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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兔也不能追我们老师啊!》 第31章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神威一开始还想认真了解下吉良松樱的安排,但他听着那人用温润的声音把一个个想法娓娓道来,就像是被一颗颗圆润的小滚珠按过头皮那样舒适。在确认有架可打后他就完全放下心来,眼睛不由自主地闭上,开始像小鸡啄米那样点头。
松樱以为神威在赞同自己的观点,讲得更高兴了。
其他人不语,只一味喝水。
茂茂开始有点想上厕所了。
直到神威的脑袋在某一次磕到了吉良松樱的肩膀上,他就像被关闭了电源一样,直接靠着她睡着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松樱有些无奈的笑了下。果然还是个小朋友啊,在宇宙和地球之间充满活力地跑来跑去,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也是会犯困的。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但其他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直到最后近藤都不吃香蕉了。
——假装暗杀将军,借此消灭所有茂茂身边潜在的所有叛徒。茂茂方和高杉方都在这段期间以阵亡为掩护散掉一半兵力,最后在天道众下场时前后包抄,来一场合家团圆的包饺子。
更恐怖的是,高杉晋助的原本真的想杀死茂茂!近藤简直不敢想,如果吉良松樱没把他们所有人叫到这里,那他们双方要在这场战斗中流多少血。
“但是,松樱小姐,你说的那个白头发的叫胧的家伙……在将军城决斗的时候,我已经把他杀死了。”银时几番思酌还是对松樱坦白,“我的木刀把他的整个胸腔都贯穿了。”
“他不会死的。”
平淡的一句话,却如同在众人心中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这实在太超过他们的想象了。
“遇到这样的家伙,不要硬扛,直接用传呼器叫我过来。”屋内的灯光不知为何闪烁了一下,女人在光下原本碧润平和的眼睛在骤然暗下时仍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来自深渊的捕食者。她的话带着让人信服的强大:“我有对付他们的方法。”
佐佐木低下头,眼睛却在镜片后审视地看着她:“冒昧问下,松樱小姐师承何处?”
在众人眼中,就是她露出了神秘莫测的高手の微笑。
“承习天地、拜学山水,只是练剑的时间比大家久一些而已。”
“诸位如果想在对战奈落前多做一些对战演练,明天上午在吉原的道场集合吧。”
所有人点点头,银时发现松樱的坐垫下面似乎还压着一本书。他眯起眼睛仔细一瞧——
《鬼〇之刃柱训练篇》。
银时:“……”
他们是要去无限城了吗?!是要和无惨那种不老不死的怪物打架吗?那种事情不要啊!还有如果明天分到的训练内容是吹葫芦搬巨石弹吉他之类的他绝对会溜走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努力修炼变强」了!他可是连必杀技都没有的JUMP男主啊!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今天就到这里,下课……不是,散会。”
松樱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咳嗽来掩饰尴尬,她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很香的神威,对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他伸了个懒腰:“结束了?”
松樱又揉揉他的头发,“对,走吧。”
小兔子打着哈欠扛着伞跟着她离开了,一只手还揪着松樱的袖子,好像是被她拖着走一样,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下次能不能直接跟我说要打谁……”
银时:……
高杉:……
桂:……
好气啊!有种自己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结果老师却更宠爱上课睡大觉下课不写作业的问题少年的感觉!!
还有为什么那家伙如此自然地就跟着松樱走了!滚回春雨的飞船去啊!
银时开始怀念以前在松下私塾被松阳老师背回去睡觉的时光。
“你记错了,明明是松阳老师把你打醒,然后我们两个把头顶冒烟的你拖回去。”桂戳破了对方的美化版回忆,遭到了同窗恼羞成怒的报复。
“但仔细想想,神威也是吉原的主人,我们算是来做客的吧。”茂茂认真思考。
他的话换来三双凶神恶煞的眼睛。
近藤连忙把茂茂带走了。
佐佐木下楼的时候,他的养女正坐在楼下,被那个对男人脾气很臭的游女琴音投喂了零食,和新八神乐一起听着美知子骄傲地讲述松樱的故事。
见他来了,还露出“这么早就结束了吗我还想多玩一会儿”的表情。
“走了,信女。”
他们回去的时候一路沉默,信女只是默默地啃着佐佐木给她的超豪华甜甜圈。
“很像吗?”
月色下,信女咀嚼甜甜圈的动作逐渐放缓,只机械地、不加思考地吞咽。直到最后,才发出一道细如蚊声的“嗯”。
她和松阳老师,简直一模一样,就像一个人似的。
“看来我们这次真的会把天捅个大窟窿了。”佐佐木握住了手里的刀,在吉原这座地下城市透过那已经被彻底摧毁的天顶仰头望着茫茫星空,“嘛,不过有的时候也不是坏事。”
十年前,宣传大逆不道思想、开办新学校于是被幕府处死的罪人吉田松阳。
十年后,突然出现在吉原,杀死夜王还顺利联合春雨、在这里建设新城市的吉田松樱。
真是一对疯狂的兄妹啊。
“异三郎。”信女突然叫住他,“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松樱小姐变得陌生,比如性格发生了剧烈变化,一定要快点跑。假如你遇到和她长得一样的人,就更要小心。”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绝对要离开他们的攻击范围。不然……一定会死的。”
信女很少说这么长的话,在成为他的养女前她是奈落的三大杀手之一。佐佐木从没有问过她那段时间的经历,不想勾起这孩子不好的回忆。
这段警告像是给佐佐木从头泼下一盆冷水。“你的意思是……”
“是天使,也是魔鬼。”信女的眼神幽暗无光,“如果他们是同样的存在,绝对不能让她和奈落真正的首领相遇。否则,连毁掉地球都不是没有可能。”
*
“松樱,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觉!”
美知子鼓起勇气抱着枕头推开松樱的房门时,发现琴音已经和她躺在了一起。两人睡在同一个被子里,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看两个大美女挨在一起确实养眼,尤其一个是清冷型一个是温柔型。美知子瞬间就红了脸,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恼羞成怒。
她像是瞬间被点燃的炮竹那样爆炸了:“啊啊啊琴音抢跑!不告诉我就自己偷偷来找松樱!!”
“你来的之前也没邀请我啊。”琴音一个眼神,美知子就低下头,支支吾吾地给自己找借口:“我、我是想先过来看看松樱睡没睡,然后再一起去找你……”
松樱掀开被子的一角:“那你现在要过来吗?”
“要!!!”
香香软软的小姑娘立刻扑到了已经暖和的被子中,搂着松樱的腰紧紧贴着她,笑得像个黏糊糊小团子:“嘿嘿,我好想松樱哦。”
松樱快被萌化了,忍不住一下一下地摸美知子的头,少女发出咯咯的笑声,像一阵清脆的风铃。
“小孩。”琴音啧了一声,口是心非的也加入了摸头队伍中。“都几点了,赶紧睡吧。”
美知子如愿以偿躺在了两个人中间,她把松樱和琴音两种颜色的头发都捏在手上缠着玩。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她的眼睛却像是盛了漫天星河那样闪耀:“松樱松樱,我们聊点恋爱话题吧!”
吉良松樱:?
琴音抓起美知子自己的一大把头发呼到她脸上:“不许聊这个。”
“就要说!就要说!”美知子立刻翻过身来,“松樱,你去第七师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帅哥?”
琴音的眼神立刻像刀一样刺过来,但美知子一到这种时候就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力量。她握住松樱的手,撒着娇问:“告诉我嘛。”
松樱觉得这种时候需要客观一些:“你怎么定义帅?”
“你觉得好看就行!”
“哎但我觉得没人丑啊……”
“最帅的!说个最帅的!比如什么红头发麻花辫唔唔唔……”美知子的话没说完就被琴音捏住了嘴巴。
琴音:“有比你强的吗?”
松樱这次肯定多了:“没有。”
琴音立刻说:“你看,都没有比你强的人,那还谈什么嘛……”
这次换松樱反问了:“为什么一定要比我强呢,不能是我最强吗,不如说一定是我最强,不会有比我强的人了,由我来保护大家。”
琴音被噎住,张着嘴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并开始觉得松樱说得非常有道理。
她愤愤握拳:“对啊!谁规定非得要喜欢比自己强的男人了?就不能反过来,男人去追逐比自己强的女人吗!”
“就是就是!”美知子终于又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我们松樱是最强的!所有人都要拜倒在松樱的剑下!吉良松樱是个魁梧的女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肩膀好似双开门冰唔唔唔……”
这次换松樱捂她的嘴了,就算是她被这么夸也会有些尴尬啊!而看到她表情的美知子双眼睁得更大,终于安静下来,连话都忘记讲了。
松樱,是在害羞吗?
她的脸红红的,那个往日都沉静自持的女人,此刻好像才终于来到了人世间,有了人类的喜怒哀乐。
一个比人的体温稍凉的东西顺着松樱的手贴到了美知子的脸上,她努力看过去,发现是那枚玉镯。
美知子又想起铃兰太夫的话——什么价值连城,什么所有美好的寓意,什么倾心之物……连睡觉的时候都戴在手上,一定是很喜欢的吧!!
吉良松樱也注意到美知子眼睛看的方向,她松开了女孩,把袖子拉了上来挡住镯子:“咳咳,没碰疼你吧?”
“不疼!不疼!”美知子连忙急切地拉住她,意图趁热打铁:“松樱,你之前收到过这样的礼物吗?”
这次琴音没拦着她,也默默在旁边听着。
松樱陷入了回忆。
「母神大人!这是我们所有的食物,全部都献给您,求您保佑我们的安全……」
「母神大人!这是我们打造的金冠,全部都献给您,求您保佑我族的昌盛……」
「大人,这是无上的权力,这个组织全部都献给您,求您指挥我获得胜利……」
「大人,求您……」
他们把自己所拥有的最珍贵的宝物都献了上来。无论是视她为神明还是视她如神明的人,都带着一份虔诚的祈求。
但这一份礼物,是祝愿一个不死者的健康与平安。
不过神威不知道她的秘密,他只是在担心她,像担心一个和他一样的、终有衰亡之日的生命。吉良松樱记得自己最初要成为吉良松樱的时候,就是想体会一次和人类一样的生活。
所以陇试探着提出要不要离开奈落后,她立刻就走了。
【人们总责备所谓的渎神者,但那人即使再诚心,又怎会有撼动神明的力量呢?】
【是神明自己走下了神坛。】
松樱笑了起来,在美知子和琴音惊讶的眼神中,抚摸着那个玉镯。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礼物。”
“我很喜欢它。”
墙外,夜幕下的夜兔直视着前方,耳根红成了和头发一样的颜色。
果然刚才不该打盹的,现在今晚绝对睡不着了。
找谁去打一架好了。
第32章 母神已经有别的兔子了!
第二天,云风满身是伤的出现在音韵阁。
他噗通一声倒在门口,像是在沙漠中终于找到了绿洲的旅人,挣扎着向松樱伸出手:“救我,大姐头……”
琴音察觉到他下一句要说的话,火速把他拖走了,在地上留下一条骇人的血路。
美知子立刻提着水桶毛巾和鲁米诺试剂过来销毁证据。
饭桌前默默喝茶的吉良松樱倒数了三秒钟,大门果然又被一脚踹开。神威看起来十分精神,头顶的呆毛都格外又活力:“松樱!今天能来打架了吧?”
松樱把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吃了吗?”
神威:……
他的嘴现在有自己的想法。
坂田银时等人到的时候,神威还在吃饭。
“我说你这家伙也吃太多了吧!!”琴音愤怒地把饭勺摔在地上,完全放弃了一碗一碗地盛饭,直接把整个米锅端给了神威。对方毫不挑剔地接过去,大口炫饭。
琴音又回忆起她初次见到神威时,对方在夜王面前也是这么毫无吃相可言的样子。她转头看向松樱和美知子,不禁闭目捧心。哦!这才是她的好孩子,多么优雅斯文!
“松樱姐姐!我也没吃饭!”神乐立刻坐到饭桌前。
神威从米锅里抬起头,和松樱一起看向坂田银时。
“嘛……其实我们都没吃,最近一直没什么委托,刚交了房租手头有点紧……”银时心虚地别过脸,新八拼命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红豆泥私密马赛!!”
“你缺钱吗?”松樱开始翻自己的衣兜。最近琴音不执着于给她盘头发了,导致她没法随手从脑袋上拿钱,好在最后从袖子里找到了一块小金佛。
“不不不我怎么能要松樱小姐你的东西呢!”银时双手拼命推拒,眼睛却像黏在了上面。
“哎呀这都是给孩子的。”松樱心领神会地开始往神乐的兜里塞。
神乐跟银时久了,这种时候非常有眼力见,积极的向松樱靠近并拽开自己的口袋。神威却突然放下米锅,一个踢击攻向她。
“神威!!你这家伙……”
两只夜兔缠斗起来。
桂虔诚地伸出双手:“松樱小姐,其实最近我们很缺攘夷资金。”
“假发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银时一拳捶了过去。
“不是假发,是桂!”桂倒在地上,眼神坚定:“都怪可恶的真选组……”
“既然这样……”松樱迟疑着要把金子递过去,银时立刻又按住桂的头向她拼命争取:“不要啊其实我们才是真的揭不开锅了,松樱你瞧这家伙还有心思护理头发呢!阿银的头发就是因为买不起高级护发素才变成天然卷的!”
“银时,你这家伙……不是已经当了二十七年天然卷了吗?!”
“假发,那家伙已经没救了。”
高杉晋助站在门口,背对着光点燃了手里的烟,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琴音吸了吸空气中的味道,悄悄对松樱说:“味道和他昨天抽的不一样,变便宜了一个档次。”
松樱捏住她两边的脸,笑得十分温核:“你不会还没戒烟吧?”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一定是你的错觉……”
“既然如此,就把它当作是今天训练的奖励吧!”美知子灵机一动,将金佛放在了桌台的最高处:“最先通过松樱训练的人,就可以获得这个金佛!”
“好主意,去吧信女。”佐佐木推了推反射着强光的眼镜。“身为精英,无论是什么比赛都要赢。”
信女咬了一口甜甜圈:“嗯。”
“那么首先,请背上这个。”松樱掏出来一个龟壳。
神乐/新八:……
喂——!这不是吉原一战结束后他们找银时问怎么变强的时候,银时给他们的负重道具吗?当时桂还在旁边附和了,说他们小时候在私塾就是这么修炼的,居然不是在耍他们吗?!居然是真的吗?!
二人立刻转头,却发现银时和桂也黑了脸。
喂——!他们当时只是在逗两个小孩玩的啊!现在居然是来真的吗?不要啊背龟壳这种事情不是在龙宫城干过了吗,同样的画面重复两次可不好啊!!
“规则是背着龟壳在吉原外围的田地负重跑一圈,之后回到我这里用竹剑和我对打,坚持一分钟就胜利,时间可累加、对打可围攻。”
听到竹剑训练,松下私塾的几个人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不过神威才不在乎这些,他拿起一个龟壳,期待着跑完一圈后能跟松樱打架,却被她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神威,”松樱笑着对他说,“能麻烦你今天做我的助教吗?”
银时和神乐心中立刻出现了不好的预感。
神威的眼神瞬间从失落转为期待:“你的意思是……”
“龟兔赛跑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吧?”松樱把路线图在桌子上摊开:“请大家在范围内进行追逐战,然后再来和我对练。顺便一提外面是电网,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能越界哦。”
新八:“松樱小姐!你说了追逐「战」吧!你说了「战」吧!!救命啊,旁边的那个抖s夜兔看起来要兴奋得爆炸了!!”
“好的~那么大家吃完饭休息半小时后就开始!我先去准备啦。”
“松樱小姐——!!”
吉良松樱走的时候,给在原地兴奋起来迫不及待战斗的神威戴上了一个兔耳朵发箍。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小兔子眼神瞬间清澈起来。
“?”
他歪了歪头,一副很困惑的样子,连带着那两个毛茸茸的兔耳朵也向右摇摆。美知子立刻受不了转身去找卫生纸擦鼻血去了。
“你看,他们都戴龟壳了,大家都要进入角色。”松樱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可爱哦。”
神威缓慢眨了眨眼,“唔,好吧。”
其他人的表情瞬间像见了鬼一样。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了哦。”可爱的兔耳少年在转过身后,脸上乖巧的笑容瞬间充满杀意。
“跑啊!!”银时一把抓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新八,刚才他待着的地方已经被神威的一脚踩出了一个深坑。
一堆人吵吵闹闹地开始了追逐战,高杉最后的倔强是没有把龟壳背上,而是提在手里,这也导致他的处境比较被动——尤其是银时还在旁边拿他当人肉盾牌坑他。
“年轻人真有活力啊。”松樱笑容满面地喝了一口茶。
“等下,这个比赛路线怎么有点眼熟呢?”美知子盯着地图,开始绞尽脑汁的回忆。
这时通讯的铃声响起来,松樱接起电话,对面的人高兴地说:“松樱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那几个人打过去后就把土地翻了个遍,这下我们可以种菜了!”
“嗯嗯,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要翻土?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他们加点项目。”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太感谢您了!”
美知子:……
她怎么觉得,松樱温柔的笑也开始有些暗黑了。
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
“哎呦!你这兔子怎么突然踹我?!”
银识吃痛地握住发红的手,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的兔子好端端地突然从窝里跳起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把周围能看见的所有东西都糟蹋个遍。
“瑾兔阁下好像很焦虑的样子。”躲在银识身后逃过一劫的贵认真分析,“它的后腿一直在地上蹬,眉头也皱着,连两只耳朵都张开了。”
兔子的耳朵大部分时候是竖着并拢在一起,只有超级无敌爆炸生气的时候才会向两边张开。
“谁惹它了?”高山疑惑地看向银识,“你是不是又犯贱去摸瑾兔尾巴了。”
“我哪敢!它就是活祖宗!!”银识气的恨不得也踹高山一脚。
高山:“它跟我的时候明明很沉静。”
贵:“我也是,银识,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不要总抱怨世道不公。真有那么多不满,不如来做攘夷志士啊。”
银识:“喂——!!”
他放弃再跟那两个人争论了,转而把目光投向瑾兔带他们来的地方。
航站楼。
作为江户最大的阿尔塔纳开采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有预谋的天人攻击。但攘夷志士们反而利用了那次爆炸,更全面地开发了这片龙脉,并在这里修建了全球最大的中央航站楼。
这里也是他们怀疑导致松樱老师穿越时空的地方。
瑾兔带他们来的是航站楼的地下空间,他们之前从来不知道航站楼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大概是瑾兔和一些人打了招呼,就有几个黑衣服的人引导他们穿过了一扇扇需要瞳孔识别才能进入的铁门中,一层层深入地下。
“是奈落。”贵小声提醒两个同伴。
“新政府建立后,他们不是就归于暗处了吗?”银识十分震惊这些人的身份。
“我听说,他们都是由母神的狂信徒组成的。”高山的眼神沉下来,手握在了刀柄上,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啊?母神不只是一个传说吗……”银识话音未落,就有一根长针直射他的眉心,被早就做好战斗准备的高山打落在地。
“不许诋毁母神大人。”
一道压抑的沙哑声音从漆黑的前方传来,银识等人跟随那几个明显开始厌弃他们的奈落引路人一起走进了屋。在打开门的瞬间,三人都下意识的因突如其来的强光闭上双目。
再睁开眼时,面前的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
“这、这里是……”
无数巨大的阿尔塔纳结晶照亮了整个空间,像一片横亘在地下岩洞的璀璨星河。它们闪烁着世间绝无仅有的光彩,如果从特殊的角度观察,还能发现它们呈现着霓虹色的光晕。
难怪天人们会发疯般想要掠夺地球的资源,谁能不为这样瑰丽的奇景、巨大的储能动心?
每块结晶下面都接有一根特制的管线,如同血管一样,将那些能源提取到中间的一台机械中,而那里正站着一个白发男人。
他皮肤苍白,眼下却有极重的乌青,仅露在外的右眼漆黑如墨。见到银识时,突然笑出了声。
“不愧是你啊,白夜叉。”
利用那双和胧共通的眼睛,他看到平行世界的银时把那个世界的自己打败了。
真是令人心情复杂的成长。
银识的肌肉渐渐绷紧:“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瑾兔跳回到了银识的肩膀上。陇看到它的时候,脸色才稍微好一些:“瑾兔阁下,您突然消失,我们都在担心您。”
“您在生气吧……我的【眼睛】看到了,母神大人已经有了别的兔子。”
银识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瑾兔踩烂了。
那个白发的家伙在说什么啊?!还有这只兔子到底在吃从哪里来的飞醋!
“啊……即使是在那个世界,母神大人身边也有你们几个的存在。”陇慢慢走向他们,语气嫉妒。银识这才看清,对方的左眼眼球像蒙了层浓郁白雾。
“你知道平行世界的事。”贵肯定地说。
“是的,我比你们都早调查母神大人的踪迹,在你们几个都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时候……”
三人的脸色越来越差。高山拔出刀,架在陇的脖子上:“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不清楚你说的「母神大人」。”
“慢着,高山!!”贵最先反应过来,但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真相,“难道……我们一直以来都寻找的方向都错了!松樱老师不是某个干部或者首领,而是——”
“松樱老师,就是我们这颗星球代代相传的母神传说。”陇伸出手,瞬间就将那把刀捏成了碎片,“而我,是你们的大师兄,陇。”
【陇,是那座横亘在你们面前、那座永远无法跨越的深山。】
“你叫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银识挡在高山面前,警戒地看着这个已经有些疯魔的男人。
“去把老师找回来。”陇一字一句地说,完好的右眼布满血丝:“以我的身体为桥梁,去把我们的老师带回来!!”
【陇,是那座横亘在你们面前、那座只要跨越就能见到全新天地的深山。】
「我的师弟们啊,我最嫉妒、也最无法坐视不管的师弟们啊。」
“把我们的老师……我的神,带回来。”
第33章 他拥有了一个【真情证】
等待“龟兔赛跑”出结果的时候,美知子和琴音也拿起竹剑练着玩。
“松樱你到底是怎么轻轻松松就把那艘船砍炸的……”美知子恼羞成怒地胡乱挥剑,“不就是这样吗?「唰」的一下!像拉窗帘一样!”
“你比划一个奥特曼发射光波的手势,就能发出斯派修姆光线了吗?”琴音拿剑当拐杖挣扎着站起来,“只是在cosplay吧。”
“迟早有一天可以的,我也可以变成光!这种时候只要笑就好了!花朵树木天空微风云彩太阳彩虹……”
“不要突然念奥特曼紧箍咒!!”
“哈哈哈。”一道清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冲田三叶站在那里,“你们还是这么有活力呢。”
“三叶!”琴音连忙起身迎接她,“你身体好些了吗?不是让你在家里静养。”
“小总*他们要负责保护将军来这里,我就也跟过来了。”三叶看向屋内,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位就是松樱小姐吧。”
“你见过我吗?”松樱给她也倒了杯茶。
“没有见过,但我听说过松樱小姐的故事。”三叶坐到松樱身边,凑近了端详着她。松樱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琴音说我和你很像,但是松樱小姐明明更好看啊。”三叶温柔的笑着,琴音立刻扔了竹剑过来捂住她的嘴:“啊啊啊松樱你别听她乱说!!”
美知子恍然大悟:“确实呢!你们的发色很像、气质也很像,如果松樱的眼睛也是红色,就跟亲姐妹似的。”
琴音满脸通红,没敢告诉松樱。那天她带晴太去医院检查牙齿的时候,无意路过了琴叶的病房。
好像。
那一瞬间,琴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两个完全没关系的人联系起来。此后她在深夜反思的时候,才想通其中的原因。
是一种游离于人世之外的感觉。
如同来自彼世的蝴蝶,煽动着已近透明的翅膀飞舞着,凭着单纯的执念停留在所爱的人身边。不知道在下一个瞬间它是否就会被风吹散。
留下来。
拜托你,留在这里。
她曾经被那只蝴蝶拯救,她也曾经有没留下的生命,那现在她是否能救下别人呢?
琴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松樱也那样躺在病床上时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那就是我和琴音的初遇……所以我一直想要来吉原见见你,我的弟弟还说要来一起道谢呢,结果转眼就不见了。”三叶四处张望着,在逐渐靠近他们的那一大团尘雾中高兴地说:“他来啦。”
松樱确实一眼看到了一个和三叶很像的小男孩,不过他正在和神乐、信女打架,偶尔还拿另一个叼着烟的M字刘海男人当挡箭牌。她给几个人的龟壳现在终于在桂手上发挥了正确作用,他正拿它当盾牌一路猛冲,而高杉和银时则致力于给彼此添堵。
神威……神威给所有人添堵。
今天是个艳阳天,但丝毫没影响他的发挥。夜兔少年撑着一把伞,像可以无限爆炸的炸弹那样攻击着所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神威打银时的时候尤其多,如果银时拔出洞爷湖抵挡,他就会变得更兴奋。
“松、松樱……他们应该不会把房子打塌吧?”美知子惊恐地往三叶身后藏了藏。
“唔,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还是出去吧。”
松樱抱着竹剑离开了,美知子刚松了一口气,面前三叶就笑脸盈盈地端给她一杯茶:“别担心,有她在一定没问题的。”
“谢谢……咳咳咳!!”美知子掐着自己的脖子倒下,满脸通红:“这茶……怎么这么辣??”
然后她就惊恐地发现,三叶给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注入了致死量辣椒酱。
琴音在旁边看她的笑话。
“可恶!!琴音你是自己中过招所以也不放过我吧!!”
美知子气成了一只河豚,直到看见打着绷带终于恢复了点体力走出来的云风。
她把茶放在他面前。
云风受宠若惊,“这是大姐头给我准备的茶吗?感谢大姐头,我一定……咳咳咳咳!!!”
“喷火的夜兔真是少见啊。”
“是呢。”
三叶和美知子欣赏着这罕见的一幕,而琴音对着那一堆加了辣椒酱的茶陷入沉思。
松樱喝的茶……好像也被加了辣椒酱?
她亲自喝过三叶端来的茶,所以清楚那个味道有多呛人,云风也能证明,连夜兔也无法适应这样的强度。
为什么松樱毫无反应呢?
她又想起自己最初的那份怀疑——松樱也许不是人类。
琴音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站在所有人之前,浅笑着握着竹剑的松樱。在阳光下,她简直耀眼到让人不能直视。她在原地一动不动,却挡下了所有人的进攻。那把竹剑在她手里如钢铁一般坚硬,不敢想象如果是一把真正的刀,会在她手中发挥出多大的能量。
她的眼前突然一黑,神威直接坐到了松樱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紧紧地盯着松樱的每一个动作,嘴角都是兴奋和自豪的笑意。
看吧,这就是我所追寻的、绝对的强大。
真嫉妒他们啊,能跟松樱交手……
夜兔少年危险地眯起眼睛。
怎么会那么多碍事的人围着她……好想把那些人都杀掉。
夜兔骨血中对战斗的渴求时刻侵蚀着他的神经,而面前就有一个人能承载他这份对鲜血永恒的追求。所以,他才忍不住一次次追逐、一次次挑战。
松樱……你什么时候才能和我认认真真打一架呢?
为什么你总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免这件事?
神威越想越来气,还觉得口干舌燥,正好面前摆着一杯茶水,他直接拿起来喝了。
“团长!那是大姐头的水……”
“咳咳咳!!”
神威满脸通红:“怎么这么辣?!”
美知子捂着嘴巴贼笑:“嘿嘿……谁知道到底是不是被辣红的。嘿嘿……那是松樱的杯子,这简直是间接接……”
「吻」字还没说出来,琴音又立刻把她拖走了。还贴在她耳边低声威胁:“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三叶的辣椒酱全部挤到你的嘴里。”
“唔唔唔!!”(我再也不敢了!!)美知子吓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而此时,终于有一个身影突破了所有人冲了过来。只见坂田银时身后扬起一阵飞烟,向前方伸出手大喊:“金佛是我的——!!”
【咚!】
松樱几乎是在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把他敲到了地里。
但银时的反应极快,立刻抬起手挥剑——一定可以的,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死角,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的优先选择防御——
“咔嚓。”
另一把竹剑挡住了他的剑,并且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脖子旁边一毫米不到的位置。
那人露出了和记忆中松阳老师一样的微笑。
「你的剑,是无法触及我的。」
“还可以再进步一些,银时。”
两道完全不同的声音响在耳侧,坂田银时的瞳孔微微放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松樱已经把他拉了起来,开始指出银时刚才的问题。
“佯攻很厉害,我听桂说这是你最擅长的……如果当时你从这个角度出刀的话……”松樱拿起银时的竹剑贴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示范:“就可以砍到了。”
“啪!!”
银时直接将竹剑扔到了地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他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但还是喊道:“你说的对……但是松樱你自己也有问题吧!”
“……啊?”
他开始愤怒地分析:“你自己没注意到吗?你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你的攻击,与其说是在防守,不如说只是在借力打力!好几次我和他们出剑的角度都直逼你的致命点,但你对那里根本不设防!就好像根本不在乎死一样!!”
坂田银时又突然转向神威:“你见到她认真战斗了几次也没发现吗?!”
突然被点名的夜兔呆住:“?”
……好像是有?但他自己打架的时候也从来不在乎受伤或者死的,夜兔的战斗本能只会让他更享受的沉浸在战斗中,哪儿会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
“给我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桂和高杉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神色复杂。“银时…你……”
“银桑,小心!!”
在新八的大喊中,洞爷湖和紫色的伞在空中擦出火花。
“用不着你来指责松樱战斗的方法。”阴影下,神威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寒如冰刃。
“哈?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就要给别人做主了吗?”银时的表情也很阴沉。
只有失去过,才会知道有多痛。
生命这个东西,只有一次啊。
他们的头顶突然都压下了一只手。
松樱同时胡噜两个人的头发:“好了,不要吵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这话明显还是偏心银时,神威死死地盯着她,一副不接受的样子,还把兔耳朵发箍拿下来了。
松樱点了点他的眉心,抓着他坐下,真是只不好哄的小兔子。
“啪嚓”一声,他们才发现,那个金佛碎掉了一部分,裂痕刚好贯穿了那张慈悲的面庞。
“怎么感觉有点恐怖啊,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新八有些忌讳,神乐却说:“不管怎样,金子就是金子阿鲁!”
“你就是松樱小姐吗?我是冲田总悟,我姐姐的病多谢你们了。”
“我是土方十四郎……多谢。”
松樱认识了真选组除了近藤外的两个大将,而神乐却贴在她耳边说:“那个吉娃娃是个超级抖s阿鲁,和神威那家伙讨厌的程度不分伯仲,松樱姐姐别被他迷惑了。”
“喂,我听得到。”总悟瞪了她一眼,又在三叶的注视下努力装乖。
神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松樱小姐,我们都准备好了。”姗姗来迟的茂茂终于出现,“松平拟定计划花了不少时间,让你们久等了。”
“好,那我们都准备出发吧。”
信女一直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直到她发现松樱在往她的方向走。
“你叫信女吗?剑术很厉害,不过有些地方可以再……”
那人耐心地指导着她,握着她的手纠正了一些姿势。
原来这就是老师吗……
十年前,她是负责关押吉田松阳的看守,那人在狱中教了她识字诗书,还有做人的道理。
但她从没像银时他们那样,被他指导过剑术。
「我也是吉田松阳的学生。」
她在心底,第一次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
几艘飞船都停在了吉原的上空,神威现在不爽的心情快要到达顶峰。
——但他还是决定先不爽那个叫冲田总悟的人好了。
神威向总悟露出一个充满杀意的友好笑容:“真希望暗杀将军的时候可以找到你在的分队啊。”
“我也期待杀了你,宇宙的海盗。”
两个战斗狂互相跟对方释放杀意。
只有神乐快乐的世界达成了。
浑身是伤的云风对着第七师团的飞船喜极而泣地招手:“副团长——我想死你们了——!!”
阿伏兔撑着伞,双目无神:“是吗,我怎么感觉假期结束得太快了。”
不用带孩子的日子,即使被工作塞满,也十分的轻松。
为什么吉良松樱不能带神威一辈子?!他好想让时间倒流。
而且他怎么看团长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样子……不会吧,不要把火气撒到他身上啊……松樱小姐快做点什么,救救他和第七师团的所有人……
船梯被放下,神威黑着脸要走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神威,过来。”
其他人都在将军那边。春雨的船前只站了一个身影。阳光下,吉良松樱正在向他招手。
于是他又折了回去。
“怎么了?”神威疑惑地问,不知道对方还有什么事。
下一刻,他的眼睛睁大。只见松樱微微偏头,拔下了自己的一根长发。
“伸手。”
他机械地伸出手,像听话的小动物一样。
松樱将那根亚麻色的头发系在了他的小指上,“其实你们完全不用配合我的计划,但你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谢谢你。”
“我相信你的实力,不过这次行动很危险,所以答应我,要活着回来。”
银时的话启发了松樱,让她再次意识到,即使是再强的人,生命也只有一次。
她不希望任何人死去,包括面前的这个第一个祝福她不死的少年。
松樱勾住神威的小指,笑得比阳光还要温暖、耀眼:“说好了?”
夜兔不喜欢太阳。
但他喜欢这个笑。
神威记得,这好像是吉原的什么东西来着……真情证?
「我的……只属于你。」
「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那些旁听来的誓言模糊不清,他也没有刻意去记。但在他往后的生命中,都不会再忘记此时此刻。
神威用了更大的力道,紧紧地回勾住她的小指。他低下头,盯着那双玉一样的眼睛,用伞和自己的阴影覆盖住她的全身,不让一丝一毫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这样就能将她拖入自己的世界、那个只有血和战场的地方。
“说好了。”
“那等把将军杀掉,我回来后,就一起去烙阳吧。”
好想、好想和她去那里。
好想、好想跟她打一架。
赐予我一场灭顶般极乐的战斗,把我的骨血和灵魂都撕裂吧——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美知子发出无声的尖叫,快要晕过去了。
第34章 婚车?炸掉!!
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阿伏兔忍不住再次偷瞄神威,对方从上船后就一直非常安静,安静得让他有些害怕了。
不知道出发前吉良松樱对他说了什么,当时神威的伞把她的身影全部挡住,回来的时候,他们原本黑着脸的团长就笑容满面,没有再找他们麻烦。
“云风,快给我们讲讲团长和大姐头的事!!”
在飞船的另一边,好奇到极点的夜兔们已经把云风团团围住。第七师团狭小的医务室从没来过这么多人,而这里唯一的伤患就是船医自己。
云风惨兮兮地换着伤药:“吵死了!谁好奇下次就负责去地球保护大姐头好了!!”
“但是大姐头根本不需要人保护吧。”
“你去地球公费度假,回来给我们说点八卦怎么了!”
云风愤怒地把绷带生生咬断,在手上打了个结:“你们以为这个工作很轻松吗?只要团长在大姐头那里碰壁,我就会被当成撒气筒啊!”
夜兔们互相对视一样,发出意味不明的起哄声。
“团长……碰壁了啊!”
“无敌的团长……终于有能压制他的人了,嘿嘿……”
“我还是忘不了救团长那次大姐头给我们开路的英姿……”
“云风,你怎么这幅表情?”夜兔们突然发现他们的船医表情像吃坏了东西一样扭曲。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瞬间像是被抽干了魂一样,根本不敢转过身。
“团长在我们后面吗?”云业发出像是被门板夹了的声音。
云风三分目不忍视七分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云业和其他夜兔们绝望地闭上眼。
“团长!我们错了!啊啊啊——”
“再也不说了!真的再也不说了!求求您绕过我们——”
阿伏兔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瞬间鸡飞狗跳的医务室,莫名还有些欣慰。
回来了,都回来了!
他刚产生这样乐观的想法没多久,神威突然在把所有人都打趴在地上后笑了起来。
阿伏兔惊恐地盯着神威因为笑意颤动着的背影,还有那个一耸一耸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中、中邪了??
最终,责任心战胜了恐惧、好奇心战胜了胆怯,阿伏兔走到神威身旁问:“团长,发生了什么事吗?”
然后他就看到,神威反手将微蜷的指节贴在唇边,只有清泉般的笑声从指缝间漏出。
阿伏兔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缠在团长小指的指根上。
那是什么?!
“你说这个吗?”神威向阿伏兔伸开五指全方位展示:“是松樱给我系的哦~”
那根亚麻色的长发并不醒目,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清。宛如一根游丝虚飘飘地牵系在夜兔少年的手上,却有比镣铐锁链还能拘束他的力量。
神威还特意将系结的位置调整到指腹,这样握拳的时候,就能把它好好保护在掌心,不容易脱落。
而且能明显的看到血迹和擦痕都集中在他的前两根手指处,小指上干干净净的。他说怎么刚才团长揍人的姿势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啊!!
“好像是叫什么,真情证?”神威好心情地把手翻来覆去地欣赏,头顶的呆毛一摇一摆,仿佛能看到毛茸茸的兔耳朵一样。“松樱真是的,还说什么不好意思把我们拖入这件事中,可夜兔生活的地方就是战场啊。”
“……”阿伏兔不想说话了,但神威又很凶地看了他一眼,于是他连忙夸了一句:“松樱小姐这是担心你,团长。”
“是么。”
小兔子开开心心地走了。
阿伏兔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可怜的团长,被大姐头玩弄于股掌之间.jpg
而且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团长你到底有没有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笑成这副德性啊!!
*
“今天早上,小将在将军城中已经遭到了来自一桥喜喜的暗杀,感谢松樱小姐之前的计划,我们正好将计就计。现在大家分为空路、水路和陆路三个队伍,每个队伍都负责护送一位「将军」去京都揭露一桥的罪行。”警视厅厅长、真选组的顶头上司松平片栗虎宣布了将军保护计划。
“做戏做全套,我们也不知道鬼兵队和春雨会袭击哪条路线,就像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人员布置一样。”近藤也难得正经,“老爹,您真是太有谋略了。”
“那是当然,我把这个计划说给微笑酒吧的妹妹们的时候,她们都夸我呢。”
“这不是全泄露出去了吗?!!你这个管不住上下两张嘴的老家伙!!”
近藤的〇〇被松平开枪击毙了。
“总之我们陆路队伍才是最惨的啊,另外两支队伍都有交通工具,而我们只能靠两条腿走了。”坂田银时烦躁地挠了挠头发,“不仅如此,随从的守卫还是……”
“银桑——!!!”
一个紫色长发的眼镜女忍从队列中冲出来激动地抱住他:“好开心!居然和银桑分到一个队伍,这一定是天定的缘分吧!!”
“啊啊啊不要靠近我!”
新八悄悄给松樱科普:“松樱姐姐,这位是猿飞菖蒲小姐,原御庭番众的忍者。”
神乐面无表情:“是个超级抖m跟踪狂阿鲁。”
“这位就是松樱小姐吗!我听月月说过你!!”猿飞菖蒲被银时揍飞后毫不气馁,又跑到松樱身边来抓住她的手:“自我介绍下我是要和银时结婚的……”
“不要乱说啊——!”
“啊!”松樱脑中的人物关系网终于串联起来,“你就是月咏说的那个【对银时展开了极为夸张的追求但只要不跟银时在一起就很可靠的战友】!”
“月月是这么跟你形容我的吗?好高兴!!”
他们这个队伍中,原本是准备从万事屋三人中选一个人来负责假扮将军的,不过只有将军有资格坐在被抬着的轿辇中,于是他们大打出手。
“我才不要从这里走到京都啊!让我坐着!!”
“银酱你天天吃甜食就应该趁这个机会去走长途减减肥阿鲁!”
“就是啊银桑!还有神乐酱你不是宇宙最强的夜兔族吗?你可以走路的吧!新八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啊!”
“吵死了,眼镜架!!”
所有人黑着脸看他们互掐,最后打得鼻青脸肿的三个人共同决定把位置让给松樱。
“松樱姐姐,还是你去坐着吧阿鲁。”神乐说,“要负责吉原还要应付我老哥,辛苦你了。”
“哎……其实我没事的。”松樱为难地接过将军cosplay大全套,“而且我不是很想戴这顶假发哎。”有一点怪味的说。
“不是假发,是桂。”
在一阵悠扬的小曲中,梳着月代头发型的桂掀开了轿辇的竹帘,“真拿你们没办法啊,就由我来牺牲一下吧。”
“滚啊——!!!”
银时提着被揍晕的桂:“喂,真选组,把这家伙逮捕一下。”
土方十四郎嫌弃地皱眉:“总悟不在,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就地埋了吧。”
“话说我们这边完全没有在掩护将军啊,倒不如说连扮演将军的人都没有讨论出来呢。”只有新八在认真为最初的目标而思考。
“新八君,都说了我可以……”被埋在土里的桂弱弱出声。
“为什么不开车阿鲁,你们这些税金小偷平时在路上不是很神气吗?”神乐愤愤不平。
“Leader……我在这里……”
“那不是活靶子吗?”土方点燃了一根烟,“”
“只要不开有幕府标志的车不就好了?”松樱问。
“……”
大家陷入了沉默。
——对啊!!
“但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得要十多辆车吧?而且根本解释不通为什么一条路上会有这么多车啊!”土方做着最后的挣扎:“也不能直接开大卡车,不然根本发挥不出来忍者的机动性,还容易被一网打尽!”
“唔……如果是婚车车队呢?”松樱的头顶亮起一个灯泡,“假装是护送将军去京都结婚,还能用囍字和鲜花挡住车上幕府的标志!”
土方的烟从嘴里掉了下去。
“松樱小姐你简直是天才!!”小猿飞扑上前抱住她,“撒!就由银桑演新郎吧,然后我负责演新娘……”
“才不要啊——!”银时激动地把小猿按进了地里。
“头车确实容易被袭击呢,需要很强的人在里面,你就负责演新郎好了,万事屋。”近藤拍了拍他的肩。
“谁要答应了?!那你怎么不来啊大猩猩!”
“敌人肯定认识我们几个真选组的脸啊!还有我的心里已经有阿妙小姐了,我只做阿妙小姐的新郎!!”
“那我绝不跟那个抖m组队!!”
“但是我们这个队伍里女性很少哦。”新八为难地说,“如果不算小猿小姐的话,只有松樱小姐和神乐酱了。”
“……”银时的脸红成了柿子,憋了半天后才终于吼出来:“所以我才说不演新郎啊!”
“真没办法啊,银时。危难当前,武士要以大局为重,就由我来接过这个重任吧。”桂穿着白无垢走了过来。
“我们这里不是多元性向频道——!!”
桂被揍飞后挂在了树枝上,像一个吊死鬼。
“不是鬼,是桂……”
“怎么感觉还没走两步,银时已经把我们的几个大将全揍了一遍?”松樱疑惑地问新八。
“对不起,松樱小姐,但他平时也是这样的。”
“新吧唧你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
“真是没办法啊,银桑。”小猿一副宠溺的样子,“松平公可是对我们给予了厚望,我不能辜负他。既然如此,只要把我最珍贵的宝物贡献出来了。”
她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
通往京都的路上,十多辆黑色的高级车排成车队一个挨着一个前进着。车上都贴着红红的囍字,远远看见的其他人纷纷退让,还感慨不知道是哪位高官富商的子女结婚,竟然如此气派。
头车里,松樱正开心的驾驶着。很久很久以前,她是轿辇上的那个神,但现在她也能来抬一次神舆了,更何况这个有油门刹车的东西真的很好玩啊!
她戴着墨镜,觉得自己是这条路上最酷的司机:“没想到开车这么简单,是不是,新郎新娘?”
“呵呵。”满脸生无可恋的白无垢版银时牵着一个打扮成将军的充气娃娃的手,冷笑了两声。
它的额前还有一个软趴趴的触角,神乐捏了捏,充气娃娃嘴中立刻发出公鸭一样刺耳的嗓音:“OhGod!Oh~Good!!”
新八怒吼:“怎么还是个国外货啊喂!!小猿小姐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啊!!!”
对讲机里传来小猿的声音:“怎么样,我的银桑七号是不是很厉害?”
“七号?!为什么是七号!!难道之前还有六个这样的东西吗?”
“没有哦,只是在致敬长〇七号。”
“这种猥琐的致敬不要啊!!以后我还怎么直视七仔的头顶!!你还不如说这是那个八嘎王子的同类呢!”
“决定了,那从今天起它就是银桑八嘎阿鲁。”
“给我遵守编号规律啊!不许趁机骂我!叫它银桑八号啊!!”
“银桑~你这是认可了它是你的分‘身了吗,我好高兴!”
“才没有!!”
车内的人开始争吵,而松樱已经进入了演戏状态:“哎呀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不要吵架,你们没发现吗新郎一直没说话,一看就是气……”
【砰!!】
一把苦无刺破车窗,穿过“新郎将军”的身体插‘入了车内。
所有人都黑了脸。
新、新郎——
气炸了!!
对讲机里传来小猿的哀嚎:“银桑八嘎——!!”
“叫错名了啊你这家伙!!!”
银时边骂边手忙脚乱堵住开始漏气的充气将军。
土方朝着对讲机大喊:“有敌袭,保护将军!改变队形后停车!!”
“哎??”松樱从后视镜发现所有人突然开始超车变道,她们的车被团团围住。
“等、等下,我是新手司机来着,还不太熟练……应该是这个吧!”松樱有些手忙脚乱,看的车上的万事屋三人也满头大汗:“松樱小姐,那个不是刹车是油门——”
【轰!!!!!】
他们的车以极高的速度狠狠撞到从旁边靠来的车上,两辆车一起旋转着甩飞了出去,最终共同撞在树上爆炸了。松樱从燃烧的烈火中走出,心虚地提着三个爆炸头。在她头顶,那个充气娃娃被火浪喷出,以诡异的角度泄着气飞上了天空。
土方十四郎的烟掉在了地上。
将、将军噶油——!!
“那辆车上有叛徒。”松樱严肃地说,“我没踩错刹车油门。”
“骗人!!!!!”
“她没骗人哦,”一把苦无横在土方的脖子前,“真是个敏锐的女人啊。”
“你们是……”他愤怒地转过身。
*
“哈……哈哈哈哈!!现在估计那些人都被袭击了吧。”宇宙飞船的一个豪华房间内,一桥喜喜读着手下的汇报,“高杉晋助那个家伙,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才是应该继承将军之位的天选之人!!他们都是我的棋子罢了!!”
“喜喜阁下,这话恐怕说得大了些吧。”
一桥喜喜转过身,眼神不屑但嘴上仍然奉承着:“抱歉,我没有在说您。现在的情况都要感谢你和辰罗军团的帮助……孔雀姬。”
华陀狞笑着从暗处走出:“更要感谢那位带我出狱的大人。”
“哦?还有我不知道的高手吗?”
“有他在,别说神威那家伙,就是星海坊主来了也不管用。”华陀的眼中是疯狂的仇恨:“天照院奈落真正的首领——虚。来吧,喜喜阁下,让我们一起向他证明我们的价值!”
第35章 告诉她,我在烙阳星等她
“没想到竟然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伪装的叛徒。”
经过一番战斗,他们终于把敌人都解决掉了。土方十四郎点燃一根烟。真选组鬼之副长绝非浪得虚名,刀刃架在那个领头人的脖子上,眼神如恶鬼一般开始审讯:“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我们只是听那个女人的命令而已!!”三大忍者家族之一的藤林家首领发出悲戚的怒吼:“半个月前,有个女人带着一群怪人进攻了伊贺,还说如果不支持一桥喜喜当上将军,就要把我们都杀死!”
“一桥派哪儿来的这种高手,能打过忍者?”近藤百思不得其解,“桂,你那里有什么情报吗?”
桂摇摇头:“幕府的动向都在伊丽莎白的监视下,但伊丽莎白说最近没有大量的人员调动……除非喜喜动用了奈落的人。”
银时恍然大悟:“啊!我说怎么感觉你出场的时候少了点什么,原来是那只大白鸭子不见了!”
“不是大白鸭子,是伊丽莎白!!”
“总之,先去忍者之乡伊贺吧,去往京都的几条路都不会安全了。”藏在人群中负责护卫的另一个忍者首领百地乱破说道,“这也是我和全藏预先说好的,一旦有变故就去那里集合,想必他们也遭到敌袭了吧。”
小猿面色沉重地看着狼藉的战场,她的眼镜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打掉,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猿小姐……”新八担心地走过来,努力挤出笑容安慰她:“放心吧!有我们万事屋在,将军大人一定会没事的!”
“不,已经有事了。”她擦着眼泪,“都怪我没告诉你们,其实将军他伪装在了我们的队伍里,连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是哪个人……刚才的战斗那么混乱,我担心他……”
“我把将军带回来了。”
“松樱小姐!”新八感动地转过身,却发现吉良松樱正拿着那个已经破了洞的扁扁充气娃娃,她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脸上还有一点灰,不知道是爬了多少棵树才追上这个东西。
“将军——!”小猿扑了上去。
“那个才不是将军啊!”新八怒吼,他说怎么刚才打架的时候没看见松樱小姐!
“我是答应了什么就会保护到底的类型。”松樱坚定地说。
“充气娃娃也算吗?!”
小猿一副没办法的样子:“新八啊,你到现在还分不清自己要保护的是谁,是不是该重新配一副眼镜了?”
“你才是丢了眼镜的那个!!”新八仰天长啸,愤怒地将刚刚找到的眼镜扔向远方:“真是的,我不管了!!”
眼镜砸到了一个人,他立刻吐了一口血倒下了,砸在地上的时候还划破了脸上的面罩。
新八看到他的长相后吓呆了。
将、将军噶油——!!
“所以你这家伙也是被派来的杀手吧。”土方立刻把刀又架在新八脖子上。
“冤枉啊啊啊!!”
*
忍者之乡,伊贺。
松樱在自己的世界时来过这里,伊贺是如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环山面水、易守难攻——这是在航天飞船没有被发明之前的事。
所以松樱来了后直接建议忍者们在山顶架一堆重武。
如果有被袭击的担忧,一定是火力还不够。
百地等人:天才!
忍者们开始去搬运松平公和吉原送来的武器了。
“松樱,你在看什么?”
坂田银时走到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远远望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对方*只是一缕幽魂,随时都要随风逸散。
这让他有些恐慌。
银时已经很久没有产生把松樱认错成松阳的错觉了,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总觉得对方也会在未来离开。于是他立刻站到她身边,本能地握住腰间的木刀,做出防卫的姿态。
“你看那尊大佛。”松阳伸出手,银时顺着她的指间看过去,是伊贺的标志性巨型雕塑。猿飞那家伙好像还说过,里面有一条忍者们代代相传的密道,必要的时候就带着将军从那里转移。
“那里的土质应该很适合做火影岩。”
“……”
银时不想说话了。
一阵暖洋洋的风吹来,他们就这么站在山头,仿佛根本没有面临着不明组织的追杀、没有承担着保卫将军的重任,只是来这里度假一样。
“对不起,让你们面临这么多危险。”已经换了常服的德川茂茂走来,他的脸色很差:“松樱小姐,辜负了你的计划很抱歉,一桥喜喜已经在外面宣布我的死讯,并在天道众的授意下成为新任将军了。”
“蠢呐。”
松樱都被他逗乐了,在两个人疑惑的目光中,她说:“说明他在天道众眼里是更好控制的傀儡,茂茂,恭喜你自由了。”
茂茂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松樱小姐,你是说……”
“没错啊,不是小将,是茂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桂揽住他的肩膀,“和我一起,共创江户的黎明吧!!”
两个人开始同步,爆发出强有力的笑声。
松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豆鲷鱼烧。
坂田银时别过脸,“你也不用有那么多压力,我们都是因为是小将……茂茂的朋友才来这里的,我们有很多战斗的理由,不全是因为你的计划。”
松樱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像是被体温焐化的初雪。“你果然还是那么温柔啊,银时。”
“什么叫「还是」……”银时更不敢看她了,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他们上方的雷达就发出报警声,忍者们立刻从四面八方冲出来调整机关炮和机枪。
百地一声令下:“开炮!!”
轰的一声,正中红心。同时她的通讯器也传来全藏的骂声:“你们敌我不分吗?!”
“全藏!你居然还活着!”小猿激动地冲过来,同时毫不犹豫扣动板机:“开炮!!”
“喂——!!”
不过那枚炮弹却越过了服部全藏,直击他的后面。直到被击中的瞬间,那个飞船才失去了隐形功能,在熊熊烈火中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好耶!击中了全藏没有察觉的痔疮~”
“不要用这种恶心的比喻啊!!”全藏怒吼道,同时抄起苦无带领属下冲向后方趁胜追击:“但还是谢谢了!”
“松樱小姐带来的系统好先进,这些都是吉原的产物吗?”百地好奇地抚摸着那些武器。
“准确来说是快援队和吉原共同合作开发的。”松樱拿出了望远镜,观察着全藏他们的战斗:“对面的敌人看起来非常有组织力……虽然没穿着一样的衣服,但我猜他们应该是和夜兔齐名的宇宙三大雇佣兵种族之一的辰罗。”
“华陀的手下?”银时难以置信地问,“她不是已经被春雨关押了吗?”
“看来不仅是我们这里,春雨也出现了叛徒。”松樱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同时操控两个组织……对方一定是类似天道众的身份,这下麻烦了。”
“这就是与「天」作对的下场!”
随话音落下的,是无数破坏力极强的榴弹。刹那间,他们所在的山丘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紧接着就有无数穿着白色战斗衣的人们将这里层层包围,领头的正是银时他们的老熟人。
“吉良松樱,把红樱交出来!!”华陀打开扇子,眼中露出了恶毒的笑意:“吉原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如果你不想她们出事,最好乖乖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她之前居然失败了,一定是因为神威把红樱给了这个女人!
如果没有红樱……她一定会赢的!
“是吗?”松樱却一点都不害怕,“那你不如问问,你的手下现在的情况。”
仿佛老天都想要让这个场景更具戏剧性,华陀的通讯器正在此时响了起来。
“团长,不好了!!吉原……吉原完全没有任何突破口,而且我们的人都快被杀光了……请求撤退!!”
华陀难以置信地看向松樱:“不可能……明明不久前,那里还是夜王的欢乐乡罢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吉原已经是一座【钢铁之城】。”松樱拔出了腰间的红樱,满意的欣赏到了对方被两件事一齐气到的表情。猎猎火光将那浅粉色的刀刃也染成了血的颜色,“你没听说过吗,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一个合格的老师,会培养出靠自己也无比强大的学生。”
“开炮!开炮!”
“把老娘的意〇利炮拿过来!!”
吉原的城墙上,美知子正热血沸腾地指挥着,琴音一把将她抓了回来,同时毫不手软地启动自动扫射系统。
月咏正率领百华将新搬迁到周围田地上的女人们暂时带回避难,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日轮坐在大将指挥的位置,心中感慨万千。
“松樱小姐……你早就预见了这一幕吗?”
“请放心,我们不仅不会成为你的软肋,还会是你永远的后盾和助力。”
日轮拿起对讲机,对外面开始逃窜的宇宙海盗和对此旁观着的记者们喊话:“告诉一桥喜喜,吉原不承认他的统治!”
“还有所有不服从一桥喜喜的人,吉原都会对他们敞开大门。你们的安全,将由独立城市吉原负责到底!”
“真是乱来啊。”佐佐木象征性地挥了挥刀,“我就说这台神舆抬不久。信女,去回禀喜喜公,就说吉原火力太强,见回组已经尽力了。”
信女点点头,佐佐木看着她的背影,还有点难以置信。
他那个不苟言笑、常年面无表情的养女……刚才是笑了吗?
*
“高杉晋助!!”一桥喜喜愤怒地砸了手里的酒杯,“这和我们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哪里不同?茂茂公死亡、你成为将军,这都是事实啊。”高杉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喜喜简直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他恼羞成怒地挂断通讯。
可恶……这个家伙,一定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我吧?!我要让你付出代价,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都怪那个女人!是她霸占了吉原、是她阻碍了我的大业……”一桥喜喜疯狂地按下了另一个频道下达指令:“我以将军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刻追捕吉良松樱!!!”
“遵命。”
胧戴上眼罩,率领早就等候在伊贺附近的奈落杀手们行动。
近日他总觉得自己的左眼隐隐作痛,仿佛要有什么破开皮肉生长出来似的。
“胧。”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胧立刻恭敬地问:“虚大人,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看到一张和我一样的面孔……”对面的声音染上笑意,“手里的刀可不要犹豫。”
胧第一次不明白对方话中的意思,当他想询问时,那人又说:“如果你没有被杀死,就对她说——”
“我在烙阳星等她。”
第36章 请问,哪里能收留我这样的恶人?
松樱大部分时候其实不会主动使用红樱。
阿尔塔纳能源克制红樱的代价,是红樱对它极度的渴求和索取。这对于不在自己母星上、得不到本源阿尔塔纳供给的吉良松樱来讲如同慢刀割肉。但她也不能吸取自己母星之外的能源,否则体内就会产生巨大的排异反应。
虽然她没试过,不过她能肯定这绝对能直接把她体内的血条消耗到报警。
红樱像一匹永远贪婪的、只是短暂臣服而随时等待着反攻的野狼。一旦察觉到主人力不从心,就会挣脱束缚,将主人撕咬殆尽。
松樱其实也喜欢这种与危险共生的感觉——对于一个不死者来讲,这样细密到骨髓的每个缝隙中的战栗令人着迷。而且这是神威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也希望对方能高兴。
因此,她只会在有神威在场或者与神威相关的事件中使用它。
“好恐怖的力量…简直像发动了霸王色霸气什么的……”坂田银时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松樱的几个挥刀间,像海浪一样层层包围住他们的辰罗已经倒下大半。
他想起自己和次郎长那次艰难的战斗,甚至不敢把这两次事件放在一起比较。只能赶紧动手处理残局,力图稍微发挥一些作用。
辰罗的单体力量虽然不及夜兔,但他们极为忠诚,有不惜性命也要将指令贯彻到底的决心,他们是沉默且绝不会背叛的执行者,并且有极强的团结力和凝聚力。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敌人多好。
松樱蹲了下来,合上一个辰罗死不瞑目的眼睛。
安睡吧,还很年轻的孩子啊。
如果这是你们的武士道,那你们已经非常优秀的完成使命了。
看到她的举动,还活着的辰罗们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但主君华陀的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上啊!!有什么可迟疑的?!杀了那个女人!”
【嗤——!】
华陀突然觉得自己胸腔一冷,她颤抖地低下头,发现一把冰冷的利刃贯穿了自己的身体。
“……奈落?”她吐出一大口血,“为什么……是虚指示你的吗?!”
胧没有回答华陀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动起来了,每次左眼的刺痛都会伴随身体的失控。他狠狠按住眼罩,同时将沾血的长枪拔出。上面的铜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像一首赐予亡者的哀歌。
在刚才,他仿佛与一直附在左眼的那个幽灵共享了情绪,滔天的愤怒侵蚀了所有的感官,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胧的眼中只剩下那个站在无数尸体中心的人。
“你……你是……?!”胧的呼吸骤然停滞,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眼前的景象让他无法相信,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松阳老师?!
不……不对,胧对自己说,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和松阳老师一模一样的女人。
胧在很多时候已经刻意去模糊了吉田松阳和虚之间的区别,但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确认——这个人更像是松阳老师的另一个倒影。
温和的、像水一样能包容所有的;温暖的、像太阳一样能照亮一切的;温柔的,像一位注视着孩子走路的母亲……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比起这个,从左眼传来的痛楚才像是要把颅骨贯穿。
这份疼痛模糊了他思考的能力,但虚临行前的那句话却像针一样刺进他的脑海中。
「如果你看到一张和我一样的面孔……」
胧慢慢握紧手中的长枪,用漆黑一片的眼睛看着那个人。
「手里的刀可不要犹豫。」
“松樱,小心!!!”
在坂田银时急切的呼喊中,吉良松樱却将红樱收回了剑鞘中。胧的左眼越来越疼,身体仿佛在被不断撕扯,但他不能再让虚、不能再让松阳老师失望了……
我不会给你我的身体,我要完成我的任务!!
我已经害老师死了一次,我绝不会再忤逆老师,我会是他最锋利的刀,我是……老师的大弟子啊!!
那份疼痛感不知被哪句话触动,刹那间消失了一刻。
胧利用对方短短一瞬间的停顿,伸刀刺向了吉良松樱。身旁传来了武器碰撞的声音、怒吼的声音、炸弹爆炸的声音……但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砰。】
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
【铛。】
是他的长枪落地的声音。
等胧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那人的温度让胧意识到——原来那个很轻的声音,是自己冲向对方而被她瞬间卸力抱住时、她的长袖落在他后背的摩擦声。
——到底是他先松开了武器,还是对方先伸出的手呢?
胧不知道,此刻他的世界中只剩下这个怀抱所在的小小天地。对方一只手揽住他的后背,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缓缓、缓缓地掀开了左眼的眼罩。
他似乎在自己的眼中,又似乎在别人的眼中,坠入了对方无限感慨与疼惜的眼神中。
“辛苦你了。”
“陇/胧。”
那个一直在他体内中燥动的灵魂终于安静下来,如潮水般悉数退去,现在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胧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觉得那人像是在叫别人,又像是在叫自己。像是这个人在对他说话,也像是松阳老师在对他说话。
刚才……白夜叉叫她什么来着?
松……樱?
他凝视着她像玉一样的眼睛,仿佛要从那里找寻到松阳老师的魂魄。
像樱花一样美丽而转瞬即逝的存在吗?
“虚大人说,”胧像机械一样开口,执行着那人对他最后的命令,“他在烙阳星等你。”
“好孩子,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个叫松樱的人笑了,她抚摸着他的头发,而他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他低下头,将自己埋入对方的臂弯中,像是做错事而不敢直视母亲的孩子,用颤抖的声音说:“快跑吧……”
奈落的一个领队正在此时宣布诰令:“奉将军之命,以【叛国罪】逮捕吉良松樱!!”
“你说什么……?!”坂田银时的眼神瞬间无比凶狠,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连常年情绪稳定的桂小太郎表情也骤然变得凌厉,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中的刀。
这次……决不允许再发生当年松阳老师的悲剧了!
「命运啊,你为何会这样愚弄我,让我来向一位与松阳老师如此相似的存在。重现当年的错误呢?」
胧的声音很低,仿佛被拖回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他因一念之差向幕府告发了松下私塾,让松阳老师被捕的满月之夜。他像是说给已经死去的吉田松阳、说给当时的自己、说给现在的吉良松樱:“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
【碰!!!!!!】
刹那间,大地如同降下一片血雨,熊熊燃烧的烈火却因此更加滚烫炽热,让这里变成了一片炼狱。夜兔的披风随火浪鼓动着,少年蓝色的眼瞳却冷如坚冰。
“滚。”
神威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嗜血般的疯狂,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
“从松樱身边滚开。”
对方没有动静,神威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的伞。直到松樱把胧放在了旁边的地上,对她说:“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没说话,而直接抓住松樱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
除了松樱、银时、桂和茂茂,这里再也没有站着的人。
火舌吞卷着地上的尸体,奈落的杀手们甚至没有看清是谁,就被死神掐断了所有的生路。
而神威的理智已游走在疯狂的边缘。
血、要更多的血——
但是现在,连血也无法润泽他的灵魂时,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他紧紧抓着那人的手,这样的力道足以捏碎人的骨骼,但她的表情还没有任何变化。
是啊,吉良松樱是强大的,是可以打败夜王、挑战天道的存在。
那为什么,他会在听到对方被冠下莫须有的罪名时,会如此的愤怒?
在松樱的眼中,就是小兔子的表情慢慢从凶恶狠戾转化为一种困惑和无措的样子。
——对于一个刚刚杀了好多人、浑身是血的家伙来讲,有一种别样的反差感。
“我被通缉了,有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我这样的恶人?”她笑着问。仿佛被定罪的不是自己,一幅根本不在乎、仿佛只是在说家常的样子。
神威觉得对方的笑十分刺眼,第一次有一种想给她两拳的感觉……不、不应该是拳头……是什么呢?他又不知道了,但他能肯定自己清楚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于是,他也回之以更加兴奋的笑容。
“去烙阳吧。”
“最适合全宇宙无家可归之人的、夜兔们的第二个故乡。”
“哈……哈哈哈哈!!”
还剩了最后一口气的华陀狞笑着,“神威,你以为烙阳就安全了吗?我可是得到了消息,星海坊主也准备去那里,等着杀了你呢!!”
松樱的手在华陀话音落下的瞬间真的要被神威捏断了。
一簇更滚烫的火苗在他的眼中瞬间点燃,神威的表情逐渐变得疯狂:“好啊。”
“我也正准备杀了那家伙呢。”
第37章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鬼兵队的飞船上,大家都被高杉晋助刚才的表情吓到了。
那个显示了一桥喜喜对吉良松樱通缉令的屏幕被一拳砸碎,一滴滴血顺着骨节滴落在地。讽刺的是,新闻中的喜喜不敢对公开反对他的独立之城吉原发难,却反将一切罪责抹黑到了松樱的头上。
“晋助,桂发来消息说,松樱小姐已经和神威去烙阳了,让我们不用担心。”万齐承载着大家的厚望走上前。
在窒息般的沉默中,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周而复始,生死无终。果然……这个幕府、这个腐朽的世界,早就该毁灭了。”
他转身面向驾驶室鬼兵队的众人,“我们去烙阳。这次,一只乌鸦也休想逃出去!”
*
桂拿着新出炉的通缉令,松樱正面照下面写着“指名手配”几个大字,他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那张通缉令,把两张放在一起,欣赏良久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窃喜个p啊——!!”银时一脚把他的头踹到地里,简直要被对方的思考角度气到晕厥,“松樱可是被通缉了啊!这个国家要杀了她啊!!”
“银时,时代已经变了。松樱小姐不是松阳老师,不需要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我们也不是当时的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桂从地上抬起头,将积年的灰尘甩下,他的眼中没有迷茫,而是充满了坚定与信心:“命运让一切相似的事件重演,但这一次,我们可以给出一份不同的答卷。”
坂田银时无情指出:“你的发尾烧起来了。”
“什么?!不要啊——!!”
银时满意地看着桂慌慌张张地在地上左右打滚试图灭火,又将视线转移向一片漆黑的夜空。
今夜,也是满月。
命运让一切相似的事重演吗……他握住手里的木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衣袖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打开通讯,发现是佐佐木发来的短信。
“走吧,假发,我们也去烙阳。”银时把桂从地上提起来拖走,“见回组那边得到了情报,天道众和春雨元老院合作了,正驻扎在那里不知道盘算什么呢。”
“哪里都没有地球好。”他说,“我们去带松樱回家。”
“银酱,我也要去!!”
匆匆赶来的神乐发现已经没有了神威的踪迹,她握紧拳头:“神威那家伙和秃头老爹都去了烙阳……他一直想杀了那个秃子,我一定要阻止他们阿鲁!”
“但是松樱小姐跟着他一起去了。”茂茂说。
神乐呆滞了几秒钟。
“——那个笨蛋哥哥要干什么啊!!难道他要在松樱姐姐面前表演父子相残吗?!”
*
“琴音……是不是都怪我们……”拿着报道的美知子红着眼,哭的声泪俱下:“松樱怎么会被通缉呢?如果不是我们,她怎么会需要离开地球去烙阳星那种苦寒之地……”
琴音的表情也不好,但看到美知子这样,还是挤出笑容安慰她:“笨蛋,松樱那么强,这种小事怎么会难倒她呢?”
“会发出这种新闻,说明幕府已经彻底腐朽了,那个新上任的将军也只不过是个意气用事的草包罢了。”日轮也过来安慰她们,“从这几天吉原接待的避难者来看,他们倒台已经指日可待了。”
月咏点点头,“快援队那边也发来了支援,而且陆奥小姐说他们舰长也准备带人去烙阳星。”
“等下,如果没有跟快援队一起,那松樱是和谁去的烙阳?”
琴音话音落下,无人敢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愤怒快要化为实质:“那个混账夜兔小鬼——!居然敢带松樱私奔?!”
“琴音冷静啊!”
“而且这应该不叫私奔吧!虽然那里是夜兔们的居住地……虽然那里是第七师团的补给地……虽然好像听说神威那家伙小时候是在烙阳长大的……”
日轮和月咏连番去劝,晴太在旁边问:“什么叫私奔?”
饱读狗血言情的美知子骄傲解释:“就是恋人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跑到一个新的地方去生活。”
晴太十分疑惑:“他们什么时候是恋人了?”
场面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对啊!!!”琴音爆发出尖锐的怒吼,“他根本没有表白过吧?!那家伙只是对松樱有一种病态的执着吧?!而且就算他喜欢松樱又怎样,松樱可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呢!!”
日轮:“但是松樱对神威的态度很特别。”
月咏:“她给了神威真情证。”
晴太:“她天天带着神威送的刀和镯子。”
“那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而已!我绝不、绝不承认——”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神威表白松樱答应了,你就没意见了?”美知子好奇地问。
琴音咬牙切齿地捏住她的脸蛋:“松樱那家伙只是不会拒绝别人而已——你见过她说过「不」吗?说到底他只是因为松樱很强所以特别感兴趣而已,他妹妹不是说过吗,他只是一直在追求打倒最强罢了!如果哪一天松樱变得虚弱,如果哪一天她受伤了、连刀都拿不起来了……”
她一直、一直在害怕啊。
在寒冬后最先绽放的樱花,是象征着新生与希望的信号,而它自己的寿命却如此短暂。那么美丽的花儿,却盛开在如同被烈火灼烧过、伤痕累累的树干上。
多少人惋惜那美丽娇柔的花儿,可有谁去抚摸那托举起它的粗糙树干?
“琴音,你不用担心。”美知子握住她抓着自己的手,“我觉得,能代表松樱的不是樱,而是松啊。”
谁都倒下了,她也不会倒下。
即使在最险峻和苦寒的山间,松树也可以伸展出自己粗壮有力的枝干,无论是寒风残雪还是暴雨倾盆,都四季常青、屹立不倒。
越是在恶劣环境为生存挣扎过的人,越会仰慕那种死也会活的顽强啊。
*
阿伏兔觉得自己才是整个事件中最无辜受害的那个。
“你的意思是,元老院突然跳过团长集结了除了第七师团外的所有师团,跟天道众勾结在一起,然后元老院又都被一个叫虚的人干掉了。现在是虚率领着春雨的十一个师团和星海坊主合作,他们一个要剿灭第七师团一个要杀团长——在这种关键时刻,团长自己跑去烙阳星了吗?”
云风:“是……哦不对,他带了大姐头一起去的。”
“哈哈哈哈哈哈!!”阿伏兔仰天长笑,不要问为什么,因为人无语到极致真的会笑。
合格的船医立刻给精神崩溃的副团长吸上氧。
“副团长,是鬼兵队的消息!”云业端着电话就跑了过来,希望副团长可以起死回生。
“你们团长说让我们一起合作。”鬼兵队参谋武市变平太的声音传来,一点点把阿伏兔死去的心拉回,“虚也要摧毁鬼兵队,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你们小心吧。”阿伏兔的眼神虽然疲惫,却有着深邃的思考:“动静这么大,目标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小小的队伍呢?”
“你的意思是……?”
“他的目的,说不定是毁灭地球。”
在另一艘小型飞船上,松樱对神威也做出了同样的推测。
“这就是你从那个白头发老男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吗?”神威阴测测地问。
“重点完全错了啊!”松樱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她已经跟神威解释无数遍,自己抱胧是事出有因。
“我见过你那个表情。”神威突然凑近,像闻刚去完猫咖的主人的小猫那样,玻璃珠一样的蓝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就是你第一次见到那个银发武士的时候。”
“你当时说「你都长这么大了」,还流了一滴眼泪。”
松樱没想到对方的记忆力这么好,而且神威说话时的气流弄的她痒痒的,她有点想笑,但此刻的氛围好像不太允许。
总感觉要是真笑出声,神威会大发脾气,吵得她直到从烙阳再回地球的时候都不安生。
她摸摸对方柔软的头发,却起到了反效果。“别拿我当小孩!”
嘴上这么说,但也没推拒啊。
松樱爽撸了半天兔子。
“我是认真的,松樱。”神威终于忍不住了,从头顶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你要做什么我不管,是杀了那个虚还是杀了将军、杀了所有人,我也能带你离开——我可是海盗啊。”
“嗯嗯我知道了。”
神威气的转过身去,留给松樱一个黑漆漆的背影。
他这么待着,那根猫尾巴一样的麻花辫就这么没有任何防备的暴露在松樱面前。由于刚才她不加节制地揉头,现在它已经有些凌乱了。
松樱试探地伸出手,把那根皮筋解下来。
对方虽然没转身,却也没有表示任何反抗的意思。
失去皮筋的束缚,小兔子绸缎般的长发就散了下来。松樱耐心地把还纠缠在一起的几缕打散,用手指充当梳子,将那一头长发整理清爽。
她不得不再次感慨,作为一个常年扎头发的人,神威的发质好得可怕。从这个角度去比较的话,说不定比桂还厉害。听银时说,桂为了保证他那头宝贝直发的柔顺,连在攘夷战争期间都只在最下面把它们绑上。
战斗力放在一边,发质说不定已经做到宇宙最强了。
听说神乐说,他们的父亲星海坊主早就秃了,那神威应该是随的妈妈吧。
她的手刚要离开那头长发,神威就直接毫不顾忌地向后仰倒,靠在她怀里。松樱被压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过好在她能感觉到对方似乎为刚才的事消气了,于是她安心地继续像顺毛一样搓着那些茜色的头发。
“你不问我吗?”神威突然抬起头,那根呆毛扫过松樱的下巴。
“问什么?”
“我要杀了那个秃子,那个秃子也要杀了我。”
“你想听我问什么呢?”
“不知道。”神威躺在松樱的怀里,“但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的。”
比如阻止他——就像神乐要做的。
比如不理解——就像许多听说了这件事的人们。
比如会支持他,但还是不太希望这件事发生——就像阿伏兔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可以说出很多反驳的话,比如他跟那个秃子的旧仇、他们夜兔的本性、他就是这样一个恶人又如何……
“神威,我见证过很多人的故事。”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与她声带震动的频率同轨。
“故事的结局有欢喜的、遗憾的、美好的、绝望的……即使是最坏的结果,在过程中人们做出的都是当下认为祂最正确的、潜意识中最本能的决定。”
“我无权去干扰祂们的选择,因为那就是祂们那时最想要去做的。”
神威盯着她,“如果我说,我希望听到你的想法呢。”
我们此刻离的这么近,让我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远离我?
让我知道,我定为最强的坐标、我希望永远注视我的人,会怎么看待这样的我?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说这是错误的话……
神威感受到头顶渐进的呼吸,吉良松樱的长发散下来,像春日随风拂面的柳枝,与他的头发交织在一起。
“神威,家人是最温情、最残酷的羁绊。它让你无条件的爱、让你有阻碍的恨。有的事情,明明别人做出来是绝对不行的,但如果是家人,偏偏只能挣扎在一个最纠结的漩涡中。有时候选择原谅也无法释怀、有时候选择释怀也无法挽回。”
“所以,无论是哪种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她的语速很慢,像是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那片灼烧了他灵魂十几年的业火。
“即使我杀了他?”
“即使你杀了他。”
“即使我放过他?”
“即使你放过他。”
“即使我……”
神威的话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一根纤细的手指。他本能地闭上眼,结果吉良松樱只是刮了刮他的鼻子,“不用想那么多,你之前不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吗?”
“……”
松樱能明显感受到,神威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把所有的尖刺都收敛了回去,变成了一只软绵绵、毛茸茸的小兔子。
他终于没再问了。
这艘宇宙飞船很小,却有一面从地面直达舱顶的窗户。神威以前常坐在这个巨大的窗前,凝望着漆黑的宇宙,在这个过程中,意识仿佛脱离了肉‘体,汇入了无尽的星河。
但这次,他的身后靠着一个温暖的身体,他在这个怀抱中,从没有如此清晰的认知到,自己独立的存在于这个诺大的全宇宙。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真的有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吗?如果就这么一直航行下去,什么都不管了,又会怎样呢?
以后会不会还能这样,就他们两个人一起游历在整个宇宙中呢?
好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她的心跳,还有他自己的心跳。
“松樱……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没有人回答他,神威动作轻缓地转过头,发现她在刚才的沉默中已经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神威突然意识到,吉良松樱也是会累的。都说兔子是一种非常能忍耐痛苦的动物,即使面临骨折、伤口感染、内脏出血,也不会发出一点叫声,堪称动物界的极限。但现在神威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松樱一直辗转在各个战场,处理着数不尽的麻烦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与神威第一次见到她时相比,少了几分健康的血色。
没关系的,等她把想做的事做完了,他可以带她去一个很适合疗养的星球生活一段时间。
这是神威第一次在一个绝对安静、绝对没有人打扰的环境下,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松樱的睫毛这样长。
原来松樱的嘴唇是这个形状。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突然庆幸对方此刻看不到自己这幅模样。
松樱从没有说过自己想要什么,她一直都在为别人做各种事。她过去的秘密和她的强大一样让他好奇。
「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那个吗?」
神威转回身,又窝进了她的怀里。
“反正,你必须要跟我打一架。如果你要保护别人,那我来保护你好了。”他自言自语着,也慢慢闭上眼睛。
在这个静谧的角落,两人依偎在一起睡着了。小小的飞船行驶在茫茫的宇宙中,汇入无数闪烁的光点,驶向那颗聚焦了无数目光的星球。
烙阳。
第38章 我儿子带姑娘回老家了?!
在前往烙阳星的旅途中,第七师团的飞船遭遇了袭击。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突然,只是一瞬间,驾驶舱的门就被轰开,一个扛着深绿色巨伞的夜兔就在一片硝烟中登场了。
宇宙最强——星海坊主。
随着他一起冲进来的还有无数春雨的海盗们,两方立刻开始陷入混战。夜兔的战斗力很高,但对方人多势众,且飞船内发挥空间有限,一时陷入胶着的状态。
“这下可麻烦了啊……”阿伏兔握紧手中的伞。
不妙啊,宇宙最强盯上了他们团长的脑袋……不知道团长现在对上星海坊主怎么样,会不会还是太年轻了些……
等下,年轻?
阿伏兔脑海中浮现了吉良松樱笑眯眯的样子。
啊,怎么能忘了他们这边还有不知道到底多少岁但长得很年轻的大姐头呢!
星海坊主环视一圈,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真奇怪,按理来讲,他那个满脑子都是战斗的儿子不应该最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现在还没有来攻击他的脖子和心脏,真是太奇怪了。
“神威呢?”
阿伏兔移开视线,有一种没看好人家孩子的迷之愧疚:“不在这里。”
“你这是什么表情?”星海坊主十分疑惑,大战当头,为什么对方却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啊!为什么感觉被做了什么很抱歉的事啊!
阿伏兔艰难地挡住星海坊主的一击。真是恐怖的力量……接下来就要发生宇宙最强父子的打架了吗?烙阳星不会被拆了吧……
这时,吉良松樱又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幻想中她的肩膀十分宽阔,抱着团长笑呵呵地和星海坊主打得有来有回,还说着什么你儿子已经非我不可了认命吧老登。
又或者,两个人把团长当成球抛来抛去,松樱说这和一开始说好的根本不一样,星海坊主大笑着说一经售出不退不换以后这家伙就归你了。
阿伏兔疯狂摇头,不对!不能再这么脑补了!这里可是战场啊!
“给我集中注意力啊!!”星海坊主终于恼羞成怒了。
轰的一声,阿伏兔被打飞了出去,不过他能明显感受到星海坊主是收了力的。果然,说什么和虚联手一个收拾第七师团一个收拾团长……只是要保护团长吧?
或者说,【除了我,谁也不能杀了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这样?
吉良松樱的脸又从阿伏兔脑子里冒出来。
都说了不要再想了啊——!!
阿伏兔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疯狂撞头,试图把松樱的脸从自己脑袋里撞出去。星海坊主在旁边都看呆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七师团的人都疯了?
“星海坊主,你的儿子确实不在那艘船上。”星海坊主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他接听后,是春雨的一个干部:“他带了个女人,已经到烙阳星了!要杀他的话就快……”
“什么?!”
星海坊主猛的看向阿伏兔,阿伏兔又心虚的躲开了他的视线:“年纪稍微比你儿子大了一点点……但你放心,又强又漂亮性格还特别好……”
“我儿子带姑娘回老家了?!!是上次那个叫坂田银时的家伙说的那个人吗?叫……叫什么松樱?怎么没人告诉我!!你们怎么都不早说!!!”
星海坊主瞬间变了脸,扔下了所有人撤离了战场,把那艘进攻来撞第七师团的大型飞船直接开走了:“先不打了我回去收拾了!!啊啊啊那个老屋乱的要死怎么能见人呢?!家里什么菜也没有——!!”
“等下?!星海坊主——!!!”
扔在地上的通讯器被阿伏兔一脚踩烂,他架起自己的伞,和其他夜兔们一起狞笑着看向场上被星海坊主遗落的海盗们。
那些春雨的人惊恐地咽了口唾沫。
星海坊主不仅扔下了他们,还把他们撤退用的飞船开走了!!
“好了,现在是兔子的狩猎时间。”他的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没有战斗力严重超纲的星海坊主,接下来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那些海盗们的尖叫同步响起的,是把飞船开得冒火星子的星海坊主。
他根本顾不上什么安全驾驶了,直接把速度加到最快,然后挑了个烙阳星没人的山头就撞了上去。在飞船爆炸前他跳了出来,冲向那个记忆中的老房子。
一路上,他都在争分夺秒的狂奔,直到站在那个已经很久没有回来的老屋前,看到周围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那个已经生了锈的锁还好好地栓在门上时,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自从神乐也离开烙阳星后,他也再没回到过这里。
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星海坊主从怀里拿出那把珍藏的钥匙,先敲了敲门,才转动门锁。
“江华,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木门发出一道刺耳的吱呀声,算作对他的迎接。
烙阳星的天常年阴着,逢几日便要下雨,院内所有的一切都像蒙了一层灰扑扑的色调。门上的春联已经斑驳褪色,一些铁罐锅具散落着,地上只有硬邦邦的黄土和零星的几棵杂草,荒凉无比。
「爸比回来了!妈咪,爸比回来啦!」
「先洗手吃饭吧。」
「江华,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爸比没有给我和哥哥带礼物吗!」
星海坊主走进屋中,那些声音却跨越了遥远的时光回响在他脑中。
而再打开内室的门时,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家具都被纱布罩了起来,上面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星海坊主先走向床边的木柜,将扣着的相框扶正。
他抚摸着那张全家福,凝望着坐在正中央的女子。
她的眼神中总是藏着淡淡的忧伤,她的容貌永远美丽。不仅是因为她的生命被定格在了过去,更是因为她不是夜兔、不是人类、不是世界上任何一种平凡的生命。
夜兔母星徨安阿尔塔纳变异体的化身,江华。
因为对他和他们孩子的爱而离开了生长的土壤,最终凋零的花儿。
兔子太过寂寞会死掉……真是应验在所有徨安之子的身上啊。
“那个傻小子肯定不会走我的老路吧。”星海坊主怀念又感慨的抚摸着亡妻的面庞,“不知道他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呢?”
“好了,身为老爸,我也要大展身手一次了!”星海坊主撸起袖子,“江华,你就在那里看着吧!我会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家姑娘信任我们!!”
宇宙最强的效率也是极强的,他像消灭各大星球的变异怪兽那样迅速的消灭了灰尘和垃圾,将房间收拾得像新家一样。锅里咕嘟咕嘟烧着开水,院里的杂草一根不剩,窗户干净得能当镜子用,好像回到了过去热热闹闹的生活,只不过屋里仅有他一个忙碌的人。
星海坊主像闪电侠一样又飞奔出去买了菜和装饰物回来,如同长了八只手。簌簌的剥葱声、咚咚的切菜声、噼啪的油炸声……一切充满活气的声音再次响在这个死寂的房间中。直到星海坊主端上了最后一盘菜,他才坐在桌前长舒一口气。
虽然很累,但他却觉得自己的生活敞亮了起来。他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桌上热腾腾的饭菜、还有那个摆在花瓶里新鲜绽放的花朵,满意地笑起来。
有点热啊……星海坊主摘掉把整个头都包住的帽子,擦了擦汗。
本应擦到头发的手帕却直接擦到了光秃秃的头皮,他的动作瞬间僵住。
不、不得了了——!
他忘了给自己买一顶新的假发啊!!!第一次见女方怎么能露出这样寸草不生的脑袋呢,实在太失礼了!虽然大概率人家也不会问,但是万一呢,万一她问了呢?或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帽子和防风镜掉了下来,被直接看到了怎么办?!
宇宙最强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啊!!
星海坊主给菜扣上了盘子,又加了一层保温盖,将茶水泡好方便来的人直接喝后,立刻又冲出了家门。
假发——!他要买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同期抵达了烙阳星的桂再次纠正了银时的叫法,“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松樱小姐。”
“这个计划够呛了。”银时的手不动声色地搭在了腰间的洞爷湖上,“这条街上已经埋伏满人了。”
“松樱姐姐——你在哪里——”神乐把手比成喇叭的形状大喊:“不要跟那个混账老哥回家阿鲁——”
【砰砰砰砰砰!!!】
对面瞬间架枪扫射过来,银时愤怒地把她抓回躲藏的巷子中:“你这个小疯子!想把我们都害死吗?!”
“难道银酱听说神威把松樱姐姐带回家这件事不着急吗阿鲁?”
银时沉默了一会儿。
“冲啊啊啊啊啊啊——!!!”
跟在最后的坂本辰马疑惑地看向桂:“假发,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只是听说合作伙伴被通缉了要来救人啊!
“不是假发,是桂。”桂也满脸杀气的拔出刀,“跟着白夜叉冲啊——!”
“是,桂先生!”
“啊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我们也去吧,快援队冲啊!”
“冲啊——!”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被遗留在原地的新八黑着脸。
一群冲动的笨蛋啊!!!
*
“我好像听到了爆炸的声音?”
松樱有些担心地看向远方,神威有些不高兴地抓住她的袖子,“走了。”
“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松樱好奇地观察着这颗星球。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第一次踏上地球之外的星球的土地。
神威嗯了一声,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哎……”松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原来还有天空不是蔚蓝色的地方,这里的空气比较潮湿,似乎随时都会降雨。街上的招牌五花八门,从刻板印象的角度来看,路上的行人长相都十分不好惹。
他们几乎把凶神恶煞写在了脸上,每个人看起来都背了好几条命案似的,目光贪婪地盯着二人。
神威和松樱的长相都十分具有欺骗性。但神威穿着的是烙阳星无人不知的第七师团的衣服,腰间还别着那个夜兔标志性的枪伞,一般人有几条命都不敢惹。
但是,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听说了最近第七师团的境遇,所以压低声音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神威脸上的笑越来越危险。
真是烦啊,第一次带松樱来,这些人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又蠢又坏的德行。
都杀掉好了……
她生长的地球,可是全宇宙都向往的、环境优美的桃源乡啊。
吉良松樱看起来比这里所有人都亮了一个色彩度,跟这个阴郁的星球格格不入。
神威一转头,就看到松樱眼神清澈地从街旁水缸里举起一个漆黑不明生物问:“这个能吃吗?”
“不能!”他把这个一离开地球好奇心就飙满的女人拽走了。
神威给她买了一根糖葫芦,对方总算安静了一会儿。
“我想去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松樱又问。
“……”神威盯着她吃糖葫芦,在咔嚓咔嚓的声音中,他一直垂着眼睫,不发一语。
松樱也不催促,他们似乎还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松樱把糖葫芦吃完,神威也停在了一个老房子门前。
但他的表情明显十分疑惑,又退了几步确认自己有没有走错,随后冷笑一声。
“那个秃子提前回来过了啊。”
他把房门推开,看着收拾得干净整洁、和记忆中场景重叠起来的小院,拳头越攥越紧。
“要走吗?”松樱的声音响在他耳边,神威看了她一眼。
对方的眼睛是不管看几次都会陷入的清池,带着能包容一切的笑意。神威转过头:“不,我们进去吧。”
但看到屋里那一大桌菜时,神威还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狞笑着从怀里掏了一个药瓶,给所有的菜和茶壶中都加了顶级泻药。
去死吧,老秃子!!
第39章 一起拍照和拉〇都能增进感情
松樱瞄到了神威给菜里加“小佐料”的行为,但她想这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想必星海坊主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嗯,只要她不吃就好。
没人问,她不知;谁一问,她惊讶。
比起这个小插曲,松樱对这个屋子的陈设更感兴趣。房间里最醒目的就是正中央的一张大床,围绕着这张床是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书柜、桌台、炉灶……可以推测出,家里大概有一位病人需要经常卧床休息,所以要保证这个人去家里的各个地方都距离最短。
松樱猜那人应该是神威神乐早早去世的妈妈。
在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几个相框。
松樱有礼貌的用眼神询问神威,神威拧上了空空的药瓶,带着她站到相框前。
总共有三张相片,最左面的是一对年轻夫妻的双人合影。中间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那时神乐刚刚出生,还是被妈妈抱在怀里的襁褓婴儿,站在她身边的小神威站的非常板正,肩膀不自然地挺直,看起来像是第一次正式拍照。
而最右边的,是母子三人的合影,神威抱着长大了一些的神乐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小脸红扑扑的,比全家福那张自然多了。他们妈妈抚摸着神威的脑袋,将两个孩子都揽在怀里。
松樱猜这张应该是星海坊主抓拍的,所以非常有生活气息。
……话说星海坊主到底经历了什么,妻子明明看起来一直都那么漂亮,而岁月不仅夺走了他的英俊,还有那一大片头发。
“这是我妈妈,江华。”
神威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开口的,可松樱站在他身边,他整个人却都从刚才看到星海坊主留下的痕迹后的愤怒中平静下来。
松樱听这个名字有一种很耳熟的感觉,但她没有选择在此时开口,而是安静地倾听着。
“如果不是那个秃子…如果不是我们……她就不会死。”
松樱揽过小兔子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给他无声的支持。
“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开我们呢?”
神威的眼中蒙上了和烙阳星的天空一样灰暗的阴霾,整个人仿佛坠入无尽的深渊。“比起这样的陪伴……我还是更希望她能活下去啊。”
松樱抱着他,他们这样沉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神威露出有些无奈的笑:“你真的就这么听着啊。”
“我说过了,大家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松樱看着神威和母亲极为相似、但轮廓更加硬朗的面庞:“你妈妈有自己的选择,你也有自己的选择,我认为这些选择……没有对错或高低之分。”
“那如果是你呢?”神威盯着松樱的眼睛,视线像蛇一样紧紧缠住她、不容许她躲避:“如果是你得了一种离开故乡就会死的病,但回去的话就无法和家人在一起生活,你会怎么选择?”
松樱觉得这个问题的设定背景有点耳熟,简直在某种情况上对应到了自己的现状,于是她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如果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就要和这里的人告别了。
啊。
松樱突然意识到,如果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再也见不到神威了。
两个平行时空的人真的能一一对应吗?就算那个世界有一个“神威”,但也不是面前的这个神威了呀。
……神威会愿意跟她走吗?
不对,她为什么会希望神威跟自己走呢?这里才是他的家啊。他有第七师团、有妹妹,这里有他的羁绊,就像她的世界有让她牵挂的羁绊一样。
“果然,还是要变得更强吧。”
神威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
松樱对他扬起笑容:“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也许这些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如果她足够强的话,也许就能打通两个世界的道路呢?
如果做不到的话,至少要在那之前告诉神威她的秘密吧。他已经经历过母亲的离去,如果她也突然走了,对这个小小的兔子也太残忍了。
“哈……哈哈哈哈!!”听到这个回答,神威仰起头放声大笑。少年的胸膛随着笑声剧烈地起伏着,肩膀微微抖动,他慢慢伸出双手捂住眼睛。就在松樱担心他会笑到喘不上气的时候,他突然紧紧抱住了自己。
松樱快被他抱扁了,她听着少年笑到打颤的声音从胸腔传来:“松樱,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啊。”
“如果那时我足够强,如果我是最强的话……”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
松樱摸摸他的头:“不要责怪过去的自己,神威。”
神威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贴着女人柔软光滑的长发。鼻尖充斥着她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呼气,好像生怕这味道流走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笑得太用力,现在他的心跳得好快。
松樱……果然是不一样的……
“什么时候跟我打一架?”他又忍不住问。
吉良松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什么事惹到对方了,“等我觉得你该打的时候。”
神威立刻拔掉她好几根头发。
“……”松樱气笑了。
现在她合理怀疑星海坊主的头发是被这家伙拔秃的。
“我们也去拍个照片吧。”拥有千年育儿经验的松樱好声好气地问,“烙阳星有照相馆吗?”
“唔……不知道之前拍的那家还在不在。”神威思考着,“你之前和别人拍过照吗?”
“拍过呀!”说到这里,松樱骄傲地说。“当时,【照相】这种技术一传入地球,我就带着我的学生们拍了一张。”
神威的表情渐渐阴暗下来。
“呃……你没跟第七师团的人拍过照吗?”
“没有,”他又露出无害的笑容,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间:“我们现在去拍一张吧!”
拍全家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那时候他还小,神威只是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前进着,没想到最后真的走到了那里。
什么啊……所以原来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忘记吗?
就在他的情绪又要陷入深渊的时候,他的手被人拽了拽。神威抬起头,看见松樱拉着他掀起了门帘,“走啦。”
“……嗯。”
“这位小哥,我是不是见过你?”
店主是一个已经带着老花镜的猫头天人,一见到神威眼睛都亮了不少。
“是呀!他小时候还来您这里拍过照片呢。”松樱高兴地把神威拽到店里,店长立刻起身,跑到一个巨大的陈年木柜中翻翻找找:“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脸,见过就很难忘啊。给。”
他将一个已经褪色了的信封递给神威:“这张照片,你妈妈怎么一直没来取走呢?我还担心是不是你们搬家了把这件事忘掉了。”
神威很难形容自己是用什么心情打开的信封。
里面是江华自己拍的一张照片,总共有三张,背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了一行字。
「一起去地球吧。」
“当时你妹妹还很小呢,你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就把你妹妹放在了我的凳子上,自己拍了这张照片。”店长感慨地回忆着,“怎么样,你们现在有去过地球了吗?那里是不是跟传说中的那样美?”
神威把照片放到了怀里,握紧了松樱的手。
“很美。”他对店长说,“谁去过都会爱上那里的。”
吉良松樱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漏了一拍,耳根有些酥麻,小指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却被少年握得更紧。他拉着松樱站到背景布前,“给我们照一张吧。”
店长嘿嘿地笑着,一边调整相机一边说:“近一点,再近一点,不是肩膀靠肩膀这种。”
神威的脸慢慢泛起红色,与松樱微微错开,从她身后环包住她的大半身体,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微微低下头,松樱能感觉到那根呆毛似有似无地滑过自己的头顶。她也莫名紧张起来,有些担心自己会踩到他的脚。会不会……会不会太近了呢?
“对,就是这样~看镜头,来。三、二、一!”
两个人都对着镜头笑起来。
“好叻……”店长满意地抬起头,“过几天来取吧!我会先洗这张照片的。”
*
“神乐,你家就在这里吗?”银时等人跟着神乐一路猛冲,直到来到一个老房前才急刹车停下。
“怎么已经有人来过了!”神乐有些崩溃地大喊,不过来到屋内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桌还冒着热气的菜。
“难道是爸比回来了吗?”她疑惑地坐下,嗅了嗅立刻两眼放光:“好香!跑这么久我都饿了阿鲁,先吃一顿吧。”
“喂喂就这么吃起来真的合适吗……银桑你怎么也坐下来了!!这个星球上还有敌人的埋伏呢啊喂!”新八愤怒地指责他们,但他的肚子也「咕」的响了起来。
“如果连家人的饭都不能信任怎么办阿鲁!”神乐举着筷子,“不吃就不吃,这些都是我的!”
“可恶……我也要吃!!”
桂和辰马也坐在了桌子前,刚要拿起筷子,大门又被一脚踹开。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星海坊主看到已经被吃成残羹剩饭的桌面怒吼:“住口啊!!那可是我做给人家松樱的!!”
听到这句话,桂和辰马也立刻拿起筷子开吃。
跑这么久他们都饿了!
“不许吃!不许吃!!啊啊啊你们都不许吃——!!神乐!不要拽我的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最后打不过的星海坊主选择了加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他流着泪嚼嚼嚼,“可恶…这都是我做给松樱的接风菜……”
“你根本不知道松樱姐姐的口味,做的明明是哥哥爱吃的。”神乐突然说。
星海坊主“啪”地放下碗:“怎么能这么说呢神乐!有松樱在,即使是神威那小子说不定也能好好坐下来听我说话。”
“得了吧。”银时拿啃碎的鸡翅骨头剃着牙缝,“儿子带了姑娘回来于是父子关系就能顺利得到缓和——这种几年前春〇小品的无脑剧情你还当真了啊?”
星海坊主气的火冒三丈,只觉得肠胃都要烧起来。
……等下,肠胃好像真的烧起来了。
“厕所——!”最先开吃的神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紧接着饭桌上所有人都互相看着对方,肚子齐齐发出了下水道堵塞的声响。
“神乐!!快出来、快出来!”
“Leader!求你了,我要上厕所!”
“星海坊主!请问你家还有别的厕所吗?”
“没有啊!而且公厕远在一公里开外……”
“喂秃子,你不介意我直接在这个水池里解决吧,你不介意的吧?!”
“当然介意啊!!你要是敢在这里脱裤子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的大肠拽出来炒了!”
“啊哈哈哈哈!大家都完蛋啦!”
“啊哈哈哈个屁啊!你这个家伙先排出脑袋里的屎吧?!”
“大人,就是这里。”
街道上,烙阳星原本凶神恶煞的居民们都恐惧地颤抖着,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他们只拼尽全力躲到一切可以躲藏的地方,祈祷着那些黑衣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男人尽快离开。
那是生物面对顶级猎食者时,源自基因的、本能的恐惧。
高大的男人在神乐家门前停下了脚步。
——有阿尔塔纳的气息,大概是那人二代红樱给红樱特质的剑鞘吧。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浓郁,说明对方已经离开了。
但星海坊主也在这里,也算不枉此行。
虚抬起空洞的双目,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公认的宇宙最强,还有那个最近在地球将天都捅破的神秘女人。
让他来看看,有没有谁能终结他这没有尽头的、虚无的生命吧。
他扬起手中的剑,正要出手时,大门先一步被撞破了。
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冲出来,还大喊着:“快点快点要死了啊啊啊啊——!!!”
“站住!”奈落地位仅次于胧、奈落三羽之一的柩拔刀拦住他们的去路,但他没想到自己对上了五张疯狂的面孔。
“滚开!”银时毫不犹豫地拔出洞爷湖,双目通红:“谁也别想阻止我们!!再不让我去那里的话……就会爆炸啊!马上就要出来了喔!不想死的话就滚!!”
“什么,难道你们藏了炸弹?!卑鄙的地球人……”
「不。」
桂和辰马的眼神已经死了。
「是大便。」
第40章 欢迎你的到来,「我」
即使是攘夷战争期间,坂田银时也没有打过这么艰难的仗。比起凶神恶煞的敌人,那种随时会一泻千里的危机感更令他汗毛倒竖。
快不行了……他真的要撑不住了!
桂即使已经浑身颤抖,还是冷静地指挥大家:“把背后交给伙伴!然后这么杀出去!”
银时疯狂摇头:“不要啊!要是你们憋不住喷射出来怎么办?!把背后交出去的时候不就相当于把〇门也交出去了!我不要被你们喷一后背的〇〇啊!!!”
“银时!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辰马已经开始盲目乐观了:“啊哈哈哈!不如我们轮流四个掩护一个去上厕所吧!那么我先第一个……”
银时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回来!!凭什么你先?”
“既然如此就尊老爱幼一下……”星海坊主捂住裤子冲了出去。
银时、辰马和桂一起抓住星海坊主的披风:“和你比起来我们都小的很啊!”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新八从他们中间溜了出去。
“新八!!”
这次,银时不再是为了一己私〇而抓住的他。只见刚才新八站着的地方插着一把锋利的刀,紧接着他一把将新八抛向身后,同时浑身肌肉绷紧,拔刀迎上了那道紧随其后的攻击。下一刻他就被对方恐怖的蛮力震了出去,和新八一起跌到桂和辰马的怀里。
在他们还没缓过劲的时候,头上就落下巨大的阴影,高大的男人从天而降,他的披风像八尺乌遮天蔽日的翅膀,挡住了所有的光明。
“虚!!”星海坊主硬接了他的剑,但腹部难忍的痛苦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难道是食物变质了吗?!他回头非得把那个蔬菜摊和肉摊给掀了。
幸好松樱没吃……可恶,但要是神威吃了多好!
“星海坊主,你看起来很虚弱啊。”虚的眼中闪过失望。
果然,终究是普通的生命。
他还是要靠自己来结束自己吗……
“少瞧不起人了,有本事你也吃吃那几盘菜啊!”星海坊主提起全力,在对方开始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后突然撤走。下一刻,他们所在的位置就被炮弹击中。
鬼兵队的飞船从天而降,高杉站在最前方吐出一个烟,“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啊,银时。”
“你这家伙拽什么啊!”银时立刻跳到他的船上,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在鬼兵队疑惑的注视下冲入了飞船的卫生间。
又子怒吼:“喂——你们几个就是来干这件事的吗?!我们千里迢迢赶到是过来救你们的啊!”
“这就是救了最紧急的事了!这就是救命了!!”
高杉冷笑一声。
冲进男厕的几个人在一瞬间解决完所有的不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们自然地向挂式纸筒伸手,却只摸到了冰冷的金属棍。
纸呢?!
武市变平太大仇得报,狂笑出声:“白夜叉!这就是你把我们鬼兵队船上的卫生纸都偷走的报应!!上完大号没有纸用的感觉如何呢?哈哈哈哈哈!!”
河上万齐虽然没有表情,但在旁边用三味线弹着欢快的乐曲。
坂田银时:……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遭反噬了啊!大战当前在这种事上callback不太好吧!!
“喂!!银时,你怎么回事啊?!”桂和辰马一起怒吼。
新八没有出声,因为银时是把卫生纸偷回万事屋了,他也用了不少,还偷偷拿了几卷好的回家给姐姐用。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吗?”
星海坊主震惊地回过头,发现虚竟然毫发无伤的从刚才那发炮弹的烈火和烟雾中走了出来。
他皱紧眉头,重新摆出战斗的姿势,但脸上却露出不屑的笑容:“开什么玩笑,大敌当前,哪儿有父亲会不守在脆弱的女儿身前?”
一无所知的神乐还在家里上厕所呢啊!
虚抬起手,柩就率领着那些奈落们攻向了鬼兵队的飞船。
高杉死也不想承认,他现在要守护几个上厕所没纸用的人。
算了,就当没有他们的存在好了……“鬼兵队,上!!”
“哦哦哦哦——!!!”
与此同时,高杉也冲向那个名为虚的人。
“星海坊主,趁现在!”武市变平太冲他大喊,同时把一个白花花的物体扔向他:“去*厕所啊!!”
星海坊主接过了那东西。
是卫生纸。
“……”他好想吐槽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
松樱和神威踏出照相馆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被形态各异的天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
看着蠢蠢欲动、开始兴奋起来的小兔子,松樱把已经放在红樱上的手收了回来。
孩子爱玩就让他玩吧。
“神威,你之前把我们打的好惨啊。”第一师团的团长狮岭狞笑着看着他们,“现在有元老院、有虚大人统领我们,不需要你这个笨蛋提督了!来人,把我的刀拿上来!”
四个手下艰难地抬着一把比两个人还要高的巨刀走上来,就在狮岭要接过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自己的思路好像也断开了似的……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同时向左向右倒下了呢?
“啊啊啊啊!!!”
第一师团的人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根本没人看清神威是怎么出现在他们这里的,他就已经单手举起那个要四人才能抬动的巨刀,轻松地一跃而起,将三米高的狮岭斩成了两半。
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一甩手,那把刀又像回旋镖一样旋转着向众人斩去,一时间场面极为混乱,回荡着各种惨叫。只是眨眼间,第一师团的位置竟然已经无人站立了。
“武器居然还要别人抬上来,这可不好啊。”松樱摇摇头,把已经吓晕了的照相馆店长扶回了屋。
“不要怕,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可是有十一个师团啊!!!”另外几个师团的团长大吼着给自己壮胆,但他的话音刚落,就直直对上了神威那张溅了血笑脸,恐怖程度不亚于睁开眼直接见了鬼。
“一个人?”神威笑着抱住他的头,手腕和胳膊在瞬间发力,令人牙酸的咯嚓声传来,对方就吐着白沫倒了下去。
“你们,去偷袭那个女人。”第九师团的团长对自己的手下命令道,“拿她来威胁神威!”
早听说神威前阵子发疯就是被一个地球的女人迷昏了头,没想到真叫他们在烙阳星看到他跟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华陀说的竟然是真的!
第九师团组建了一个小队鬼鬼祟祟地向松樱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人蹲在地上划着火柴,准备先将这个照相馆烧掉。
“呼~”
火柴熄灭了。
“可恶!风怎么这么大?”那人又点燃一根,紧接着同样的事再次发生。
“我靠哪来的妖风瘪我火?!你们谁在恶作剧……”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一回头,发现那个他们正准备偷袭的长发女子正低着头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而在她脚边,他那十几个同伴都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你…你……”他的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那些……都是她刚才做的吗?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仿佛又是一阵清风。
他和那根已经燃尽的火柴一齐倒在了地上。
对讲机被一脚踩碎,雷达断线的滋滋声传来,第九师团的团长意识到偷袭计划失败了。“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说松樱吗?”少年欢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他的脑袋就被一拳重重垂进地里,“她可是很强的呀~”
第九师团的团长已经满头是血,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在模糊的视线中聚焦到了那个站在战场中央的女人。
她与这个混乱的战场和烙阳星阴霾的天色格格不入,她虽然笑着,视线却落在一个不知名的远方,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被带入无边的深渊。
天上压下一道漆黑的巨大阴影,几个师团的人反应过来,语气绝望:“是第七师团!!”
他们怎么能打得过一船的夜兔?!先遣部队和星海坊主在做什么啊!
“怕什么?!我们还有这么多人,有奈落的支援,还有虚大人!上啊——!!”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松樱的身体不自觉的同频共振了一下。
她几乎是立刻转向那个方位。
“真是的,亏我还拼命划船过来,你们不是两个人就把这一堆人都包围了吗?”阿伏兔扛着伞跳下来,刚落在地上,松樱就对他和神威说:“你们一会儿就待在这里,不要靠近那边。”
她拔出红樱,眼神中是神威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
「她认真起来了。」
在神威的印象中,哪怕是那次和夜王的战斗,松樱都不是这样的神态。那时她的眼中烧着一片冰冷的火焰,而夜王根本没来得及走入她的眼底,就已经被那片火焰焚烧殆尽。
但现在,松樱全身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作为骨子里流淌着战斗基因的夜兔,神威清晰的认识到松樱的重视程度——那个人是谁?
神威伸出手:“我也要去。”
他的小指突然被柔软的手指轻轻捏住。
“可以把这里交给你吗?”松樱对他温和的笑着——尽管神威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这次的笑和以往都不一样。
一股无言的力量从二人交握的地方涌入,从他的血管闯进他身躯的每个缝隙。神威对上松樱的眼,在此刻终于相信了一件事。
「也许我在她心中,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被一个强大的人信任,被一个倾慕的人信任……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我知道了。”神威顺势勾住对方的小指,这是他从她身上学到的、约定的姿势。
松樱这次真切的笑了起来。
*
【轰——!!】
高杉被压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
但那人的刀却不容人有一丝一毫的喘息空间,与其说是蛮横,不如说是绝对强大降下的威压。
“高杉,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呢?!”银时立刻顶上了空缺,但与那人刀剑相撞的瞬间,毛骨悚然的熟悉感爬遍了他的全部感官。
“银酱!这家伙被打中要害也不会死!!”一旁的神乐捂着腹部,艰难地喊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银时试图从那个挡住半张脸的恶鬼面具窥见他的真容。与此同时,他手里的进攻一刻也不敢停息,但都被对方游刃有余地挡开。
“啪!”
直到最后,洞爷湖也只是擦破了那人面具的一根绑绳,紧接着就被虚的刀挥开。
丧失了武器的二人看到对方缓缓地摘下面具,露出熟悉到灵魂深处的温和笑容——
“松阳的学生们吗?”虚笑着说,“可惜,你的剑是无法触及我的。”
银时和高杉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银时:“松樱还有同胞弟弟吗?!”
高杉:“松阳老师?!!”
他们两个立刻瞪向彼此:“你是什么意思?!”
“很遗憾,你们都说错了。”虚再次抬起了手中的刀。
“银酱,小心!!!”
【咣!!!】
只是两把刀刃的相撞,以此为中心的地面就因承受不住这样的蛮力瞬间向下塌陷,坚硬的土石像蛛网那样破碎成一块一块。银时等人直接被这凌厉又强悍的剑风震出去数米远,幸好神乐及时接住了他们。
在扬起的沙尘中,两张极为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对上。
“啊……我说怎么在那一日感觉到了整个星球阿尔塔纳能源的震动,我早该猜到的,这样强大的、非人的力量……明明只有一种可能啊。”虚的笑容如同在暗夜中悄然绽放的毒花,“欢迎来到这个漆黑的世界……「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家伙。”松樱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那不是你的学生吗?你怎么能伤害他们……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
虚的唇角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仿佛在嘲弄她的天真。
“这还用问吗?”
“让我们一起从【永生】的痛苦中解脱吧。”【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