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冤家对头是夫妻

    端午家宴后,袁珏和陈百潼离家返回京师,袁瑾继续跟崔夫人学习女红。


    虽然袁瑾觉得颜熙说得有道理,但躲着实在不是她的作风。而且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学习女红都是她主动提的,要是随随便便地说不学了,实在说不过去。


    况且——袁瑾看着坏掉的绢帕,我还答应了颜青阳缝补手帕,总不能食言而肥,害他孤苦终身吧。我又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寒暄后,她看到了崔夫人的新作——穆王八骏。八骏毛色鲜艳,体态优美,身姿自由奔放,让人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收回视线看向崔夫人,对方正捏着核雕的两端,欣赏着核雕上活灵活现的名驹。


    崔夫人:“袁娘子有心了,我很喜欢。”


    袁瑾:“您喜欢就好。”


    崔夫人收起核雕,对她说:“虽说耽误了些时间,但你天赋好,学得快,并不碍事。”


    “我?难道不该是表姐更快?”袁瑾心中讶异之余又有点高兴,这还是她第一次压萧婵一头。


    “怎么会这么想?”崔夫人问。


    “我以为像表姐那样,额,聪明的女郎学什么都易如反掌。”袁瑾摸了摸脸颊。


    崔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再聪明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再笨拙的人也有可取之处,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


    那您呢?袁瑾想问,但又见崔夫人神情怅然,也就没多嘴。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情想这些了,崔夫人接下来教的比之前学的难多了,她不得不收起乱飞的思绪,专心学习。


    有谁能想到修一株兰草不仅要好几种颜色的绣线,还要把一股绣线劈成好几条细丝,细丝脆弱,稍有不慎就会拉断。于是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绣线,小心翼翼地掌控力道。


    全心全意的投入让她感觉不到周遭的变化,忘却了时间流逝。等她绣完兰草的花瓣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稍稍活动一下身体,脖子的酸痛顿时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崔夫人见她久坐难受,便让她再园林中走走,一刻钟后再回来。


    袁瑾向崔夫人道谢后,便急不可耐地向外面走去。她一边活动手腕一边想,颜青阳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将来说什么你都得还我这个人情。


    崔府的园林中新移来一批蜀葵,枝干高挺,颜色绚丽,很是醒目。


    “袁娘子也来赏花?”一个身着石青色长袍的少年走了过来,模样不算出众,但胜在眉目柔和,让人倍感亲切。


    袁瑾认得来人,荀氏幼子,荀恬。她打招呼:“荀郎君。”


    荀恬:“娘子是来见崔夫人的?”


    袁瑾点了点头:“是。”


    荀恬:“听母亲说崔夫人女红一绝,娘子聪慧定然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到时候可要让我等一拜大作。”


    袁瑾客套:“荀郎君抬爱了。”


    “实话实说而已。”荀恬笑道,“我听兄长说娘子自小学习武艺,与令兄不相上下。本想着在船宴上请教一番,没想到娘子早早离席了。如今碰到了,娘子可不要吝啬。”


    此话一出,袁瑾犯了难。照理说凭借袁荀两家交情她不应该拒绝,可她跟崔夫人有约在先也不能随便离开。


    荀恬看出了她的犹豫,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不会耽误太久的。”说着拉起她的手腕向外走去。


    袁瑾:“至少得让我跟崔夫人讲清缘由吧。”


    “哎呀,你连崔畅今都敢打,还有什么可怕的?对了,你可得跟我讲讲你打崔畅今的场景,我可好奇了……”


    没等袁瑾回答,荀恬便将她拉走了。


    穿过几道门后,两人来到了一片宽阔的草场。袁瑾记得颜熙跟她提过,崔家的园林旁有一片草场,专供人打马球。


    现在草场上满是人,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在草场上乱飞的马球,每当马球冲进球门,人群就会爆发出一阵欢呼。


    袁瑾感到不妙。


    荀恬大喊:“看我把谁带来了!”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呦,这不是袁娘子吗?”一人驱使着枣红马慢慢走近,一抬头就看到了崔言。


    还真让颜熙说对了,崔言这个王八羔子一出禁闭肯定会做要。袁瑾想。


    崔言坐在马上,俯视着她:“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完成咱们未有输赢的较量?”


    袁瑾彻底明白自己被卖了,看着不敢看她的荀恬,比起敌人,她更讨厌这些阿谀求容的无耻之辈。她在心中骂道,荀氏祖宗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袁娘子怎么不说话?颜青阳不在你害怕了?”崔言满脸戏谑。


    听到颜青阳的名字,袁瑾的神情变得冰冷而危险,死死地盯着崔言。


    “袁娘子何故如此看我?”崔言仍旧不知死活地挑衅,“莫不是在求我?”


    “崔郎君说笑了,袁家还不至于不战而逃。”袁瑾打断了崔闻的话,双臂一振,长袖卷在臂肘上,扯下披帛充当臂绳固定袖子,然后伸出手指着崔闻身后的人命令道,“下来,我要你的马和马具。”


    那人欲反驳却在与袁瑾的目光相处时,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地交出了自己的马具和马匹。


    袁瑾翻身上马,见荀恬要躲,立刻将球杆横在他面前,歪着头,笑道:“你不助我一臂之力吗?我们两家可是世交啊,荀郎君会让我孤军奋战,对吧?”


    故交大义压在头上,荀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马。


    袁瑾又看向崔言。


    崔言吞了口唾沫,装腔作势:“袁娘子看我作甚?”


    “寻常的玩法没意思。不如这样吧,就你、我、荀恬再加一个你们崔家的,我们两两组队,不计规则,一局定胜负如何?”袁瑾看向崔言,“我想像崔郎君这样胆大如斗的猛士是不会拒绝的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并不好受,但一想到袁瑾孤军奋战,崔言又得意了起来,恶意满满道:“这可是袁娘子你自己要求的,摔下马可别哭。”


    “当然不会。”袁瑾的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没了规则的草场变得危险重重,每个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稍有不慎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袁瑾策马狂奔,眼神飞快地在场地上扫了一眼,确定另外三人的位置。


    荀恬从锣声响起的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崔氏兄弟从两侧夹击她。


    崔言冲场上的堂弟使了个眼色,那崔家子弟立刻扬起球杆向她的马砸去,袁瑾冷笑:“又是这招。”只见她自下而上挥动球杆截住了砸向马腿的球杆。


    两杆砸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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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发出一声脆响,袁瑾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立刻转动球杆,卡住是对方的球杆。双方正用力拉扯时,场下人突然爆发出惊呼,一阵疾风向她的脊背冲来。


    说时迟那时快,袁瑾立刻收杆,身体向侧闪避,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崔言的偷袭。与此同时,那个崔家子弟失去平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草场上滚了好几圈。


    趁着崔言回杆的时候,她立刻坐直身体,将崔言的球杆打飞。她没再给崔言反应的时间,双手握住球杆,将球杆当成了长矛,使出一记横扫千军,将崔言从马上击落。


    一场马战走入尾声。


    她挑起马球,随意一击,马球在打中荀恬的同时也顺利的滚过了球门。


    鸦雀无声。


    袁瑾转过身,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扫视众人,轻描淡写地宣布:“我赢了。”


    直到这一刻所有人才终于意识到袁瑾是假猫狸,真虎豹。那个不开眼地去招惹她,定要付出惨烈的代价。他们怎么就那么自信地认为袁瑾不敢对崔言下死手?


    “郎君!”崔氏子弟七手八脚地扶起崔言。


    “袁瑾!”被人搀扶起来的崔言目眦欲裂,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袁瑾视若无睹,甚至还挑衅道:“怎么,技不如人就要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崔言:“是又怎么样?你就一个人,奈我何啊?来人——”


    “畅今。”温沉的女声打断了崔言接下来的话。


    围观众人慢慢向两侧退去,崔夫人扶着萧婵的手出现在眼前。她用着礼貌而不是亲切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胜负既已见分晓,就别在这里晒太阳了。我在园中备下宴席,还请诸位入席吧。”


    众人如释重负纷纷向园子走去。


    崔言欲开口却被崔夫人压了回去:“来人,带郎君们回去治伤。”


    崔言虽有不甘但迫于崔夫人的威严不得不答应了。


    人群如鸟兽散,周遭变得静悄悄的。袁瑾悄悄地打量崔夫人,发现崔夫人正望着草场发呆。


    “让你见笑了。”崔夫人重新看向她。


    袁瑾受宠若惊:“晚辈也有做的不妥当之处,夫人不怪晚辈,晚辈就谢天谢地了。”


    “不,你做得很好。畅今这些年被骄纵坏了,是该给他些教训。”崔夫人承诺,“畅今再三冒犯,崔氏必将给袁氏一个满意的交代。娘子先跟萧娘子回家吧。”


    袁瑾看向萧婵,心知加上这次萧婵已经帮了她两次,虽然想不清楚她的目的,但也得找时间把人情还回去。


    一到家门口,她就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颜熙。她想,我可替他出了口恶气,得好好地敲他一笔才是。


    萧婵识趣地离开了。


    颜熙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确定她无事后才松了一口气。


    袁瑾觉得好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区区三个弱不禁风的世家公子,还能伤了我不成?我跟你说他们——”


    话还没说完,颜熙劈头盖脸的数落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说别去崔府了吗?袁幼瑛你是觉得自己有项王之勇?还是有子房之谋?就敢单刀赴鸿门宴!你怎么敢这么冒失!”


    一桶凉水浇在头上,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袁瑾面无表情地质问颜熙:“你是来跟我吵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