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游院惊梦
作品:《她在副本世界把邪神当男妈妈》 “对,不能动,只能强制欣赏。”宋时清补充上了一句。
至少头颅还能转动,顾亦安心想着。可自己的视线被牢牢黏在了舞台上,根本不能看周围的情况。
舞台上吟诵的人停了下来,前半部分顾亦安根本听不懂在唱些什么,现在倒是发现吟诵的人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而撕裂。
那更不像是在吟诵了,而像是在哀嚎。嘶哑的声音像是破旧的老式风箱,转动着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顾亦安的眼前一片黑暗,音乐厅内所有的灯光突然昏暗了下来。
舞台亮起了,唯一的光源在顾亦安的面前缓缓靠近。
天花板上打下来了一束细小的光芒,落在了舞台上,也照亮了此时此刻不对劲的舞台。
“等等…”顾亦安听到了自己小声的呢喃。
所有的演奏的人全部消失了,没有人了,取而代之的是舞台上扑簌簌的纸人。它们的身体涂抹上了古老的色彩,肢体发皱,扭曲了自己本就不清晰的面庞。
钢琴呢?钢琴没有了,一个巨大的檀色棺材横在了舞台中央。握着唢呐的纸人代替了刚刚还在拉小提琴的表演者。
七个纸人立在了舞台中央,吟诵纸人脸上的腮红太过浓重,红扑扑的落在了握成拳的纸手上,纸钱灰从缝隙里掉落而下。
棺盖上金漆剥落,破旧的地方渗透出了粘稠鲜红的液体。本该用以装饰的柱子如今全变成了褪色的招魂幡,没有风的侵入,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跳动。
顾亦安听到了唢呐声。唢呐的声音一向是霸道的,第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了耳膜。棺材打开了,棺盖缓缓挪动,可没有东西从棺材内探出。
浑身洒满金箔的纸人抱起了那支布满了虫蛀孔洞的唢呐,吹出的声音根本不成曲调,听了只会让顾亦安感到头皮发麻。
腐烂的檀香味混合着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腥臭,从舞台之中缓缓弥漫开来。所有的纸人一并转动了软塌塌的头颅,睁开了自己空洞的眼眶。眼眶里并没有任何东西的填充,那只是一片恐怖纯粹的黑。
纸人全都看向了观众。
或者说,只是将所谓的视线看向了顾亦安那一行人。
“这也太吓人了。”齐骈首先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颤抖,恐惧的成分更多。
顾亦安还是将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了舞台上,那些纸人还在进行着自己的表演。本就是纸扎而成的东西,身体的灵活性特别高。
它们垂下了自己的半截身子,完全平铺在了舞台上,鲜红的材质从断裂的身体内喷涌而出,以一个诡异姿态的鞠躬完成表演后。
这些纸人们裂开了自己的头颅,在舞台上匍匐着身体,一圈又一圈围绕着舞台边缘转圈。
“各位看官们,您可瞧好了,现在就由我们来为您演奏一曲。”
作为吟诵的纸人,屈起了自己那两根细长的“脚”,彼此缠绕后,它的声音刺耳。
唢呐又开始吹响了。没有打鼓与铜锣的舞台,却又莫名传来了这些乐器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唯有舞台上这一丁点光亮还在维持着表演。
“等等,这不对,这些不对!”最先发现的是冷烨,她立刻大声地说了出来。
“怎么了?”顾亦安盯着台上还在狂舞的纸人,询问道。
“我…我听过演奏的这首曲子。”冷烨很快回答,她偏头望向了顾亦安又补充上了一句,“而且我发现自己能站起来了。”
“可是台上不是在胡乱演奏吗?”林南乔焦急地说着。别说是曲子了,舞台上只有唢呐在吹奏,尖锐的声音就快要贯穿了她的耳膜。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听过。之前在家我就经常听这首曲子的。”冷烨认真地说道。
“那个…我来证明她没有说错,因为我也听出不对了。”坐在后排的薛毅小声开口。若不是顾亦安刚好在她的前面,很容易就会被忽视掉。
“什么?”
“我没有听错。演奏的曲子我在家里经常哼,是不会弄错的。”
“不应该啊,为什么我们听到的都是胡乱演奏,等等…”齐骈还想说着,结果侧头看到旁边坐着的人都像是舞台上的纸人那样在认真倾听,他干脆也直起了身子,侧耳聆听起来。
渐渐地,齐骈感觉到了不对。
原本尖锐的唢呐逐渐落在耳畔转为了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旋律,听着那段悠扬的乐曲,齐骈几乎是能跟着旋律哼唱。
可是当他不可置信望向舞台上时,那些纸人还是攥着破旧的唢呐,在认真吹着。等等,纸人怎么会眨眼睛,纸人又怎么会伸出手向自己打招呼,怎么会发出最为熟悉的女声呢…
齐骈沉浸在悠扬的旋律里,刚想伸手触碰到舞台上的纸人时,一旁的宋时清高声喊道:“有问题!”
宋时清本来就快要沉溺于那段旋律里了。他看着舞台上自己心爱的妹妹捧着她最喜欢的宠物小蜥蜴,抱着肥肥的橘色蜥蜴身子,朝着自己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哥哥,它就快要蜕皮了,每次蜕皮乐乐都会长得更大。”
等等,等等…
他的妹妹已经死了,舞台上的不可能是妹妹!宋时清咬着自己的唇瓣,立刻挥开了向自己伸出手的女孩。
幻想破灭了,妹妹一边哭着一边跑入了无尽的迷雾里。宋时清尝到了从牙关间弥漫出的腥甜血腥味,他朝着迷雾边说着“对不起”边又看向了舞台上的纸人。
纸人正朝着自己伸手,破旧的手心里矗立着一尊墓碑。见宋时清没有中计,纸人嬉笑着又回到了舞台中央。
幸好,幸好,自己没有中计,幸好…
顾亦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从幻想里脱离出来的人,只知道自己清醒后靠在椅背上时,身侧的林南乔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对劲,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
“你怎么了?”
林南乔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在一片黑暗里她急促的回答了顾亦安:“这个旋律是我小时候妈妈哄我睡觉时哼的,而且还是她自己想的歌曲,纸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但是它们只是在唱歌,好像并没有伤害人。”顾亦安侧头看了一眼面色很差的宋时清。那凑到他面前的纸人已经回到了舞台,继续吹起了唢呐。
“我也觉得。我这里看到的是纸人还在演奏那首曲子,你听到了什么旋律?”冷烨插入了话题。
“为什么你没有影响?”顾亦安问道。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因为纸人演奏的曲目而感到痛苦,但是身侧冷烨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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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大概是和三轮车那样吧。这首曲子我长这么大也只是听了前半段,至于后半段的旋律我又不知道…所以纸人的演奏在我这里和广告曲没什么不同。”冷烨耸了耸肩,又看了眼顾亦安,“我比较好奇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你看起来是我们这些人里最清醒的。”
“我听到的是首儿歌,你们应该都听过。”顾亦安直视着冷烨,轻轻开口。
“什么儿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顾亦安回答了问题。
冷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差点就要扯住了顾亦安的手臂,“等会儿,你怎么这么不同…”
“所以我也觉得很怪…”顾亦安眯起眼眸紧盯着舞台上还在演奏的纸人。偏偏那破旧的唢呐并没有深入它们的嘴巴,凭借着空气流动,唢呐吹动的声音很响很熟悉,那是午夜梦醒顾亦安会安慰自己哼唱的旋律。
没有任何的歌词,就只是随意的哼唱,就连顾亦安都没有为这段旋律起任何名字。
她当然听到的不是那首家喻户晓的儿歌,可顾亦安也不明白,只有自己知道的旋律,为何舞台上的纸人会知晓…
顾亦安静静听着那段旋律,又回头打量着其他人。很明显周围的人都因为纸人演奏了自己最为熟悉的旋律而陷入了梦魇,旁边的林南乔就连眼底都闪烁着感动的泪光。
刚刚脸色很差的宋时清现在的眼神迷茫而又空洞,打量完毕,顾亦安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旁边的冷烨和她一样,也无比清醒。
面前的舞台还在表演,旋律继续。顾亦安不明白自己当初所想的旋律,为何被面前的纸人无限填充到很长时间,根本与旋律的开头很不匹配。
这样杂乱的旋律蹂躏在一起只会变成噪音。顾亦安面无表情的继续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吹”唢呐的纸人非常卖力,唢呐穿过了它的喉咙,直直的抵在了肩膀上。空荡荡的棺材里面还是没有生物的活动,至于吟诵的纸人弯曲了自己的头颅,紧贴上了脊背,正欢快地用拉长的耳朵鼓胀。
顾亦安其实还想再多观察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自己想要的线索。可是眼前一黑,类似于低血糖的头晕目眩感彻底袭来,她瘫在了椅背上。
再一次醒来时,舞台上的纸人消失了,又变回了最初的音乐表演。
不知何时,舞台上的演奏成员正在鞠躬谢幕,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白鸽伴随着撒下的礼花,非常壮观。鼓掌伴随着喝彩声与幕布缓缓而下,音乐厅又变为了最初的寂静。
可观众坐满了一个展厅,那些观众对于刚刚的表演意犹未尽,顾亦安发现自己的椅子上多出来了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林南乔拿起了飘在膝盖上的卡片,定睛一看,“刚刚不是纸人在演奏么…还是说又做梦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缓过神来的,眼前一黑,然后再一睁开眼就变成这样了。”林南乔喃喃自语着,又补充上一句,“幸亏我一直在掐手心,不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顾亦安将众人清醒过后的讨论全都听了进去,她转动着手里薄薄的卡片,仔细打量起来。
卡片摸起来硬硬的,巨大的黑体字占据了所有的面积,让顾亦安不得不重视。
【你听到的曲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