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回音
作品:《穿到三年后成了死对头老婆》 次日,陈疏音头昏眼涨得从被窝里钻出来。
南方进入了回南天的汛潮期,盖着轻薄的蚕丝被,贴在皮肤上却是发凉润湿感。
她摸了把酸痛的脖子,好似有块火石在身后燃烧,侧了个身,抓了一手汗。
视觉渐步清明,她晃了晃神,垫着枕头躺在床头滑动手机屏幕的裴郁打了个照面。
感受到她动静,他压在她脖子后的手臂往她那个方向送,人也跟着靠过来一截,“醒了?”
陈疏音有一瞬石化,眼珠子在室内环视了圈,打直了手臂往反方向滚,试图用无声的方式离开悄然他的床。
然而头枕在他臂弯,他轻易将她捞回来,宛如收起网中的鱼一般简单。
裴郁放下手机,侧着身揽她肩,笑得像个得逞的风流公子,“做了坏事就想跑?”
陈疏音心一横,面色不动地坐起身,深深吸了口气。
先不急着否认,让她仔细回忆她昨晚到底干了些什么?
她喝了裴郁珍藏的酒,喝到一半被他抢了,摔到他腿上,之后……
陈疏音这些年喝酒次数寥寥无几,至多在房间里锁上门喝,过敏反应上来后倒头睡死过去,醒来就当没发生过,生活照旧。
这是她唯一一次,不修边幅地在另一个人面前喝酒。
她接受现实,但对断片的事情持保留意见,“我酒品不差的,你别讹我。”
“回头。”裴郁眸中胜券在握,“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留了证据。”
他后背还不能做大幅度动作,没像个饿狼反扑她,而是躺着撕开了古巴领睡衣,暗扣哒哒绷响,他脖子连着腹部都呈现出一列清晰的咬痕,呼吸时跟着胸腹上下抬动。
一夜过去,那些小凹槽还残余着刚咬时微微泛着血丝的红。
被鞭挞的痕迹不但削弱了他耍流氓的气势,还给他营造了点伤口的孱弱美。
陈疏音大学实习时跟带队老师暗访一些表面正经私下搞情/色产业的小作坊时,以顾客的身份见过不少撕脱衣服展现肌肉的男人,动作和裴郁如出一辙,但太过明晃,什么都写在脸上,裴郁那毫无暗示意味的动作反而魅惑人心。
如果不是她正气凛然,心向大义,她真的会怀疑裴郁就是在勾引她,三天两头在她面前半露春风。
“我咬的?”陈疏音磨着牙,处事不惊地拿出手机付款码,“医药费,要多少你自己扫。”
裴郁似是被气到头顶冒烟,磁性的声线微乎其微地颤了下,“合法的,收你钱我成什么了?”
陈疏音扯了块被子丢他身上遮住,喉管咽了下,“那你能不能别白日宣淫,都是成年人了,睡了就睡了,还要给我看我的战绩。”
“谁跟你睡了?”裴郁从后掐着她腰身把她捏回来,倒入他臂中,被他裹到怀里,明悟似的,“哦,你惦记着我的身体很久了吧?”
“怪不得,昨晚拉我衣服咬我的时候那么——”他箍着陈疏音的肩不让她动弹,拉长尾调,“顺理成章。”
陈疏音没想到他废了个背,力气还能这么大,“我都醉了我怎么知道?”
她拿她的话还给他,“说不定是你摁着我头咬的呢?”
裴郁点着下巴,嘴上却不认同,“不好意思啊,你老公我不爱这种粗暴的、强人所难的情调。”
他滑出手机的一段视频,在她的反抗里把屏幕怼到她面前,提醒道:“我俩是反着来的。”
视频是高位举拍,陈疏音侧坐在他腿上,叽里咕噜地嘟哝了几声,眼皮子密密匝匝地眨动了数下,手就不给预告地从他衣口里摸了进去。
她手胡乱在他衣服里抓了两把,也不知抓到了什么,抿嘴笑得清甜,扭头就咬上他锁骨下那块肌肤。
裴郁的表情无奈,从后掐住她脖子把她拉开,她就顺势滑到地上,拽住了他的轮椅腿,拖黄包车般大力把他45度抬起,用蛮力蹲在地上拖他。
“陈疏音!我俩以后都戒酒。”裴郁晃着后仰的脑袋,喊她停下。
陈疏音置之不理,一路把他拖到他卧室,轮椅“砰”的一声在地板砸平,她背过身单膝蹲着,手往后拍自己背,“到了。”
……
陈疏音看到这时已经不想再看下去,她这么些年和裴郁争斗,在他面前树立的高傲女人形象因为这次醉酒全然丧失殆尽。她的唇被她咬得发白,出手去夺他手机。
裴郁两只手来回交换,就是不让她拿到。
“你背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清醒的。”裴郁单手摁住她,听到耳边传来她翻腾后轻轻呼哧的喘气,“没想到,你没意识了,还记得我是个伤员。”
“你总这么有品德,倒点醒了我,就算你讨厌我,我俩也能过下去。”她还在扑腾着抓手机,裴郁没再躲,直接递到她手里,画面平稳下来,播放至陈疏音跨坐在他身上,居高扯开他的上衣,扒骨吃肉似一路咬了下去。
陈疏音被打了石膏似僵在一个姿势不动。
一分钟后,她听见手机里发出自己趴在他上身酣睡的均匀呼吸声。
裴郁另一只手撑在颈后,嘴边始终挂着一抹显然如此的笑。
“不许发出去。”陈疏音反手捂住他嘴,凝想了半天,“不然我就把我电脑里你的黑历史都打包卖给狗仔。”
“你是不是忘了?”裴郁那双常写着胸有成竹的眉眼使人生怒,陈疏音凝着他,又听到徐徐说道:“任你怎么发,我甩出黑字红章的结婚证,人家也只会认为我们是在打情骂俏。”
陈疏音不服输地瞪着他,丢垃圾似拽他腹部挂着的最后一点被角,起身如视频里般跨坐到腹部,拎着他领口往中一并,反手一转在他喉部收紧,拉着两侧往外拉,她昂着头,咬词有重有轻,“你现在生死都掌控在我手里,我说一你敢说二,我可不会留情。”
裴郁畅意摊开双手,朗声往着她笑,胸腔带起微茫的浮动,连带着坐在他腹肌上的臀部也实实在在的感知,异样的触感在表面摩擦,她支起腿,偏偏更像是逼迫他投降的女骑士。
他配合地举起双手,啷当笑意不收,“不敢。”
陈疏音颇有种误打误撞合了他心意的错觉,没劲地跳下床,不再理会他。
她出卧室后,裴郁用手肘撑着床沿,交替着行动自如的双脚坐回轮椅。
半个小时后,陈疏音临出门折返回来看他,疑惑地问:“你一个人怎么坐到轮椅上来的?”
“爬。”裴郁脱口而出。
“爬?”陈疏音撇起嘴,将信将疑地说:“那你下次爬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合影留念。”
“……”
“陈疏音。”
“又干嘛?”
他没话找话,“你今天回来,别偷喝我的酒。”
陈疏音怀疑他就是心疼他的酒的被她喝了是浪费,毕竟高中时不小心喝了他的冰饮,被他摁头说了好多遍,此后他再也不带冰饮料了。
她怕她不给个承诺,他能做得出来把酒柜里的酒全部清空的事情。
她丢下一句反头,“噢,又不好喝。”
“陈疏音。”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婆婆妈妈。”
裴郁像被唠叨不休的外婆附体,叮嘱个没完,“市区马上要进入旅游高峰,你下班时给周启打电话,让他接你从另一条道回来。”
“别麻烦他了,人家也要休息。”陈疏音拒绝道:“我又不急着回家。”
裴郁咬腮,冷森森地瞥她,“你好歹还有个暂时失了自理能力的老公在家等你,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陈疏音愉悦地耸了下肩,“又不是身强力壮、贤惠可人的老公在家等我,我干嘛要担心。”
她扬起两指在空中画起微笑的半弧,故意气他,“这个时候,当然是野花比家花香啦~”
*
“疏音姐,拿到什么大采访啦?心情很好诶!”摄影见她一天下来一直是笑着的状态,和她平日冷清疏离的样子大相径庭,扛着相机在她旁边落座。
“没事,想到了些好笑的事情。”陈疏音翻动着手里的稿子,抽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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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
“这样啊,疏音姐,我听说你三年前并不是被分到我们台,而是省台,冒昧问一下,他们传言说你是顶替了祝芳宁的名额是不是真的啊?他们都说祝芳宁是为了给你体面,才拜托何总编以这个方式给你台阶下。”
摄影问话期间一直在瞧她眼色,她眼睛微动,他就挥动着手匆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和你共事三年,我最了解你的人品,但大家现在闲余都在谈论,我也是关心你。”
“是挺冒昧的。”陈疏音唇角保持着微翘的礼貌弧度,眸子里却寡淡得让人不敢窥探,“那么多张嘴都像你一样关心,我要是一个个去解释,我得花多少时间?”
“这话是从谁嘴里开始的,你就去追根溯源问谁。我作为一个被起事的受害者,我就算真的告诉了你是与否,你也不会改变这件事对我造成的打扰和伤害。”
陈疏音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而后拿起手麦,“安静点。”
外景的拍摄在下午六点结束,陈疏音跟台里的办公车一同回电视台。
车子半路去另一个拍摄点接人,后车门打开,祝芳宁从外坐进来,狭窄的车后座即刻蔓延开浓烈的香水味。
味道不难闻,相反,陈疏音辨出来是个高奢的牌子,但她应该一次性喷了不少。
“小祝,你今天怎么舍得坐我们的车了?”司机调侃她,“昨天你还说你妈妈来接你,我们都还羡慕你工作了还有妈妈接送。”
祝芳宁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说得骄傲,“对啊,我妈从小就很宠我。她今天也会来电视台接我。”
“所以,我一直没考驾照。”
陈疏音双手交握在大腿,对她的话题不感兴趣似看向窗外。
车在电视台大门停下,陈疏音交接的东西在门口递给刘依然,拉着包带往肩上带,交流间,肩膀由后拍了两下。
她困惑回过身,身后的女人也随之摘下与祝芳宁同款的墨镜,两张有些相似的脸面面相觑,说不清是谁先失了态。
“音音。”她笑得做过医美的面颊肌发僵,“你都长这么大了。”
刘依然摸摸陈疏音的手背,小声俯她耳边说:“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陈疏音侧点了下头,又低下眼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迈步就走。
女人从后喊住她,“陈疏音!”
她脚步定住,背身苦笑,“原来你还知道我叫陈疏音。”
方资苗闭目眼皮颤动,又拧着笑走上前,“你从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老太太又护着不让我见你,你要我怎么做才好?”
陈疏音调整了半晌,才转过身,平声说:“当初是你亲口说你不要我,别让老人家替你背锅。”
“你还收了那么多个女儿,生活很美满吧,来我这只会找到不痛快,所以,没事的,像昨天一样,没认出我来就很好。”
“妈!”祝芳宁找了一圈,见车里空着,跑出来找她。
方资苗回身,祝芳宁就小孩似扑进她怀里搂住了她的腰,“妈,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姐姐今天会回来,我们快回去吧。”
她拽动方资苗本就不稳固的脚步,拉着她往车上走。
方资苗在半路停下来,高跟走起来崴脚,她折返的步子极慢,坚持喊住她,“音——小陈,我送你吧。”
“不用了阿姨,我又不是没有人接。”陈疏音拿出手机,手指胡乱在通讯录翻来翻去,颅内的思绪打着结,一时竟没选到个合适的电话。
听到这句阿姨,方资苗的心也被狠扎一刀,欲再开口,陈疏音的手机铃响得突然,几人的心脏都猛地抽跳。
陈疏音怔愣地垂目望着闪动的屏幕,暂时忘了要接。
一辆迈巴赫慢速停靠,陈疏音的视线被夺走,听觉回归,徒然觉得铃声炸耳,指尖快滑接下那通名为py的电话。
沉着的男声穿透耳膜,以她烦躁了数日数月数年的方式,以一个她需要的时机,恰到好处地解了她的困局,隔着电话喊她:“来接你了,还在发什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