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这般颜色做将来(民国)

    传言里博然大怒的成大少爷,此刻对着花魁杏仪陪着笑脸:“好杏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蠢贼,竟是冒犯到你头上了。你放心,我定不会放过他的。”


    成少爷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的首饰盒,递予杏仪的时候还用手指在杏仪手心挠了一下:“杏仪乖乖,这回是完璧归赵了。”


    “什么脏男人碰过的。”杏仪并没有打开首饰盒,反而随手甩到了一旁伺候的红袖怀里,“赏你了。自个儿收好。”


    “乖乖,这……”


    杏仪拿帕子擦着自己的手:“你若是有诚意,就拿你手上的金表作为赔礼。这手链本就是我的东西了,这会子说完璧归赵又是个什么意思。”


    “乖乖好眼光,只是这是瑞士进口的金表。”


    “那就看你成大少舍不舍得了。”


    “对着我们杏仪,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只是这块表是男士的,要不咱们换成女士的?”


    “拿来吧。”杏仪娇嗔伸手。等到成大少把手表依依不舍的摘下,她就直接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哪怕表带松松垮垮的,她依旧笑道:“我觉着我带着也挺好。”


    “好,好……乖乖喜欢就好……”


    前一秒杏仪带着情意绵绵的神色:“讹了成少的好东西,成少以后会不会不疼杏仪了吧。”


    后一秒等送走了人,杏仪变了脸:“什么桌垫、椅垫都给我拆了扔了。屋子也好好熏熏。什么玩意呀,一股子穷酸气。来见本小姐我,竟然还想着一毛不拔。”


    “熏屋子好说,只是这好端端的东西扔了。芝妈妈那儿不好说吧。”下头干活的闻言露出难色。


    “反正我不要了。要不你们给香桂送去吧。她好歹以前也是清吟小班的人,可别丢了我们的脸。”


    “杏仪姑娘,如今没有香桂,只有雪梅。”


    杏仪被气得拍了桌子:“你管我?我爱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她。让你干点子活还唧唧歪歪,那便不干了,出去受罚吧。红袖,待会你替我送去。”


    “不敢劳烦红袖姑娘。”


    “不敢劳烦你也劳烦了,麻溜得给我滚出去!”还不解气,杏仪又对着桌子来了一下。


    等人告罪退下,杏仪对着自己被拍红的手吹着气:“呼呼……可疼死本小姐了。”


    杏仪的脾气红袖是见惯的。她将杏仪点到的东西收拾到一起:“红袖现在就将这些碍眼的给姐姐送走。”


    “等等!”杏仪神色一凝,“你的事我还没同你计较呢。”


    红袖赶忙跪下:“红袖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杏仪冷笑一声,“你拿了我的赏,不老实待着,生出这些风波是想要干嘛呢?莫不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还想着回去给人养老?失了本分,仔细我报给芝妈妈,处置了你。”


    “没有的,红袖没有这些意思。”红袖想哭,又怕哭了让杏仪看了更生气。原想着杏仪将链子又给她了,便是不会生气的。可现在这架势,哪里是不生气,分明是气坏了。


    “红袖有错,红袖原想着……”


    被唬了一场,红袖只得将自己的小心思全倒了出来。什么钻石手链被盗,那都是外头的传言,实情只是她这个不孝女,想借着钻石腰码这回事,算计她名义上的亲爹。


    老拐哪里见过钻石,自然不知道价值几何,更不知道钻石上头藏有腰码。他拿去当铺处理,是个人会怀疑是贼脏。被卖一场,更名为红袖,便是她还了生恩。她红袖没得那以德报怨的胸怀,被人勒索了,那是要还回来的。


    “算有点儿小聪明。”杏仪的长指甲从红袖脸上划过,“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本小姐给扯了进来。”


    “都是红袖的错……”


    “行了,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杏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总归是扯进来一场。你这穷根断得不够干净呀。”


    “劳烦杏仪姐姐费心了。”


    ……


    替杏仪送东西,算是红袖见着了祈金堂的另一面。跟在杏仪跟前,来往的多是些达官贵人。老爷们讲排场,讲规矩,斯斯文文的瞧着都很体面。而进了这些卖身的红倌人的地界,红袖只敢低着头走路。


    “呦,哪来的面生的小丫头。”进门就遇见个妩媚妇人。她瞧着红袖怂头耷脑的模样,嬉笑着拿手帕在红袖眼前一挥。手帕上带着浓郁的甜香,熏得让红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周围是一片嬉笑声,有男有女,音色不一。


    有些人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就开始行动暧昧。好几个客人躺在自己相好的怀里,或用皮杯饮着酒,或让人驾着烟枪,美滋滋的抽着大\烟。


    红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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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辈子最恨的就是大、烟,见这等场景,她只能端着架子,避免自己的失态:“杏仪姐姐让我给雪梅姐姐送东西的。还劳烦哪位给指个路。”


    “找雪梅呀。她可跟我们不是一路的。”有人变了脸。


    深吸一口气,红袖又道:“我给杏仪姐姐办差,若是办不好,便是杏仪姐姐会生气。杏仪姐姐生气了,恐怕芝妈妈那儿心情也不好。还请哪位姐姐给指个路。”


    “当不得你一声姐姐。”饶是如此,还是有人阴阳怪气,“都拿杏仪来压人了。我好怕喔。”


    也有人是怕惹麻烦的,她努了努嘴指了个方向:“顺着往后走,最后头挂着梅花帘子的屋子,雪梅就在哪儿。”


    同雪梅的初见足以让红袖印象深刻。哪怕过了这些时,红袖想着都有些手抖。红梅似血,不知是谁画上帘子的,竟然有些像血液飞溅上去的痕迹。踟蹰着还没掀开门帘,屋里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谁在外头?”


    “敢问是雪梅姐姐?”红袖只能跟着开了口。


    “我是雪梅。”


    得了肯定的回复,红袖定神掀开了门帘,“我是杏仪姐姐跟前的红袖。杏仪姐姐让我来给您送些东西。”


    “难为她还记得我。原先,我可是她最讨厌的人呐。”


    雪梅给红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红袖估摸着,怕是她在雪梅心里是不会有好印象的。不想她见了红袖只是笑了笑:“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跟在杏仪跟前过得可好?”


    “劳烦姐姐过问,杏仪姐姐待人自然是极好的。”


    “可别提她说好话了。”雪梅皱了皱眉,“若是待你极好,她就不应该让你来跑这一趟腿。没来得脏了眼睛。”


    “这……”红袖从来没想过雪梅是这样的性子,她赶紧辩解说,“红袖没那么娇贵。不过是跑腿罢了。杏仪姐姐说要给您送一套桌垫、椅垫,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活。”


    “可惜我这儿没什么好东西赏你。”有些举动是下意识的,待记起自己如今的境地雪梅又只能如此歉意道。


    “真当不得姐姐如此客气。”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几句交谈,红袖算是敢抬头打量雪梅其人了。


    雪梅生的极白,眸子跟点星似的。她没有杏仪生得妖娆,但却有一股子让人亲近的气度。似乎她只用眯眼笑笑,就能让人卸下防备,说出藏在心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