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捂住

作品:《撩春心

    他好奇怪。


    温稚颜想。


    无论是行事,还是口味,都很奇怪。


    霍煜拎着两个书箱的手微微收紧,闻言率先开口:“世子误会了,是我主动提出帮温姑娘的。”


    晏行周懒得看他,只一脸古怪地盯着温稚颜,懒懒地应和了一声。


    一定是温稚颜拿着大青虫吓唬他,才害得他做了这个古怪的梦。


    他有些后悔答应教她石头绝杀了,想来她如此勇猛,连大青虫都不怕,也不需要担心什么。随意扬了扬手,顶着眼底的乌青不知去向。


    率性堂共有十三人,一甲一名,二甲三名,三甲九名,也是国子监人数最少的班。


    温稚颜按着序号找到自己的座位,趁司业还未到,偷偷拿起那本《华阳国志》翻看。


    这本书记述了从远古到东晋永和三年有关巴蜀地区的相关史事,一共分为十三志,主要内容是关于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政治沿革的历史。


    其实她还是很想知道关于那位霍小将军的故事。


    “宁平郡主来了!”


    “我竟跟郡主同在率性堂读书?”


    “郡主聪颖过人,自然是要在率性堂。”说话这人是一个尖脸姑娘,一脸不屑地睥睨着门口乌泱泱的人。


    众人挤在门口,簇拥着一个清丽的少女进来。少女神态悠闲,步伐轻盈,即便身穿国子监统一的澜袍,也难掩骨子里的美艳,清雅不失华贵。


    赵妙音环顾一圈,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座位处。


    恰好,就在温稚颜的右手边。


    温稚颜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才从书里抬起了头。


    对于这位宁平郡主她虽然不熟,但上京关于她的传说还算略有耳闻。


    据传,宁平郡主的生母端敏大长公主曾救过当今圣上一命,也因此失去了性命。皇上为了弥补宁平郡主,给她的尊荣和富贵甚至比自己亲生的公主还要多。


    大长公主的驸马与皇后娘娘是堂兄妹,这位郡主与赵同算来还是族亲,却并没有如赵同一般仗着自己家世就骄横专扈。


    赵同满脸横肉,整日闹事鸡飞狗跳。而赵妙音性格温婉大方,待人谦和,无人挑出她的不好。


    赵妙音主动朝着温稚颜打了个招呼:“温姑娘。”


    声音有些耳熟,也许在何处见过吧。


    温稚颜没有想那么多,笑笑回礼,余光瞟到一旁站着的尖脸姑娘,面色稍显冷淡。


    这尖脸姑娘正是那日污蔑她考试舞弊的女学生,说谎都丝毫不脸红。心中不免好奇,郡主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玩到一起去?


    “温姑娘,上次之事是我不好,赵同也被赶出了国子监,还请姑娘莫要介意,我,我也是受赵同所迫。”


    苏扶春咬着下唇,她本不愿跟这个虚爵人家的女儿道歉,一个破落户人家的小姐罢了。奈何那个晏世子盯得她死死的,她若不道歉,恐怕也要被赶出国子监。她好歹也是有实权的侍郎之女,若真被赶出去,只会叫爹娘丢人。


    温稚颜不愿与她多费口舌,敷衍地回了一句:“哦。”


    今日温习论语,授课的是嵇博士,讲道:“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嵇博士一手捋着一把花白的胡子,一手拿着戒尺,讲到慷慨激昂之处,还不忘用戒尺敲着桌子,示意大家不要犯困。


    鼓声一响,温稚颜闭目凝神,思考着今日的课业内容。方才课上太过无聊,她早都烂熟于心了,于是偷偷又看了几眼杂书,好在今日的课业不算难。


    霍煜转过头,用毛笔的另一端轻轻戳了一下她的手臂:“温姑娘。”


    “嗯?”


    霍煜正想说自己误会她睡着了,赵妙音突然开口,道:“不知方才温姑娘看的是什么书?”


    “没什么,打发时间罢了。”


    温稚颜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点,连忙将那本《华阳国志》收进了书箱里。


    被博士发现就不太好了。


    赵妙音盯着她的动作,换了个话题:“听闻旬考后学习射箭,由锦衣卫的方千户教学,温姑娘可擅长?”


    “射箭?”


    温稚颜确实不会。


    不仅不会射箭,她连骑马都不会。


    “那我可要跟温姑娘做个伴了,我也不会。”赵妙音微微一笑:“不过,表哥的箭法很准,若是能得他指点,想来会简单许多。”


    温稚颜大脑飞速转起来,宁平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皇上的姐姐,诚王的姐姐,那就是......


    “你表哥是晏行周?”


    赵妙音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直接称呼诚王世子的大名,不动声色道:“温姑娘与我表哥很相熟?”


    这时温稚颜回答的倒是很快:“没有没有。”转念一想,又诚实道:“可能有一点点?”


    赵妙音掩下眼里的情绪,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女。少女即便不施粉黛,也难掩姿色。干净的双眸像一尘不染的明珠,顾盼生辉。


    倒是个有趣的人。


    *


    三日之期已到,眼下时节荷花已经凋落,池边只剩一株株枝干挺立在那儿。外面黑漆漆的,温稚颜没有穿澜袍,换上自己平日穿的月白纱衣,提着油灯走的极为缓慢。


    这条路越走越黑,昏暗的小径周围散发着阵阵桂花香,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着从前看过的那些志怪话本,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一般来说,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会有妖怪出没,她很少来后山,也不知道有没有走错。


    “喂,你要去哪?”晏行周拎着她的衣领,像拎兔子一样把她拽了回来。


    “又迷路了?”


    温稚颜整理了下衣裳,眨眨眼道:“你怎么穿这么黑......这样很难看到你的。”


    “嘘!”晏行周示意她别出声。


    不远处有两道人影,一高一矮,看上去像一个公子和一个姑娘。那女子好似还哭了,呜咽声断断续续。


    “我当殿下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孟氏女善妒,又出身武将世家,乃是我夺嫡的最大助力,我不好刚成婚一年就纳妾......”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殿下就是找借口罢了。亏我还听你的去勾搭那个什么晏行周,讨好赵同和宁平郡主,结果人家看都不看我一眼,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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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被赶出国子监。”


    “是我看错了人。”


    竟然还有晏行周的事?


    温稚颜竖起了耳朵,可惜视线被晏行周挡的严严实实,踮起脚尖发现看不到,便蹲了下来。


    那股香气又来了,晏行周忍着她的靠近,按住她的发顶,将她的头转了个方向。


    对面的那个女子又哭了起来:“我为了你还偷了我爹的印章,将来你若登上皇位,可还会记得我?”


    温稚颜捂紧了嘴巴,压下心中的惊讶,这女子称呼对面那人为殿下,看来应该是某位皇子。


    声音有些耳熟......


    她朝着空隙又挤了过去,贴在晏行周的膝盖旁,丝毫没注意身边人动作僵硬了一瞬。


    这下看清了,此人就是苏扶春没错。


    他们大晚上在这里做什么,也是来学习的吗?


    还未理清,就听对面声音再次传来:“我爹不愿参与夺嫡,不同意将我嫁给你做侧妃,国子监结业后就要将我嫁那不学无术的表哥。”


    “不行!春儿妹妹,除了我,你不可以嫁给其他人。”


    “那有何办法?我今年已经十六了,女子能有多少时日可以拖得起?”


    苏扶春掩面再次哭了起来。


    晏怀安是个混迹情场的高手,见美人垂泪自然是心痛,抬手将人拢进怀里:“春儿妹妹,不如,你为我生个孩子吧?待我拿到东西,登上皇位,你就是我最疼爱的贵妃。根基稳固后我就将孟氏那个妒妇休了,封我们的孩子为太子,立你为皇后。”


    树后的两人一同愣了片刻。


    晏行周早就对晏怀安有所怀疑,也奉皇上之命暗中调查他,对此并不稀奇。


    让他无措的是晏怀安的前半句话。


    温稚颜瞪大了双眼,她觉得事情在朝着不对的方向发展。


    三殿下不是向来不学无术吗?竟然也暗中觊觎皇位。


    她的心绪起起伏伏,身边的少年却越来越无措。


    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下一瞬,眼前一片漆黑。


    晏行周捂住了她的眼睛。


    温稚颜怔住,少年手热热的,指腹带些薄茧,刮得她眼皮有些不舒服,忍不住眨了眨眼。


    习武之人都是这样的吗?


    细密的长睫扑闪扑闪,弄得晏行周掌心痒痒的。


    “我们去另一处学.....”此地不宜久留,晏行周伸手准备将温稚颜拉起来,奈何她蹲的久了,猛地起来眼冒金星,一下子没站稳扑到了他怀里。


    他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身,馥郁的海棠花香和清冷的木质香气杂糅在一起,错了彼此的心跳。


    少年掌心的温度贴着肌肤,温稚颜觉得腰间的软肉也有些痒痒的,不自在地扭了一下。


    晏行周的脸蓦然热了起来,绷着一张俊美的脸,语气别扭:“别乱动。”


    “殿下,我愿意的。”苏扶春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晏怀安得到了美人允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解开衣裳贴了上去......


    温香软玉撞了满怀,若隐若现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晏行周面色微变,不再迟疑,将温稚颜拦腰扛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