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想吃白食
作品:《佃农翻身记(种田)》 收完麦子,地里只剩下一片麦桩。
童生们先向沈瑶道一句失礼了,随后在沈瑶的疑惑中。
众童生们将长衫卷起缠在腰腹间,袖子也卷到了两臂上,这才握着农具下了地里。
沈瑶跟在他们身后拔着地里的麦秸桩子,将上面的泥土甩掉扔到一旁,偶尔抬头朝前方的童生们看去。
确实如他们所言,各个的手法一瞧都是在家中常干农活的人。
“田梗上的篮子里有放凉的茶水和煮熟的鸡蛋,你们若是渴了饿了,可以过去歇会。”
“知道了,沈娘子。”众童生头也不抬的在地里回答道。
这边,李蒙宏在老吏的护送下往田里一路走过来时,着实有些意外。
他依稀记得下河村的良田并没有多少亩,可如今看着在良田里翻耕的百姓,以及良田附近周围长出来的作物,一时好奇忍不住弯下腰想要一探究竟。
而他这一弯腰就险些挨了打。
周大顺家的媳妇吴桂芬刚在自家毛豆地里方便完,一起身就看见两张陌生面孔,顿时吓得她摆手吱哇乱叫。
“大郎他爹,有人要偷俺们家毛豆,你快来啊。”
“谁偷你们家毛豆,我们老爷就是好奇想要看看而已,你这老妇可别胡说。”老吏瞧着那粗鄙的妇人还在整理腰间的系带,就晓得她蹲在地里干啥。
被人称作老妇,吴桂芬梗着脖子张口就骂,村里什么话最脏,她就往外吐什么,直把眼前这两老货骂的那是满面通红。
“我呸,你当我是三岁小娃好糊弄,不是偷我家毛豆,你弯腰干甚?”吴桂芬双手叉腰忽然想到什么,抄起脚下穿的草鞋就要朝两人打去。
“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敢偷看老娘撒野尿,瞧我不打死你们。”
周大顺从地里走过来,听见媳妇嘴里嚷嚷的话,也是扛着锄头奋起直追,要打这两个人。
于是在下河村的田野间,就出现了周大顺夫妇追逐李蒙宏主仆这一幕。
“阿瑶,你快帮我们把这两个老贼拦下。”周大顺夫妇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老东西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沈娘子,快、快救救我们。”老吏边跑边朝沈瑶招手呼救。
沈瑶和六位童生放下手里的农活,听到呼救声于是齐齐往田埂上走。
等到了近前,就瞧着身穿锦衣华服的老者在前方跑得是满头大汗,发髻松散,一脸惊恐模样。
“李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众童生赶忙上前将人扶住,再帮他挡住气势汹汹的周大顺夫妇。
周大顺和吴桂芬看向沈瑶:“阿瑶,这两老东西偷我家地里的毛豆,他们又是谁?”
今日到底是谁巡村,当初说好了不准放陌生人进来的,怎么今日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还都让他们夫妇给逮住。
回头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叔、婶这几位都是童生,和小福哥是好友,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沈瑶上前抓住不依不挠的吴桂芬,钳制着她的胳膊往边上去。
吴桂芬便将这两老东西干出来的事情同沈瑶说了。
李蒙宏一个劲儿的在后头反驳:“泼妇,简直就是胡搅蛮缠的泼妇,本,老夫只是好奇你们地里种的都是什么作物。”
“没错,我可以替我家老爷证明。”老吏跑得慢,被周大顺拿土坷垃砸了一下,腿到现在都还疼着。
吴桂芬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难缠,但有沈瑶在旁,听了她的透露出来的话后立马就被平息了怒火。
“阿瑶,你说得可是真的,他真是咱们的父母官?”吴桂芬被沈瑶拉到一旁,张大了嘴不可置信。
沈瑶颔首,吴桂芬想到方才和丈夫干的事情,吓得腿一软,转头就要拉着当家的朝李蒙宏跪下。
“婶子,李大人此行不想张扬,您就当不知情,赶紧和叔回去翻地吧。”沈瑶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跪。
吴桂芬点了点头,扯着还要寻人算账的丈夫,边小声嘀咕边往回走。
夫妇两人在田埂上一步三回头,被李蒙宏主仆盯着,吓得险些栽进旁边沟地里。
“学生拜见李大人。”没了外人,众童生再次朝李蒙宏行礼。
出了这档子糟心事情,李蒙宏哪还在意这些童生们的虚礼,既然身份暴露,索性开门见山的将自个来意向沈瑶讲明。
“大人,您可看见我这两亩地里的麦桩?”
李蒙宏自然看见:“那果真如信中所言,冬麦每亩能产一石粮食?”
“只要大人按照我的耕作法教百姓种冬麦,在没有天灾的情况下,确实能保证亩产一石,若土地肥沃,甚至能产更多的粮食。”沈瑶不卑不亢道。
李蒙宏捻着胡须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视线又落到她身后那片长满作物的荒地上,眼一眯:“你们村子开荒可有向府衙报备?”
莫不是丢了脸面,要寻他们的麻烦?
沈瑶心里咯噔一下,村里除了她家买了荒地,旁的乡亲们都是自主开荒,根本就没钱买,更别提报备过。
再说了,乡亲们也没开多少荒地,不过是沿着自家佃的地旁边刨了两锄头而已。
李蒙宏身边的老吏跟着自家主子行事多年,只一眼就瞧出端倪。
“大胆,你们竟敢擅自开荒。”
这一声呵斥让沈瑶身子微颤,好在她很快稳住了心神再次开口,但不是回答李蒙宏的问题,而是壮着胆子质问起他来。
“大人可知乡亲们为何开荒?可知荒地种的都是何物?”
若是自个方才没有弯腰看过地里的作物,李蒙宏还真答不出沈瑶现在问的问题。
“老夫自然知道,青玉豆,现如今城中人人都爱吃这物。”
沈瑶再问:“那大人可知,这青玉豆原是黄豆未成熟时期采摘,只是因为城中一位老秀才为它做诗,这才被世人端上桌,它原是人人口中最低贱之物。”
是吗?
这他还真不知道。
“你同老夫说这些又是为何?这不是你们开荒不报备的缘由。”李蒙宏颐指气使。
“大人,乡亲们开荒种豆实属被逼无奈,他们不过是想多挣些银钱,好能交上今年秋收后的赋税,大人您可知下河村今年秋收赋税几何?”
李蒙宏立刻看向身边的老吏,老吏略一沉吟便要拱手回话,却被沈瑶抢先答复。
“大人您爱民如子,但崔氏一族却实在可恨,原本一亩良田收两石粮,如今却又涨至三石,大人若是翻阅过往的田地产出,便可知晓这实乃强人所难,他是要逼着乡亲们去服役,是要让下河村成为荒村啊。”沈瑶一想到采石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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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苦役,面上露出万分凄苦。
“大人,若是冬麦耕作法能在您的指挥下实施,那乡亲们何愁交不上赋税,百姓有了余粮,良田才不会荒废,圣上若知晓您的所作所为,定会对您称赞有加。”
这一顶顶高帽给李蒙宏戴得有些飘飘然。
众位童生也觉得沈瑶说得没错,况且他们也早就看过那耕作法,无论是对各乡土地的考察,还是环境气候,都记载的十分详尽。
麦种他们早已有了,那为何不能将此法传播呢?
“大人若是不信,今年冬日大可派人来我们下河村考察,看是否真如民女所言,此法若是能由大人来推广,百姓必然对您歌功颂德,实乃利国利民之举。”沈瑶深深朝他一拜。
李蒙宏来之前原以为这耕作法是杨继宗为掩人耳目故意说是沈瑶的主意。
可和沈瑶打过交道后,才发现这事情并非他猜想的那般。
“冬麦耕作法老夫会考虑,但你们开荒不报备就是不对,秋收后交了赋税,我会派人过来登记勘验荒地,若再胡乱开荒,本官严惩不贷。”
李蒙宏这番敲打,沈瑶自然只能是唯命是从。
谁让人家是当官的,一句话就能拿捏他们的生死。
田野里,也不知是哪个乡亲走漏了风声,让薛里长也晓得了李知府来村的事情。
这不,姓薛的提着衣衫下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连跑带颠的从家中奔到李蒙宏跟前。
薛里长朝李蒙宏拱手,两眼珠子不断的往二人身上瞟:“大人,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来我们这可是有何事?”
他一开口,李蒙宏就顿时不喜,一个里长说话还没有一个农女讨喜。
什么叫“我们这”?下河村属他管辖范围,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还用得着同崔氏的一个狗腿子报备?
“怎么?我家老爷要去哪,干什么还得同你一个小小的里长报备?”老吏一个箭步冲到薛里长跟前,冲他大声呵斥。
薛里长也是人精,脸上堆着笑:“小人岂敢,大人既然来了,不如晌午去小人家中用饭?”
李蒙宏甩了衣袖侧身看向沈瑶,眼里藏着深意。
沈瑶不傻,反应过来后,立马顺着竿子往上爬:“李大人和众位童生是为村里学堂而来,早已说好在我家用饭,就不劳烦里长费心了。”
“是嘛?先前看你家新收了麦子,正好我也去尝尝,毕竟我也是一村里长,也有事要同李大人报备。”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想来她家蹭饭。
沈瑶皮笑肉不笑:“是我考虑不周,那大人和里长请吧。”
李蒙宏主仆和薛里长掉头就走,没有丝毫迟疑,觉得理应如此。
倒是地里的众童生们扬声留在原地喊道:“沈娘子,我们不好吃白食,这地里的麦秸我们拔完再回。”
沈瑶回首冲着这些童生们笑得可真诚啦,只听她冲众人交代,拔不完也没关系,别误了晌午吃饭的时辰,还有篮子里的茶水和鸡蛋记得吃完喝完。
说完这些又继续冲着李蒙宏和薛里长的背后龇牙,这顿饭是不会让你们白吃进肚子里的。
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家里人都舍不得大吃特吃,怎能轻易落到二人的狗肚子里去?必然是要让他们吃多少吐多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