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作品:《我在沙漠亲小猫

    大帐不是首领的住所,而是一间专门用作决议的穹庐。最里侧的中央位置搭起了一把大椅子,铺着兽皮,应当是首领的位置。


    首领尚未到场,而场面远比上一次热闹的多。


    贵族、平民、长老和士兵,人挤人站在一小块空地上,熙熙攘攘的。


    不时有讨论声、惊呼声和争论声。


    “什么?真的吗?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天哪,那人现在在哪呢?”


    “死了!据说是畏罪自杀的,啧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子早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你们都没人信!”


    谢飞琼听得心中不详。


    这是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等她走到最前面,和阿萨伽对上视线,这股预感愈演愈烈。


    谢飞琼做出口型:怎么了?


    阿萨伽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呦,是你啊,你还没走?”突然有人出声,谢飞琼一回头,看见了满脸讥讽的大少主那涡。


    谢飞琼笑:“当然了,大少主。首领让我查出火灾的幕后黑手,如今真相未查明,我怎么能走呢?”


    那涡一脸不屑:“说的真好听。”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他的质问一出,贵族这边的讨论声应声停止,所有人都用同一双绿色的眼睛看她。


    所有人都长得一样,相似的面孔逐渐融成一张。那张脸问:“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谢飞琼面无表情。


    在被那张脸吸进去之前,有一个人先一步打破了那种强大的吸力。


    “关你什么事?”阿萨伽上前一步,挡在谢飞琼面前。


    他难得带着情绪,不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乌云在他眉头凝聚。


    在谢飞琼眼中,她仍然在和那张脸对峙,不过由于阿萨伽的遮挡,那张脸渐渐消散在她的视线中。


    阿萨伽把她拽离人群。


    谢飞琼缓过神来,低声问:“发生什么了?”


    她这一问堵住了阿萨伽即将出口的担心,他只能抿了抿嘴,顺着说:“昨天晚上我们回去之后出事了,他们在牧六的大帐中发现了——”


    “首领到——”


    尖利的声音刺进耳膜,骊族有自己的太监。


    谢飞琼顺着众人一起行礼,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位传说中的首领。


    首领身材高大,面庞俊朗,一双绿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宛如狩猎的鹰隼一般。


    他绿色的眼睛扫过底下众人,谢飞琼在他目光移过来之前低下了头。


    首领居然如此年轻吗?她以为至少也要是个老头了。


    首领迈步坐上了独属于自己的椅子,随意地开口:“大家都起来吧。”


    “那涡,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涡领了命,眼睛狠狠剜了一眼阿萨伽,随即出列:“回父王,我们已经查到了此次祭坛火灾的幕后黑手了。”


    大首领手里似乎在盘着什么,像是手串一样的东西。


    他哦了一声,那涡于是继续说:“今天早上我与下属巡查的时候路过牧六将军的大帐,不料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安全起见,我命人跟了上去。”


    “那人径直往边界处走,却是找到了一个缺口,想要从那里离开。下属发现不对将人擒拿,这才发现他居然是荻族派来的间谍!”


    谢飞琼一惊,和阿萨伽对上了视线。


    阿萨伽眉头依然紧锁,轻轻摇了摇头。


    辛青呢?辛青去哪了?他怎么不在场?


    那涡语气激昂:“我们返回大帐,想要查看牧六将军的安危,却发现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已经自绝身亡了。”


    这不对,这太蹊跷了!


    大首领问出了她的疑惑:“那遗书上写了什么?”


    谁料那涡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阿萨伽两人,眼神不善。


    谢飞琼立刻意识到他的意图——他要栽赃阿萨伽!


    果不其然,那涡迟疑道:“这……恐怕不好明说。”


    他是故意的,借着迟疑来让刚刚那一眼发酵,底下果真有了抗议的声音:“大少主,遗书到底写了什么您就说吧!此时干系重大,不能因为个别人就隐瞒真相吧!”


    而被阿萨伽打断了小腿的胖长老也身残志坚地过来了,眼神满是毒蛇般的怨毒和深深的恶意:“就是啊大少主……您刚刚在顾忌谁啊?”


    谢飞琼扭头看向阿萨伽,用眼神询问。


    阿萨伽却神色沉静,也不复之前的眉头紧锁,而显得有些云淡风轻。


    他学着谢飞琼之前的样子做了个口型:没事。


    那涡得偿所愿,故作忧心:“这……好吧,那我就说出来吧。遗书上写着,他对三弟有所愧疚,希望三弟能够原谅他在此之前的逃兵行为,不要再……不要再对他下手了。”


    这话极富针对性,就差没指着阿萨伽的鼻子说他是凶手了。


    阿萨伽站在众人的目光中丝毫没慌,没有搭理那涡的暗暗锋芒,反而将这些暗示摆在了明面上:“大哥的意思是,我杀了牧六?”


    大首领眉毛皱了起来,那涡意识到,处理了阿萨伽并不是大首领想要的结局,他只好说:“怎么会呢三弟,我怎么会那么想你?只是牧六的确是这么写的罢了。”


    大首领挥了挥手,手中的珠串在空中闪过一丝暗芒:“牧六呢?把人和遗书都给我抬上来。”


    那涡低头称是。


    几个仆役从门外搬进来一具用黑色布料裹着的尸体,这是艾尔塔这边的习俗,希望死者能够安息。


    几个人将牧六的尸体抬到首领面前,有的人惊呼着不敢看,也有的人往前挤、抻长脖子想要看热闹。


    谢飞琼盯着那具尸体,莫名有一种不真实感。


    牧六这就死了?昨晚他们没能追踪到他,今天他就已经死掉了?真的是自杀吗?遗书也真的是他自己写的吗?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涡身上。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大少主,他会不会才是最终的幕后黑手?毕竟昨晚的猜测套在他身上也同样适用。


    尸体被放置在那涡前面,大首领皱眉看着,问:“遗书呢?确定是他自己写的吗?”


    那涡将一直放在怀中的遗书递了上去,大首领皱眉看了一眼,将那张纸递了下去:“有没有人认识他的字?”


    谢飞琼心里一紧,眼下阿萨伽是既不受长老那边的欢迎,也不被贵族这边待见。不管大首领找谁来辨认,不管这个字到底是不是牧六写的,阿萨伽都恐怕要被指认。


    这太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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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出所料,贵族这边走出来一个人,声称自己曾经是牧六的上司。谢飞琼见他眼熟,好像是那天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纵火的男人。


    他走上前,装模作样地辨认了一番,随即肯定道:“正是牧六自己的字体。”


    谢飞琼余光中看见阿萨伽站了出来,说:“父王,可否让我看看这封遗书?”


    大首领点了点头,那贵族男子不情不愿地把遗书交给他。


    阿萨伽看了几眼,便笃定道:“父王,这并非牧六的字体。”


    在场一片哗然,那贵族男子跳脚:“你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当然不肯承认!”


    大首领好像也有些为难的样子,浓眉狠狠扭着,说:“儿啊,我知道你不想被冤枉,可单凭你一家之言,无法自证清白。”


    阿萨伽却摇了摇头,说:“这并非是我为了洗脱嫌疑而信口胡言,父王可以仔细查看。”


    他双手将遗书再次献了上去。


    “哼!还在这里狡辩!”胖长老恐怕是全场最讨厌阿萨伽的人了,落井下石都是轻的,他恨不得阿萨伽立刻被首领判处绞刑。


    他光顾着愤恨了,丝毫没有发现大首领也朝他投向不满的目光。


    阿萨伽尔可以犯错,他也可以被训斥,但是不可以被轻视。


    轻视少主就是轻视他这个首领。


    收回了目光,大首领疑惑:“这封遗书怎么了吗?”


    “父王可否将遗书内容读出来与众人听?”阿萨伽说。


    大首领同意了,言道:“‘那日逃跑,实属人之本能,望加图少主不计前嫌,不要再为难于我。’”


    谢飞琼已经被绕晕了,一边感叹骊族的关系网如此复杂,一边脑袋飞速运转——她以前在哪里听到过加图的名字。


    “但是父王,这并不是此封遗书最大的漏洞。”阿萨伽平静道,“其一,牧六并没有过逃跑,相反,在我们被荻族人围剿的时候是他拼死护住了我才让我得以逃脱。其二,‘加图’是大祭司赐予我的名字,牧六只会喊我‘少主’或‘伽尔少主’,但不会唤‘加图少主’。”


    “最后,”他吸了一口气。


    “最后,我可以替三弟证明,杀死牧六的不是他。”辛青突然出现在门口,已经被反转又反转的情况震蒙的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窃窃私语互相交换着意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明白,我怎么头晕了咣当的呢?不是在讨论火灾的事吗?现在怎么在讨论到底谁杀死了那个人?”


    “对啊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杀死的?”


    辛青噙着微笑,缓步向前,没再拿着他的白扇子,不过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色。


    他的左手,挂着一个发着浅浅绿光的玉佩,正随着他的行走而微微摇晃。


    他走到前面,站定,说:“首领,我可以证明,牧六并不是三弟所杀。


    一位贵族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但大少主不是说牧六是自杀吗?”


    辛青眉毛一扬:“自杀?”


    他走上前,一把掀开裹着牧六的黑布!牧六狰狞而惊恐的面容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你是,这是自杀吗?”他语气轻飘如鬼魅,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甚至还有人不动声色地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