦笑:“我又何尝不知幺女有此天赋,只是……这孩子投生我家着实委屈。”
“阿娘。”小娃娃不懂母亲为何会露出伤感的表情,转身抱住了母亲的腿,笨拙地安抚母亲,“阿娘不要伤心,幺女会乖乖的。”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袁瑾笑了笑,语气随意道,“这有什么的?既然因为束脩头疼,那就建一所不要束脩的书院喽。”
语惊四座,所有人都看向了袁瑾。可当事人却一脸“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颜熙不住地担心起来:“袁小幺,你这牛皮是不是吹大了?”
“你才吹牛皮。”袁瑾瞪了颜熙一眼。
颜熙:“可是建一座书院哪是那么容易的?光是地皮建材就要花不少钱,更何况之后的聘请先生,采购食材等等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你确定世伯会同意?”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为何要我阿耶同意?”袁瑾疑惑。
颜熙:“难道不需要世伯出钱?”
袁瑾闻言扑哧地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有多知微见著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她抹了抹眼泪,迎着颜熙困惑的眼神打趣:“你不会以为我这些年光吃喝玩乐了吧?”
颜熙了然:“看来袁娘子也有深藏不露的一面。”
“那是。”袁瑾扬起下巴,“我阿母将一家裁缝铺子给了我,小赚一笔,之后又用这笔钱盘了间铁匠铺。这些年两家铺子攒下的钱拿来建书院绰绰有余。至于地皮和建材,那就更不用愁了。上次射箭我第一,荀氏在城外的一处庄子归我了。”
“荀氏为了收拾烂摊子可真是下了血本。”颜熙笑了笑,又问,“地方是有了,那人呢?聘请先生,雇佣仆从都要用钱,但你不收束脩,积蓄总有用完的时候。书院的用度是一个庞大的开销,可不是靠铺子的收入就足够的。”
袁瑾:“我当然想到了。我去看过,荀氏的庄子很大,而且远离城中喧嚣,很适合读书。所以我打算把庄子分成三部分,靠前的位置用于教书育人,居中的楼阁用于藏书供院中人翻阅,靠山的地方做考生苦读的清净之所。”
“住在后山自然要交钱,这些钱可以用于书院开销。如果考生实在贫穷无法支付房钱,那他可以选择去前院当先生。如此书院有了教书先生,考生也有地方静心读书。”
颜熙:“那万一有人只是为了看书并不用心教学生呢?”
“所以要制定更详细的计划啊。”袁瑾看向颜熙。
颜熙:“你看我作甚?”
“你难道不出一份力吗?”袁瑾扬眉。
“……说我人尽其才,你也不遑多让吧,袁小幺。”被强行拉上船的颜熙苦笑。
“这是什么话,能参与进来是你的荣幸。”袁瑾摆弄头上的流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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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娘子说的是,”颜熙看着她,目光温和,“能帮到你,这是我的荣幸。”
袁瑾微微一愣,好像有什么情绪从心间飞快地划过。
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一个个的都来帮忙。父亲和母亲拨给她几个能干的仆从;兄弟姐妹们或出帮忙收书,或是自告奋勇去当教书先生;最有意思的是叔父这个老古板别别扭扭地告诉她,如果有需要,他愿意帮书院题字。
不过有家里人协助,袁瑾能忙里偷闲,去吃五芳斋新制的酥山。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将街市热闹的场景一览无遗。今天的天气极好,万里无云,阳光随处可见。人们结伴而行,说着只有彼此才能懂的趣事。
远方传来耕牛的咆哮声,紧随其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袁瑾一愣,循声望去,一头公牛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衙役一边追牛一边让百姓回避以免误伤。
然而一女子仿若没听到喊声一样,竟出现在道路中央。眼见对方就要葬身牛蹄之下,袁瑾来不及多想,翻窗而出,向那女子飞扑而去,带着对方一起滚进对面的店铺里。
好在衙役甩出的绳套及时套住了牛角,才没让那头发了疯的公牛冲进店铺。在四五个衙役跟公牛较劲的时候,一个身手灵巧的衙役用一块黑布罩住了牛头。好一番较量,那公牛才安静了下来。
一场闹剧结束,袁瑾躺在地上长舒一口气后,转头问那女子:“你没事吧?”只是在看到萧婵的脸后一哽,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萧婵白着一张脸,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
不会被吓傻了吧。袁瑾顾不得别扭,伸出手在萧婵的眼前晃了晃:“能听到我说话吗?表姐?萧明月!”
萧婵哆嗦了一下,直愣愣的眼神才有了神韵。平复了激荡的情绪后,向她道谢:“多谢,若没有表妹相救,我只怕会死吧。”
“就你这小身板,不死也得残废。”袁瑾撇撇嘴,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竟然连街上的混乱都没注意到。”
萧婵身形一顿,眼中的惊魂未定渐渐被哀愁取代,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悲切。
袁瑾被萧婵的样子弄糊涂了,记忆里萧婵永远都是一张笑脸,她根本没见过萧婵露出过别的表情。
她托着下巴打量着萧婵,稀奇,真是稀奇。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她露出别的表情。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了?竟然让一贯喜怒不表于色的萧婵露出这副表情。
但好奇归好奇,她是不会问的。一来她本不是爱打听别人私事的人,二来她跟萧婵关系复杂,多问只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在落井下石。她可不想自找麻烦。于是站起身打算离开,可见萧婵坐在地上黯然神伤,她又心有不忍。
你可真没救了袁幼瑛。
袁瑾一边嫌弃自己多管闲事,一边伸手拉起了萧婵:“你还要在这坐多久?为了救你,我的酥山都化了,你得赔我一碗新的。”说完,便以不容拒绝地态度拉着萧婵回五芳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