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找到你了!
作品:《老祖她曾言不娶[女尊]》 按照人间的婚礼来说,单是敲定婚书聘礼便要花费不少时日,更不要提定个良辰吉日,敲定好婚礼各种琐碎的细节。
沐灵忱儿时很是喜欢看那些新郎穿上大红的喜服,在众人的祝福下走向与他相伴一生之人。
他曾单纯的认为,男子成婚,便是获得了此后半生的幸福,只有妻夫二人,便可执手走完一生。
可人间并非如此,女子的心思难测,世人大都花天酒地,娶回的男郎一个又一个,大多老死深院,永远比不上下一个花开正好的年轻容颜。
仙界虽然比人间好些,大多修士为求安稳,选择了一心一意只伴一人,不过仍有不少女修耽于享乐,因情爱之事误了修为。更多女修结成道侣,也不过是为了从男修身上刮取最后的价值。
美色、修为法典,又或是看上了男修的身世。
是以一年前,沐灵忱完全想不到他会有今天,也会有期盼着与人成婚的时刻。这样的发展,换做一年前的他敢都不敢想。
他曾一度对世间感到绝望,只因走投无路之时,一头撞到了褚寂面前,曾灰暗的天空突然便落下了日光,照亮了他迷茫的前路。
那时,沐灵忱第一次发觉,原来身后有人做支撑,有人毫无保留的护着自己,是种如此容易上瘾的感觉。
只想做条丝蔓,死死缠住她,想化作空气中的潮气,永远伴着她,又想成为她的一部分,在她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让她时刻铭记着他的存在。
若是能牢牢抓住她的手,一辈子也松手才好。
这种念想一旦在心中扎了根,便炸开了坚硬的外壳,发了疯般生根发芽,怎么也止不住。沐灵忱这才意识到他自己的偏执,却也不想轻易剜去那些根茎。
谁又愿意在心间挖个血洞呢……
将人压得喘不过气的积云终于散去,阳光罕见地照进寒冰炼狱,唤醒了那些沉睡的草地与花朵。微风中含着花粉的香气,甜腻间又夹杂着嫩草的清香。
沐灵忱看着一袭红衣的褚寂,阳光洒在她肩头,照出她侧脸柔和的弧线。抛去了往日的素装,那抹红意衬得她像是画中走出的人般,峨眉间的冷漠看起来不可靠近,可薄唇间勾起的弧度配上她弯曲的眼角笑意却将那抹超脱世俗的遥不可及扯落,染上了凡尘的味道。
沐灵忱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忙移开了视线,只用余光关注她的一切。
缝补过的红袍看不出曾破损的痕迹,金丝花蕊开得极好,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落泪。
褚寂抓住从他发间滑落的金钗花冠,卡好的簪头坠落,带着其他饰品一同松动,摇摇欲坠。
她索性取下所有配饰,理好他散乱的发丝,看着手中沉重的镂空花冠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了,给你挽个简单的发髻还好,这东西交给我还不如你自己来。”
沐灵忱接过她手中的花冠,眼睛一闪一闪地嗔道:“还不是你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然交给爹爹来,他肯定不会像你这般,我都没能漂亮过一刻钟。”
“还是你太笨了。”
褚寂没有反驳,顺着他头顶的发丝,光滑的青丝垂过他腰身,没了那些繁琐的装饰,反倒为他添上了恬静的美感。
“这样也很漂亮。”她提议道:“不然我再试一次?”
沐灵忱摇摇头,想到她方才扯断了他好几根长丝,不敢再相信她的尝试。他收起花冠金钗,悄悄凑近了褚寂,趁她还未反映过来,将他为她盘好的发髻抽散,看着她的发丝与他一样散落,傻傻笑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
灵魇趴在树身枝梢,似是应和般鸣叫起来,不少魇兽站起身子欢快地走动起来,晃动的树梢打落下不少晶莹剔透的叶片。
似是下起了一场白羽。
沐灵忱享受着眼前的视觉盛宴,扯了扯褚寂的发尾,“是你教它们这么做的吧。”
与天玄宗那场烟火一模一样的手笔,沐灵忱再熟悉不过了。
“没有。”褚寂摸了摸鼻子,“它们无师自通,天生聪颖。”
“你别装了,我说这里的雪怎么停了。”说完,沐灵忱又似想到了什么,“雪停了,应该没事吧。”
他看向树身,却看不透褚寂施下的幻术。
“放心,时间短暂,没什么影响。”褚寂说道:“不然我现在就让这里恢复原样?”
就算有影响也无伤大雅,褚寂想,再坏还能坏到何种地步……
想到他的婚服可能会被雪水打湿,沐灵忱还是觉得现在挺好。“不了,就这样吧,我很喜欢。”
不言其他,他还是挺喜欢褚寂的这些小心思。
沐灵忱接下一片叶片,丝丝冰凉沁入皮肤,变为了流动着的灵气。“好漂亮。”
“你喜欢就好。”
褚寂抓过他的手掌,挥散那道灵气,掀开了他的衣袖,灵刃凝结在指尖,抵在了他手腕处的藤纹上。
“你想好了吗?”她再次确认,希望沐灵忱能改变主意。
“我想好了,你不可以抹去我的藤纹,这是你送我的东西,哪有取回去的道理,你不准耍赖。”
沐灵忱相信她不敢在此时此刻做小动作,放心大胆的敞露着藤纹。
“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你非要在这时候听我算旧账吗?”沐灵忱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一丝灵光被褚寂从藤纹中勾出,隐入了她的掌心。她在沐灵忱转回视线时及时收手,没有丝毫心虚。
“我的错。”她一边揉着那处藤纹,一边转移沐灵忱的注意力。“早知如此,我就换个东西送给你了。”
“你反悔了?嘶……”
话还未说完,针尖刺入皮肤的刺痛袭来,沐灵忱低下头,灵刃已经退出了他的手腕,在淡白的藤纹上留下一个红点。
他疑惑地看向褚寂,不是说好了还要起誓吗?
听闻修士们结契只需要将双方的本源之力融合在一起,再对天起誓后便可留下一道成契后才有的花纹,以做见证。
沐灵忱只是听闻,却未曾见过。
而褚寂的做法他更是闻所未闻。
“你想要个什么花样?”褚寂怕他难受,揉着那处红点周围的皮肤,缓解着他的紧张。
“这么快?”沐灵忱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团小小的红点,没想到她真的是在结契。
他抓过褚寂的手腕,上面干净的能看出每道细微的纹路,就是看不到什么红点。
“你结的是什么契?”沐灵忱怀疑的目光扫过天,划过地,最后落在了褚寂面上。
修士结为道侣可以结生死契,亦或是选择反哺契约,每对修士的选择不同,其中的门路更是五花八门。唯一一成不变的是,结契后,道侣的修为会被绑定在一起,一方的修为停滞也会影响到另一半,更会在变心时受到反噬。
当然,这种条件仅限一妻一夫的契约。
褚寂不想与他结生死契,他也不想强求,可是,他也没有傻到不知道什么叫成契。
“你莫不是在诓我。”
“怎么会,你又不是傻子。”褚寂催促道:“你先选个你喜欢的花样,你就知道了。”
沐灵忱仍是怀疑,却还是选择相信她他苦思冥想许久,目光在扫过眼前的树身时突然眼前一亮,“不然还用藤纹吧,一红一白交织在一起,肯定很漂亮,像只灵镯。”
揉捏手腕的动作突然顿住,褚寂眸中划过道暗色,转而捏起了他的掌心。
“还是换个吧,红色的藤蔓,怎么看都像是吃饱喝足了的蠹虫,不好看。”
“你怎么知道会不好看。”沐灵忱还想反驳,见她的气息突然凛冽起来,很是不解,却也没再坚持。
“可是,我想不到其他花纹了……不然你随便选个吧。”
褚寂想起了魔界红海边的尾铃花,如狐尾般蓬松毛绒的根柳上挂着朵朵圆铃般的花骨朵,风吹过时,还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向世间宣告着它们的存在。
她这样想着,也为血红的小点换上了新妆。
“改日我带你去看看红海旁的尾铃花海,你一定会喜欢。”
沐灵忱摸着那仿若鲜活的花朵,仿佛看到了那支红花在他手腕上随风摇摆。褚寂拉起他的手,摇了摇,声声乳石碰撞的声响传出,十分响亮。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喜欢吗?”
沐灵忱心中欢喜,却还是别扭的吐槽起来,“这下好了,那它岂不是会一直响。褚寂,你想吵死我吗?”
褚寂被他的想法逗笑,“你见过哪个神器没有主人发号施令就会主动出手攻击人?放心好了,你不想让响,那它就是个普通的印记。”
沐灵忱试了试,果真如她所说,对这朵红花更是满意。
可是……
“这也算成契吗?”他看向褚寂空空如也的手腕。
“别急。”只见褚寂拢起两指,口中默默念了两句什么,那白皙的手腕突然涌出了相同的红点,又变成了与他手腕上相同的尾铃花。
她晃动手腕,声声脆响回荡耳畔。
两道红纹闪烁起相同的亮光,抽取出相应的本源之力,自空中融合后又散作两半,回到了红纹。
沐灵忱瞬间便能感受到褚寂的存在了。不是她不经意间散落的气息,而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灵感应,似乎她就在他体内,跟随着他的灵脉游动。
“感受到了吗?”褚寂问着,又解释道:“是种最为寻常的契约——共享。”
“什么?”沐灵忱等着她讲清楚,可她却又不再细说。
“不知道,可能是指修为,或者是这种巧妙的心灵感应,这样我就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难过,或者是在背着人偷偷抹眼泪。这样就可以随时找到你,陪着你了。”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
她的话过于深情,沐灵忱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自觉沉溺在她的温柔中,待到回过神来时,早已被褚寂拉进了树身,踏入了一片幽暗的通道。
褚寂带着他推开一道门,入目满是耀眼的红色,喜字贴满了门窗,像极了人间的喜堂。
只是缺少了满室的宾客,红毯覆地,引向堂中央闪烁的大喜红烛。
普通却又充满了亲近熟悉感。
这是?
沐灵忱显然没有想到褚寂会想到这么多,连人间拜堂成亲时的场景都要让他也经历一遍。
虽然他确实有些在意这些,可他从未向褚寂提起过此事。
“走吧。”褚寂伸出手,笑道:“就当作提前演练一遍了。”
沐灵忱点点头,搭上她的手,眼眶聚起一丝湿意。
没走几步,他又突然顿住,从袖中取出一张红盖头,递给了褚寂。
“你帮我戴上。”
褚寂听话地为他披上盖头,两道红影再次牵起了手。
沐灵忱的脚步越来越飘,到了最后,他几乎半靠在了褚寂身上。有红盖头做遮掩,泪珠几乎呼啸着涌出也被他不时的遮挡动作掩去。
修士成婚,过了三道拜礼,便是昭告天下,此生唯一,非身侧之人不可,今生缱绻缠绵,来生纠缠不休,生生世世,生死不能分割。
这是与结契不能相提并论的承诺……
结契还有反悔的余地,可一旦完婚,她们都没有退路。
他未曾想到褚寂不愿与他结生死契,却愿意与他完婚,沐灵忱的心仿佛被堵住了般,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心头的惴惴不安越发加剧,以至于沐灵忱浑浑噩噩跟着褚寂的指示完成了拜礼,看着天降奇光,在他与褚寂的灵魂上留下烙印,他的泪水仍是止不住的流。
当褚寂推开另一扇门,将沐灵忱安置在软榻,掀开通红的盖头时。虽是有所准备,却还是被沐灵忱红肿的双眼惊到,心疼了瞬。
她揉着沐灵忱的眼角,顺势拭去温热的泪水,叹道:“不想和我完婚吗?”
本是大喜的日子,她却又让他伤心了。
自责划过心扉,褚寂轻吻他的额角,用温柔化解着他的泪水。
“没有。”沐灵忱蹭着她的掌心,平复着心情。“我只是太高兴了,这些都像梦一样。”
他伸手掐起褚寂的脸颊,在她脸上留下几片红指印,似是在确认眼前之人是真是假。
“梦?”褚寂锢住他的掌心,拉下了身侧的红绸。“你每次都要这么说,看来你时候把心法再熟背几遍了,不然下次还会这么问。”
“你很快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唔——”
光影交错,红浪翻滚,沐灵忱的顺从在她的引导下更显娇弱,像朵渴.望雨水点缀的花叶,散发着可口的馨香。
褚寂最后还是没能让沐灵忱看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只因他混乱的灵海受到了波动,阻碍了这场现实与梦境的辩论。为了防止酿成大祸,她及时收手。
两人盖起棉被,大眼瞪着小眼,只觉得好笑。
挡下了沐灵忱还想要缠过来的身躯,褚寂索性用红被裹住沐灵忱,她抱着被子,也顺带环住了沐灵忱。
“睡吧。”
“我不困,我就想看看你。”
褚寂若有所思,作势就要拉开被角。
“你再这样考验我的定力,我可真不一定还能忍住。”
沐灵忱见好就收,连忙转过身,从褚寂手中夺回被角,裹好了身体。
“突然就困了。”他狡黠地笑着,抓过褚寂的手圈在怀中,阖上眼眸。
本是想要骗骗褚寂,谁知身下的柔棉太过舒适,沐灵忱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没一会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落雪罕见的夹杂着雨水,土地变得泥泞不堪,无法入脚。行人们望着窗外雨雪交加,电光在云层闪烁的场景,纷纷选择避开这诡异的天气,放弃了出行。
偏偏总有人不信邪,非要出去凑个热闹。
旅店掌柜飞快地打着算盘,算珠在她手下哗啦啦的一顿狂舞,她笑得一脸谄媚,带着不舍挽留道:“客官,您看这几日天降异象,不若再多留几日,我给您送几个好酒好菜,等到天晴了再上路也好啊。”
掌柜瞥了眼门外快要流淌成小河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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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暗自称奇。虽然此处靠近鸾渊——通往六界的通道,也经常能见到些修为低下的妖魔,亦或是修士,可这等异景却很是少见。
更别提眼前这名整日躲在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客人。这人明显不是个普通的凡人,却还是整日带着那张惨白的面具,浑身上下包裹的看不到一丝发丝。好在对方银子给得够多,没人愿意放过这块抢手的香饽饽,哪怕对方有些奇怪的癖好。
“不用了。”
见那噼里啪啦的算盘响了许久还是没能算出个结果,妄海看出了对方是在拖延时间,她不再多等,将一把碎银拍在身前,转身就走。
眼看着那身荆钗布衣融入水幕,掌柜连忙追了出去,挽留的声音穿透薄幕,却还是没能让那道身影停下。
“欸,客官,您就再多留几日呗,小店还有些陈酿可以给您送去啊……”
为了避人耳目,妄海没有动用灵力避雨,她被掌柜的呼喊转移了注意力,待她通过周身复杂的声响分辨出另一道脚步声时,已是来不及。
两道身影均被撞得趔趄了瞬,又同时作出了防御的姿势,暗中在掌心凝聚起灵力。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
妄海瞬间警惕起来,透过对方遮面的幂篱窥探,一丝熟悉感萦绕在心间,却又想不出那熟悉感的来源。
他是个修士……
还是个受了伤的男修,没有丝毫威胁。
双方打量了会,这才放下了警戒,各自松了口气。
“抱歉。”那名男子从怔愣中回过神,踉跄着快步离开,走向了妄海的来时路。
仓促的脚步在泥坑中留下点点血腥之气。
修士们受些小伤,再被不知从哪冒出的仇人追杀都是些小事,妄海收回思绪,不再关注他人的动向,继续向着鸾渊的方向前进。
她能感应到鸾渊的结界有些松动,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放开。被困在人间这么久,虽然没了魔界那些烦人的追兵,可妄海还是担心竹海。对她来说,联系不上竹海的日子要比四处躲藏的日子还要折磨。
担心竹海在发病时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害怕,妄海趁着白幕的遮掩,加快了步伐。
可还没走出多远,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便突兀的浮现在四周,让人忍不住心底生寒,仿佛被什么难以发觉的东西盯上了般令人不适。
妄海放慢了脚步,悄悄观察着四周,却发觉眼前的山林似乎安静的出奇,仿佛听不到任何活物活动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天幕而下的水珠哗哗散落。
抬眼望去,前方的小道似乎被一股阴沉的乌云盖住,散发着异常的气息。
妄海停下脚步,自然不会傻到与那股气息硬碰硬,正要悄悄悄悄后退,更换另一条路径,可那股气息似乎发觉了她的存在。
又或者本就为她而来……
狂风骤起,吹得雨水交杂,几欲要糊住她的眼睛。
妄海不再藏拙,瞬间抽出灵海中的剑身,抵上了那道扑面而来的浊气。
剑光横劈,斩乱了那道无形的气息,一股浓烈的檀香随着那股浊气的消散喷洒在妄海脸颊。熟悉的气息让她失了神,正思怵着眼前的情形,那昏暗的云底突然闪出一团五彩斑斓的黑烬。
妄海愣在原地,堪堪凭着肌肉记忆躲过了那黑影的进攻,可那黑影反应迅速,一个翻身又向她冲来。
“你是谁?”妄海带着希冀地问道,黑影却是毫无反应,只知进攻。
剑光撞上那道黑烬,像是被吞噬了般消失不见。
对方要比她强大的多……
她不是她的对手。
待到妄海意识到这点时,那道黑影已经躲过了她的无数剑意,即将袭近她的面门。
妄海迅速撇过身,打算硬接下这一击。模糊的视线在那道黑影靠近时,终于看清了那五彩斑斓的光线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一道天雷突然落下,将那道即将触到目标的黑影拍落在地,砸出一道深坑。
发紫的雷光似锁链般缠上黑影的身体,禁锢住她的身体,青铜獠牙面具下露出了瘆人的笑意。
妄海暗道不好,正要转身遁地逃离,却还是没能快过那道黑影。
“砰~”黑影冲破雷声,转眼便出现在了妄海面前,撞飞了她手中的灵剑。
虎口处似要裂开般生疼,妄海震惊地盯着眼前的黑衣女人。
“你——”
寒意扼住妄海的声音,她在对方的杀意中无处遁形,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细微的雷光在对方的黑袍上流动,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威压,为那道黑影织出一身流光袍衣,却起不到镇压的作用,只能发出无奈的彩光。
不可置信的神色一眼便坠入了面具后的黑洞。
她竟没有眼睛!
这个发现让妄海更加心惊。
那对黑洞死死盯着妄海,歪起了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过多久,便将视线锁在了妄海心室间,散出了满意的气息。
意识到对方想要做什么,妄海还想要反抗,掌心的灵力还未击出,手腕突然传出一阵直达心海的剧痛,不禁吐出一口血水。
黑影眼不眨心不跳地折断了对方不安分的腕臂,见没有了阻碍,枯枝般的右手毫不犹豫的穿透了那身布衣的胸膛,在对方清澈的灵海中锁定了目标,扯出了一根青色灵气。
“找到你了!”黑影看着那根青丝发出阵阵嘶嘶的低笑。
妄海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可低头看去,胸前该有的血洞却不见一丝踪影。
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丝毫犹豫,妄海撑起一口气,趁着黑影还沉浸在找到莫名的喜悦中,拼尽全力扯断了黑影发间的系绳。
“呵。”黑影不屑地笑了声,像扔垃圾般丢出了身前的身影。
风痕在她周身盘旋,吹散了黑影的发丝,可妄海还是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面孔……
那人曾是看着她长大,亲自教导她剑法,会在她失意时带她看无聊的星星,会在下错棋步时要求她睁只眼闭只眼,会永远把她们当作孩子般看待。
也曾是她们犯了错时永远可以依赖的靠山,可如今,那张温和的面孔像看死人般看着她,再找不到记忆中的相似之处。
她不可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妄海撑起身子,不甘地怒号。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毫无波澜,黑影捏起指尖的青丝,任由雷光劈断了身体上缝起四肢的丝线,黑洞般的眼眶紧盯着远方,瘆人地笑着。
那是帝都的方向。
雷云散去,黑影踏着彩光走出了阴翳的云层,快要折断的身躯诡异般愈合,缝合的痕迹散去,皮肉仿佛活过来般粘合,血肉再生,连眉骨下的黑框也生出了血水,变成了一片摄人的白翳,不见一丝黑意。
黑影低声喃喃自语,被白膜覆盖的眼珠子因五官地扭动而颤抖,看起来十分骇人。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