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屏风
作品:《我在大唐靠刑侦系统成为神探》 冬雨下了一整夜,在破晓前才堪堪止住。
白森起的比陈钰雪早,她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踏着晨雾往九灵山脚快步行去。
来到陆焕栖身的矮篷前,她唤了两声,却没见不良帅的影子。
矮蓬有两片油布,算是这简陋的栖身之所的“门帘”,白森小心地掀开,里面空无一人。
陆焕还没回来。
白森不无失望地返回棋院,进了寝房的门,陈钰雪已坐在梳妆台前打理她的长发了。
见白森回来,陈钰雪随口问道:“这么早,你去哪儿了?”
白森不作回答,走到水缸前捧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失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铜镜前的陈钰雪转过身来,看着她道:“阿白,你还在查案么?”
白森看着水缸里自己脸庞的倒影,含糊的“嗯”了一声。
“曹监院,”陈钰雪忙改口道,“曹景他昨天不是已经招了吗?为什么还要查?”
“还没查完。”白森敷衍着说,不想跟陈钰雪在与命案有关的话题上多说,便问道,“接下来你还要赢几局,就能去神都?”
“再赢两局,”陈钰雪惆怅一笑,说:“不过我可不敢想能拿到去神都的名额,有幸到了第三轮,我很满意了。”
白森心思一动,问道:“你这一轮的对手,是那个一局棋没下就直接晋级到第三轮的黄秀灵,是么?”
“是。”
“听说她是火组的,”白森从水缸前回过身来,看着陈钰雪道,“实力应不如你,不用太过紧张。”
白森很少用心鼓励人,陈钰雪温柔一笑,“谢谢,白捕快。”
差不多到了前去大广场聚集的时间了,陈钰雪站起身,白森跟着她一同离开寝房,往大广场走去。
路上,陈钰雪道:“今天上午的棋下完,我们去看看晴姐姐吧。”
白森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棋师先生们的寝房所在。
天色尚早,大广场上的棋生稀稀落落的没几个,高台前的对阵图也不见了,想来是下了整夜的雨,棋院里的仆役将木板和画有对阵图的粗布收起来了。
陈钰雪有些心急,似乎是急着看看其他人的对阵形势。
不一会儿,几个杂役搬着那块宽大的方形木板走出来,在高台前放好,又将画有对阵图的粗布重新蒙在木板上。
陈钰雪带着白森快步走到对阵图前,细看阴阳二组的对局情况。
经过前两轮棋赛的淘汰,现在只余下八名参赛棋生,阴阳二组各四人,第三轮棋赛将在这八名棋生中展开,再淘汰掉其中四人,由最后剩余的四人争夺那两个前去神都参加决选的名额。
写有陈钰雪名字的黑色木片与写着黄秀灵三个字的木片挂在一起,白森对身旁的陈钰雪道:“这一轮,你应该能轻松赢下。”
陈钰雪不作声,她的目光却放在阳组的对阵上。
不出意外的,写有朱启名字的木片也挂在布面上,他这一轮的对手是个白森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只比朱启低一个组等的谢瑜也来到了阳组的第三轮棋赛,如果他在这一轮中取胜,将在下一轮中与朱启碰面。
“这个谢公子棋力也不一般呐。”陈钰雪看着阳组的对阵图赞叹道。
高台下的棋生渐渐多了起来,秋奕选拔的对阵局势已经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了,他们都在聒噪地议论着山长和监院被容州军带走的事,想来应是昨日那些执意离开棋院,又被容州军押回来的棋生传出的消息。
“真没想到,徐万钧竟然是监院和赵先生所害。”一个女子面有惊悸地道。
“可是,就算徐万钧是让人害死的,那旧藏书阁的大火和沈照宁的自尽呢?”另一个棋生说,“还是无法解释的诡邪之事啊!”
旁边好些棋生点头称是,纷纷说待今日选拔赛办完,他们就要赶紧离院回家。
白森忽感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颜洵。
见了白森,颜洵先示意她噤声,带着她走到广场一角落处,小声说:“方殊一整晚都没什么异动,现在他在天权棋馆,那里有不少先生和仆役,他应不会轻举妄动。”
“接下来换我来盯着他,”白森看着颜洵疲惫的脸色,关切道,“你快去休息一会儿。”
“好。”颜洵点点头,转身往后院去了。
“阿白,”陈钰雪唤道,来到白森身侧,怨声说,“我转过身你就不见了。”
“人群把我们俩冲散了,我没看到你,就想着找个人少的地方等着。”白森随口找了理由带过去。
陈钰雪不悦地撇撇嘴,最后还是道:“棋赛要开始了,我们去棋馆吧。”
两人并行来到天权棋馆,进入第三轮的其他棋生大都在那里了,四张摆有棋盘的矮几分列在棋馆中间的屏风两侧。
陈钰雪让白森在棋馆门外等候,她自己走进馆内,来到阴组的一张棋盘前坐下。
白森与众多观棋的棋生站在一起,她凝神看着馆内,天权棋馆不大,此中动向一眼尽收眼底。
方殊还是像昨日夜里一样,着一件大袖宽袍,站在屏风前,神色阴沉。
不多时棋赛就要开始,眼下只有陈钰雪面前的位置还空着,那个走了大运直接晋级第三轮的火组棋生还没到。
围观的人们纷纷说黄秀灵是不是自知实力不济,放弃棋赛了。
“哎,你们说,她会不会是遭遇索命的鬼诗了?”一个棋生忽道。
听闻此言,大家脸上一黯。
“别瞎说,”另一个棋生道,“始作俑者都让那些军卫抓走了,”
又有人紧接着道:“你忘了么?烧死赵先生的大火,悬树自尽的沈照宁,还是没个讲得通的说法。”
人群里一阵沉默,每个人脸上或多或是都带有些惧色。
白森没心思听身周的人讨论鬼诗,她知道这棋院里接连发生的三起命案并非什么玄虚鬼神之事,她始终紧紧盯着棋馆里的方殊。
只要等到陆焕回来,只要他查清方殊就是昔日叛军余党,就能抓捕方殊了,在此之前必须要保证方殊没有机会动手。
棋馆内,方殊始终站在那道雕花屏风下,双手交握在身前,冷眼看着身前的几个已经到场的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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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森的目光停留在方殊身后的屏风上。
那是一张多扇屏风,铺展开来足以将棋馆隔成独立的两块空间,整座屏风以楠木为框架,其上雕有繁复的花饰,框架中的屏芯是画纸,其中画有花鸟鱼虫。
白森的目光就落定在屏芯一角,那里以飘逸的行草从上而下写有四句诗。
满月临弓影,连星入箭端。
不学燕丹客,徒歌易水寒。
字体很小,不仔细看根本无从发现。白森的心脏猛地揪紧了,她转头左右看看,正想在身边找个人问问这是哪个诗人笔下的诗句。
话到了嘴边,她还是止住了,如果那真是骆宾王的诗,势必会引发新的恐慌。
一旦让这些恐惧的棋生把鬼诗索命的传言传出棋院去,天下人心可就难以控制了,幕后真凶精心布局,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破解谜题,查出真相,让凶手承认一切不过是他们所为。
白森稳住心神,再次看向屏风上的诗句。
单从字面上来看,这首诗与《望月有所思》一样,也是一首边塞诗,然而凶手要如何以杀人来表现出这首诗呢?
白森思索着,人群后忽然传来一个秀气的声音,“请让让我。”
回头看去,一个面相普通的姑娘匆匆赶到,正在观棋的人群挤出一条路来。
从身旁几人的小声议论中,白森听出这姗姗来迟的女子就是黄秀灵了。
方殊冷冷看着黄秀灵在陈钰雪面前坐下,不多久,一个棋师先生来到他身旁,说棋赛时间到了。
方殊下令,第三轮对弈开始。
白森不懂棋,她的心思全放在屏风上那首诗上。
诗句中提到了弓与箭,难道,凶手接下来会以弓箭射杀的方式行凶么?
白森看向在棋盘间来回巡走督棋的方殊,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此时,是她与方殊正在下一局无形的棋,屏风上的四句诗就是方殊的棋阵,就看她如何破局。
有棋馆内外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白森不知道方殊会以什么方式动手。
一个时辰后,陈钰雪和黄秀灵决出了胜负,陈钰雪干脆利落的取胜。
她们这局棋是最先结束的,方殊走到她们的棋盘前看了看,点点头,让她们先行离去,还提醒陈钰雪准备好下午的棋赛。
陈钰雪刚一走出棋馆,白森马上拦住她。
“我又赢了一局。”陈钰雪欢喜道。
“随我来。”白森道。
白森带着陈钰雪来到昨晚和颜洵来过的小山亭,在这里,她可以一直盯着天权棋馆里的方殊。
刚一停下,陈钰雪看白森神色严峻,问道:“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
“有首诗,你知不知道是谁所作。”白森道。
她快速把那面屏风上的诗句背了一遍,随即马上问:“这首诗,是不是骆宾王的?”
在白森开始背诗时,陈钰雪的神情就紧张起来,待白森说完最后一句,她竟微微颤抖起来了。
“白捕快,你听我说,”陈钰雪道,“这首诗,确是骆宾王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