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直播，不少人知道了茶馆的所在地，为了不影响装修，姜早在公馆周围设置了结界，除了工作人员，闲杂人等无法看见公馆。


    茶馆的装修顾北辰交给助理和管家盯着，姜早压根不用操心，她每日照旧去顾氏庄园传授顾北辰玄术道法，晚了就留在那儿用餐，早了会在城里各处逛逛。有找她算命受到帮助的人，会特意去纸扎店感谢她，或者专程去纸扎店找她算命，如此她的日子过的规律却也有趣。


    就说前几日，曾经来纸扎店找她算命的老伯李方石，因养女被杀的案子在她的帮助下告破，特意给她送了面锦旗。还有那对儿子被体育老师侵犯的夫妻，不但在直播间再三感谢她，甚至连续三天给她刷嘉年华。


    今个儿因她算命得以回归豪门的真千金沈娟一家专程来纸扎店跟她道谢，并表示想要投资茶馆。茶馆有顾氏这个大股东绰绰有余，姜早委婉拒绝，但也表示后续有相关项目会优先找沈家投资。


    姜早发现原本以为会枯燥乏味的镇守鬼街工作竟然十分有趣，或许她会成为史上第一个促成人鬼两界互市的友好大使。


    晚上直播，虽然更换了直播平台，直播间的人数依旧超出了二十万。算过两卦后，一个ID叫鳏夫的网友不停弹幕刷屏喊救命，说他最近走霉运，走路莫名其妙绊倒，喝水会呛，关门夹手，甚至连洗澡都险些溺水，晚上睡觉噩梦不断，梦里总有人掐着他的脖子想要他的命。


    鳏夫试图连线姜早，可连续两次随机连麦都没选中他，他私信姜早没有回复，实在没办法只好弹幕求助。


    姜早一看他的ID就笑了，问道：“你前段时间应该来我直播间跟我连麦算过命吧。”


    【鳏夫：是是，大师好记性，上次我连麦成功了，你让我给我亡妻烧纸。】


    姜早又笑了：“你确定我是让你给亡妻烧纸？”


    鳏夫沉默，网友好奇，弹幕谈论此事，还真有人知道，弹幕说出真相，鳏夫这才又道——


    【你让我给她烧纸扎帅哥，我，可我不能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弹幕沉默一秒，然后满屏‘哈哈哈——’


    “是戴绿帽子还是亲自下去陪她，你自己选吧。”当初给这人算命时，姜早就想到会有今日，想象鳏夫听到她这话时大约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禁失笑。


    【行，我给她烧，我给她烧五个，我干死她！】


    鳏夫恨得牙痒痒，弹幕爆了粗口。


    姜早不以为意：“此事宜早不宜迟，地府APP上直接下单，秒到货，保你今晚有个好梦。”


    弹幕又是满屏‘哈哈哈’。


    鳏夫在网友的哄笑声中灰溜溜退出直播间，姜早开始随机连麦第三位有缘人——


    连麦成功的ID是‘求个健康宝宝’，看来是求子的，姜早目光落在镜头里女人憔悴的面容上。


    女人先刷了三个嘉年华，而后带着哭腔道：“大师，我专门请了送子观音，每天三炷香供着，可始终怀不上孩子，试管婴儿做了一年多，没一次成功的，大师，您帮我算算，我是不是命中无子？”


    姜早还没开口，弹幕先来了一波——


    【这年头，没结婚的不愿结婚，结婚的不想生孩子，有孩子的不敢要二胎，竟然有人请送子观音求子。】


    【不生孩子可不行，不知道国家老龄化严重吗？】


    【我是想生，可不敢生，备孕，生产，教育，婚假，哪哪都是钱，每个金山银山不敢随便生。】


    【楼上说笑了，有钱有有钱的养法，没钱有没钱的养法。】


    姜早粗粗扫了几条弹幕，这才说道：“你命中自然是有子的，其实你请送子观音时，已经请回了婴灵，就在送子观音莲花宝座下压着，只待时机成熟。”


    女人一听大喜，连忙追问：“什么时候，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吗，”姜早有些一言难尽，不答反问道，“你最近就没做什么特别的梦？”


    “梦？”女人略微一想，“有，我总是梦到烟雾弥漫中一个孩童抱怨呛。”


    “这就对了，”姜早半真半假道，“你请回去的婴灵问能不能换个不抽烟的爹。”


    “换，换爹？”女人一头雾水。


    “来来，你让一让，把你身后的送子观音露出来——”姜早示意女人。


    女人侧过身，镜头里一座精雕细琢的玉质送子观音，姜早朝着手机屏幕画了个符，只见金光一闪，送子观音莲花宝座下飘出一缕金光，幻化成一个半透明粉嫩可爱的小娃娃，穿着红彤彤的鱼戏莲叶的肚兜，手腕脚腕上都带着金镯子。


    “看到了吗？这就是婴灵，他一直等着投胎，”姜早跟女人解释后问那小娃娃，“说说吧，都这么久了为啥不肯投胎？”


    “我不要这个爸爸，我要换个不抽烟的爸爸。”小孩子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一脸委屈。


    “好好，我让你爸戒烟。”女人又惊又喜，想要去抱那婴孩，又不敢上前。


    “不是戒烟就能解决的问题，”姜早说道，“你老公每天用香烟上香，你翻翻香炉里的香灰。”


    女人直接惊呆了，为了求子，她不光自己日日给送子观音上香，还让男人每天也上，只是没想到男人竟然会用香烟上香，她立刻去翻找香炉，果然找不了不少香烟的海绵过滤嘴。


    网友直接无语，这操作，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


    【观音娘娘抽华子？！你老公心满诚】


    【送子观音，二手烟版】


    【观音：这届父母真难带】


    【孩子帮你淘汰爹呢，好样的】


    【怀不上原因找到了，婴灵嫌爹烟瘾大！】


    “怎么办？宝宝，我让你爸爸给你道歉，你原谅他这一次，到妈妈肚子里吧。”女人跪在送子观音前，哭着求婴灵。


    “我不，这个爸爸我不要！”送子观音转过身背对着女人。


    女人无奈，又转头向姜早求助。


    “让你老公诚心诚意上香七七四十九天，”姜早给出了解决办法，“并且戒烟，今年内你们必然会传出喜讯。”


    “好好，我一定让他照做，”女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喜极而涕，再想去求得婴灵原谅，转身却发现供桌上坐着的小娃娃不见了踪影，她有些失望，可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真的生下孩子，有露出了期盼的笑容。


    这事儿太具有喜感，不少网友录屏发到了网上，当晚#当代父母迷惑行为大赏#热搜词条里，网友把观音捧烟P成各种表情包。最火的版本是送子观音戴着防毒面具，配文"香炉里扒出半条华子"。而地府APP特别推出的"禁烟符"搜索量暴涨300%，详情页写着姜早名言：神仙二手烟，孩子两行泪。当然这都是后话。


    下播前，姜早将今晚茶馆试营业前首次直播宣传的消息告知网友，直播间网友纷纷表示熬夜也要蹲守开播。


    快午夜十二点时，酆都阴阳茶馆里灯火通明。


    秋桑一身白色旗袍，长发盘在脑后，使一根玉簪固定，她在姜早跟前转了一圈：“这样打扮你可还满意？老板？”


    “不错不错，”姜早颔首称赞，叮嘱道，“直播时别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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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怎么会紧张，交给我吧。”秋桑信心满满。


    十二点整，秋桑打开地府APP直播间——


    "欢迎各位来到酆都阴阳茶馆，今天是首播！我是主播秋桑。"秋桑站在雕花屏风前，直播间人数瞬间从0飙升至10万+。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背后那盏灯怎么是绿色的？！】


    【这装修绝了，不愧是用钱砸出来的】


    “感谢''地府打工人''送的火箭！”秋桑掩唇轻笑，"没错，我们茶馆就是为生者和亡魂提供交流的场所。看，这是我们特制的‘孟婆汤特调’，生者喝了提神醒脑，亡魂喝了...呃，暂时保密。"秋桑举起茶桌上盛放着晶莹剔透的五色饮的水晶杯示意直播间网友看。


    镜头转向吧台，调酒师是个穿着民国长衫的儒雅男子，正将荧光绿的液体倒入琉璃杯中。弹幕瞬间炸裂：


    【孟婆汤特调，难不成孟婆改行当调酒师了？】


    【这颜色，确定能喝？喝了能看见太奶吗？】


    【主播快尝尝，我刷个嘉年华】


    "感谢''妈见打''的嘉年华！"秋桑端起杯子轻抿一口，"嗯，酸甜适中，回味……有点想哭？"她突然愣住，眼角滑落一滴泪，"啊，我想起我养的小狐狸……"


    弹幕疯狂滚动——


    【来一杯我也来一杯，晚上能梦见她】


    【建议开通打分功能，不及格孟婆一键换新】


    【主播快出《孟婆汤特调》周边！】


    "咳咳，言归正传。"秋桑擦掉眼泪，"我们正在招聘人类和鬼魂服务员哦！人类月薪8888，包吃包住，还能见到已故亲人；鬼魂月薪8888冥币，包香火，还能体验人间生活！"


    【主播！我看见屏风后面有个帅哥！】


    【那个穿黑西装的！好帅！】


    秋桑回头，正好看见顾北辰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弹幕瞬间被"啊啊啊"刷屏。


    "顾老板！"秋桑惊呼，"您怎么来了？"


    顾北辰无奈地走进镜头，无比幽怨地瞥了眼下头坐着的姜早："她让我来带带人气。"话音未落，直播间人数突破50万。


    【顾总好帅，我要应聘】


    【顾总有对象吗？没有的话考虑下我】


    【顾总对我笑一笑，我能才茶馆打工到死】


    顾北辰轻咳一声："感谢大家的热情。现在我们要抽取三位幸运观众，免费体验茶馆服务。"


    突然，直播间画面闪烁，一个半透明的身影出现在顾北辰身后。弹幕瞬间静止。


    "啊，这位是我们新来的鬼魂服务员小倩。"秋桑赶紧解释，"她生前是网红，现在负责我们的线上宣传。"


    【卧槽！这网红我知道，去年火得嘞，听说三个月前车祸身亡！】


    【确定不是特效？】


    【小倩姐姐好美！我要去茶馆打工！】


    “地府APP上已经放上了进店须知，请欲来消费的生者和亡魂仔细阅读，并严格遵守规定。”小倩抽取幸运观众，顾北辰在不停提醒大家阅读进店须知。


    ……


    当晚，#酆都阴阳茶馆直播#冲上热搜第一。最火的片段是顾北辰被弹幕调戏时无奈的表情，配文"老板太帅，鬼都心动"。而某宝"孟婆汤特调"同款杯子的搜索量暴涨300%，详情页写着秋桑名言：喝了这杯，前世今生都是缘。地府APP更绝，直接上传了顾北辰昨晚直播的同款西装寿衣，配文‘新时代玄学，要用寿衣招财’，结果预订超五亿，订单还在持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