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重生后嫁给大伯哥》 此人正是与冯福平同在衙署的邻居夫人,孙夫人,那个与庄氏在史家寿宴上坐一起,并聊天的人。
“冯二夫人,你家玉桐今年多大了?”
听着孙氏的话,钱氏立时眼睛亮了亮,道:
“今年已有十三了。”
那孙氏却是接着道:
“玉桐这孩子,听我家小二子说,那个头,都与他一般高了。”
“嗯,玉桐这孩子像他爹,长得高。”
“嗯,虽说我没见过,不过你家大姐玉兰却是个美人。我今日在史府瞧着,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这妹妹啊,定然也不错。”
“史府,哪个史府?”
钱氏想着孙氏的话,心知他家也是官宦之家,且那小二子也不错,若是与她的女儿,可就不用再像她一样为人妾室了。
但她又听着那个史府,立时问道。
“大理寺少卿,史耐德的府坻啊!”
孙氏瞧着面色惊讶的钱氏,不由得道。
冯府,冯母听着钱氏的话,眼睛都瞪得老大,叫道:
“你说什么,庄氏,不,大姐带着玉兰去史府坐客。”
“是啊,刚才我出门采买,遇到隔壁孙家嫂子,他说史夫人对玉兰好的不得了,还给玉兰好多东西。”
想到这里,钱氏却是捏紧帕子。这事冯福平都不知道,若是的话,怎么也得让自己的玉桐去露个脸,以后也好相看夫家。
冯母却是面色沉重的道:
“那孙氏还说了什么。”
“说是史夫人拉着庄氏说了好一阵的话,似乎相中玉兰,要给他弟弟说媳妇。”
卫志意,别人不知。她钱氏可是知道的,想她那赌棍哥哥,就是在卫志意开的当铺里,经常当东西。
当然,这冯家也是那当铺的常客,自打庄氏离开后。
听着这话,冯母却是沉思了好一会儿,对一旁的丫头道:
“老爷就要下值了,你去门口那等着老爷,待他回来了,让他来我屋。
”
“是,老夫人。”
那丫头得令,立时退了出去。
“娘,这卫家可是大户人家,怎么会要一个傻丫头做媳妇,这里面会不会……”
想着之前史夫人曾让孙氏提点过他们,就是冯福平带着人去庄氏庄子上的事。冯母转了几圈,此时,冯福平一身官服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道:
“娘,你找我何事?”
冯福平刚坐下,一旁的钱氏便将茶俸上,并说了庄氏们去史府的事。
一听此话,冯福平却是沉静了一会儿,道:
“卫家是书香世家,出过几个官,虽官职不大,但家中中进士的也有几人。说起来,且史耐德还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卿,若是真瞧上了玉兰,到也是门不错的婚事。”
“庄氏是什么本事,怎么能攀上史府。”
冯母一手捏着菩提珠,双目微闭,冯福平也纳闷,知道庄氏开了个茶楼,但没听说过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啊。
“会不会是卖茶楼认识的,我听说姐姐将手上的茶楼卖了,是不是那人就是卫志意。”
钱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立时说道。
“不管他们怎么认识的,又如何攀上了史府,庄氏和玉兰都不能再在外面,得回府住。”
听着冯母的话,冯福平点了下头,到是钱氏似乎十分的不愿意。本来吗,庄氏不在,她就是把着家中大权。要是庄氏回来了,还不得交出去。
冯母睁开眼,瞧了眼钱氏道:
“你别不愿意,她既然能攀上史府,对府中的姑娘们就是好事。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想想你的玉桐。”
听着冯母的话,钱氏十分不愿意的道:
“一切都听母亲的。”
冯福平想了想,道:
“明日,我便去请庄氏回府。”
“好!”
冯母点头答应。
而庄氏此时还不知几家人的心思,她瞧着桌上摆好的礼物,左瞧瞧,右瞧瞧,对着朱听玉道:
“玉兰,我瞧着史夫人真是个好人。宴会上闹了那么一出,他们也没说什么,还送了咱们这么一堆礼物。”
朱听玉正在小环的服侍下吃了颗金桔。这东西北方没有,都是南边的东西。出门前,卫志意特意让人装的,想她还是朱听玉时,特别喜欢吃。
“玉兰,我瞧着那卫公子着实不错,他好像也喜欢你。”
“是个女人她都喜欢。”
朱听玉不由得道,史夫人想打朱听玉一下,让她长长记性,又怕打坏了,她再傻回去,立时收回要伸出去的手,道:
“你这孩子别乱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卫公子怎么样。”
“看得出来,你是没发现,今日寿宴上,他盯着人家好看的姑娘就上去搭话,而且,他似乎对男人也热络。”
朱听玉本想说,以前和他谈事情,不是在花楼就是在戏楼,她能不知道。但这话不能说出来,所以朱听玉便编了一个别的话。
听着朱听玉的话,史夫人皱了下眉头,道:
“还有这事,那是得好好再考虑下。”
想想冯福平的为人,庄氏真是受了一辈子罪,她可不想她姑娘也如此。
夜静的厉害,一轮弯月静静的挂在树梢上,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院子外的众人。
但见几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庄氏的院子外,他们聚在一起,互相点了下头,就要跃上墙头,却又出现了一波人,同样黑衣,但却对着他们就开始打了起来。
后来的人似乎打不过先前的人,他们对视一眼,大叫道:
“有贼啊,抓贼啦!”
说着,后面来的那群人就四下跑了。边跑还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路旁,消失在黑夜中。
前面那一波黑衣人,顿时愣了下,见过跑路的,没见过边跑边脱衣服的。待得他们反应过来,突然就听到有人道:
“好大的胆子,敢夜里偷盗,当真是不把我及友道放在眼里。”
说着,一个身着官服,腰別长刀,之人出现。
那群黑衣人立紧发现不对,为首的道:
“撤。”
几人便四下散开,但为首的还是被及友道给拦了下,但几个回和后,还是让那为首的人跑了。
“大人,人都跑了,还追不追!
“废话,都跑光了追什么追。”
“是,大人!”
及友道想着刚才与他交手的人,那身手是参军的人才会有的。及友道瞧了瞧那宅院,但见“庄宅”两个字。
他不由得对身旁的人道:
“此处是谁家院子。”
“大人,这是承议郎冯大人的大夫人住所。”
“那个在城门口卖茶的庄氏?”
“对,就是她家。不过庄氏现在不在城门口卖茶了,她自己经营了茶楼,前不久将茶楼卖了后,在城外置了地,听说过段时间要去那边,还要招个上门女婿。”
那衙役边说还边点了下头,心道当初因着她家姑娘是个傻的,他娘本有想让他入赘的想法。谁成想那姑娘居然病好了,现下想想都有些后悔。
听着这话,及友道点了下头,道:
“继续巡逻。”
“是!”
说着,及友道便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定安侯江府,听着乔西的话,江仁浩不由得道:
“你说什么,你们失手了?”
“回公子的话,咱们的人刚到,突然又冒出来一群人,他们上来就跟咱们的人打了起来,见打不过就跑,还把不良帅招了过来,所以手下只能先回来了。”
瞧着乔西那脸上的红掌印,江仁浩不由得道:
“及友道是江湖出身,入朝前是江湖大首领,武功自不在话下。你与他确实打不过。”
“查过对方的身份了吗?”
“他们跑的特别快,而且很突然,属下发现他们脱下的衣服,但还没有查到对方。”
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责罚。
“算了,此事不赖你,不过盯紧庄宅,看看都有什么人出入。”
“是,公子!”
说着,乔西便退下了。江仁浩在室内度了几步,对着门外道:
“乔东!”
“公子!”
乔东立时出现在江仁浩的面前,
“冰块运过来了吗?”
“回公子的话,明日就到。”
“嗯,记得要及时更换冰块,不要让她失了颜色!”
“属下知道。只是这事耗费钱财大,而且夫人今日下午又让张妈妈过来,说侯府用度的事。”
想到这里,江仁浩道:
“朱听玉,生前有交集的人,还有没有查清吗。”
乔西仔细想了想,道:
“三夫人生前与各府女眷均有来往,但相处好的,属下都查过,并没有。再就是做生意的人。”
“做生意的人?”
江仁浩想了想,道:
“她都有哪些生意?”
“米铺,茶楼,杂货铺,还有几处庄子和山,不过三夫人在生前就都处理掉了,对外的理由是侯府开销过大。”
想着那段时间,李氏总往娘家跑,因着李氏的娘家二哥是个赌棍,李氏大多的财产都给他堵了窟窿。
朱听玉没办法,卖了家铺子,被江太夫人身旁的万妈妈外出采买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但在江太夫人面前提了提,江太夫人瞧着这闹得不太好看。便出面说了李氏一顿,直道李氏还有个女儿江静柔出嫁的时候怎么办。
李氏这才消停,但李氏却将矛头对准了朱听玉,大约就是那个时候,朱听玉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吧。
“她把东西都转给何人了?”
“很多人,但主要是卫志意。”
听着这个名字,江仁浩停了下,道:
“史耐德的小舅子。”
“正是!”
“他与朱听玉有什么交集吗?”
“并没有查到他二人的交集,不过好像也只有卫志意有能力吞下这些。听说李氏夫人还去找过卫志意,让他把侯府的东西都还回去,谁知卫志意直接拿出了转让的手续,夫人这才停下手。”
听着这话,江仁浩停了停,想来李氏是想着以侯府的名字压人,让卫志意将东西交出来,不过史家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想到这里,江仁浩记起在史府寿宴上,好像就是卫志意把那姑娘给打晕的,立时道:
“去查查他。”
“是,公子。”
“还有。”
江仁浩停了下,接着道:
“可有姚安公的消息?”
“回公子的话,属下等均没有查到姚安公的消息,此人似乎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江仁浩停了下,道:
“南方之乱,朝庭给的那点银子,早就被沿路的官员给剥削了。若无其资助,想平乱,不容易。”
乔东听着江仁浩的话,想了会儿道:
“公子,静王爷也在找他。”
江仁浩想了想,道:
“此事不必与静王说。”
“是,大人!”
“下去吧。”
说着,乔东转身离开。
暖烘烘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席面上,映得杯盏流光溢彩。李氏笑意盈盈,拉过一旁站着的李惠,向众人介绍道:“惠姐,这是你三哥,小时候你们可没少在一块儿玩耍呢。”
李惠今年刚满十六,生得眉清目秀,腼腆乖巧,是李氏三哥的掌上明珠,三哥如今任职樊城县尉,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朱听雪坐在一旁,眼神流转,将李惠上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噙着笑:“早就听闻母亲有个侄女,模样生得秀气可人,学问更是了不得,今儿个可算是见着真人了。”她目光扫过李惠身上,鹅黄衣衫裁剪合体,衬得人愈发水灵,只是头上那珍珠饰品,看着略显寒酸,珠子小得可怜。
朱听雪也不言语,抬手便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褪了下来,径直套在了李惠纤细的手腕上。李惠哪见过这阵仗,慌忙摆手推辞,脸颊涨得通红。朱听雪却轻轻按住她的手,笑语温柔:“我这当嫂嫂的,送妹妹点小玩意儿,妹妹可千万别介意。”
“收下吧,这是你嫂嫂的一番心意!”江仁辉在旁附和着,眼神带着几分期许。
正说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丫头匆匆进来,对着李氏微微俯身,脆生生地说道:“夫人,太夫人请您移步福寿堂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李氏一听,脸上笑意更深,忙应道:“正巧,我正打算带着惠姐去给太夫人请安呢。”说着,便亲昵地拉着李惠,莲步轻移,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瞧了眼朱听雪,轻声叮嘱:“慕青这几日睡得不安稳,你身为母亲,多回去照看照看,别整日只顾着爷们儿。”
“是,母亲!”朱听雪乖巧应下,面上笑容愈发灿烂,点头如捣蒜。李氏见状,微微沉了沉脸,带着众人,与江仁辉一道离开了。
等人都走远了,朱听雪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扶了扶衣袖,瞥向远处那已经瞧不见的背影,对着身旁的丫头低声道:“以后青哥的事儿,别总去劳烦老夫人,她这几日,心思怕是不在这儿。”
“是,夫人!”丫头垂首应道。
朱听雪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什么要紧事,加快了脚步,边疾走边念叨:“也不知宜芳那丫头,琴艺准备得咋样了。过几日宫里摆宴,正好让她去露露脸,可得叮嘱她好好准备。”
宜芳是朱听雪与前夫所生的女儿,年方十岁,冰雪聪明。朱听雪每每想起自己的过往,心中便满是酸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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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是大家闺秀,无奈遇人不淑,被一个穷举人哄骗了去,婚后那渣男嫌弃她生不出儿子,竟要将她抛弃。
若不是她父亲是当朝太傅,有娘家撑腰,真不知如今会落得个什么凄惨下场。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子愈发急切,径直向着女儿的院子赶去。
与此同时,冯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冯母端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一身深翠衣衫,衣袂上绣着的金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头上那支金镶玉发簪更是夺目,脚下蹬着的新做小头履,鞋面是用最新的红纹锦缎制成,这可是她过寿时庄家送来的贺礼,冯母爱不释脚,平日里都舍不得穿。
此刻,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钱氏,拔高了声调:“你说什么?卫家压根没与咱们家结亲的意思?”
钱氏微微低头,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嗫嚅着解释:
“是啊,儿媳的哥哥与卫家有些生意往来,特意托人去问了卫府的总管。那总管说,他连这事儿都没听过。还说,想嫁进他家公子的,多的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咱家……咱家姑娘,人家根本没瞧在眼里。”
钱氏说到这儿,顿了顿,没敢把原话照搬,实际上那总管的原话是,哪里轮得到一个没背景的穷官家姑娘。
冯母仍不死心,眉头紧蹙,不死心地又问:“不是说史夫人与玉兰母亲交好,还出面帮着解决了不少难事吗?”
“哎呀,娘,那都是庄氏院里的下人瞎传的。昨日我去庄氏哥哥的铺子采买,私下里探了探口风,人家压根不知道这事儿。都说娘舅最亲,庄氏大哥大嫂都蒙在鼓里,这事儿能是真的吗?”钱氏赶忙回道。
冯母听完,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吭声。
“夫人,夫人,不好了!”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钱氏本就心烦意乱,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怒喝道:“什么不好了?难不成天塌了,还是谁家着火死人了!”
冯母也被这咋呼声扰得心烦,不耐烦地瞪了钱氏一眼,转头问那丫头:“到底怎么了?”
小丫头跑得气喘吁吁,急得眼眶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老太太,四姨娘……四姨娘昏倒了!”
钱氏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满脸的不耐烦,撇撇嘴道:“不就是让她平日里没事做会儿绣活吗?这一大家子人,花销那么大,她倒好,娇气得做点儿绣活就晕过去了。”
冯母狠狠地瞪了钱氏一眼,厉声道:“拿上家里的帖子,去乐山堂请陆大夫!”
“是,老夫人!”小丫头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钱氏却还在一旁埋怨,小声嘟囔着:“就这么点事儿,还请大夫,老爷天天往她屋里钻,也不知是不是累着了。”
“你要是有本事生儿子,也让福平多去你屋里!”冯母气得直翻白眼,冲钱氏吼道。钱氏自知理亏,悻悻地闭了嘴,转了话题:“娘,您看这事儿咋办?今儿个,咱们还去不去庄氏那儿了?”
“去什么去!”冯母没好气地回道,“都是些没用的丫头片子,一个两个的,连个像样的婆家都找不着。”说着,她又对一旁的丫头吩咐:“去,把我自己纳的布鞋拿来,这鞋留着见贵人穿,可别弄脏了。”
“是,老夫人。”丫头应了一声,赶忙进屋,不一会儿,便捧着一双灰布面的布鞋出来了。这鞋双层厚底子,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想当年,冯福平还没发达的时候,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冯母为了省几个钱,都是自己动手给家人做鞋。如今虽说福平做了官老爷,家里不缺这些穿戴了,但冯母还是习惯平日里给自己备着几双亲手做的鞋,说是穿着踏实。
在丫头的服侍下,冯母穿上布鞋,顿时觉得脚下一阵舒坦,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她低头瞧着那双鞋,眼神里满是眷恋,伸手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嘴里念叨着:“这东西,也不知怎么就这么金贵,拿锦缎擦干净了,好好收着。”
“是,老夫人!”丫头双手捧着鞋,小心翼翼地入了内屋。
钱氏见状,赶忙堆起笑容,上前两步,双手捧起桌面上的茶水,递向冯母,柔声道:“娘,您喝口茶,歇歇,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劳神费心了。”
冯母接过茶盏,仰头喝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叹道:“你们要是都让我省心,那该多好!”
“娘,玉桐刚学会了《女戒》,我瞧着背得可不错呢,让她给娘背一段,您解解闷儿,可好?”钱氏眼珠一转,笑着提议。冯母出身农家,打小受的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熏陶,在她看来,姑娘家会做针线、操持家务就行了,识字念书没啥大用。
偏钱氏是瘦马出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通一二,为了讨好冯母,特意教了女儿《女戒》,想着让玉桐在一众孙女里显得与众不同些。
冯母没言语,算是默许了。钱氏见机行事,忙让丫头把玉桐领了进来。只见玉桐身着一身粉色衣衫,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仔细一瞧,那珍珠的成色,正是冯母过寿时庄家送来的贺礼,想必是钱氏从库房里翻出来给女儿戴上了。
冯母瞥了钱氏一眼,钱氏却仿若未见,笑着拉过玉桐,轻声催促:“桐儿,快给祖母背一段《女戒》。”
不多时,室内便响起少女清脆的诵读声。冯母抬眼瞧了瞧这个二孙女,玉桐今年十三岁,比冯玉兰小三岁,模样却实在是差强人意,真应了那句老话,专挑父母的缺点长。个头不高,皮肤黝黑,一双小眯眼,脸蛋圆滚滚的,看着就透着股憨气。当年娶钱氏进门,就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大夫还诊出是个儿子,一家人欢天喜地。哪成想,生下来竟是个丫头,模样还这般普通,冯母心里忍不住叹气。
待少女的诵读声停下,钱氏忙拉着玉桐走到冯母跟前,笑问道:“娘,您瞧,玉桐背得咋样?”见冯母没搭话,钱氏悄悄在玉桐身后掐了一把。玉桐吃疼,却不敢吱声,脆生生地回道:“祖母,桐儿可努力了,每天天一亮就起来背书,背完书还帮母亲做女工、打理家务呢。”
冯母瞧着玉桐那双小眯眼、大圆脸,沉默片刻,开口道:“话说玉桐也十三岁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是啊,娘!”钱氏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地接话,“其实最近孙家的夫人常与我唠嗑,她家的二小子可真是一表人才,长得俊朗,书也读得好,听说今年都十五了,明年还要下场乡试呢。”钱氏边说边留意着冯母的神色,心里打着小算盘。
冯母微微点头,她自然是知道隔壁孙家的。孙夫人的男人在大理寺当狱丞,虽说只是个从九品的小官,可好歹管着一衙门的事儿,也算个体面人家。
而且孙家人口简单,家世清白,与自家也算门当户对。只是孙家是做生意起家的,虽说如今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但在冯母心里,商家到底还是低了一头,她有些拿捏不准,这孙家嫡出的儿子,能看上自家庶出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