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作品:《我在沙漠亲小猫

    那人长得真是不寻常,乍一看真如白昼行凶的鬼魅。一双细眉呈八字向下,嘴角却似勾非勾,一副苦相。


    不过,尽管人看着弱柳扶风,却没人敢小瞧他。


    原本还乱糟糟的祭坛突然陷入了寂静,一众骊族百姓纷纷下跪问好:“辛青少主。”


    辛青?


    谢飞琼不明就里地跟着一块行礼,周围暴动的奴隶们很快被镇压。怪的是,那些奴隶们都像是认识这个苍白的人一样,哪怕是挨了打也不敢吭声,全场虽然一直在进行着暴力,却诡异的沉默。


    “这是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闹腾?”辛青穿的也是一身白色,说话更像是一阵风一样,抓不住的轻。


    一个满身甲胄的人连滚带爬跑过去,扑通一下跪在他的脚下,带着惊恐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都显得刺耳:“报、报告少主,是有个,有个燕族女人在搞破坏!”


    谢飞琼心道坏了,看样子此人实力非凡,影响力比阿萨伽那只小鸡崽子大多了!世子之争那么残酷,她别被当成鸡给吓猴了!


    辛青却慢慢悠悠地,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踱步向前,声音轻飘却带着杀人不见血的锋利:“哦?是吗。那你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这下那个负责人更是抖若筛糠,话都说不全,磕磕巴巴地想求饶。


    “求,求少主——”


    话音未落,头却已经落地滚了一圈,临死前还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


    谢飞琼原本悄悄抬头观察,这下子把头猛地一缩,心里吊起一块巨石。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此人看来太难对付了。


    这下如何是好?


    辛青就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似的走着,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无人”——凡所过之处人头像弹丸一样砰砰落地。


    不过他好像很快腻味了这种杀人游戏,开始往远离人群的祭坛中央走,声音懒散:“那个燕族女人,在哪啊?”


    刹时间,人群像是被狼吓到的羊,纷纷膝行远离谢飞琼,让她周围留出一片空地。


    谢飞琼:“……”


    “哪里来的小孩?”辛青饶有兴致地看向这里。


    谢飞琼心一紧,站了起来,生怕连累到赫芙拉,连忙说:“不不,我不认识她!”


    她抓紧向赫芙拉递眼色,希望这个小孩能懂她的意思,抓紧让祖孙二人离开这里。


    幸亏赫芙拉聪明,虽然她也被辛青吓得面色苍白如纸,但还是扶着奶奶,一步一拐往外走。


    “让你们动了吗?”辛青的声音飘来,赫芙拉身体一僵,周围的人群噔噔噔挪得更远了。


    谢飞琼连忙一动,挡住了辛青的视线,又露出了一张完美的、无辜的笑脸,她说:“辛青少主,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辛青向她勾了勾手指,谢飞琼犹豫了一下,没动弹,然而周围的士兵却一拥而上,生生把她架了过去。


    谢飞琼挣扎不动,只能被动接受。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这个辛青实在是太像鬼了,连周围的空气都是冷的。谢飞琼没忍住瞥了一眼他的影子。


    “你弄的这些?”辛青那张似喜似悲的脸逐渐凑近,不常见的黑色眼睛像是深渊一样将人的意识吸走。


    谢飞琼猛一回神,避开了他伸向自己脸庞的纤细手指,干巴巴笑了一下,说:“哪能呢?小女子哪有这般能耐?是有人故意诬陷——”


    “嘘——”


    她说话被打断,辛青竖起食指摁在她唇上。


    谢飞琼不得不直视他。


    辛青长得不像是骊族人,甚至都不像是羌人。不同于阿萨伽的大眼睛高鼻梁,辛青面部扁平,唇薄而脸窄尖,眼是妖气的丹凤眼。


    看久了谢飞琼不禁汗毛直立,只因那双丹凤眼中竟有一些悲悯之意,宛如神庙中供奉的神像。


    怎么会!这明明是个恶鬼!


    辛青冰凉的手还是抚上了谢飞琼的脸庞,一寸一寸的,宛如抚摸什么珍宝似的。


    “你来自哪里?”辛青像一条蛇一样贴着谢飞琼问。


    谢飞琼浑身僵硬,生物本能让她想解决掉眼前这个威胁,然而她无法评估眼前这个人的实力如何,只好先按捺下来,警惕道:“我来自燕关。”


    燕关就是紧邻着艾尔塔沙漠的那座燕国城市。


    “不,你不来自那里。”辛青却反驳道,目光在她柔润的皮肤上流连,谢飞琼控制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的家乡是哪里?”他好像真的很感兴趣似的追问。


    谢飞琼眉头紧皱,半真半假:“我来自江南。”


    江南,这个词是中原常用的说法,辛青却像是了悟了一样收回了手,勾起嘴角:“是么,我看你也像。”


    这话说得很莫名其妙,谢飞琼身体紧绷。


    辛青却像是骤然对她失去了兴趣一样,说:“你既然把这里弄得这么乱,是不是也要有惩罚?”


    谢飞琼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说话都有些喑哑:“您想做什么?”


    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辛青,提防他突然出手。她的手虽然没敢直接放在香囊上,但也随时准备使用流砂晶。


    之前不想用是因为害怕暴露,现在也不用顾虑了,再不用小命就没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辛青刚要开口,就听见原本寂静的场地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见他的注意力被吸走,谢飞琼松了一口气,暗自退后,为自己规划一条方便逃跑的路线。


    不过计划没能实施,因为来的人是阿萨伽。


    “住手!”他直接站在马上起跳,越过众人落在她面前。


    “二哥,这是我带来的人。”阿萨伽也是风尘仆仆,刚换的衣服上还渗着血迹。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谢飞琼不得不承认,相较于厉鬼一样的辛青,还是人味儿很重的阿萨伽更能给她安全感。


    小猫全天下最好。


    “啊,”辛青漫不经心,“这就是你的那个,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四个字叫他说得轻佻,好似有点别的什么味道。


    阿萨伽不为所动,依旧是面无表情:“是,希望兄长能放她一马。”


    辛青眯着眼睛看他,阿萨伽也坦然地回视,就在气氛胶着的时候,辛青突然笑了。


    这一笑冰雪消融,他说:“既然是三弟要护的人,那哥哥就不说什么了。”


    阿萨伽似乎也没想到事情解决得那么顺利,直到辛青离开前都保持着护着谢飞琼的姿势。


    谢飞琼抬头,见他神情复杂地目送着人远去。


    晚上,谢飞琼被带到了阿萨伽自己的毡房里。


    她啃着一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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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放的不知名红果,疑惑道:“那个碧琅呢?他怎么今天没跟着你?”


    阿萨伽回答:“他去找他家人去了,离家许久他应当有所挂念。”


    谢飞琼于是点点头,不再追问。


    听着谢飞琼咔哧咔哧的啃红果的声音,阿萨伽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语气略显急促:“你说的解药,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谢飞琼蒙了:“什么解药?”


    仔细观察,少女脸上的茫然不似作伪,阿萨伽皱眉:“你不是说,为了防止我反水,给我喂了一颗药丸吗?”


    见她作恍然大悟状,阿萨伽一惊:“你手里没有解药?!”


    谢飞琼马上摆出来一副微笑,大声:“怎么会!我肯定有啊!那个药短时间内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伤害的,等你帮我找到人,我再给你解药。”


    什么毒药不毒药的,那是她自己做的助消化的药丸!


    当初只是想骗骗人,拿捏一下,没想到她自己都给忘了。


    阿萨伽不信任地看着她:“你确定吗?短时间是多长时间?”


    谢飞琼站起身来,老神自在地踱步:“短时间嘛——就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到了时间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的!”


    其实是她身上没别的药了,再喂一次健胃消食丸不太好。


    阿萨伽有些不乐意,谢飞琼见状赶紧凑上去,献殷勤:“你看你,自己换药多麻烦呀!我来帮你!”


    阿萨伽躲闪不及,叫她抓住了绷带和药品,争抢未果,只得随她去了。


    谢飞琼一边换药一边脑袋飞速运转,看着人老大不高兴地抿着唇不看她、身体紧绷,有些忍俊不禁。


    她故作委屈:“你都不知道,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谢飞琼添油加醋、絮絮叨叨地把自己一下午的精彩奇遇讲了出来,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迫脏水无力洗白的弱女子。


    阿萨伽终究还是被说得松动了,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哪能敌得过谢飞琼这只修炼千年的狐狸?


    他张了张嘴,说:“抱歉。我原先一直在圣地生活,与大家接触不多,威望不够,才害你落得如此田地。”


    谢飞琼没想到人真的开始愧疚上了,立刻改口:“没有没有,问题不大!毕竟你还小嘛,大家多多少少不服,也是正常的!”


    阿萨伽偏头,很严肃地说:“我真的不小了,我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连弱冠之年都没到,谢飞琼没把他的成熟宣言放在心上。


    “不过,你二哥倒是,挺有威慑力的。”谢飞琼一边缠绷带一边心有余悸。


    阿萨伽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声音低沉:“我二哥……其实人还挺好的。”


    谢飞琼一噎。


    谁?谁很好?那个一路走一路咕噜掉头的辛青吗?


    她谨慎地问:“嗯……你说的是哪个二哥?”


    阿萨伽绿色的眼睛带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就是今日见的那个。”


    “他虽然……人有点古怪,但是不算很坏。我娘的葬礼,他帮了我不少,还跟着我一起戴白布。”


    谢飞琼想起来初见他时那一身刺眼的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


    她装若无意道:“你那哥哥……母亲也是燕人?”


    阿萨伽却摇了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