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池塘

作品:《揭开师兄真面目

    “噔噔噔”


    钱多海为了快点接近外面的美好,拿出了毕生的力气去跑。


    迈进小门那刻,他内心所有的恐慌和疲惫全部烟消云散。钱多海满眼皆是亭亭玉立的荷花以及幽美的湖面,如镜般的池面倒映天上明月繁星,简直像画一样。


    他不自觉走过去。


    “呜呜呜……”前方传来女人的哭声。


    钱多海猛然怔醒,停止了向前进的步伐。


    他浑身冒汗,背部在短时间内已变得湿哒哒。眼前夜景依旧,但因女人的呜咽声让人毛骨悚然。


    钱多海没多想,转身跑回小门,“嘭”临近时小门像被人大力关上了,他一头撞在木门上,眼前晕眩。


    他揉着头痛骂,打算看清楚发生了何事,不想后面“哗啦啦”响起了水声。


    一位身穿红衣的女人从池水里缓慢走出,她披散长发,眼眶黑洞洞,“呜呜呜”地边哭眼眶里边流着血。


    那两行血泪似乎不会断,像两条细长的河流从脸颊一直绵延到钱多海跟前,随后丝线一般缠上他的脖颈。


    痒……


    -


    走路过程中,乐清指尖碰到腰上悬挂的通话瓷人。


    这瓷人还是敛松玉耍赖和她换的,自他们进入客栈后,迷弟迷妹们各种嘘寒问暖的声音便消失了。


    她试着向里面注入灵力,看能不能联系到他。靛蓝色灵光从指尖流出,光辉闪烁,丝带般缠绕瓷人。


    乐清拿在手中等待着。


    很快瓷人体内冒出和她不同的深蓝色,两种颜色混杂,像两股相互晕染的水流。深蓝色的灵力出现代表敛松玉也用了瓷人联系她,只要两种灵力混合完毕,翻滚趋于平静,即表示可以接通。


    可等了许久,两股灵力实在融合不了,一点点被瓷人消耗,剩下的全部被瓷人所吸收。


    瓷人再度隐入黑暗——它仍失效中,没办法联系到敛松玉。


    头顶银月高悬,在进入一个庭院后,管事停住脚步。他的头已不像之前那样转到后面观察乐清他们,而是好好地面向前方。


    管事身体绷直,手掌攥紧。


    乐清甚至在后方也能感受到他略带紧张——他在害怕。


    她打量这间院子,院子不大,和前面的没多大区别,唯一的是它侧边的墙壁上开了个小门,大小约只能通过一人。


    “新死的人就在门后面,你们去吧,”管事指着小门道,“但是这里曾经是杨夫人的居所,我不敢往前走了。”


    受乐清淡定的影响,赵林奇胆子大了些,他不满地“嘶”了一声,“有何不敢的,一起去呗。”才走了几步路?还没从你嘴里问出有效信息怎就歇菜了?


    管事摆手,他态度坚决,丝毫没有往前一步的想法,“杨夫人发起疯极吓人,她经常挣脱束缚跑到这里。已经有好几人死于她手了,我不想再进去了。你们若是想找尸体,便自己进去罢,”他说到这表情阴鸷,“正好你们不也想找杨夫人吗,她或许在里面。”


    乐清忽略他惨白的脸,望着前方的木门,预感答案就在门内,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冒险的。


    她回答:“好。”


    管事藏不住笑,他眼神阴狠,偏嘴角弯弯像月牙。他旋转身体,往回走。乐清侧身给他让路。


    “不是?好什么?”赵林奇疑惑,“瞧鬼东西听你答应了,脸都笑变形了,他摆明了是想我们往要命的地方指。”


    赵林奇没想让管事走,伸手挡住了他,一般人看到前方的手臂都会停下,再不然绕开走,可管事当没看见,直接撞上去。


    造成的结果是,管事的身体被他拦下了,但他的头顺滑地滑出脖颈。


    卧槽?


    赵林奇脑子一下宕机了,眼睁睁看到眼前人头颅和身体分离,马上要坠落到地——


    “嘿!”


    赵林奇盯着头颅下坠,发现下到一半停了,就见乐清眼疾手快伸手抱住了头颅,还十分嫌弃地避开脖子上渗出的血迹。头颅好像因没能顺利掉下而愤怒,他张开巨大的嘴巴去咬乐清胳膊。


    从他两次发怒的反应推测,头颅似乎不能着地。


    该死,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就知道他死脑袋不稳定早晚会掉。


    乐清眼睛不瞎,迅速撒开双臂,转而抓住头颅的头发,只要它一张嘴巴,乐清就拽着头发像个风火轮一样拼命旋。


    赵林奇都看呆了,还能这种操作?


    管事无头身体伸手胡乱摸索,急切地想找到头颅。断头处往外汩汩涌血,领口被染得颜色更深。


    乐清拎着头,拔腿就跑,跑时不忘提醒赵林奇道:“愣什么?赶紧跑啊!等着被抓吗?”


    赵林奇忙跟在乐清身后,他后边的无头身体着急抢头,跑得极快,因看不到也听不到是谁在拿着,便逮着离得最近的赵林奇使劲追。


    发怒状态的无头身体像变异了,胳膊肌肉暴涨,衣袖都被撑爆了,而且手臂变长,手上指甲尖锐似弯刀,只要轻轻划过皮肤,立刻能在上面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线。


    眼见即将触碰到赵林奇,赵林奇疯喊:“啊啊啊往哪跑,这鬼东西要追上我了!”


    乐清旋转着手腕,头颅在她手里翻飞,“那个小门里。”


    刚说完,一阵劲风从乐清身旁吹过,赵林奇一溜烟的功夫跑到乐清前边,现在换做是她被无头身体追了,望着赵林奇兔子一样的背影。


    乐清:“……”早知道跑那么快就不告诉你了!


    不过赵林奇跑在前头也算有用,本在关着的木门被他一下撞开,乐清看到从门里透出亮光,便加快步伐,甩着头跨进去。


    她看到无头身体不再追赶,在小门附近徘徊,而且手中的头也老实了,没有再张开嘴咬她。


    正想怎么处理头颅,忽然感觉到手里握着的那把头发渐为粗糙、凌乱打结。


    赵林奇先注意到,顿时气也忘记喘,脸色煞白,指着乐清手里道:“快、快扔掉……”


    乐清低头一看,那颗头正以看得见的速度在腐烂,仿佛被吸干了精气,头颅干瘪,紧实干巴的肉皮附着在骨骼表面。原先流淌的血液干涸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印记。


    乐清赶紧丢掉了,见头颅没了动静才长吁一口气。


    明月散发的银光似乎又亮了几分,为庭院铺洒上一层银霜。


    入眼便有座池塘。


    池塘中荷花挺立,池水宛若明镜倒映天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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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钩,四周堆砌的石头形状各异,上方还架有一座拱起的木桥,甚是美观。


    赵林奇显然被吸引住,发出一声感叹。


    乐清同感,但与此同时隐隐觉得不妙,尤其是池塘边那些石头。


    乐清:“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赵林奇:“什么?没有啊,这不挺好的?”他自顾自说,“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看到点抚慰心灵的场景了……”


    乐清放弃了:“罢了,进杨夫人屋内看看吧。”


    两人在手心凝聚灵力当作掌心灯。


    屋内设施简单,但异常凌乱,烛台也侧翻在地,抽屉全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像被人洗劫一空。


    乐清往里走,打开卧房的衣柜瞧,“哇——”


    赵林奇探头,“好多小孩儿衣服。”


    衣柜里几乎塞满了婴儿衣服,各式各样,上面绣有诸多花和小动物的图案,颜色鲜丽色彩活泼,几乎对着满柜的衣服看到一位温柔慈祥的母亲。


    杨夫人真的是鬼婴的母亲?


    乐清想了想鬼婴的穿着……它穿衣服了?忘记了。


    “你记得鬼婴有穿和这里面类似的衣服吗?”乐清问赵林奇。


    赵林奇:“哇,那东西吐出来血肉模糊,我晕还来不及,谁注意穿没穿衣服?”


    没得到确切答案,乐清应付了一声抬手抚摸柜子里的衣服,这一扒拉,不小心扒拉掉了一团墨绿色的线,丝线不紊地被纸条捆着。乐清本想捡起来放回原处,手指却在纸条上触摸到了凹陷,像是有什么被刻了上去。


    她疑惑地在上面摩擦,同时把线团靠近掌心灯观察——凹起在灯光照射下清楚地投射二字“墨绿”。


    乐清看到此脑袋“轰”的一声,近乎在瞬间,她想到了第一次见鬼婴是趴在赵林奇脖子上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她徐徐转向赵林奇,说道:“杨夫人眼睛看不见。鬼婴在帮她夺眼睛。”


    夜幕低垂,月色如银,静悄悄无一丝动静,屋门窗外仿佛定格的暗黑色调照片,唯有微风拂动池面,打破静态,水波粼粼。


    “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在乐清音落后响起,持续打破平静夜色。


    赵林奇还未消化完乐清的话,便听到窗外的哭声,起先他麻痹自己认为是幻听了,但哭声越来越响,好像外面那个在哭的人正在慢慢走向他。赵林奇吞了口口水,挪动脚步走到窗边,半遮眼,谨慎往外瞧。


    这不看不知道,看了恨不得当场去世。


    幽静的湖面在哭声的催动下现出无数条张牙舞爪的血线,每条血线的长度都在房顶之上。


    而他以此刻角度看池塘边的石头,终于明白了乐清进来时说的为何感到那些石头不对劲了。奶奶的,那些根本不是石头,是死人。


    一个个朝向池塘跪着的死人。


    它们大多没有头。


    其中一具无头尸体极其眼熟,想了几秒后,他认出来了,是钱多海,跟在他身边的两块头中的一个……


    这时——


    深蓝色的灵力从乐清腰间的通话瓷人里弥漫出来,滋啦滋啦几声后,瓷人响起了敛松玉的留言,“不要靠近池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