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痫疾误命陈邦欲伐

作品:《中医大佬她拒绝当炮灰(穿书)

    江欲归闭了闭眼,眉宇间似乎染上了一层悲伤,他一语不发,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


    遍布紫藤,设施完好,却略显得朴素。幽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中央还有一个小秋千,被香风吹得晃晃悠悠,好不可爱。


    若非亲眼所见,魏枝蔓都不知皇宫竟有如此远离人烟之地,像是哪个妃子的居所。


    江欲归把她放了下来,魏枝蔓稳稳落地,吃了丹药,她的症状好些了,头不再那么晕。


    江欲归看着魏枝蔓,片片紫藤花瓣洒落在他的肩上,头顶,“此地幽静,我有些话,要对公主说。”


    魏枝蔓心跳漏了半拍,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能说的,定是大事。


    江欲归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魏枝蔓坐在石椅上歇歇。魏枝蔓如他所愿侧身坐下,这宫殿装修朴素清新,椅子上也无半点灰尘,一看便知有人常常打扫。


    这可是宫中,又似是妃子处所,连魏枝蔓都没听说过,江欲归怎知这地方。


    魏枝蔓心中疑惑,却没表现出来,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石椅,“离我近些,要不听不清。”


    江欲归犹豫片刻坐在了她身边,开始娓娓道来:“殿下,我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你还信微臣的话,遇到危难可来寻我。”


    他猜到自己不是此界中人了,竟还帮自己保守秘密,让自己有难去寻他,难道太子中毒不是他所为?其中另有隐情,而且自己已然被幕后之人盯上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


    魏枝蔓半信半疑,用葱白的指尖划拉着石桌上散落的紫藤花瓣,将其捣碎成浆,决定从第一个问题问起:“太傅是何时知道我非惠德公主本尊的?”


    “第一眼。”江欲归不假思索。倒不是他多了解慧德公主,无他,只因他对人的敏感度极高,稍有不对劲便会被立即察觉。


    魏枝蔓深受挫败,她的演技这么差吗,她不愿再谈,避开了这个问题,“我虽不是惠德本尊,但绝不是使用阴沟手段夺了她的舍。”


    自穿书来,她一直诚惶诚恐,给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就是怕被发现,如今身份败露,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江欲归说道:“我知道,你与惠德不同。”


    原主是个刁蛮公主,欺凌百姓,嘲笑将士,江欲归心生不满实属正常,但魏枝蔓进了原主的身,算是承了她的情,不好对此说些什么。


    她干脆尴尬的笑了笑,“你既然对她不喜,又为何这般帮助惠德?”


    “先皇后于我有知遇之恩,临死前让我照顾好惠德公主,这恩情太大,不得不报。”江欲归微扬起头,望着天边那一轮圆月。


    明月皎皎,折射出温柔的光,洒在他二人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辉。


    魏枝蔓“哦”了一声。


    破案了,原是如此,那么他知道这个废弃寝宫的事也说得通了。原书中提到过,先皇后喜静,常拜佛,不住皇后的椒房殿,只爱这僻静的一方小院。


    江欲归静静的说道:“我知你对我的怀疑,在我身上的欲加之罪恐无法洗清,但还是想劝公主一句,小心些,你坏了辽国人的大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辽国人?


    此书的世界观乃是乱世,有三个国家实力最为强横,辽国,陈国,魏国,其中辽国最强,魏国最弱。


    本来按照魏国的实力,是排不上前三的,谁料江欲归横空出世,挽大厦之将倾,靠着那几千残将,将虎视眈眈的辽国杀的节节败退。


    既然辽国人要对魏国太子出手,那么就证明魏国的实力已经威胁到他们了,所以要除掉储君,然现在的魏国即便是有了江欲归,也不是辽国的对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魏枝蔓问道:“陈国要和魏国联盟?”


    江欲归瞳孔微缩,随即莞尔道,“殿下聪明,当初你救下的那一支残将立下了大功,大败陈军,陈国使臣三月后便来魏国谈和亲一事,说是和亲,实则联盟。”


    如今辽国势大,且隐隐有吞并两国的势头,经此一役,陈国看到了魏国的实力,打算与之联合,共同对抗辽国,而联合的最好方式,就是联姻。


    这可是朝中大事,如今皇帝的适龄女儿众多,她魏枝蔓算一个,看来江欲归是让她早做准备。


    以往和亲公主,难以有好下场,更何况陈国苦寒,新娘子去了更是遭罪。


    江欲归说的在理,魏枝蔓并没全信,毕竟原著说是江欲归的党羽李少府干的,之后也没有对此多做解释。不过她穿书过来,引发了蝴蝶效应也说不准。


    “多谢太傅提醒,我会警惕的。”


    魏枝蔓望着江欲归的脸,在月光下,江欲归的身体被笼上了一层纱,半透明,似乎马上就要消失。


    和她记忆中某一段文字重合了。


    废墟遍地,王旗折断,在凛冽寒风下,男人立着长剑,墨发披散,眉毛和睫羽结上了霜花,身上的战甲被血色侵染,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支长箭穿胸而过,殷红掉在雪地里。


    “滴答,滴答。”


    月光如水,包裹着战死的将军。江欲归的身体逐渐透明,似要连人带魂消失的无影无踪。


    以上,就是《大帅她脚踢储君》,反派大boss江欲归的专属结局。


    魏枝蔓鬼使神差的开口:“江欲归,你别再当反派了。”


    夜色朦胧,星光闪烁,紫藤花瓣漫天飞舞,美轮美奂。


    一片花瓣飞向了那玄色暗纹朝服,不偏不倚,落在了黑孔雀的喙上,如孔雀衔花求偶。


    江欲归掸掉花瓣,神色不明,“反派,是何意?”


    魏枝蔓自然不会将小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规劝几句,已然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若她将穿书之事告知江欲归,便等同于交底,事物是在不断发展的,江欲归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不知这个故事会产生什么蝴蝶效应。


    不可把控,这样危险的事还是少做。


    她转移了目光,并未正面回答,“你屡次相助,我该劝你几句,以后不要和太子和太子妃作对,不要想当皇帝,你会变得不幸。”


    魏枝蔓不让江欲归对魏氏江山有企图,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心规劝,尤其是最后那句话,落在不明真相之人的耳朵里更是挑衅意味拉满。


    然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想改变江欲归的惨死结局才出言规劝,魏家的江山与她无关。


    江欲归虽聪明如斯,也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何用意。


    他本以为魏枝蔓会和旁人不同,没想到也把他视作那样的人,他该生气,但他觉得,魏枝蔓说的应当不是那个意思。


    魏枝蔓不求江欲归理解她,话已至此,信不信由他了。


    她福了福身,“多谢太傅今日告诉我这些,我铭记于心,你我已然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惹人怀疑。”


    说罢,魏枝蔓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江欲归在她身后说道:“殿下的话,我亦会铭记于心。”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魏枝蔓身侧停住。


    魏枝蔓仰起头,二人对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一个漩涡,要把人吞噬殆尽。


    ……


    水面涟漪荡漾,缓缓散开,几尾彩鲤游来游去,夕阳的光芒照在鳞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映得水面波光粼粼。


    一道丁香紫的倩影斜坐在湖边的躺椅上,饶有兴趣的逗弄着鱼儿。


    “殿下,奴婢打听到了。”


    长信宫装修华美,古色古香,长廊尽头出现了思序的身影。


    她俯身到魏枝蔓耳畔,面色凝重,“陈国此次派来的使臣是他们的国师和陈国大皇子陈蛮儿。”


    陈国土地面积庞大,军力强横,朝中女帝励精图治,国师张高炽在旁辅佐,政治清明。女帝育有一子,名为陈蛮儿,天生智力有损,虽已二十出头,心智却还停留在三岁。


    此次陈国作为战败国,派出皇夫和长子来充当使臣,可谓是诚意满满。


    只是为何,要把皇长子派过来呢,按照常理,应该在陈国待着,却偏偏千里迢迢带到魏国,一个智力有损的皇子,能帮陈国和魏国交涉吗?


    魏枝蔓莞尔一笑,选择继续听下去,“还真是有诚意,他们在殿里都说了什么?”


    自江欲归和她提到了辽国奸细和陈国出使一事,她便留了个心眼,陈国使臣前脚刚到,她便派思序前去打听了。


    思序似想到了什么生气的事,脸色瞬时变得极差,说道:“那国师说,陈国要与魏国和亲,结百年之好,共同对抗辽国。他们希望,联姻的那人,是惠德公主。”


    这倒是与江欲归告诉她的对上了。


    魏枝蔓眉头一挑,震惊之余带着疑惑,她说道:“朝中适龄女子众多,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我皆不是最出色的那个,那皇子更是没见过我,他们为何选我?”


    “陛下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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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他们。”


    思序强压怒火,说道:“那国师说,女帝听闻了惠德公主的事迹,觉得您是个勇敢又爱民的好公主,她很欣赏您。”


    魏枝蔓无奈扶额。


    选儿媳妇之前不能光看儿媳妇条件,也要看看自己儿子的条件。她虽不是好高骛远之人,但也希望另一半与她相配,并不想随意凑合,远嫁他国。


    这婚约,必不能成。退婚,她擅长。


    魏枝蔓叹了一口气,继续给彩色锦鲤喂食,“父皇他答应了?”


    思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陛下说,得看公主的意愿,那陈国国师认为陛下看不上他们皇长子,气氛紧张,最后两方决定,秋猎过了,再商议此事。”


    魏枝蔓点点头,若有所思。


    看来是缓刑,秋猎之前,她要好好准备。


    原著中对这陈国国师的描述甚少,是个不咋重要的炮灰,只道他城府极深,不好对付,在后期魏寻风统一天下时顺手就杀了。


    陈国国师不好下手,她可以先从陈国皇子下手,小孩子嘛,好说话,好忽悠,也不懂什么是喜欢。


    若是陈国皇子对这婚约不满,她再拒绝成亲,那这婚约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秋猎,是个好机会,魏枝蔓和北堂荑联合一众官员上书,请皇帝准予女人参加围猎,奏了一周,皇帝准了。


    魏枝蔓正好可以在秋猎时找到那陈国皇子,与他说清楚。


    天气转凉,红枫漫天飞舞,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皇室禁军和江家军队乌压压一片,皆整装待发,守在猎场外。


    往年秋猎都是在皇家猎场,今年也不例外。


    秋风瑟瑟,带起了魏枝蔓的发丝,她是个中医,不会打猎,才堪堪学会骑马,参加围猎不过是凑个数,在庆功宴之前联系到陈国皇子才是她的目的。


    大量士兵在猎场聚集,经验丰富的猎户在旁指导,好不壮观。


    围猎开始前,照常祭祀。


    皇帝白发苍髯,却硬朗的很,高坐在皇位上演讲。


    在台下第一排是身着天青劲装的江欲归。


    江欲归与一中年男子并排而行,男子眉眼锐利,留着山羊须,穿着华贵,想必就是陈国国师,张高炽。


    魏枝蔓张望着四周,寻觅着陈国皇子的踪迹。


    左看右看,没看到类似陈国皇子的人,倒是那秋风吹来,草丛里稀稀疏疏,摇曳之间,露出了一只人脚。


    那靴子绣着花鸟,乃是陈国时兴的款式。


    “来人啊!这有人晕倒了!”


    魏枝蔓不敢独自上前,怕有埋伏,便大声呼叫。


    所幸她站的位置不远,在场之人都能听个大概,陆陆续续的,士兵都围了过来。


    江欲归得了皇帝命令匆匆赶来,魏枝蔓给他递了个眼神,江欲归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看向陈国皇子空了的席位。


    事不宜迟,陈国皇子若在魏国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魏枝蔓冷汗直流,牵住江欲归的袖子,二人一前一后的靠近那草丛。


    长剑出鞘,那草丛被掀开,露出一张肉嘟嘟的脸,此时正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浑身僵直,不知是生是死。


    魏枝蔓见此情景,心突突直跳,忙推开江欲归,跪倒在草坪上去探这人的呼吸。


    没呼吸了。


    魏枝蔓吓的立即缩回手,下意识看向江欲归,摇了摇头。


    江欲归亦是面色凝重,先把魏枝蔓扶了起来,周遭围了一堆士兵,军人训练有素,场面不至于混乱,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与陈国国师姗姗来迟。


    烨帝脸色极差,问道:“怎么回事?”


    江欲归抱拳行礼,声音沉重,“回陛下,周国皇子,已然没了气息。”


    烨帝脸色大变,“什么?”


    周国皇子死在大魏,联盟肯定是没戏了,说不定还会立即派兵攻打,届时生灵涂炭,流血漂橹,两败俱伤后被辽国一锅端。


    张高炽愣了两秒,身子一软,失去浑身力气险些跪倒在地上,朱统领忙伸手扶住,“国师小心。”


    “小心?”张高炽双眼赤红,他狠狠甩开朱统领,身子向后趔趄几步才站稳。


    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陈蛮儿,分析道:“我国皇子死了,定是你们的人干的,我先前提议联姻,要蛮儿娶惠德为妻,你们不愿,便痛下杀手!”


    张高炽恍然大悟,恶狠狠的瞪向魏枝蔓,“是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