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作品:《她被迫拿起救世剧本

    徐青崖躺在长生殿的冰晶棺中,面容宁静,像是睡着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徐青崖不会再醒来了。


    浩瀚星空中一颗流星悄无声息的坠入海中,长生殿中那盏写着徐青崖姓名的长明灯已经不再闪烁。


    君望朔手中化出火焰,她以为只要重新点燃长明灯,师尊就会像小时候那样,突然从她身后窜出,“阿月,猜一猜为师这次下山又给你带了什么?”然后从袖中掏出她最喜欢的各类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一下又一下,她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双手被灼热的火焰烫的通红,长明灯仍是寂灭无声。


    君望朔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人死如灯灭。


    她趴在冰晶棺上,无声痛哭。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冰晶棺上,被散发出的寒气凝结成一颗颗将落未落的水滴。


    鹤云归推开长生殿的大门,身后跟着匆匆赶回学宫的二师兄霁樵和三师姐闻笙。


    “阿月。”闻笙上前抱住君望朔不住颤抖的身躯,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一手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君望朔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三师姐红肿的眼眶,“师姐,师尊是不是又在和我们开玩笑?”她抓住闻笙的衣袖,悲伤的眼眸中充斥着近乎乞求的期望。


    闻笙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君望朔伸手抹去泪水,压下心中的悲伤沉痛问道:“师尊是怎么死的?”


    漫长的沉默过后,鹤云归压住心中的悲伤忍痛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师尊与剑魔寒山砚约战于无锋之巅论剑术高低,但是昨日,无涯殿的白鹿却带回了他的尸首。”


    鹤云归抓住徐青崖送给他的木剑,指尖深深刻进木剑之中,留下一道道指痕。


    君望朔:“剑魔如今人在何处?”


    “我赶至五峰之巅时,剑魔已经死了。”霁樵开口道。


    他回想起那日的五峰之巅,神虚高手之间的打斗使五峰之巅草木摧折,山崩石塌。他剥开杂乱的草木,本想与找到剑魔一报弑师之仇,却发现剑魔已经死了。


    “所以师兄的意思是,五峰山论剑之战,师尊与剑魔同归于尽?”君望朔显然并不相信,“且不说师尊与剑魔素来无冤无仇,且论剑之战,又怎会赌上生死!”


    “我也觉得事情并非如此。”霁樵现出一片破碎的绸带,像是发带,但却坚韧如铁,且水火不侵。


    “这是……这是离渊东阙大仙鹊惊枝的武器——幻梦织锦。”鹤云归瞥见绸带上的花纹惊呼道。


    “东阙大仙?”君望朔压下心中愤怒,平静道“一位东阙大仙恐怕也无法杀死两位神虚高手吧。师尊之死,恐怕离渊也都脱不了干系吧。”


    她提起徐青崖的有涯剑,转身踏出长生殿门。


    “你要去哪里!”见君望朔状态不对,鹤云归急忙拽住她的衣袖。


    “我要去找东阙大仙问个明白。”此刻她的脑中只剩悲伤和愤怒,手中有涯剑隐隐嗡鸣。


    “我意已决,师兄不必拦我!”


    她甩开鹤云归抓住她衣袖的手,划出一道空间裂缝,闻笙和霁樵尚未来得及拦住她,便已经踏入虚空中消失不见。


    鹤云归望着君望朔消失的地方,眼中悲痛又无奈。


    小师妹天生缺乏情感,十八年漫长的时光,他都在与师尊一起试图教会小师妹何为亲人之爱,何为朋友之爱,何为世间大爱。


    鹤云归心中无奈道,只是师尊啊,师妹尚未学会何为爱,却已经学会了恨。


    “我去将小师妹找回。”闻笙匆匆扔下一句话便追着君望朔消失的方向而去。


    长生殿中,此时只剩下相顾无言的鹤云归和霁樵。


    鹤云归强压下心中悲痛吩咐道:“将师尊葬于雾山之中吧。”


    那里种满了徐青崖生前最爱的金叶梧桐。


    “另外,发信给烬非尽,就说他的命,学宫记下了。”


    ……


    驻守在暘山脚下的宁家弟子将远道而来的明芊婳和谢书寰引领至永煦峰上宁家主的住处。


    明芊婳说完来意后,却遭宁家主拒绝。


    “抱歉,秉烛照夜灯我无法出借。”


    明芊婳微笑道:“宁家主,我是以酆都的名义来此商借秉烛照夜灯,一月之内,定将秉烛照夜灯完好无缺的送回暘山。”


    宁家主仍是拒绝。


    谢书寰:“再加上苍河谢家,可否换得秉烛照夜灯出借?”


    宁家主抬眸,目光在明芊婳与谢书寰二人之间流转,微不可察的发出‘啧’的一声,苍河谢二怎么跟酆都太女搅在一起了,又想起这百年内流传不休的‘天作璧人’之传,心中开始盘算。


    暘山与酆都的关系并不算太好,十年前,他的小弟与弟媳在南明境内遭仇家追杀,客死他乡,只留下一位垂髫幼子。虽然他知道此事与酆都无关,但酆都当时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态度,他仍是不免迁怒。


    “不借!”他摆了摆手,示意门童送客。


    见宁家主态度强硬,明芊婳与谢书寰只得暂时离开。


    永煦峰的后山,一封来自沧澜阁的小报飘落在宁扶桑桌前,他摊开小报阅读道玄境最新发生的大事件。


    ‘难得!时隔百年酆都太女与苍河二公子再同行……’


    ‘大事!学宫太辅徐青崖与剑魔决战五峰之巅,同归于尽。’


    ‘惊!学宫小师妹君望朔为何怒上北天原,剑指离渊五大仙!’


    徐青崖死了?!


    宁扶桑面色一怔,小报从手中滑落。


    怎么会?徐青崖怎么会死?又怎么可能于剑魔同归与尽?


    他与徐青崖也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师徒情义。


    那年父母带着他出门远游,却在南明境内被遭人追杀。血泊之中,他只见一位青衣客提剑而来,挡下了刺向他的剑锋。


    宁家主亡故,整个宁家震荡,叔父忙着处理双亲后事,一边要接收整个宁家,无暇顾及到他。


    于是他便在学宫中住了三个月,与徐青崖做了三月师徒。


    徐青崖白日里有学宫事务要忙,想着年岁相仿的小孩子应当能玩到一块去,便将他与君望朔一起丢给大徒弟鹤云归照看。


    学宫小师妹性格顽劣,总爱捉弄他,不是今天设计让他掉入地坑内,就是明天让他出门被白鹿追赶。


    那时候他很讨厌君望朔,她好像没有情感一样,理解不了何为生死离别,鹤云归会安慰他向前看,但君望朔却道,生死寂灭,不过是因果轮回中的道法自然,何须难过。


    但徐青崖死了,她应该会难过吧,不然也不会提剑踏入北天原。


    宁扶桑召开门童,轻声问道:“最近可有大事发生?”


    门童将道玄境内近日发生之事一一细说于他,确与小报中所言无误。


    徐青崖,真的死了。


    “对了小公子,今日还有一事。”门童又道,“酆都太女与苍河谢二公子来暘山借秉烛照夜灯,已经被家主拒绝后送下山了。”


    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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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女与苍河谢二借秉烛宵夜灯做什么?


    “你退下吧。”宁扶桑摆手,示意门童可以推出房内了。


    在门童掩上房门的那一刻,宁扶桑瞬间消失不见。


    ……


    明芊婳与谢书寰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沉重。


    宁家主不愿意出借秉烛照夜灯,可悬枯海一行又非要秉烛照夜灯不可。


    到底怎么办才能借来秉烛照夜灯呢。


    她转头望向谢书寰,露出真诚的微笑,“素来听闻苍河谢家以君子之风扬名道玄,谢二公子博闻广识又广结天下英才……”


    赞美之词源源不断的从明芊婳口中涌出,听的谢书寰耳廓微红,他打断明芊婳的夸赞,“明小姐,你想说什么?”


    “就是不知道博闻广识好友遍地的谢公子有没有办法找到能替代秉烛宵夜灯的宝物?”明芊婳对谢书寰真诚道。


    “抱歉……”谢书寰摇了摇头,秉烛宵夜灯据说是洪荒时期宵明所持的法器,放眼整个道玄,恐怕也难以找到能与之相较的照明之物。


    明芊婳在心里‘戚’了一声,瞬间收起笑容,心叹道凡事果然只有自己能靠得住,转身向暘山之上走去。


    见明芊婳忽然转身直奔山顶而去,谢书寰只得急忙跟上,“明小姐,你是有了能让宁家主出借秉烛照夜灯的方法了吗?”


    明芊婳回头,对着谢书寰灿烂一笑,“借?谁说我要借了?”


    “难道你要动手强抢?”谢书寰面色大惊,“你我二人未必能从宁家主手中全身而退。”


    明芊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谢书寰,“抢不过,难道我还不能偷了吗?”


    谢书寰觉得明芊婳有些疯了,再望着跟在明芊婳背后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也快疯了。


    自小学习君子之道的谢家二公子竟会心甘情愿与贼为伍。


    送走明芊婳与谢书寰后,宁家主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索性来到照幽阁中取出秉烛照夜灯一观,却见阁中原本放着秉烛照夜灯的地方却是一片空荡。


    秉烛照夜灯,不见了。


    “是谁?!”宁家主大惊,召开门口看守的侍从问道,“今日有谁进过照幽阁。”


    “回家主,只有小公子方才来过。”侍从俯首道。


    明芊婳与谢书寰行至半途,却见一少年提灯而下,手中明灯的光辉映的他一身锦衣流光溢彩。


    少年微笑道:“二位可是要秉烛照夜灯?”


    明芊婳正准备动手强抢,却被宁扶桑看出了心中所思,“明小姐抢了也没用,只有宁家人可以使秉烛照夜灯发出明光。”


    宁扶桑抬手,秉烛照夜灯散发出无尽明光。


    “秉烛照夜灯可以出借,不过我需要二位替我去北天原救一个人。”


    ……


    离渊宗内烬非尽看着学宫来信,面色愠怒,他对着房间内一处古怪的铜镜怒道,“是你?我们不是说好了,一切行事听我指挥吗!”


    铜镜中的烬非尽发出一声冷哼,“你?你太慢了,已经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找到玄泽鉴的下落,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杀了徐青崖,难道就找到玄泽鉴了吗!”烬非尽气急,一拳砸向铜镜,铜镜不见损伤,镜中一模一样的面容对着他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反正他早晚都会死,死在天命手中跟死在我手中又有何区别?”


    “你别忘了,我们早就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铜镜中的烬非尽发出阵阵狂笑,随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