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五
作品:《直播算命,带飞地府GDP》 01、业火余烬,千年情缠
会议室的青铜门尚未完全闭合,姜早便扯住顾北辰的玄色腰封,将人拽入长廊尽头的密室。门扉合拢刹那,三十六盏长明灯次第亮起,映得满室法器泛着幽蓝光晕。
"顾总判今日舌战群仙的模样,"她指尖抚过他胸前盘踞的狴犴纹,鎏金刺绣在触碰下泛起涟漪,"倒比孽镜台照恶魂时更慑人三分。"
顾北辰反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玉质判官笔在空中画了道弧光。窗外翻涌的忘川水声霎时沉寂,只余彼此衣料摩挲的簌簌轻响。他摘下缀着流苏的乌纱官帽,如瀑青丝垂落肩头,千年未变的眉眼在珠光里恍若初逢。
"不及娘娘掷生死簿时,"薄唇擦过她耳畔赤玉坠,"三千青丝扬作燎原火的万分之一惊鸿。"
判官笔在他掌心化作莹白玉簪,尾端玄鸟衔着的东珠闪过浮光。当冰凉的簪身没入云鬓时,珠光忽然漾开圈圈涟漪——映出千年前酆都大婚的景象。红衣的新娘执却扇半遮面,额间地母印比彼岸花更灼眼;玄甲的新郎手持青铜樽,酆都印在喜服下若隐若现。
"你倒是会偷梁换柱。"姜早抚着发间温润,指腹摩挲玄鸟羽翼的刻痕,"当年用镇魂印给我雕聘礼的胆量,如今倒用在女儿家的饰物上。"
顾北辰低笑间揽住她后腰,将人抵在刻满上古符咒的玉璧前。壁面腾蛇纹路突然游动起来,衔住她逶迤的裙裾:"夫人可知,当年礼成时你掷向三十六鬼将的合欢盏..."他牵引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在这里烫了千年的疤。"
暗格里忽然传来异动,三十六盏长明灯齐齐摇曳。姜早反手抽出他腰间鎏金带钩,锋刃抵住来者咽喉——原是只误闯的雪色灵猫。
"孟婆养的那只小东西越发大胆了。"她卸了力道,刃口翻作银梳,慢条斯理地梳理他散落的发丝,"明日该送去拔舌地狱,让那些碎嘴的学学何为非礼勿视。"
灵猫碧瞳闪过狡黠,跃上满架古籍。爪尖碰倒的青铜樽滚落在地,泼出的佳酿竟在青玉砖上凝成血色小字——"三更将至,速归"。
顾北辰将外袍披在她肩头时,袖中落出卷泛黄婚书。朱砂写就的"永结同心"四字被摩挲得斑驳,边角却粘着崭新的符纸,上书"天庭议事"。
"明日又要演那劳什子的势同水火。"他咬破指尖在符纸背面补画连理枝,血珠渗入宣纸时绽开并蒂莲,"不如我现在便去掀了凌霄殿的琉璃瓦?"
姜早笑着将婚书收入怀中,发间玉簪忽然化作长剑。剑锋劈开虚空时,映出九重天阙的巍峨幻影:"急什么?待收尽三十六天将的魂契..."她转身时广袖拂灭半数灯火,"我要那老儿跪着送来瑶池做聘礼。"
暗室重归寂静时,灵猫叼着支并蒂彼岸花跃上窗棂。花影摇曳处,隐约可见两道相依的身影映在忘川河面,恰似千年前玄鸟交颈的图腾。
02、醉饮千年
奈何桥底的暗流在夜色中泛起幽蓝荧光,姜早赤足踩过潮湿的青石板,真丝睡袍下摆扫过石缝间新开的彼岸花。顾北辰的判官笔在忘川河面轻轻一点,翻涌的河水瞬间凝成冰晶台阶,蜿蜒通向藏于桥墩深处的酒窖。
"你这般滥用神力,当心阎王扣你俸禄。"姜早指尖拂过冰阶,霜花在她袖口绽开细碎的晶芒。
顾北辰反手将判官笔别回腰间,玄色衣袖扫开垂落的藤蔓:"若能换娘娘展颜,便是扣尽百年功德又如何?"
酒窖里悬着千百盏青铜灯盏,暖黄的光晕映着琉璃酒坛。顾北辰从最深处捧出只缠着红绳的陶罐,开封时陈年酒香混着忘川水特有的冷冽扑面而来。他舀起一勺琥珀色酒液注入冰杯,又将孟婆常备的朱砂瓷瓶轻轻摇晃,殷红液体顺着杯壁蜿蜒而下。
"此酒名唤''千年一醉''。"他将琉璃杯推至姜早面前,酒液在冰晶杯壁上晕出星河般的漩涡,"取三生石畔的晨露,混着第八百七十四任孟婆改良的汤方。"
姜早捧起酒杯轻抿,温热酒液滑入喉间时忽然顿住。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血染战甲的将军半跪在忘川畔,青年判官在案牍间挑灯夜战,两个身影在记忆长河里渐渐重叠。她猝然呛咳,泪珠坠在冰台上溅起细小的霜花。
顾北辰突然握住她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残酒饮尽。喉结滚动间,那些血色过往仿佛都被吞入深渊:"现在只是解乏的饮品了。"他指尖抚过杯沿,冰晶表面浮动的幻象化作点点流萤,"新添了曼陀罗花粉,能让人暂时忘却烦忧。"
暗河的风掀起姜早垂落的发丝,顾北辰解下绣着酆都纹样的外袍披在她肩头。酒窖深处忽然传来陶瓮轻碰的脆响,两人同时望向声音来处——竟是只误入的冥蝶正绕着酒坛打转。
"上次见这般大的冥蝶,还是你我大婚那日。"姜早伸手任蝶儿停驻指尖,唇角漾开清浅笑意,"你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取来千年玄冰,说要给我雕支不会化的簪子。"
顾北辰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冥蝶受惊振翅时抖落的磷粉星星点点:"那支冰簪如今养在神农鼎中,待来日..."他突然收声,转而将新斟的酒推过去,"尝尝这个,用你去年埋在彼岸花田的梅子酿的。"
渐浓的酒意染红了姜早的眼尾,她忽然倾身拽住顾北辰的衣襟。真丝衣料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淡金的轮回印:"顾总判这些年私藏的好酒,莫不是都等着灌醉本座?"
暗河的水声忽然远了,灯影在石壁上摇曳出纠缠的影。顾北辰握住她作乱的手,判官笔在虚空勾出朵墨莲封住酒窖入口:"臣纵有千坛佳酿,也只为酿出能让娘娘安眠的那一盏。"
最后一滴酒液消失在相贴的唇齿间时,忘川河面正泛起鱼肚白的晨光。酩酊的冥蝶跌进空酒坛,将千年光阴都醉成了指间一缕缠绵的风。
03、星辉为聘
业火发电站的顶楼浸在墨色夜空里,远处忘川河的波光碎银般漾到天幕尽头。顾北辰广袖轻扬,鎏金判官笔在空中划出流萤般的轨迹,满天星子忽而簌簌坠落,在他掌心凝作一卷浮动的星河图。
"姜总瞧瞧这..."他话音未落,姜早的桃木剑已挑碎漫天银辉。剑锋搅动的星光重新聚拢,化作七盏琉璃宫灯,灯下浮着鎏金雕花的婚轿——正是千年前,他踏着十万阴兵簇拥的星河,来迎娶地母娘娘的场景。
夜风卷起姜早未束的发丝,缠上顾北辰腰间玉佩的流苏。"顾大人如今倒是风雅,"她剑尖虚点他心口,白玉似的耳垂染着星光的绯色,"当年用镇魂印刻婚书时,怎么不见这般弯绕心思?"
顾北辰握住剑刃轻轻一扯,殷红血珠滚落桃木纹路,绽开并蒂莲的暗纹:"娘娘若喜欢,今夜便在这三界星辰见证下,将你我名姓刻进昆仑山的姻缘石。"他指尖抚过剑身,鲜血绘就的契文在星光里流转生辉,"只是不知...可要请玉帝来做证婚人?"
姜早忽然倾身上前,发间彼岸花扫过他喉结:"你当本座的剑不利?"袖口滑落的皓腕却压住他掌心血痕,愈合的伤口处浮起凤凰图腾,"要刻就刻在诛仙台,教三十六重天都看得清——"
夜风送来奈何桥的铜铃声,星河图倏然散作流萤。最后一粒星尘消失前,映出两人纠缠的衣摆,似千年前婚轿上缠绕的缨络。
04、忘川河底的秘密
月光穿透幽绿的忘川河水,为玉石铺就的栈道镀上粼粼波光。姜早提着裙摆跟在顾北辰身后,冰凉的水流拂过脚踝时泛起细碎金纹,那是始皇命人镌刻的镇魂咒。
"小心青苔。"顾北辰回身搀扶,古铜色的判官笔擦过她耳畔。笔尖亮起萤火般的幽光,照亮了河床深处林立的陶俑军阵。沉睡千年的兵士手持青铜戟,面甲下隐约可见干涸的朱砂符咒。
姜早的桃木剑突然震颤起来,剑穗上的五帝钱发出清脆撞击声。她警觉地按住顾北辰手腕:"始皇帝的阴兵卫队怎会在此?"
"前些日子修桥时发现的。"顾北辰转动判官笔尾端的玉髓,笔身浮起细密篆文。当光芒扫过陶俑眉心时,翡翠色的幽火在它们空洞的眼眶中亮起:"本想给你个惊喜。"
陶土剥落的指尖突然颤动,为首将领的青铜剑"锵"地插入河沙。上万具陶俑整齐划一地转身,甲胄碰撞声震得水中游鱼四散。就在姜早准备结印时,顾北辰轻叩笔杆三下。
《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自陶俑胸腔传出,它们踩着笨拙的踢踏舞步围成心形。锈蚀的兵器有节奏地敲击胸甲,惊起一串珍珠似的气泡。姜早望着领舞陶俑头上歪斜的鹖冠,终于绷不住笑出声。
"你竟敢动始皇亲兵..."她笑着捶打顾北辰肩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额角相抵时,判官笔滚落玉石阶,在河床撞出叮咚清响。
忽然有道不和谐的碎裂声。领舞陶俑踉跄着栽倒,胸甲裂缝中露出半截晶石。那剔透的材质与阴司法器截然不同,表面流转着仙界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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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
两人交握的手同时捏出剑诀。姜早的桃木剑引动忘川暗流,将晶石卷到眼前;顾北辰的判官笔在空中绘出敕令,将方圆十丈的水域封成结界。
"天庭的窥心镜碎片。"姜早指尖燃起幽冥火,晶石在灼烧中扭曲成彼岸花的形状。她将赤红的花簪别在鬓边,眼底映出顾北辰凝重的面容:"能在始皇亲卫身上做手脚..."
"明日让牛头把近百年参与地府修缮的名册送来。"顾北辰捡回判官笔,笔锋扫过处,陶俑们恢复成肃穆军阵。他抚过那道被篡改的符咒,在朱砂痕迹上又添了道血纹:"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扮猪吃老虎。"
返程时,姜早刻意落后半步。望着顾北辰被水波揉碎的背影,她轻抚鬓间妖冶的彼岸花。花蕊深处,被炼化的晶石仍在微微发烫,像极了千年前刺入他胸膛的那支诛仙箭的温度。
05、子夜暖意
青铜宫殿的寝殿内,鎏金纹饰在夜明珠的柔光下流转。顾北辰倚着雕花廊柱,玄色西装浸着忘川河的水汽,领口松垮地垂落,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暗红咒印。
姜早广袖轻扬,青铜药鼎应声落在白玉阶前。鼎中清泉翻涌,几件月白真丝寝衣随着水波沉浮,衣摆绣着的玄鸟在雾气中似要展翅。
"地母娘娘的炼丹炉这般用法,倒比十殿阎罗的奏章有趣。"顾北辰将湿漉漉的额发蹭在她颈侧,冰凉的触感激得姜早耳尖微颤。
素手抵住他胸膛,姜早指尖凝着金芒将人推入鼎中:"判官大人既然爱这药鼎,不妨多泡些时辰。"蒸腾的水雾里,顾北辰的玉冠歪斜,几缕墨发贴在微红的眼尾,倒显出几分少年时的模样。
药鼎内壁的古老咒文忽然泛起幽光,将水温熨得恰到好处。姜早赤足踏入时,鎏金裙裾化作轻纱没入水中,惊起圈圈涟漪。
"玉帝今日在凌霄殿摔了琉璃盏。"顾北辰执笔蘸着水汽,在半空绘出仙界舆图,"若此刻派人去西海......"
话未说完,温热的水花迎面泼来。悬在空中的山水墨迹晕染开来,化作"愿者上钩"四个娟秀小篆,正是姜早千年前最爱的笔迹。
顾北辰怔愣片刻,忽而低笑出声。水珠顺着锋利的下颌滑落,没入半敞的衣襟。他伸手攥住姜早浸在水中的脚踝,指腹摩挲着踝骨处那点朱砂痣:"娘娘这字,倒比往生簿上的判词更诛心。"
纱幔外忽然传来清脆铃音,是牛头在殿外禀报封印异动。姜早正要起身,却被拽着跌进温热怀抱。顾北辰的唇擦过她发间银簪,衔住那尾振翅欲飞的玄鸟:"子时三刻未到,封印裂不了。"
鼎中玄鸟绣纹泛起微光,将满室映得如同浸在星河里。挂在屏风上的判官袍与霓裳羽衣交叠着垂落地面,缠住滚落玉阶的青铜酒樽。
窗外忘川河掀起细浪,将偷听的鬼差们冲出去三里远。河底沉睡的青铜宫灯忽然亮起,照亮石壁上纠缠的龙凤刻纹——那正是千年前,某人亲手刻下的婚书残篇。
06、晨光破晓
天边泛起第一缕淡紫色的光晕,雷击木雕花的窗棂被镀上一层朦胧的辉芒。姜早跪坐在青铜镜前,桃木剑的锋刃贴着顾北辰的眉骨轻轻掠过,几缕碎发簌簌落在玄色衣襟上。他闭着眼,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影,喉结随着她剑尖的游走微微滚动。
"封印最多再撑三个月。"剑锋忽然顿在他额角,沁出一粒细小的血珠。顾北辰抬手抹去那抹殷红,指尖在虚空中勾画出繁复的咒文,血迹顷刻化作鎏金符文没入他眉心:"三个月足够大婚十次,或者..."他突然倾身咬住冰凉的剑刃,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手背,"现在就补上合卺酒。"
窗外忘川河骤然掀起滔天巨浪,水声轰然撞碎了满室旌旎。姜早腕间红绳铃铛急促作响,顾北辰已执剑起身,玄色广袖拂过她鬓边碎发。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霓裳羽衣化作银甲,青丝被玉冠高高束起。
"报——"牛头撞开殿门跪倒在地,犄角上还挂着忘川河的水草,"封印的裂痕扩大了!"
姜早将桃木剑收入鞘中,指尖抚过顾北辰眉心血痕:"喜服还是战甲,你选一样。"
他反手为她系紧护腕束带,唇角扬起熟悉的弧度:"穿嫁衣斩凶兽,才算地母娘娘的气魄。"
天光彻底大亮时,两道身影踏着万丈朝霞掠向忘川尽头。翻涌的浊浪间隐约传来兽吼,而他们交握的掌心里,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