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作品:《首辅的恶毒原配

    前往沈家的马车停在门前,临行前,父亲特地叮嘱要同沈瑶和睦相处,最主要的是在沈家人面前好好表现。


    “为父知道你怨恨沈瑶,对她一再冷落,可你毕竟是她的丈夫,我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可为一己私欲,置家族于不顾。”


    “今天满京城的揭帖,明显来者不善,这个时候你作为沈家女婿,不可置身事外。”


    徐瑄当然不会置身事外,不仅不会,他还会积极参与案件调查,重新赢得贵妃以及沈家的信任,只有深入虎穴,才能谋得虎子。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已然来到马车旁,只是即将掀开车帘时,徐瑄突然想到前日,几人在珠宝店的摩擦。


    徐瑄眼眸沉了沉,那天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重了些——


    以他对沈瑶脾气的了解,这个事不可能善了,但沈瑶却没找麻烦,反而忍气吞声在家住了一晚,难道憋了什么大招?


    徐瑄不由得蹙起眉头,心里隐隐生出不安,他倒不是怕沈瑶使诈,只是怕柳茹受到伤害。千日做贼可以,可千日防贼,能防得住吗?


    车帘被猛然掀开,他看到了沈瑶,沈瑶亦看到了他,四目相对,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沈瑶格外安静。


    她既没恶语相向,亦没委屈抱怨,那双明媚的杏眼只在他上车的瞬间,轻轻淡淡地瞥了一眼后,就迅速侧脸看向车外,仿佛拿他当作陌生人。


    徐瑄有些意外,沈瑶似乎变了——


    不再与他亲近,也不再向他邀宠,甚至连恨意都消散的一干二净。在她眼中,自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打算先说话,随着车夫挥鞭拍马的声音响起,阔大的车轮滚滚向前,周围嘈杂声渐起。


    气氛似乎诡异了起来,碧萝看着各坐在角落的夫妻,第一次体会到“貌合神离”四个字的含义,也第一次相信了沈瑶说的彻底放下徐瑄。


    彻底放下,相忘于江湖,许是两人最好的结局。


    半个时辰后,沈家到了。


    三人沉默了一路,在跨进沈家大门的时候,徐瑄率先开口说话了,不过讽刺的是,为的是柳茹。


    “那天的事,我有些冲动,你要怪就怪我,不要记恨茹儿。若是岳父问你额头上的伤,还请你……慎言!”


    沈瑶回眸,眼里带着诧异,怕她告状?


    徐瑄竟也有怕沈瑶的时候。


    沈瑶觉得有些好笑,如他所愿,她回以一个定心丸,“知道了。”


    柳茹的事她本就没打算计较,一月前沈瑶给自己定的计划之一,就是保证柳茹不会抑郁而终,只要人能平安活着,至于受点委屈,那都不叫事!


    ……


    正厅内,沈父、沈母连同哥哥沈璠都在,几人俱都眉头深皱,沈父更是愁的坐立不安,一直在厅内踱来踱去,直到看见徐瑄夫妇过来,才喜上眉梢。


    “阿瑶,你们怎么回来了?”


    看见爱女回家,沈母又是惊又是喜,忙起身迎女儿落座。


    “娘,我担心你们,所以回来看看。”


    沈母高兴不已,拉着沈瑶不肯放手,末了才迟迟道:“额头怎么了?”


    这一问话,也把沈父的目光吸引过去,沈瑶笑道,“马车颠簸,不小心磕破了皮,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


    说话间,沈瑶似不经意瞄了一眼始作俑者,见他面色从容,眼皮眨都不眨的,仿佛那伤口当真跟他无丝毫关系。


    沈瑶心道,倒是沉得住气之人,心也够狠。


    说完话后,她不再管徐瑄,径直拉着老爹问话,“爹,我问你,前段日子有没有人来咱家讹钱?”


    沈瑶突兀的一问,让沈父蓦地一愣,还没来得及张嘴,又听得沈瑶说道,“爹,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这件事很重要。”


    沈父皱起了眉,惊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来讹钱的事?”


    他目光看向长子沈璠,沈璠立即摇头,“我可没说。”


    “这么说,确是有人来讹钱了?”


    沈瑶喜出望外,忙问:“那人是不是叫韩域?他现在在哪儿?”


    沈父哼了一声,“我如何知道?也不知哪儿来的泼皮无赖,拿着几张破纸就来要挟老夫,这如何能忍?”


    “所以呢?”


    “就让你哥哥送到衙门里去了。”


    见几人都看向自己,沈璠耸耸肩,说道:“我没送衙门,直接给带到了北镇抚司,把他拷打一顿。”


    “嘿!这一审才知道,那人以前是个秀才,专给人代写书信。但是他心术不正,每次写信总会夹写许多忌讳之语,然后讹人钱财。”


    “他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来的京城,现在应该还在江南胡同那一带厮混。”


    “江南胡同——”沈瑶眼睛一亮,欣喜道:“哥哥,你能帮我找到他吗?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沈璠有些懵,“我、们?”


    沈瑶激动道:“今天满京城的揭帖,大概率与他有关,所以你赶紧抓住他。”


    沈璠:“??!!我没听错吧。”


    不仅沈璠,堂内诸人皆惊愕不已,就连徐瑄都起身了,“沈瑶,你在说些什么?”


    沈瑶抬眼时,见徐瑄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怎么?她又做错了什么?


    不待她说话,徐瑄先来到沈父前,语带歉意道:“岳父,想是沈瑶今日没睡好,才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爹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徐瑄看向沈瑶,冷笑道:“你一个闺阁女子,如何知道这些?难不成还是菩萨托梦?想是你在外胡乱招惹了什么人,才借着这个由头抓人。”


    “你——”沈瑶一噎,又气又无奈。


    “岳父大人,今早事发突然,依小婿看,当立刻进宫面见贵妃娘娘,寻求她的意见。另外,昨日我与同僚饮酒,得知一件事。”


    见徐瑄欲言又止,沈父急忙追问,“什么事?”


    “今早的揭帖或与明年京察有关,有人做局想引鹬蚌相争,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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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微,怎么说?”


    徐瑄答道:“当今内阁共有三人,首辅刘正新,另外两人分别是魏意和刘申。可是散发的揭帖上却只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刘正新和魏意,独独将刘申撇下,岳父大人觉得他们用意为何?”


    “你是说,有人借此故意挑拨阁臣间的矛盾?”


    沈瑄笑道,“岳父大人英明。刘首辅与魏意私交甚笃,两人与刘申政见不合、关系紧张,早也不是秘密。我想做局者定想借僖王之事,令阁臣内斗,达到让京察长官换人的目的。”


    沈父点头,接着道,“管京察的是吏部和督察院,吏部堂官是刘申的人,督察院堂官是首辅一派的。”


    “所以就是以刘申为代表的丰宁党、刘正新为首的浙党,两党相争,那么幕后主使人必然游离于两党派之外。”


    沈父赞赏地看了徐瑄一眼,他这个女婿虽从不参与党争,可却能洞若观火地看待朝局,抽丝剥茧地分析信息,这份政治敏锐度令他自愧不如。


    他不由地叹息,若是徐瑄能够帮沈家一把,是不是他们的胜算能大一些呢!


    “阿瑶,你有进宫的牌子,一会和子微进趟宫,好好劝你姑姑,让她近期谨言慎行、低调行事。”


    沈瑶蓦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父亲就用眼神疯狂暗示,她无奈地叹口气,只能答应。


    沈瑶这个女儿,在父亲眼里就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什么都不懂,因此刚刚她说的话,在几人眼里都是女儿家玩闹之语,谁也没放在心上。


    反观徐瑄就不同了,他不过几句话,就把沈父说的心悦诚服,沈瑶看时,两人正有说有笑,一派翁婿融洽之景,仿佛一个月前的风波从未发生。


    临行之前,沈瑶把沈璠拉到一旁,苦苦哀求道,“哥哥,别人不相信我,可是你一定要帮我,那个人真的有问题,你就帮我把他抓住,关起来就好。”


    韩域讹沈家钱财之事,按史书所记,很快就被人翻出,不管韩域究竟与妖书有无关联,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也会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从而污蔑沈家,所以沈瑶才让兄长帮忙抓人。


    看着妹妹的苦瓜脸,沈璠哭笑不得,虽不知为何妹妹非要抓人,但是看到她不再为徐瑄情伤,反而开始关心家族内事,他还是很欣慰,“阿瑶长大了。妹妹你放心,一会我就带着锦衣卫的一帮子兄弟,保证把那个——”


    沈瑶开心地笑了,“韩域。”


    “哦对,韩域。哥哥保证把韩域完完整整送到你面前。”


    “不是送到我面前,是把他抓起来,最好关到你们的北镇抚司。”


    韩域若不是幕后主使人,他待在北镇抚司反而是安全的,而且没有他的掺和,东厂、锦衣卫办案还会更快一些。


    “沈瑶,上车了。”


    徐瑄催促的声音传来,沈瑶依依不舍地离开,临别时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兄长身上。


    临近午时,马车到了宫城大门,进入大门后,就要下车步行,两刻钟后,几人才到达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