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清白

作品:《撩春心

    寒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四周偶有野兽细弱的吼叫。


    火苗在树枝间跳动,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温稚颜抱紧自己烤的暖烘烘的衣裳,方才那些许不适消散了很多。


    可是,正所谓饥寒交迫。


    人一旦熬过了寒冷就会有下一个欲望,比如现在的她,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好想吃大鸡腿啊......


    也不知道在湖里游了多久,现在黑漆漆的,更不好辨别方向。


    想着想着,就见晏行周忽然起身。


    “欸?世子你去哪,别丢下我啊!”温稚颜连忙站起来。


    “我去弄点吃的。”


    “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温稚颜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其实是有些害怕,大步走到了他面前:“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的。”


    晏行周轻笑一声:“还没弱到需要你保护的时候。”


    “带我去吧。”


    “树林里有熊瞎子。”


    温稚颜小脸一白:“那......世子注意安全,我在这等你。”


    她还是很惜命的,不该她去的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听人劝,吃饱饭。


    “阿嚏。”温稚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感觉有些堵。


    不至于这么快就伤寒了吧?


    她不信邪,往火堆又添了些干树枝,让火烧的更大些。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妙音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她想不通自己何时跟她有了瓜葛,那份天然的敌意又来自哪里。


    为什么人要这么复杂呢?每天快快乐乐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


    晏行周很快就回来了。


    一手拎着野鸡,一手拎着兔子......


    “先吃哪个?”


    温稚颜看着那只玉雪可爱的小兔子有些不忍,手指向一旁的野鸡:“还是吃这个吧。”


    晏行周将兔子扔进了她的怀里,走出几步远,动作干脆利落,背对着她快速将那只野鸡处理干净。


    小兔子也不认生,圆滚滚的身子直往她怀里钻,像是在感谢对自己的不杀之恩。


    温稚颜心都快化了,摸着它雪白的毛皮:“它好可爱啊,我能带回去养吗?”


    “随你。”


    本就是抓给她玩的。


    晏行周将肉穿好,架在火上烤着。


    “既然是你抓来的,那便由你来给它起个名字吧?”温稚颜抱着兔子走到他身边:“对吧小白。”


    “......”


    晏行周没抬头,他第一眼就觉得这只兔子跟温稚颜很像,专注着烤手上的野鸡,道:“那就叫圆圆吧。”


    “沅沅?不行的!”


    怎么能跟自己同名呢,这样以后叫来叫去都差辈分了。


    晏行周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为何不行?”


    “因为我小字叫沅沅。”温稚颜小声嘟囔:“世子有小字吗?”


    “没有。”


    “哦~”


    时间静谧了片刻,少年缓缓开口:“叫雪绒吧。”


    “好呀,雪绒,来叫哥哥!”


    野鸡的香味很快飘出来了。


    晏行周只给自己留了一块碎肉,其余都一股脑塞给了温稚颜。


    只可惜眼下没有什么调味品,吃起来略显得寡淡。


    温稚颜倒也不挑,以现在的境况能吃饱就不错了,没想到还真的有大鸡腿,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呢。


    “世子,我们要等天亮了再回去吗?”


    “嗯。”


    “为何不现在走呢?”


    晏行周瞥了一眼她的脚,默默收回了视线:“因为我夜盲,晚上看不清路。”


    “哦。”


    温稚颜将那身烧坏了的衣裙铺在草地上,抱着雪绒躺了下去,随即招呼晏行周一同过来:“那我们一起休息会吧。”


    晏行周靠在树下,声音低沉:“不必,你困了就睡吧。”


    “好。”


    温稚颜闭上了眼睛。


    很快又睁开了。


    好吧,睡不着。


    她玩着耷拉下来的头发,轻声问道:“世子,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晏行周:“没有。”


    “那你讨厌什么呢?”


    “也没有。”


    “那也太无欲无求了。”


    这样很难挑选礼物的。


    温稚颜坐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尖,声音有些闷闷的:“人生在世,总要有一些目标,不然生活多无聊。”


    晏行周罕见地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目标?”


    不会又搞什么表白那一套吧?


    “我想去蜀中玩,吃很多好吃的。”


    “我想当一个大大大女侠,跟我哥一样惩恶扬善,打跑那些坏人。”


    “我还想学轻功,就是上次你带我飞的那个......”


    晏行周耐心听着少女密密麻麻的话,没有回答。


    一伸手,抓住了一只蚊子。


    再来,还有一只。


    良久,少女没了声音,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待少女熟睡后,他起身将自己用内力烘干的外袍脱下给她盖了上去。


    正好可以盖住整个脚。


    只是伸出去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她抱在胸前,用脸蹭了一下。


    !!!


    晏行周深吸一口气,忽视掉手背上温软的触感,暗自叹道这人怎么可以睡相如此不老实,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然后那只不听话的手又搭在了他的腰上。


    火堆静静地燃烧着,照映着少女白皙恬淡的侧颜。晏行周忽然很想戳一下,就当是她轻薄自己的回报。


    指尖触及的一瞬间,又猛地收了回去。


    静止半晌,动作轻柔地看了一下她的脚踝,好在并没有受伤,只是鞋丢了一只,将衣袍向上拉了拉,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晨光熹微,温稚颜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扰了梦境。


    待她醒来时,晏行周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匹马,还有一身干净的衣裳。


    这也是打猎打来的吗?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走到少年身边。


    “昨晚没有麻烦到世子吧?”温稚颜捏着袖口,心脏扑通扑通地紧张起来。


    她从前有个梦游的毛病,自从去国子监上学之后就一直在吃舅舅的药,貌似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最起码没听邱晴雪说过。


    顶多是睡觉不老实了一些。


    “有。”


    “......什么?”


    “你摸了我。”


    还不如梦游呢。


    温稚颜又化身了一个红苹果,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真的吗?我!”


    摸了你吗?


    “我会骗你?”晏行周顶着眼底的乌青,在她身边转了一圈,慢悠悠道:“你觉得我会无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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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你摸了我这件事,借此来要挟你赔偿我的清白?”


    温稚颜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世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定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说,你觉得我爱慕你,趁你睡觉时偷偷摸你,再反过来污蔑你?”


    温稚颜瞪大了眼睛:“这更不可能了!”


    晏行周对她的话表示很受用,将马背上的衣裳丢给她:“先把衣服换了,我带你回去。”


    他可真厉害。


    温稚颜捏着干净的衣裳暗自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


    四周都是大面积的矮草,只有零星几颗大树。


    她要到哪里去换衣服呢......


    不过此处偏僻,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大活人,晏行周为人正直,自然不会心生什么歹念。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就这么直接躲在树后,脱下了脏污的衣裙。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连鞋子都备好了,甚至尺寸都刚刚好。


    温稚颜对他的能力又肯定了几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背对着大树,红透了耳尖。


    两人是从水里游过来的,但不能再游回去。空旷的山林里,粉衣少女坐在马背上,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黑衣少年牵着马,缓慢走在前方。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林子的入口处,见到了等了一夜的温容时和邱晴雪。


    温容时脸还有些肿,再加上一夜未眠,胡茬都冒出来不少,连忙将温稚颜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妹妹——”


    “阿嚏!”温稚颜率先打了个喷嚏。


    “有没有受伤?”


    “阿嚏!”


    “......”


    温容时懊悔不已,早知昨晚就不该去帮那些小屁孩挪鸟窝,得到消息时立刻与晏行周兵分两路,一个到上游,一个到下游去找。


    至于宁平郡主,自然有更多人去操心,他不去找她算账就不错了。


    温稚颜笑道:“我没事......阿嚏!”


    后面的围猎活动发生了什么,温稚颜一概不知。


    她已经很久没有生病了。


    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


    起初有些头晕,后来演变成发热,吃下去的药全都又吐了出来。


    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意识混沌间,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走来,喂她吃了一个很苦药丸。


    苦涩的药味蔓延在整个舌尖,她下意识想钻回被子里,偏那人还箍的很紧,她皱了皱眉头,呓语着:“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


    这一觉睡得十分漫长,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再次醒来时,温稚颜恍若脱胎换骨,神清气爽。


    邱晴雪端着药进来,见她醒了立马凑了上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见高热终于退了这才放下心来:“沅沅,你都昏迷三天了,可急坏了我们,你兄长就差背你回京了。”


    “我睡了有这么久?”


    “反正不短。”


    邱晴雪把药递给她,神秘兮兮地靠在她耳边:“你昏迷这几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温稚颜问道:“什么事?”


    “你先把药喝了,喝了我就告诉你。”


    温稚颜低头看着黑乎乎的药:......


    见邱晴雪一副不喝不罢休的样子,她捏着鼻子喝下了那苦的倒胃的汤药。


    “我喝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