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莯也不知道要了解什么。


    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嗯......也没必要跟我说这么多。”


    反正都是来试探他的。


    干嘛认真解释这么多。


    白莯撅了撅嘴：“走吗？””


    他往旁边溜了一步，和乌渊保持好距离：“这位小朋友，我得关店了。”


    林曼乔还是缩着不动。


    “你有笼子吗？”乌渊说，“就把他锁这儿。”


    “还是不太好吧，”白莯小声说，“黑豆会把他吃了的。”


    躲在餐桌下的黑豆“嗷”了一声。


    乌渊冷笑：“那不是正好，给它送点零食。”


    白莯也忍不住笑了。


    “那太浪费了，黑豆只吃内脏，小朋友个头太大。”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得林曼乔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老板看似温柔，实则跟他的“爸爸”一样，都是魔鬼！


    “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爬出来，“我这就走——”


    林曼乔勾着腰往外面溜，却被乌渊一句话拦住。


    “站着。”


    林曼乔不动了。


    “喜欢装小孩？”乌渊走到他背后，林曼乔在他跟前就像只矮小的仓鼠，“小孩得听大人的话。”


    于是五分钟后，林曼乔坐上了迈巴赫的后座。


    外面下着雨，车顶棚是封着的，车内安静平稳，放着优雅的古典音乐。


    他坐得端端正正，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挡风玻璃。


    乌渊开车，白莯看窗外的风景，三人都默契地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前，白莯终于打破这凝固的氛围。


    “那家店你去吃过吗？”他问。


    “没有。”


    “你平时都跟谁一起吃饭呀。”


    “我不怎么吃饭。”


    “那......你怎么知道那里甜点好吃的？”


    “只是听说。”


    乌渊目视前方，回答得惜字如金。


    白莯趴到车子前面的皮台子上，转过脑袋望他。


    “你真的没有结过婚呀？”


    傻高个终于有了表情。


    “没有，”乌渊侧目道，“你不信？”


    “倒也不是，”白莯说，“就随口问问。”


    乌渊顿了一会儿，又道：“那你有过吗？”


    “你不知道么？”白沐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的事。”


    “哦，我以为你把我背景都查完了呢。”白莯抿嘴笑。


    “查你干什么，”乌渊眉头微蹙，“靠后坐，小心刹车。”


    “喔。”


    白莯坐直身子，用余光观察驾驶座的人。


    一定是脑袋糊涂了。


    他竟突然觉得这傻高个有点可靠。


    除了爱装高冷，爱试探，还偶尔有些变态的行为......


    白莯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车子就进了车库。这里不是市中心，而是步行街的尾部，现在是工作日，商场里也没什么人。


    三人乘电梯到达平层，走向街道对面的一栋大房子。这房子围绕在小花园里，一共两层。


    他们在二楼的大厅坐下，找到个临窗的桌子。饭点到了，一半的桌子都坐着人。


    白莯拿着菜单，乌渊坐在他对面，至于林曼乔，他被单独安排在旁边的小圆桌上。


    白莯看了半天，这些菜价格都挺贵，他一时不知点什么。


    “唔.....你想吃什么？”他越过菜单瞅去，“有忌口的吗？”


    “没有，你随便点，”乌渊看向窗外，“我请客。”


    白莯顿时两眼一亮。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挑挑选选，找了些特色菜和甜点，没有点太多，但都比较贵。


    服务员过来记录，倒上茶水后拿着菜单走了，白莯正想着要聊点什么，耳边响起一个弱弱的声音。


    “那个，我，我......”林曼乔拖着椅子凑过来，“我可不可以——”


    “过去。”乌渊冷声道。


    他又哭丧着脸把椅子拖回去。


    “要不让他坐过来吧，”白莯劝道，“不然你要人跟出来干嘛？”


    “让他多出来看人，学习人类行为，”乌渊说，“不然以后找不到工作。”


    白莯愣了一下：“......你们，还要工作？”


    “他们要工作。我让他们学会自食其力。”


    “那你呢？”白莯手撑着脸，好奇道，“你做什么工作的，这么有钱？”


    “我不工作，”乌渊望向窗外，“我继承遗产。”


    白莯：“......”


    想到自己赚钱还要赌命，忽然觉得那一亿也不那么香了。


    他焉焉地垂下头去。


    乌渊观察着他的脸：“不开心了？”


    “也不是，”白莯撇嘴道，“我就是，想退休了。”


    想立马赚够钱，然后把店关了，直接搬进安全舒适的大庄园里去。


    乌渊指尖摸着茶杯：“我可以帮你。”


    隔着桌子，他嘴唇未动，磁性的声音准确地爬入白莯耳中。


    “我在云城有六栋别墅。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两套。”


    白莯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送我.....？”


    “嗯，你随时可以入住。”


    乌渊凝视着对面的人，那双小猫一般的眼睛满是疑惑。


    “放心，我是也有条件的，”乌渊继续道，“我要你做我在异常局的线人，还要......”


    还要你的身体。


    他目光游走在对方的脖子上，那里没有红痕，白净如天鹅，但那翻开的衬衣领露出清晰秀气的锁骨——


    和昨晚的猎人一模一样。


    他抱过猎人的身子，搂过咖啡店老板的腰。尽管气味不同，长相也不同，但手感都如出一辙。


    白莯，陆小贝，还有几天前的另一个猎人。他们柔软纤细，但肌肉健康有力，都是练过的人，身材也极其相似。


    尤其是白莯和陆小贝，连骨头都长得一样。


    他视线黏着在白莯的锁骨窝上，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嘴唇。


    “乌渊？”白莯被盯得汗毛直竖，“你看着我干嘛？”


    感觉自己像个盘中餐。


    “你饿了吗？”他小心地问。


    “......没有，”乌渊收起笑容坐直，“不饿。”


    小动物的骨头太诱人，他一时忘了刚说到哪儿。


    “线人嘛，我可以考虑，但是......”白莯拉回他的思绪，“你要是还要我的身子，那可就不行了。”


    乌渊顿了顿：“不行吗？”


    他问得如此自然，白莯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不行，”他撇撇嘴，“我的肉不好吃。”


    几分钟后，服务员端上了第一份菜，是凉拌牛肉。


    “来试试这个吧。”白莯夹起一块牛肉放到乌渊碗里，“这个比人肉好吃多了。”


    桌旁的服务员惊恐地瞟来。


    而乌渊眯眼盯着另一个盘子：“这是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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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白莯瞅了一眼，“是炸章鱼须。”


    乌渊表情凝滞了一瞬：“你喜欢吃章鱼？”


    “嗯，”白莯点点头，“喜欢。”


    啪叽。一个湿漉漉的东西落到了白莯腿上。


    是一只巴掌那么宽的触手，白色的，长度约半个手臂，像挪动的绳索一样，几下就将他的手脚缠住。


    白莯措手不及，膝盖被牢牢捆着，头顶卡座的小吊灯吱呀叫唤，一团硕大的暗粉色章鱼触手正趴在上面，垂下一根长长的触腕，勾住白莯的头发。


    他似乎陷入了幻境。


    没有顾客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林曼乔趴在桌上，肚痛似地捂着小腹，而那根垂下的长触腕正贴着白莯的侧脸往下滑。


    白莯像只被惊到的猫咪一样瞪着眼。


    乌渊竟开启了幻梦场。


    什么时候D级怪物也有精神异能了？


    他肩上被湿溜的触手挠得痒痒的，他偏头躲开：“这是干什么？”


    小动物很容易脸红。


    陷入诡谲的幻境里，手脚被捆住，却一点不害怕。


    相反......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乌渊起身走去：“你有没有想过，我的触腕是来自怎样的本体。”


    白莯咬咬嘴唇，小声道：“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章鱼吧。


    “那个，不好意思，”他无辜地眨巴眼，“我再也不吃章鱼了。”


    小动物垂下眼眸，眼皮微红，睫毛湿润润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又是装的吗？


    乌渊指尖触向他的脸，想确认一下这张脸的手感，是否和陆小贝相同。


    然而啪嗒一声，垂趴在白莯头顶的小触手忽然弹起，把乌渊的手用力拍开。


    乌渊：？


    他竟然被自己的躯肢给排斥了？


    他不死心地又探手出去，两三根粉触手垂落下来，倔强地将他的手推开。


    甚至还有点嫌弃的意味。


    乌渊：......


    “滚下去。”他对着吊灯上的触手冷声道。


    白莯瞪眼看他：“乌渊？”


    怎么还有对自己触手发脾气的。


    与此同时，缠住手脚的白色触腕扬起一个尖，伸展得愈发地长，一圈一圈地网上叠，把白莯的脑袋围住一半，只露出双疑惑的大眼睛。


    “乌先生......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好吧。”


    他吃力地仰着脖子，声音闷闷的：“我不吃章鱼了还不行么——”


    那触手尖忽然轻轻捂住他的嘴，像只温软的小手。


    白莯：O.O


    乌渊喉结微动，五指无意识地收紧。


    他与触腕共感，那些吸盘正疯狂地汲取白莯的味道，渴得他大脑发狂。


    想扒开那些碍事的衣服，直接吸食对方的皮肤。


    吊灯上的粉触须又垂了下来，不甘心地缠住白莯的头发，在他头顶上划来划去。


    像是在温柔地按摩。


    白莯快被搞疯了。


    他虽觉得这些触手挺可爱......


    但白触手居然在他的腰上挠挠——


    “别，别弄了，”他忍不住咯咯笑，“好痒——乌渊你在干嘛！”


    而乌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竟坐一旁观看。


    “不是我，”乌渊说，“是它们。”


    他的触手失控了。


    不但不听他的话，还擅自钻进了衣服。


    不过......也挺好。


    乌渊轻“哼”一声。


    正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