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北班的。”闻凛说。


    他要这个卷子还真的不太容易，清北班真的有个他认识的人，不过是之前逮到他抽烟的一个学生会里的，是个女生，文文静静的，闻凛又堵了她一下，虽然闻凛不承认自己那叫堵，他把他的行为称为商量。


    “勒索同学，扣三分。”女生说。


    “呃。”闻凛想了一下：“总共有多少分？”


    女生看了看表，她跟闻凛打了这么多交道已经记住了闻凛的名字。


    “总共60。”


    “哦，那扣吧。”闻凛说。


    女生的笔在表格里划了划开口道：“你负20，已经没的扣了。”


    “操。”闻凛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扣了80分啊，都不通知一声的吗？”


    “校门口的通报栏你一次都没看过啊。”女生翻了个白眼，她不怕闻凛，最主要的原因是，闻凛对女生还是很友好的，学校里都知道。


    “看过，上面名儿太多，看不过来了。”闻凛回到刚才的问题：“所以那80分怎么扣的？”


    “逃课扣10分，校内打架扣20分，没有写检讨扣5分，检讨写的不好扣5分，升国旗没穿校服扣5分，校外打架扣10分……”


    “等等，校外打架扣什么？”闻凛道。


    “人家举报到政教处了。”


    “然后，考试缺考扣5分，帮人作弊扣10分。”


    “我什么时候帮人作弊了？”闻凛说。


    “上次月考给别人传小纸条。”


    “但是答案都是错的啊，那次考试我考45，他考25，也没影响谁吧？”


    “……”


    “还有……”女生翻了一页道：“你还要听吗？”


    “讲完呗。”闻凛靠在墙上：“反正都快听完了。”


    “打篮球赛引的太多人翘课扣10分。”


    “这谁扣的？”闻凛道：“这也怪我啊？”


    “教导主任这么说的。”女生收起表格，“算了，反正你也去别的学校了，找我有事吗？”


    “给几张物理卷子，要难的。”


    女生本来表情还是平静的，一听这话立马抬头正眼看了下闻凛。


    “你的话，找错人了，还有，你们班的对你来说已经比较难了吧？”


    “不是，”闻凛解释道：“不是我做，都扣80分了还做啥啊，我替我朋友借的。”


    女生最后还是给他复印了几张卷子，闻凛要来卷子就立马跑去给梁嘉河了。


    梁嘉河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人缘不错啊。”


    闻凛讪讪笑了笑，要来这个卷子还真不算太简单，听了半小时自己是怎么扣的80分。


    “这个学校有积分那种东西吗？”闻凛说。


    “有啊。”梁嘉河道。


    “那你多少分？”


    “数不清。”


    “这玩意儿有负分吗？”闻凛继续问。


    “有，就你那个朋友，黄毛，”梁嘉河想了会儿：“已经负100了。”


    “操，那么猛。”


    “上限就是负100，扣完了已经。”梁嘉河平平静静的。


    “怎么，你也想挑战一下？”梁嘉河倒是不介意给他扣几分。


    “不，不用了。”闻凛道。


    梁嘉河琢磨起题基本上什么都注意不了，旁边的同学聚在一起打牌，特别吵，也没有影响梁嘉河一点，他头一次做市重点清北班的题，有些还真让他有点费劲。


    “今晚有事吗？”闻凛问。


    梁嘉河嗯了一声。


    “什么事？”


    “没事。”梁嘉河道。


    “请你吃个饭。”闻凛说。


    “有钱没地方花就直接给我。”梁嘉河道。


    “要多少？”


    “嘶，”梁嘉河看了闻凛一眼道：“你跟他们打牌去吧。”


    “周末了，带你玩一下。”闻凛说。


    梁嘉河坐上闻凛车的那一刻，才有点后悔，“你，带我飙车能不能早点说。”


    “怕了？”


    梁嘉河解开安全带，要不说他们这群公子哥儿玩的花呢，“我怕的要死。”


    “还有你怕的呢？”闻凛打开车窗，他没看梁嘉河，顺着梁嘉河的方向，再看另一辆车上的男生。


    “输了你爸前天给你买的那辆车就归我了啊？”闻凛笑道。


    男生给闻凛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大拇指朝下按了按，一脸挑衅：“那你上周泡的女朋友就归我了？”


    闻凛嗤笑一声，不再理他，让梁嘉河系好安全带，缓缓关了车窗。


    梁嘉河把安全带系上，最后看了眼窗外，有些难不清对面男生的长相，但是梁嘉河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


    没有专门的赛车道，他们来的是个偏僻地方，路也比较崎岖，甚至很多弯，梁嘉河不知道闻凛带着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看了眼窗外道：“早知道让你带我买个保险。”


    “放心，不会出事儿的。这条路我开了几十遍了。”闻凛道。


    梁嘉河看了眼闻凛，那人满脸自信，在某方面他体现出来的绝对的掌控感，让梁嘉河居然感觉到了心安。


    “那我还是让崔玉成给我买份保险吧。”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梁嘉河看到了闻凛脸上的表情，兴奋和激动，对胜利的渴望，他看得一清二楚。


    闻凛大抵是对这种事情轻车熟路的，他开着车，轻松的超越了与他一同赛车的男人。


    “怎么样？”闻凛停了车。


    “你妈…”梁嘉河骂道：“老子差点死路上。”


    “下车了。”闻凛拍了拍梁嘉河的肩：“刺激吧？”


    梁嘉河没空搭理他，下了车，靠着车身缓了缓神。


    他的目光扫了一圈，闻凛正在跟他的几个兄弟挥手庆祝，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辆红车的主人身上。


    梁嘉河想起来他是谁了。


    “别打脸，还有，你不会输的吧？”


    “你跟闻凛关系那么好，夏龙一诈，你就来了？”


    梁嘉河的目光盯着他，他也感受到了那个目光，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


    男生扔给闻凛一个车钥匙笑道：“给你了。”


    闻凛接过车钥匙，挑了挑眉，揽过梁嘉河的肩笑道：“江阳，你小子大方啊。”


    梁嘉河回忆着这个名字，江阳……


    闻凛当初说是要给谁撑场子来着……


    “一会儿去哪儿吃饭啊？你有什么想吃的吗？”闻凛问道。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一只手还在玩着车钥匙。


    “你耍我玩呢？”梁嘉河道。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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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他妈耍我玩很开心是吧？”梁嘉河道：“你跟江阳认识，你那天去撑他的场，对吗？”


    “然后呢？”闻凛道。


    “你骗我，他那天在哪里你知道吗？”梁嘉河道。


    “你说？”


    “他那天跟夏龙在中央广场堵我。”


    闻凛心里想了一会儿，他停了车，两人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都没有说话。


    “没话说？”梁嘉河问，他的手拉了拉车门，却发现已经被闻凛给反锁了。


    “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是我找的人，专门去堵你的？你这么想我？”


    “那你要我怎么想？”梁嘉河说：“我在你眼里是傻逼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碰巧那天你要去撑江阳的场……”


    “我他妈谢谢你今天带我来飙车，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个男的就是江阳。”


    “我当时的确收到信息，但是我没找到他，你说是他打了你？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闻凛问道。


    “当初夏龙说你那边会出事儿，我想都没想去找王冲问你在哪儿，操，闻凛，你真的玩我啊？！”梁嘉河骂道：“让我下车。”


    “你说什么？”


    “我说让我下车。”


    “上一句。”闻凛的瞳孔微微放大，看样子有些惊讶。


    “你那时候是去找我？”闻凛道。


    “妈的，听不懂人话吗？我要下车！”梁嘉河开了车门，他就知道闻凛这人不会安什么好心，但是他没想到闻凛这么耍着他玩，他居然还担心他？


    “梁嘉河！”闻凛追上去：“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你妈呢！江阳跟你认识，如果不是你说，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因为夏龙？别开玩笑了。”


    “我不知道江阳那天是去找你，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闻凛说。


    梁嘉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闻凛。


    他妈的……


    梁嘉河此刻异常烦躁，他回想起了自己当初想过的话，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朋友……


    去他妈的吧。


    闻凛啧了一声，转身回去找江阳，那小子当初居然去找了梁嘉河，他分明说过不要碰他。


    “吵架了？”江阳靠着车笑道。


    “我跟你说过别动梁嘉河没有？”闻凛道。


    “我没有动他啊，那是夏龙打的，我甚至还劝他打轻点。”江阳从兜里掏出盒烟递到闻凛面前。


    闻凛抽出来一根，他此刻真的有些心烦，江阳给他点上烟道：“你不会真玩上瘾了吧？”


    “操，你别瞎扯。”闻凛说，他抬头看了看天道：“夏龙人呢？”


    “你要替梁嘉河报仇啊？”


    “废话，怎么，你现在罩着他了？”闻凛问。


    “罩什么，他连当我跟班都不够格。”江阳拍了拍衣服下摆，他抬脚走了几步，啧了一声又退回来。


    “你刚才质问我真的让我有点不爽啊。”江阳道。


    闻凛挑了挑眉，随手把烟掐了，语气带着点调侃：“那你要怎么样？”


    “没想好，欠着吧。”江阳又啧了一声，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缺点什么好玩的，松开拽着闻凛的衣领的同时顺便给他整了整：“咱爷珍藏的红酒带两瓶给我呗。”


    “操，”闻凛推开他：“少跟我套近乎了，那我还是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