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怎么了…”一脸茫然的女人将被踩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带上,被扯得发痛的头皮和满手的头发告诉她,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件极其不理智的事情。


    其余人还沉浸在温廿两棍子敲醒疯子的奇怪操作中,那个叫何铭的高中生男孩不由发问:“你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他看向同样一脸茫然的西装男人:“你也没印象了?”


    “记不得了…”眼镜女用力揉着头,“我就记得那个男人用手术刀把自己杀死了…然后我当时看着就很…害怕,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在和我说话…但我也听不清,但当时就觉得挺崩溃的…”


    “我没感觉有人在说话,就是看到他自杀了,精神就比较崩溃,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崩溃。”西装男用力揉了揉脸,垂头坐在病床上说。


    “这个医院真是到处都透着古怪。”沈眠凝重地说,目光却在温廿身上停留了很久。


    她好像…有些小看林念了。


    众人再次沉默,此时外面还有一只很棘手的丧尸,他们总不能在这里困死。


    一直偷偷打量了温廿很多次的何铭终于忍不住和她搭话:“你比我们早进来医院,你有没有…”


    温廿湿漉漉的双眸朝他投来好奇,何铭呼吸一滞,不由低头避开,说话也变得磕巴,“有…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温廿稍稍歪头看他,似乎在思索。


    何铭被她直勾勾的盯着,早就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一时有些后悔搭话,导致自己出现了这种窘态,太丢人了。


    “好像是挺奇怪的。”温廿慢悠悠地从挎包里摸出一支荔枝味的棒棒糖。


    众人闻言,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丝期待。


    毕竟,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任何一点线索都可能是救命的关键。


    然而,沈眠却挑了挑眉,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了然。她太了解温廿了——这家伙大概率一踏进医院就找床睡觉了,根本不会去注意什么异常。


    果然,温廿慢悠悠地剥开棒棒糖的包装纸,将糖果塞进嘴里,脸颊微微鼓起,像只无害的小仓鼠。她的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声音软绵绵的:“唔,这个味道怪好吃的。”


    其他人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随即变成了失望和无语。


    沈眠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放弃从温廿那里获取信息时,她突然抬起头,琥珀色的大眼眨呀眨,语气轻飘飘的:“你们听不到吗?”


    所有人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低吼声在耳边回荡。


    “它们的…”温廿咬着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无邪的笑,但她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呼吸声呀。”


    “什么呼吸声?哪里?”何铭下意识地往门口瞥了一眼,可除了那扇紧闭的门,什么也没看到。


    “那里呀。”温廿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门上,语气像是在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所有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门,何铭摸了摸后脑勺,不确定地问:“你是说门外有人吗?不可能吧…丧尸的话,哪有呼吸声?”


    “为什么是…它们?”有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刚要追问,就被洪宇峰打断了。


    “不对。”洪宇峰直觉敏锐,像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迅速起身,几步走到门前,将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疑虑愈发浓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真的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众人看向他。


    “丧尸的声音消失了。”洪宇峰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众人闻言,眼里刚涌起的劫后余生的轻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但这不正常,刚刚我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是啊…为什么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吸引来丧尸?那只丧尸不是在追杀他们吗?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众人立马又紧张起来,没人有心思再追问温廿“它们”是谁了。


    “说不定是走远了没听到呢?”有人抱着一丝侥幸,试图安慰自己。


    洪宇峰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认为丧尸对声音的敏锐度会比你差吗?而且…”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死在门边的中年男人,那人的血液早已顺着门缝渗透出去,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暗红色,“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不然开门看一下?”何铭大胆提议,“如果丧尸真的在外面,怎么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


    “是啊…”有人附和,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犹豫。


    “你确定?”沈眠抱胸站在一旁,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不要忘了,我们见到那只丧尸的时候,它在做什么。”


    ——在给尸体解剖。


    这根本不像是丧尸会做出来的举动,更像是…人。


    “难道它还会伪装成人吗?”有人忍不住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声音里满是恐惧与不敢置信。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如果是…那也太可怕了。


    就在这时。


    ——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这敲门声有节奏,就像正常人敲门一样,每一下都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所有人脖颈后面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他们惊恐地对视着,最后目光都齐刷刷地盯向那扇紧闭的门。


    如果真如他们所想,丧尸会伪装成人,那此刻敲门的,到底是人,还是…?


    洪宇峰下意识地伸出手,用力压住门板,同时抬手示意所有人噤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外面的“人”锲而不舍地敲着,只是不作声。


    “廿廿姐姐。”小雨有些害怕地凑到温廿身边,怕归怕,还是乖巧地和她保持着一只手的距离。她稚嫩的声音颤抖着:“外面是怪物吗?”


    温廿踢掉拖鞋,坐在床沿晃着小腿,人造的糖精味在她口腔里蔓延。一口咬碎,更是腻得口齿生津。


    很甜…但她现在吃过比这个还甜的糖了。


    现在,好像…送货上门了。


    温廿盯着被敲响的门,眼眸弯成了月牙儿,一脸期待。


    是谁呀?这么好吃。


    “外面不是怪物哦。”温廿咬着糖,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是…”


    最后几个字,小雨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也不敢再凑近去问。虽然温廿偶尔会让她感觉到危险,可她又莫名地觉得,待在温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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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是最安全的。


    好一会儿,敲门声停止了,整个病房陷入了更深的死寂,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愈发不安。


    就在所有人以为外面的“人”终于离开时,门突然被更急促地敲响了。


    这次的敲门声不再是之前那种有规律的轻敲,而是杂乱无章,甚至夹杂着低沉的嘶吼声。门板被拍得震天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撞开。


    砰!砰!砰!


    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手术刀刮砍在门板上的刺耳声响,像是某种尖锐的利器在疯狂地撕扯着门板。门框开始微微震动,灰尘从门缝中簌簌落下。


    显然,门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这…这绝对不是人!”何铭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丧尸怎么会像人一样敲门?它们难道真的能伪装成人吗?


    洪宇峰的眉头紧紧皱起,手中的风刃已经蓄势待发。他低声说道:“不能再等了,门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可是…怎么离开?”有人颤抖着问道,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窗户上。


    “从窗户走!”沈眠果断地说道,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户外面是一排铁栏杆,但比起那扇即将被撞开的门,这显然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洪宇峰点了点头,手中的风刃猛地一挥,几道锋利的风刃瞬间切断了窗户上的铁栏杆:“快,一个一个爬出去,不要发出声音!”


    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爬上窗台,一个接一个地跳了出去。沈眠拉着小雨的手,将她送到了窗边,低声说道:“小雨,你先出去,跟着他们走,不要回头。”


    小雨点了点头,虽然眼中满是恐惧,但还是乖巧地爬上了窗台,跳了出去。


    沈眠回头看向温廿,却发现她并没有跟上来,依旧坐在床边晃腿,悠闲得像来度假的。


    “你还不走?”沈眠有些看不透温廿。


    刚认识只感觉是个比较娇纵但没有坏心的小女孩,但这次见面,她却总是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人很难不对她产生好奇。


    甚至现在,沈眠依旧无法判断她说自己没有觉醒异能是真是假。可即便觉醒了异能,身为一个人,似乎也不应当像她这样的自如和…无畏。


    没有恐惧,这是沈眠内心对温廿的最真切感受,一个人怎么会没有恐惧?


    但温廿就给了她这种感觉。


    温廿回头看她,浅色瞳孔在自然光下反射出清透的光,抬眸望来,水灵而纯净,轻软的嗓音依旧不紧不慢的,“我说了,它们在外面呀。”


    沈眠被她注视着,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能听到…丧尸的呼吸声?


    可还没等她细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求救声,那声音尖锐又绝望,划破了寂静的医院。


    ——是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沈眠瞳孔骤缩,来不及再多做思考,她迅速翻出窗外。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她的视野里出现了门被缓缓推开的一幕,一抹白大褂的衣角从她视线中一闪而过。


    …是那只穿白大褂的丧尸吗?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她便消失在屋外,向着那声求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