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雪停,人归
作品:《老祖她曾言不娶[女尊]》 帝都突如其来的大雪连下三日,直至帝都每个砖瓦缝隙、楼门木缝中的污泥均被洗去浊泥,这场如似神迹的雪地还未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要用飞雪将人间埋葬。
尽管雪迹从帝都向外扩散,可快马加鞭下还是为帝都带来了人间各地的传信,整个人间被白雪覆盖,道路堵塞,民心惶惶,可除此之外,一切如常,就连庄稼也未受到一点影响,反而长势颇好。
在这场莫名的天灾面前,官员们如小山般堆积的来信没有过多描述雪害带来的伤害,反而诉说着与帝都大街小巷传来的惊诧有着相同震撼的描述。
只因雪意覆盖后的地方,无数人们推开房门,却在画纸般干净的天际中见到了一道道意料之外的身影……
那些早已逝去的人儿自雪地而来,似是刚从土地中返魂爬出般带着生前的执念。
沐灵忱扫过手边堆积如山的奏折和信封,他花费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将那些纸信看完,又模仿着小影的字迹,一一写好安抚的回信,待到整理好一切,这才收了手。
这些信中大多叙述着相似的话语,并无其他有用的消息。
沐灵忱揉了揉眼角。
镇龙阁的异象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却无人知晓镇龙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们只知,如今的阮帝阮成鸿已死,七皇女重伤,生命垂危,再有其他,民间无人关心,也不想去探究,所有人都沉浸在神迹降临人间的惊异中。
再次尝试着将雪白的灵力注入桌角的玉牌,玉牌闪烁出几道白光,又恢复了平静。
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沐灵忱也记不清他尝试了多少次,属于他的弟子玉牌一直未曾联系到师父和师姐,就连离开人间的通道也消失不见,人间仿佛被四界隔绝,像个密封的鸟笼,既传不出消息也收不到外界的来信。
也不知这场大雪停止后会不会恢复原样。
沐灵忱盯着那道刻有他名字的玉牌看了许久,这才收拾好心情,收回了视线。
屋外无声的寂静,只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天色深沉,已是半夜。
一道灵光闪过,坐在桌案前的白衣公子不见了身影。
如今的摄政王府披上了厚重的雪衣。可在这一片白茫中,唯有中央的一处院落未沾上一片冰雪,与周围的一切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沐灵忱在紧闭的门前站了许久,这是他幼时的闺房,如今却连踏进去都要踌躇许久。
那透着黑意的门窗揭示着床榻中沉睡的人仍未苏醒。
他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打开紧闭的窗柩,任由寒风挤入缝隙,吹起垂落地面的床帏,露出那张苍白无暇的睡颜。
沐灵忱站在窗侧,看着落下的雪花在触碰到地面时突然变成了点点雪白的灵气,如丝线般涌动的灵气从缝隙中飘进室内,最终消失在摇曳的床帏中。
虽然室内漆黑一片,可在沐灵忱眼中,那些凡人不可见的灵气仿若密布的蜘蛛丝,在他面前织起一张荧光闪烁的巨网。
可即使有如此多的灵气滋补,她还是没有苏醒的预兆。
他缓缓褪去外衫,顺着风吹开的缝隙钻进床帏,熟练地爬到了褚寂身侧,将被角抚平。
她的手还是那么冰凉,沐灵忱抱着她,像是在抱一块千年寒冰,即便他像个不灭的暖炉也不能让寒冰沾染上与他相同的温度。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手。
若不是靠近她时会听到那强劲的心跳,沐灵忱真的会认为与他同枕而眠的是块寒石。
“那些魂魄从她们死前的雪地中爬出,吓坏了百姓,好在她们忘记了死后的事情,没能再说些惊世骇俗的故事,不然人间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来。”
沐灵忱帮身侧之人理着额角的碎发,专注的眼神未偏移分毫,徐徐说道:“那些官员们说这是神迹,还有的人在担心这是地府办事出了差错,想让帝都和鬼域之主商议商议,网开一面,放过那些复生之人。”
“你说?鬼域若是知晓了人间发生的事情,她们会怎么做?”
他等了会,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诉说的声音染上了不易察觉的哽咽,沐灵忱勾紧了褚寂肩颈,将头深深埋入她的颈窝。
“爹爹和娘亲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这场雪让她们耽误了时间……”
他带着褚寂回到了他记忆中的沐府,可令他心心念念的身影并未出现,反而从摄政王府的侍从口中得知了沐寻双和林之礼在六天前便离开了沐府。
六天前……正是秋狩前……
这场雪将曾在沐府生活的侍从一个个带了回来,可他最日思夜想的那两人还未出现。
“雅姐姐是不是在骗我……”沐灵忱撇去眼角的水痕,将泪意生生收回。
“我联系不到师父和师姐她们,观南也受了伤,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从房间里出来,我想去找母亲和爹爹。”沐灵忱推了推褚寂,对方仍未有任何回应。
“你为什么还不醒……”
她想去找爹爹,可他不能把褚寂一个人留在这里。如今帝都群龙无首,他还要代替小影处理一切后事。
这场大雪将人间枯竭的灵气带回,每刻呼吸间都带着浓郁的灵气清香,虽然时日尚短,沐灵忱难保人间不会出现飞速崛起的邪修妖孽。
沐灵忱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他今日从信中听闻的一切,最后只能看着那毫无生气的脸颊噤了声。
“我打算先将阮成双放出来,如今只有她能暂时安抚那些惊慌的朝臣。如果她不听话,我会采取必要的手段。”
沐灵忱贪恋的目光在那阖上的双眸上看了会,这才割断眸中的念念不舍,套上床边的外袍,在离开前合上了窗柩,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屋内。
祭尘剑凌厉的剑气在院中彻夜长鸣,院内似蝴蝶般起舞的白影以剑锋为引,云龙般游走的剑势几番划过衣角,将缓缓下落的灵气聚集,收为己用的同时在地面划出更加强势的聚灵阵,吸引着周围飘扬飞舞的雪白落入小院。
白影似是不知疲倦,剑锋在相同的地方重复着动作,带着力竭也不停歇的狠意。
忽闪忽明的剑光在这一半墨渊半边白昼的世间毫不起眼,却在窗柩上印出了波光粼粼的寒光。
似是被风吹动,遮掩的床帘晃动几分,最后又变回了平整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阴阳混转的颜色混合,墨痕被白意侵染,又是一夜风痕不止。
“咔嚓~”
最后一处锁链被取下,阮成双被天牢外刺眼的白光晃到,却还是仰起头,任由雪花散落肩头的同时用指尖去触碰那份冰凉。
“三皇女殿下,摄政王有令,这几日委屈你了,自即日起,您虽然恢复了皇女的身份,却还是要幽禁府邸,暂待听令。”
“殿下可要保重身体啊。”一改往日的嫌弃,狱卒撑开了伞,为阮成双遮去雪水,一脸谄媚,生怕阮成双记恨她。
如今只有个三皇女还能挑起大梁,摄政王亲自来接三皇女出狱,是个明眼人都能猜到这天下要落入谁手。狱卒将这辈子能想到的恭维话一涌而出,却只换来了阮成双带着寒光地轻扫。
推开身前碍眼的狱卒,阮成双看向了不远处的那道鎏金黑袍。在她眼中,那黑袍之下却不是什么摄政王,而是一袭白衣的冷面公子。
是那个天玄宗的仙使,他的伪装在阮成双眼中形同虚设。
两道探究的目光对上,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传闻中摄政王偏爱三皇女,沐灵忱也能察觉到小影对阮成双的保护,他不相信小影会保护阮成鸿的女儿,可却看不出阮成双的特殊。
在他深思之余,一道伞檐遮住了他的视线,为他挡去了风雪,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
沐灵忱心下一惊,惊喜之色还未浮起,却停顿在了来人的面容之上。他在心中轻嗤他的自作多情,暗自苦笑了声。
他这几日未曾休息片刻,周旋在那些较真的朝臣和引气淬体中,就连一个凡人靠近也未发觉。
“公子,雪大,莫要着凉了。”秦云志一边说着,一边挥退身后的侍从,沐灵忱的视线落在他臂间挂着的那件与他肩头有着相同花色的狐裘披风。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沐灵忱没有想到一个凡人竟能看穿他的术法。
秦云志摇摇头,指了指他空荡荡的身侧,说道:“殿下身侧总是能见到淳意大人的身影,她们一向形影不离。”
沐灵忱语塞,自那日后,他再也没见过淳意。他有试着找过淳意,最终却徒劳无功。
这场大雪掩去的,不止淳意一人的踪迹。
“你为何称淳意为大人……”沐灵忱察觉到眼前的三皇女侧夫似乎对淳意十分尊敬,而这样的尊敬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养尊处优的皇族侧夫口中。
秦云志没来得及回复沐灵忱,他的注意力被向他走来的阮成双吸引。在示意沐灵忱取过伞柄后,他跑出伞角,迎上了那道红白交加的身影。
沐灵忱有灵气护体,他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听话地接下了伞柄。
他似乎在哪听到过这道温柔的声音……
不是秋狩的庆宴,似乎是一道更为遥远的声音……
看着雪地中相拥的两道身影,他不自主握紧了手中的木纹,心中一阵恍惚,酸涩蔓延,连眼神也染上了一丝艳羡。
“殿下……”
秦云志取出怀中的暖炉,塞入阮成双手中,又将狐裘展开,套上那单薄的身影,视线在她胸前黑红的血衣上停顿许久,如珍珠般明亮的双眸似要蓄出水来。
“你受伤了?”
阮成双圈住他担心的手,将身前之人再次拉入拥挤的伞下,安慰道:“我没事,有师父给我备好的丹药,这些小伤不碍事。”
秦云志在她衣襟中摸索不到伤口,遂也不疑有她,放下心来,灼热的目光看得阮成双一阵心痒。
“我这是小伤,你没事就好。”阮成双垂眸,掩去眼底的暗芒,“我不在这几日,府内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府内外虽然有重兵把守,有殿下在,还没人敢把手伸到府里,殿下放心吧。”
“殿下,我们回家吧。”她的腰身瘦了许多,在这冰天雪地中带着透骨的凉意,秦云志眼底蓄满了水痕,明亮的水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你这是在心疼我吗?”阮成双不做掩饰,笑得像朵开了瓣的花。她终于发现了这次牢狱之灾的唯一一点乐趣。
“殿下,奴是在说正事。”秦云志松开了手,正了正神色,又恢复到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欸,别啊。”阮成双强硬地环住想要与她拉开距离的身影,“你之前可从未这么关心过我。”
“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副样子,你以后若都是今天的模样多好。”阮成双低下头,爱意浮现眼眶,竟比满地的白光还要耀眼。
秦云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忘记了要挣开她的手,只顾得上呆傻地看着那对眼眸。可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动容落下,变成了一滩浑水。
他的变化逃不过阮成双的眼睛,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只得压下想要说开一切的心情。
“走吧,我们回家再说。”
沐灵忱拦下了她们。
他从回忆中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对上名号的身影。
云家嫡子,云知。
若萧雅姐姐是他的保护伞,那么云知便是他心中的解语花,堪比遥挂黑夜的月轮,那份温暖他至今难忘。
“云知……”沐灵忱试着喊出那个名字。
秦云志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
“你怎么……”秦云志皱起眉,忌惮之色划过眉角,几欲将阮成双的手抓出血痕来。
沐灵忱并未对那自大的阮帝透露过真名,殿下也未对他说起过对方的真实身份,秦云志回想了许久,他与修仙界并无交集,可眼前之人又是如何知晓他的身份。
“是我。”沐灵忱撤去幻术,彻底露出了真容。
没了最后一层伪装,秦云志一眼便认出了那再熟悉不过的眉眼。
“团团……”秦云志白了脸色,没有相认的惊喜,反而不住地后退,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惧之物。
阮成双挡在秦云志身前,对沐灵忱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我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沐灵忱问道:“你师父?”
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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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双点点头,怀疑的目光扫过沐灵忱眼底的震惊,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师父她还好吗?”阮成双提高了声音,难掩心中的焦急。“师父说过,等到一切结束,他会在王府等着我。届时,她会受些小伤,自有其他人来接我。”
看着沐灵忱一无所知的神色,阮成双摇了摇头,“你不是来接我去王府的。”
沐灵忱点点头,猜出了她口中的师父是何人。
“萧雅是你的师父……”
可是……为什么?
“我师父她在哪里?”阮成双急于从沐灵忱口中听到答案,可越靠近答案,她便越是心慌,仿佛她早已知晓了结果。
“你师父?”沐灵忱作出不合时宜的笑容,似是在嘲笑阮成双,又似在自嘲。
“你师父……她就是个骗子,她不会回来了。”
想到那抹消散的青芒和沉睡的褚寂,他编织了个还算接近真相的谎言,“你也听说了帝都近日的传闻,你不会认为,那些复生之人真的是所谓的神迹,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沐灵忱未曾见过当初的天界,可他甚至,就算天界复苏,那里也不会存在这么个心善的神灵。
虚伪的神族,向来都是目空一切地观赏由她们创造出的苦难……
痛不及彼身,怜不至心底。
阮成双显然不太相信沐灵忱,她沉默半晌,向秦云志寻求答案,只得到了秦云志一无所知地回视。
秦云志听从向来听从淳意的传信,他未曾踏出三皇女府半步,虽然听过民间的传闻,可他还未见到所谓的神迹,更别提摄政王府一如往日的平安信从未中断,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阮成双否认着沐灵忱,可心中却莫名相信了他的话。
是啊……就算师父有通天的本事,可这逆天而行的行为会是所谓的小伤吗?
“我要去找师父……”她重复地喃着,眸中爬上了血丝。
“殿下。”秦云志还想拦下阮成双,可看到快要她失控地模样,他又转变了主意,终是抵不过心中的在意。“我和你一起,好吗?”
阮成双没有反驳,沉默地应下了他的请求。
“为什么?”沐灵忱还未得到心中疑问的答案,再次拦下了即将离去的两人。“她为什么会收你做徒弟……”
秦云志看向沐灵忱的眼神中带着祈求,沐灵忱看的分明,可他忽略了那份恳求,仍是坚持问道:“阮成双,你为什么可以喊她师父?”
为何他就不可以,褚寂不仅瞒着他一切,还要将他越推越远……
“为什么?”阮成双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为荒诞的言语,她不禁大笑起来,夸张的笑容将她眼角的水光遮掩,只剩下无处言说的无奈,“阮成双?我可受不起这个名字,当年我母亲身死定州山崖时,我还不过是个名为平安的襁褓稚子。”
言罢,她带着秦云志匆匆离去,只剩下沐灵忱望着她们的背影发起了呆。
定州,那是先皇的十七女——阮成果的殒身之地,史书记载,十七皇女一众“叛党”,全部伏诛……
沐灵忱想起了褚寂说过的命线,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除了这场神迹,帝都又有了新的传闻,传闻三皇女藐视皇恩,非但没有乖乖幽禁皇府,反而将帝都上下翻了个底朝天,似是发了失心疯,甚至派兵围住了帝都,疯了般将帝都的一砖一瓦重复翻找。
无人知晓三皇女在找什么,直至那发了疯的三皇女旧伤发作,昏死在府中,有关三皇女的传闻又被这场大雪吸引,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孔踏进城内,找到了旧日的归宿,也便无人再提三皇女的所作所为了。
沐灵忱仍用着萧雅的身份,阮成双……如果还称她为阮成双的话。三皇女的动作让本就惊慌的朝臣更加不安,他们堆砌起一众宛如墙厚的奏折,整日诉说着帝都的惊变,整日疑神疑鬼。
沐灵忱只觉得好笑,他知道她们在怕什么,大半的朝臣都是踩着先皇和先太女的尸身爬上了如今的高位,她们生怕先皇也会踏着厚重的积雪轻而易举地取下她们的性命。
阮平安醒来后曾问过他,她师父是否真的做到了那些她曾当玩笑的承诺,沐灵忱记得他回的是:她做到了。
这场雪又下了十日,沐灵忱也守了褚寂十日。在他不分日夜的努力修炼下,褚寂那失了血色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就在他以为还要等到雪停时,却有守城的侍卫慌张地通报,城门外出现了大批陌生的军队和百姓,那些着旧制的军士将城门团团围住,千军万马带着踏平整个帝都的气势。
沐灵忱赶到城楼时,在一众军士为首的马背之上,看到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她们褪去了那日的黄袍,看起来像个寻常百姓。
丰山距离帝都距离不算远,哪怕在这风雪交加的天气下,三日也能慢慢挪回帝都,可到了今日,她们整整花费了十三日。
帝都的落雪凝聚着更为精纯的灵气,在他每日聚灵阵的聚集下,如今才深不过脚踝,可仅仅只是这轻微的阻碍,一众将领却像趟水般步履艰难,一框热泪含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一众男眷等在城门,与门外之人遥遥相望,均是无言。
沐灵忱看到了她们晚归的原因,本该还在赶回帝都路上的阮成果赫然出现在先皇身后,一身战甲未褪的她身侧还站着一名小腹微起的男眷。
沐灵忱看得失神,未曾注意到身后向她悄悄靠近的身影,直至相同的伞檐再次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才回过了神。
他以为还是秦云志,这几日秦云志总是会和他聊几句往事,可聊不过几句,他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又开始逃避起了话题,最后躲起了他,这让沐灵忱不知所云。
可抬起头,入眼却不是那副温和儒雅的男子面孔。
“小影告诉我,淳意已经去通知你的母父了,算来,今日她们也该到了。”
“诺,你瞧。”褚寂指向一众军士身后。
沐灵忱看去,看到了林之礼挽着一名男子的手,正和沐寻双说笑着,她们与因果阵织起的幻象一样,额角添了不少白发……
不知何时起,飘扬的飞雪渐小,只剩下了呼啸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