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3.颤音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陈疏音没太理解裴郁的意思,这跟泼她的人用什么方式泼的有什么关系?


    没过多久,陈疏音就被他的身体力行给点通。


    他蜻蜓点水地触碰她面颊的每一个部位,把她的碎发勾到她耳后吻上她耳廓。


    陈疏音被他挠痒痒似的吻法亲得肩膀一阵一阵地往上缩,她指尖紧张地抠进他艰实的手臂,被他拍掌安抚着,攫住她唇侵吞而入。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让她忘掉被泼水、被无端欺负的委屈。


    很奇怪,很想推开他,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并没有做出这样的行为。


    她抓他抓得更用力,试图用这个方式来弥补心头的怪异,试图用看到他受疼展现出来的痛苦的表情来平衡他们之间本该对立的关系。


    裴郁没有挣开她的动作,相反,她越是发狠地伤害他,他就越是动情地深入吻她。


    迷蒙中,陈疏音再度被架上了那个瑜伽球,可上面只有她一个人,一次次失衡地坠落在她那侧,摇摇欲坠地挂在边缘,怎么也没办法独立站到正中。


    她回头看,这始作俑者正是裴郁。她被他控了双腿,从前往后,低头俯首,按摩手法的掰、揉和推,辅助舌尖灵活地游走,甚至打趣她的能力,“别闭紧,90度而已,跪着还是能做到的。”


    陈疏音好歹学过几年舞蹈,她不是放不开,是在裴郁放浪的神色里,做不到好好去舒展肢体。


    她从没觉得这件事还能这么玩,刺激得生理性眼泪唰唰下掉,终于恢复了神智骂他,“裴郁你有病啊,给我起来。”


    回应她的,是他一次次对着她弱点的拿捏和碰撞。


    舌头没有骨头,戳起人来却让陈疏音感受到了最失控的肌肉性收缩——震颤。


    正是因为她正面没法直视他,老别扭地挣扎个不停,裴郁才勉为其难把她翻了个身,用反面去欣赏,“你今晚怎么了?都两个月了,还没接受?”


    陈疏音能同意纯属就是因为他舔她的低姿态像狗,让她有征服的快感而已,谁知道他做狗做得勾栏样式,偏偏额头发汗,碎发肆意地散着,掀着漆黑郁沉的眸子看她的反应。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陈疏音爬着躲开他,又被拖着脚踝撞到他唇上,扎扎实实地被热气堵得几度瑟缩。一滩软泥地滑躺到床中,呼着气埋着脸彻底不想理他了。


    “老婆?”裴郁舔了下被水液泡得亮晶反光的唇,意犹未尽地抱住她,“怎么还不高兴?”


    他拨开散在她肩上的头发,细密地轻啄又落到她侧颈,掰着她下巴又要亲下来。


    陈疏音缓和了神志,捂住嘴,不顾赤条地跳下床,罩着卫衣套到身上,“不要用你亲过那里的嘴又亲我。”


    裴郁一时失笑,“怎么了?那不是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吗?我漱了口才亲的。”


    “嫌弃你自己啊?”


    “闻着挺香的,不是洗过了吗?”


    陈疏音拿起一个枕头摔他脸上,“不许说了。”


    她现在又得去重新洗个澡。


    裴郁觉察到她的真脾气,消停地坐在床上目视着她进浴室。


    陈疏音出来时他坐在沙发边翻剧本,床上三件套被他重新换了新的,之前的床单偏深色,留下的水渍很明显。


    她在他抬眼时问:“你今晚要睡这?”


    裴郁没做声,挑了下眉,无声地回了个“不然?”


    “我今天受寒,脑袋有些晕,想一个人睡。”陈疏音很难把她穿来穿去又一次亲眼看到他死了这件事宣之于口,或许这次不会再被当成精神病,但裴郁好像、大概、也许有点爱上她了?


    她反复的模样跟渣女有什么区别?


    裴郁起身走到她身前,用手背触她额头,没回应她的话,“没发烧,我给你煮点姜茶,喝完再睡。”


    这意思到底是同意了没有啊?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他良好的态度反使陈疏音不安。


    裴郁点头,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好。”


    听见他出门,陈疏音舒了口气。


    他现在好说话多了。


    筋疲力尽了一天,陈疏音滚入被子,嗅着好闻的橙花香沉沉睡去。


    半夜,她后背烫得浑身发热,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翻身对上裴郁的睡颜,惊恐地坐起身。


    怎么又回来了?


    裴郁被她动作惊动,坐起把她揽入怀里,“怎么了?”


    他靠过来,额头就势抵在她额上,自语似的,“嗯,不烫。我把姜汤给你热一热。”


    他松手转着身要下床,陈疏音猛地拉住他手臂,“我不喝。”


    这一连串下意识的反应,让陈疏音发蒙。


    她揪着被角,放弃委婉说辞,“其实我这些天都在做噩梦,但是你睡得很香我又不好说,所以明天起你别过来了,好吗?”


    裴郁背身停滞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很久没有回身。


    半晌,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你睡吧,我去沙发上睡。”


    他固执己见的坚持让陈疏音有些抓狂,她摁开按钮,煞白的灯光猝然照亮房间的每一寸,包括他劲挺的背型。


    她声音不太平稳,甚至是超出她预想地带刺,“我的意思是想让你现在远离我,不仅仅是不在一张床,而是不在一个空间,你明白吗?”


    死寂。


    陈疏音发现呼吸急促,才意识到她的话有些过了。


    “抱歉,我不是——”


    裴郁回身,被她无端凶了一遭,脸色说不差是不可能的,但音色仍就柔和,“我没想不尊重你,我怕你半夜发烧,不放心。”


    陈疏音愧疚地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了,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想一个人待会儿,天还是黑的,你今晚就别走,明天别来了就行。”


    “陈疏音。”


    “啊?”她怔忡地抬下巴。


    “别骗我,你其实很想告诉我,你是从三年前穿来的,是不是?”裴郁苦笑,劲挺有型的个子此刻像是一拳就能击垮。


    陈疏音没料到他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你猜到了啊,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找个时间和你解释——”


    裴郁摇头,“不用解释,我接受。”


    “什么时候?”他裤缝侧的手攒成拳,“没猜错的话,泼水的时候?”


    陈疏音在他理智和一猜就准的回复降低了惭愧值,舒心地笑,“虽然你有时候有点毛病,但是你真的很聪明。”


    “呵。”裴郁嗤笑,“我蠢得可怜才对。”


    陈疏音的笑意戛然止住。


    “又玩了我一个月,玩腻了是不是?”裴郁敛下眼,睫毛轻轻地颤动,“每次都用一个理由,挺不符合你个性,要不我帮你想一个,你喜欢的人回来了,你见到他又想起了嫁给我的事实,让你动摇了,不想看到我了,怎么样?”


    陈疏音困惑地拧着眉,“什么跟什么?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好了,干嘛编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我本来都没打算告诉你。”


    裴郁吸着气,反问:“对,你从来就没把我当过你的丈夫,所以遇到了什么事,压根就不用告之于我,是吗?”


    他语气很轻,用词却很硬,陈疏音的不爽一刻激发,“我们本来就只结了两个月的婚,有很深的感情吗?我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理一理我的思路怎么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她胸口一阵阵的波动让她难以平息地咽着气,“算了,本来别人也听不见我荒唐的说法,听得见的还要曲解我,跟聋子没什么区别,受不了我就离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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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乐意和你纠缠?一次次被时空折磨穿来穿去还看到你死在我面前!”


    她一口气把所有的话倾倒而出,“我告诉你,你第一次死的时候要不是我刚好骂了你,我压根就不会在第二次的时候救你,好,反正你第二次也死了,结果偏偏要救我,如果让我一块死了,一起结束这无理的一切不是更好!”


    像是不解气,她把最伤人的话通通甩出心腹,“没有内疚和受惠,我知道你死根本不会有任何波动,我甚至会开怀大笑,你清楚吗!”


    卧室里死沉沉。


    裴郁像是被针扎了定身穴,僵化,一动不动地杵在那,许久都没有点声息。


    陈疏音从来不对人发脾气,除非这个人是裴郁。


    为什么?


    因为除了外婆、刘依然,这两个完完全全从小就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人,其他人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爸妈都不把她当回事,她介意别人对她怎样吗?一点都不。


    裴郁呢?从第一次见面起,她就把他视作不是和她一路的人,用最明面的方式去推远他,自发地远离他,可他就像个痦子,在她这个抗敏力为零的生活里时时刻刻出现,时不时发痒一阵,让她难受得想让他消失。


    可他呢?


    好像毫无自尊,自大又固执,贴着她不放。


    这就是一种折磨。


    然而发气之后,卷席而来的愧怍同样淹没她,起码,她救人失败,还欠着他一条命,不该对救命恩人发火。


    她揉着头发,弯腿把脸埋进腿里,淡淡说:“对不起,你想怎么想我都可以,你当我胡言乱语也行,我都接受。”


    “没有。”裴郁低声说,“是我自以为是,反应太激烈,没有做到相信你,是我不对。”


    被她胡乱怼了一通,她蔫巴得像黄昏时失去水分枯萎的小草,裴郁心里更不好受。


    他眼眶被无用的眼泪盈满,仰头倒回去,静静走到她身侧坐下,把她搂到怀里,自行把芥蒂消除得一干二净,“你想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好不好?”


    他下巴有下没下地蹭着她发端,反思错误,“下午注意到你心情不好,我就应该停拍陪你,回来还弄你,半夜听到你不舒服的建议我还不分青红皂白误解你,我就是一个该浸猪笼的罪人,一个自卑又没有安全感的怂包。”


    陈疏音听着他自贬,没有想象中的爽意,反而更委屈地抹起不争气的眼泪,叫停他,“你滚。”


    “好,我等你睡着就滚。”


    陈疏音哐哐地挥拳砸在他胸口,几乎使了浑身的力,直至脱力自动垂下手,才胸口剧烈起伏地垂头撑住床沿。


    裴郁从头到尾没还过手,等到她停手,才拿起她手腕,红了一片。


    肯定是火辣辣的疼。


    他健身是为了让她看着舒心,现在反成了伤害她的利器了。


    裴郁揉弄她红肿的那一块,“我拿锤子给你锤,下次想打我别用手了。”


    在他纵容地认错和低声下气下,陈疏音还是没收住嘴,“下次找死别当我面死,这比什么都有用。”


    “不会。”


    “一分钟,你消失在我面前。”


    裴郁走了。


    陈疏音虚弱地靠坐在床头等了半个小时,确认他不会再回来,她一个人激荡的争吵,疲乏的精力,最终偏头支撑不住地睡过去。


    夏至快到,天色一天比一天亮得早,天蒙蒙有光时,裴郁毫无响动地飘进来,把她扶下平躺,落到腰侧的被角压到她肩膀。


    窗帘的缝隙开了些,他走过去拉实,目光垂落在桌面他半夜回来捡起的那本笔记本,她说是新闻手记,他就没动,两次留意,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翻开。


    定睛,彻底看清她写的每一条时间线所对应的人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