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欠钱第十一天

作品:《欠前杀手的钱可以不还吗

    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第二天还不是要老老实实来上班。来听我不友好的同事那张淬了毒的嘴不断输出。


    我蹲在储物间数着工资袋里的硬币,叮叮当当的声响里突然传来安室透的冷笑:“陈小姐,您这个月的工资够买灭火器吗?”


    抬头就看见金发青年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我的工资卡。


    “这得看您怎么定义‘够’。”我掏出小本本,“如果按每天炸一次厨房的频率计算,老板下个月应该倒贴我精神损失费。”


    安室透的嘴角抽了抽,突然从背后变出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毛利小姐托我带的慰问品。”


    我兴奋地拆开蝴蝶结,盒子里赫然躺着三件套——防火手套、防毒面具和《厨房安全操作手册》。扉页上小兰娟秀的字迹写着:小瑶要注意安全哦。


    好感动,我抱着礼物。小兰你完蛋了,我要一辈子缠着你了。


    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暖暖的。


    我蹲在咖啡厅门口,虔诚地把平底锅埋进花坛里,还给插了根树枝当墓碑——太倒霉了,感觉这些厨具是装了感应,只要我开始使用它们,它们就会迫不及待奔赴极乐。


    幸好我还有工资赔老板,不然我得被抓起来。


    “你这是在进行厨房用具的葬礼?”安室透擦着玻璃杯路过,阳光在他金发上镀了层蜂蜜般的光晕,像甜蜜的毒药,“需要我帮忙念往生咒吗?”


    “念吧,好心的先生,它到地下会给地府官员说你的好话的。”我欣然接受。


    那家伙嗤笑一声,“它又没嘴,靠敲地来跟地府官员说吗?”


    玻璃杯真是摸鱼好搭档,摸鱼的时候拿上一个擦擦,任谁也不能说在闲着。


    “这你别管,它有它自己的手段。”仪式结束,我扒拉着泥土往平底锅里面刨,可不能浪费了,拿来当花盆,反正下面有个洞“从今天起本人金盆洗手,改行当园丁了。”


    织田作之助从仓库出来:“你上周买的仙人掌,浇水太多淹死了。”


    “还不是因为前几天一直在下雨!”我梗着脖子狡辩,“这次我种薄荷,保证长的枝繁叶茂。”


    放学后这俩就组队来咖啡厅坐着,作业做完了吗就玩。


    “种花最重要的是耐心。”灰原哀蹲在我身边。


    柯南:“小瑶姐姐,应该不会开头就把杂草当成薄荷来种吧。”


    “绝对不可能!”我拍开他的脑袋,泥土里突然钻出条蚯蚓,太好了,这土太好了,我把它抓进平底锅。


    强制诏安了,送它去给我的薄荷松土。


    “薄荷需要每天四小时散射光。”灰原哀的手突然按住我准备给薄荷苗挖坑的铲子,“你选的这个位置……”她抬头看了眼被咖啡厅招牌完全遮挡的天空,“适合养蘑菇。”


    我想起我家种在背阴水沟边的薄荷,长得肥美异常。


    “也许没有很多光它也能长?”


    我握着铲子的停下动作,泥土簌簌落在新买的帆布鞋上。柯南踮脚扒着花坛边沿,镜片诡异地反光:“小瑶姐姐该不会以为植物都是浇浇水就能活吧?就像上周把多肉泡在奶茶杯里——”


    “我是悬空的,才没有泡在里面!又不是泡茶,这是水培你懂不懂。”我手忙脚乱地往平底锅里填土,“这次绝对专业!看到没?特意选的创意花盆!”


    安室透端着托盘从我们身后飘过:“如果没记错,那个‘花盆’半个小时前还在煎鸡蛋。”他手腕轻抖,松饼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落在我膝头,“厨房禁用公告——用你最喜欢的记号笔写的,贴在微波炉上。”


    我恶狠狠咬住松饼,蜂蜜顺着虎牙往下淌。织田作之助抱着纸箱从仓库出来,箱子里探出几丛绿萝的卷须。他把箱子往我面前倾斜,“你上次说要给植物找个新家。”


    “摆在前台或者挂墙上可以吗?”我仰头看着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在思考可行性,“你得跟老板商量。”


    ——


    我把垃圾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织田作之助正踮着脚在给吊兰喷水。水珠顺着叶片滚落,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彩虹,落在他的眼角。


    不晃眼睛吗?织田老师真男人,遮都不遮一下。


    “垃圾分类好麻烦”我把垃圾袋系成蝴蝶结,“愿天堂没有这些麻烦事,好想念小梓姐姐,去学习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织田作之助看了眼外面公路。


    织田作之助在中午给了我一个便当,前些时候我都是在后厨看有什么吃什么,老板反正没意见。


    保温盒里整整齐齐码着玉子烧,焦糖色的表层还撒着海苔碎。我咬住筷子尖看他给吊兰擦叶子,突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老式日剧——如果忽略窗外正在发生的凶杀案的话。


    尖叫声是从二楼传来的。


    织田作之助按住了我要探头的动作,三明治包装纸在他掌心发出簌簌轻响。


    知道了老师,我不凑热闹。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我们正蹲在储物间数这个月的工资袋。


    终于有工资了,我要感动到落泪了。


    “你觉得这次是情杀还是仇杀?”我把硬币摞成歪歪扭扭的塔。


    “外遇。”他抽走最顶端的五百円硬币,“周二下午三点到四点,有位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每周都来等丈夫下班。”


    硬币塔哗啦崩塌。我盯着他平静的蓝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位前杀手先生的观察力真是厉害。


    安室透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金发青年斜倚着门框,手里转着我的工资卡像在转左轮手枪:“陈小姐的灭火器基金攒到几位数了?”


    “这取决于我炸厨房的创意还剩多少。”我摸出烫金封面的《厨房安全守则》,“昨天那份仰望星空派,连流浪猫都拒绝收尸。”那些猫连闻都不愿意,一下子跑老远。


    织田作之助突然轻咳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上周种在咖啡杯里的多肉正在安室透头顶的置物架上迎风招展——如果那坨发霉的绿色物体还能算多肉的话。


    “它穿新衣服了。”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警笛声撕裂平静的日常,三辆警车漂移着停在咖啡厅门口。


    “又是□□中毒?”佐藤警官的卷发在风中扬起凌厉弧度,“这周第三次了。”


    我心里沉甸甸的,又一条生命离开。


    早说了对这种剧毒管控严一点,感觉是个人都能拿到这种东西,可怕得很。


    当天傍晚收工时,织田作之助往我怀里塞了盆薄荷。玻璃罐上贴着便签:「每天晒四小时太阳,浇水量=玉子烧用蛋液量」


    “这是植物养育指南还是菜谱?老师好严谨。”我把薄荷摆在窗台,看他在暮色里擦拭料理台。夕照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温柔地覆住我沾着面粉的鞋。


    夜雨来得很急。


    我们挤在咖啡厅屋檐下等雨停,水洼里漂浮着白天被警方拉走的警戒线。我能闻见温暖的气味,织田作之助的风衣有股晒过太阳的味道,盖在肩头时像披着朵蓬松的云。


    想晒被子,等太阳出来就全部拿去晒晒吧。


    “明天不下雨。”他突然说。雨丝掠过他低垂的睫毛,在虹膜上凝成细小的光点。


    太好了,天天下雨我都快得风湿了,把薄荷往怀里拢了拢。叶片蹭过下巴有些痒,就像他总在我要闯祸时轻轻拽我马尾辫的力道。


    织田老师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起码在我上班出这么多次问题,他都没有皱半分眉头,每次都静静的收拾烂摊子。


    回到宿舍,我把薄荷放在靠窗的桌上。


    “晚安。”


    我躺在床上,左滚右滚,然后伸手把有点漏风的后颈处用被子的塞得严严实实,然后安心的睡觉。


    新的一天!


    我对着病怏怏的薄荷盆栽沉思时,织田作之助正往吐司上抹蓝莓酱。“或许该试试富贵竹。”他给我一杯热牛奶,“毕竟它能水培。”


    “它只是水土不服,缓几天就好。”我不服气的说。


    “别听织田老师说,我才不会养二胎。好宝宝你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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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健健康康的。”我轻轻拂过薄荷的叶片。


    织田作之助想到前面已经归西的仙人掌,死了的不算吗,他笑出声,被陈瑶警惕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夸她的新宝宝。


    准备就绪,我俩赶到咖啡厅上班。送完今天的餐,织田作之助坐在咖啡厅角落看书。我则是翻看咖啡厅的菜单,时不时看看有没有客人刷新出来。


    安室透今天有事上午请假,不知道去哪上班了,这就是拿这么多份工资的代价,他得到了多份工资,总得失去些什么。


    上次的宝藏不知道那群小孩怎么处理的,过了这几天没人再提。


    我还挺喜欢现在的生活,有规律,还能将我精彩绝伦的幽默感表现出来,我好佩服自己,是怎么想到那些话的,太厉害了。


    我把自己夸了个底朝天,喜滋滋的看菜单。


    陈瑶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看菜单都这么开心,织田作之助往她那看了好几眼,被她的开心感染,看手里这本书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太妃糖,黏在咖啡厅的玻璃窗上缓慢流淌。我正用镊子给薄荷苗捉虫,我有两盆薄荷,一盆是我自己买的在咖啡厅今天来看有虫子,另一盆是织田老师送的在卧室,我将把它供起来。


    忽然听见收银台传来硬币落地的脆响——是安室透在清点零钱时故意把五百円硬币弹到我的盆栽旁。


    他还是请假吧,咖啡厅0个人想他。


    “陈小姐的园丁事业进展如何?”他单手托腮倚在吧台边,指尖转着枚硬币,“这株薄荷看起来像被台风摧残过。”


    我记起来上次一闪而过的书,《教你如何说人话》,他是最该去看的人。


    我捏着蚜虫尸体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这是刺客甲。昨天还抓了纵火犯乙。”说着指了指窗台上晒蔫的捕蝇草,那是买薄荷送的,因为有瑕疵,店家很大方的当赠品给我,“你的松饼烤箱才是真正的植物杀手,上周那批曲奇饼干差点让吊兰得糖尿病。”


    织田作之助端着咖啡豆从我们中间穿过,带起的风掀开他围裙口袋里露出的半截书页。


    “要试试新到的埃塞俄比亚咖啡吗?”他研磨咖啡豆的动作像是在研磨谁的骨头,“中度烘焙,带着蓝莓的果香。”


    安室透突然按住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解剖课上的青蛙标本。我抽出来,默默离他远一点,没距离感的家伙“陈小姐还是喝牛奶吧,”他不知从哪里变出袋焦糖爆米花,“毕竟上周某人把意式浓缩浇到仙人掌上,说是要给植物提神。”


    “它就活那么点时间,给它尝尝味怎么啦,它可是第一个喝到意式浓缩的仙人掌,它该感谢我,而且我只到了一两滴好不好,你说这么夸张……”


    午后三点的阳光在咖啡厅窗棂上折成菱形光斑,门铃突然欢快地唱起《奇异恩典》。我听见高跟鞋叩击地板的清脆声响,转头看见榎本梓提着京都老铺的纸袋逆光而立。


    “我带了八桥和抹茶生巧哦!”她将伴手礼放在料理台上,浅栗色短发随着动作漾起甜美的涟漪,“小瑶的薄荷长得像被台风吻过的蒲公英——要试试京都老匠人的园艺秘籍吗?”


    姐姐姐!我唯一的姐!


    “呜呜呜,小梓姐姐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枯萎了。”我高兴的在榎本梓身边绕圈,安室透没来两天榎本梓就被外派出去学习,我跟这个温柔和善的大姐姐相处没几天,还是小梓姐姐带我熟悉咖啡厅的呢。


    直到榎本梓伸出手,我才扑上去。


    “枯萎的是咖啡厅的厨具和电器才对吧。”安室透的嘴今天也在稳定发挥。


    榎本梓在我的后背拍拍“辛苦小瑶了。”


    松开我,榎本梓去纸袋里翻找一会。


    笑着从纸袋里抽出一卷泛黄的和纸,抖开竟是张京都古地图。“住持说万物有灵,连苔藓都能记住千年古刹的雨声。”她把苔藓球塞进我怀里,我手忙脚乱接住。


    呜呜呜,好感动,小梓姐去学习还给我带礼物。


    不管了,可恶的安室透,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