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2

作品:《这是一封求救信[刑侦]

    大约半个小时前。


    市局法医办公室内。


    “他妈的,那个叫宋隐的人呢?”


    “这份伤情鉴定是他签的字吧?


    “滚出来,让他滚出来!”


    “我从来没有打我老婆!


    “你从来没跟你老公吵过架啊?互相推一把,这算不上家暴吧?信不信我告你们诽谤啊!


    “我还要说多少次?她自己摔倒在地碰到了额头!这一切都是意外!意外!”


    ……


    正在咆哮的男人西装革履,长相斯文,外在形象与口中的污言秽语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他面前站着一个女人,正一边拿面巾纸擦着脸上的唾沫,一边硬着头皮劝道:


    “你别胡来!这可是公安局!


    “我联系过宋老师了,他去开会了,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闹事的男人名叫严有庭。


    她的妻子鲍燕在遭受家暴后,找到了妇联的工作人员霍晓云求助。


    霍晓云见鲍燕伤势严重,当即把她带到了市局法医部门做伤情鉴定。


    只可惜鲍燕受的伤够不上法律意义上的“轻伤”,无法据此让严有庭蹲局子。


    此外,鲍燕大概被严有庭威胁了,竟然临时改了口,说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不过宋隐出具了详细的伤情鉴定报告。


    他特意指出,鲍燕的伤绝不可能是普通摔伤造成的,她一定遭到了有意为之的暴力对待。


    有了这份报告,妇联开始定期去鲍燕家里家访,在严有庭避而不见后,又去到了他的工作单位。


    严有庭家暴的事自此传开。


    不论是他单位的领导同事,还是街里街坊小区邻居,全都知道了。


    严有庭颜面受损,升职加薪也受到了影响。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宋隐造成的。


    今日偶然得知霍晓云又要来市局,他干脆跟了过来。


    “艹了,宋隐哪儿去了?我要找他领导!


    “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赔偿我的损失!否则我告死你们!!!”


    严有庭一边咆哮,一边捞起衣袖握起拳头。


    霍晓云脸都白了,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太好了,宋隐可算是开完会回来了。


    霍晓云呼出一口气,朝宋隐看去,发现他侧过头,下巴往门外的方向指了指。


    无疑,这是让她出去叫人帮忙,他自己先留下来稳住严有庭。


    深深吸一口气,霍晓云拔腿就跑。


    “你他妈的——”


    严有庭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追上她。


    然而一转身,他看到了宋隐,于是停下脚步,握紧双拳一步步朝他而去。


    这个时候,宋隐做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的动作。


    他不但不避,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还顺手把房门合上了。


    严有庭来公安局闹事,主要是为了给宋隐找不痛快的。他没想过要真的袭警,他知道这是违法行为。


    于是他不得不生生把拳头收了回去,差点因此跌一跤。


    进屋后,宋隐一边走向严有庭,一边道:


    “你的施暴过程非常清楚——


    “你从鲍燕的背后握住她的腋下,强行将她拖到了墙壁处,再将她的头往墙壁撞去。


    “判断依据很简单,她的双膝、两条小腿有拖曳伤,两边腋下方则有明显的淤青……”


    “他妈的你……腋下?!你看过她腋下?!


    “我老婆在你面前脱衣服了?!!”


    严有庭忽得打断宋隐。


    他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双手重新握成了拳,手臂甚至控制不住地发起了抖。


    看见这意料之中的一幕,宋隐的眼里浮现出些许轻蔑。


    他轻抬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是。她在除你之外的男人面前脱衣服了。


    “怎么?你不高兴?”


    宋隐的语气非常刻意,像是在有意挑衅。


    被愤怒裹挟的严有庭,却已顾不上探寻其中的玄机。


    他几乎彻底失去了理智,顾不得这里是市局,也顾不上宋隐是警察,握拳就朝着他的面门砸了过去。


    重拳袭上面门的前一刻,宋隐及时侧过身。


    拳头扬起的劲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漂亮而又凌厉的眼睛。


    下一刻,宋隐伸手一把握住严有庭的手腕,重重向外关节的方向一折。


    严有庭当即惨叫一声,下意识伸出腿想要踹向宋隐。


    谁料宋隐像是预判了他的行动,先一步抬脚用膝盖顶向他的腹部,将他一脚撂倒在地,紧接着再欺身上前,用虎口用力掐住他的脖颈,让他彻底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法医看起来非常瘦,没想到这么能打。


    严有庭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当即死死瞪向宋隐。


    他没在宋隐身上看到大部分警察身上自带的某种正气,反倒看到了几分戾气。


    眼前人哪像警察?


    倒像是没有一丝同理心的罪犯。


    不知不觉间,严有庭的脖子已宋隐的手肘压得越来越狠,他感到呼吸困难,连肺部都隐隐作痛。


    心中的愤怒逐渐被恐惧取代,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你……”


    恰此时,不远外的楼下传来了霍晓云的喊声:


    “就是这里!太吓人了,那个严有庭有狂躁症吧,敢来公安局叫嚣,简直无法无天!”


    “这位是……是新来的连队是吧?


    “麻烦你快去帮忙吧!宋老师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肯定会挨揍的!”


    ……


    屋外的声音似乎给了严有庭动力。


    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宋隐手上的力道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松了。


    似乎是在顾及楼下的其余警察。


    然而下一刻,他看向严有庭的眼神再度变得轻蔑起来。


    只听他用毫不掩饰的嘲弄语气道:


    “我看过你妻子的身体,很漂亮,所以呢?”


    “我艹你大爷!闭上你的鸟嘴!!!”


    严有庭的愤怒迅速被重新点燃。


    他成功挣脱桎梏,反过来将宋隐压在身下,一把提着他的衣襟用力挥拳而下。


    这一回宋隐依然躲了。


    但不知为何,他躲得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及时。


    于是本该打中他眼窝的拳头,重重擦着他的太阳穴落下——


    ·


    同一时刻,办公楼下。


    连潮、蒋民等人,正跟着霍晓云朝这边走来。


    冷不防地,法医办公室方向传来砰砰几声巨响,像是花盆倒地的声音。


    蒋民当即面露着急之色。


    “连队,宋老师身板儿弱,病也还没周全,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语毕,蒋民迅速冲上楼梯,转眼就没了踪迹。


    连潮倒是暂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三楼,只见法医办公室外的房门紧紧关闭着,有咒骂声不断从里面传出。


    霍晓云看起来也十分担心,正想跟随蒋民而去,哪知忽然被连潮叫住。


    “连队这是……”


    连潮抬手指向三楼那扇紧闭的房门。


    “你走的时候,那扇门开着还是关着?”


    “啊这……我想想啊,开、开着的!肯定开着的!我跑出来找你们帮忙的时候,没有关门。”


    霍晓云看起来更担心了,“……肯定是那个严有庭把门给关了!宋老师的处境果然很危险!!”


    如果宋隐真的被打了,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严有庭干的。


    如此,那道门是开是关,对他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影响。


    他都敢来公安局闹事了,哪有必要再去在意一扇门。


    真正需要借房门来做掩饰,担心被其余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的,只会另有其人。


    可是那房间里除了严有庭,就只有宋隐了。


    ——宋、隐,他想做什么?


    “连队你问这个……”


    “没事。我们上去吧。”


    “是呀是呀,咱们快上去吧!”


    连潮走至三楼楼梯口的时候,蒋民已用手铐将严有庭结结实实压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给我老实点!什么人啊,你袭警了知道吗?去拘留所里好好反省一下吧!”


    严有庭明显不服,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无所顾忌地大声咒骂。


    直到听到“袭警”“拘留所”这两个词,他的理智这才回笼几分,然后下意识扭过头,朝办公室内望了过去。


    宋隐静静坐在地上,脸被阴影盖住大半。


    但严有庭能看见他的表情——


    他撩起眼皮望向自己,勾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乍一看挺温柔。


    实则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忽然间,严有庭什么都明白了。


    宋隐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会被什么话激怒,所以故意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刺激自己!


    他知道霍晓云会去叫人!


    他想让自己袭警的行为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继而彻底失去辩解的机会!


    宋隐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进拘留所。


    可为什么呢?


    他可能真的会因此受伤啊!


    他怎么会为了鲍燕做这么大的牺牲?


    等等,他……他是不是……


    严有庭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他立刻红着眼朝宋隐嘶吼起来:


    “他妈的,你是不是上过我老婆?


    “你们就是睡到一起了,是不是?!


    “宋隐,你去死!你去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去死!!!”


    蒋民用力按住严有庭的后脑,一把将他的脸扣在冰凉的瓷砖上,借此彻底封住他的嘴。


    “真是个疯子。给我老实点!”


    楼道口,连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望着法医办公室的方向没有做声。


    霍晓云倒是快步跑了进去。


    “哎呀宋老师,你额头的伤看起来有点严重呢,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这可怎么得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


    这是宋隐的声音。


    低沉,清冽,干净。


    让人无端想起初冬时令刚落上树梢的薄雪。


    连潮抬步走至办公室门口。


    他的视线越过略显凌乱的办公桌,散落在地的碎花盆和泥土,最后放在了宋隐身上。


    宋隐静静坐在地上不动。


    他领口的一颗纽扣掉了,衣领有些皱皱巴巴,头发挺乱,鼻尖和脸颊挂着灰尘,一侧额头明显青了。


    坐在逆光中的他看起来苍白而又脆弱,像是下一秒就能化作身后阴影的一部分。


    感觉到了连潮的目光,宋隐抬起双眸朝他看去。


    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单是直勾勾地与人对视。


    不久后,他主动开了口:“连队好,我是宋隐。”


    连潮并未踏进室内,就那么站在阳光笼罩的走廊上,注视着坐在阴影里的宋隐。


    他说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去拍个片子,可能有脑震荡。”


    “不要紧。”


    宋隐坐着没动,他不再看连潮,低下头把扣子扣好,再把衣领压了一下。


    “我也算半个医生,知道自己没问题。”


    “晚上团建要参加吗?你可以回家休息。”


    “可以参加。”


    “那么宋老师——”


    “嗯?”


    “晚上一起喝一杯吧。我们谈谈。”


    话到这里,连潮屈指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他做这个动作的暗示很明显——


    他在告诉宋隐,他已经通过这扇不久前紧闭着的房门,识破了他的把戏。


    那么,他所谓的“我们谈谈”,绝对不是简单的谈话,搞不好会是训诫。


    宋隐抬起头看向连潮,分明是听懂了他的暗示。


    此时此刻,连潮挺拔的身形挡住大半阳光,下颌线被光影勾勒出极为凌厉弧度,给人带来了几乎是屏息的压迫感。


    不过连潮没再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霍晓云倒仍看着宋隐,有些担心地追问道:


    “宋老师,你确定不要去医院吗?”


    宋隐缓缓站起身,不甚在意道:“不要紧,严有庭那种外强中干的货色,还伤不到我。”


    霍晓云又道:“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话说,连队不会真信了严有庭的鬼话吧?


    “你放心,如果严有庭再胡乱造谣你和鲍燕,我一定会帮你澄清,绝不让你被领导和同事们误会!”


    “谢谢你。不过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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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隐朝她一点头,随即望向办公室那扇敞开的放门。“晚上我会找连队好好谈谈的。”


    严有庭试图通过暴力的方式,阻止宋隐进行正常的司法鉴定。


    他的行为构成了袭警,不过程度相对轻微,不构成刑事犯罪。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他当被处以五日拘留,以及五百元的罚款。


    这件事由蒋民,以及与他同期来的新人乐小冉负责办理,宋隐也跟着去做了笔录。


    所有流程走完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三人干脆去了市局斜对面的小餐馆吃饭。


    席间宋隐颇为沉默。


    蒋民和乐小冉的话倒是挺多。


    “小冉,你觉得连队怎么样?”


    “哇塞,超帅的!他爸以前可是风靡全国的偶像!但我觉得吧,他比他爸还帅!


    “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去当明星呢,谁知道他居然会当刑警,还居然会来淮市!昨晚,我和我爸妈说起这事儿,他们还不信呢!”


    “有这么夸张吗?”蒋民侧过头,看了一眼宋隐,“我觉得宋老师更好看。”


    “风格不同。咱们宋老师也确实好看。简直是淡颜系的神!”


    乐小冉关切地看向宋隐,“话说,宋老师你真没事儿吧?”


    宋隐双目放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他才摇摇头道:“我没事。”


    蒋民便又和乐小冉聊了起来。


    “那严有庭真是个奇葩。”


    “可不是么,他简直神如经,《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男主该让他去演。鲍燕也是倒霉,哪个男人看她一眼,她就会被怀疑和他有一腿。”


    “等等,不是,话题被带跑了。小冉,我不是问你连队长得帅不帅的,我问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嗯……看起来挺一丝不苟,也挺严厉,估计以后是不好轻易摸鱼了。宋老师,你怎么看?”


    宋隐握住筷子的手一顿。


    头一抬,他发现对座上的两双眼睛全都望向了自己。


    我怎么看连潮?


    那一瞬宋隐脑子里滑过的,是连潮截然不同的两个形象——


    第一个形象,是在充斥着血腥味与泥土气息的雨夜,那只在黑暗中伸向自己的、爬满污泥的手。


    是无数次在放学路过的小巷,见过的打击斗殴的身影。


    至于第二个形象,则是自己在上网时看到的一段视频。


    那是媒体记者去到连潮父亲所住的豪宅进行采访,连潮也入了镜。


    连潮在父亲的要求下弹奏了一曲钢琴。


    年仅16岁的他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面容英挺,十指修长,琴技娴熟。音符很自然地在他的指尖流淌,镜头里的他像是最高贵英俊的钢琴王子。


    这两个连潮,就站在天平的两端,反差到了极致,却又彼此映衬。


    想到这里,宋隐微微抿了一下唇。


    蒋民瞧在眼里,正想追问什么,手机一震,居然是连潮打来了电话。


    挂掉电话的时候,蒋民表情很严肃。


    他霍然起身道:“不好了,出命案了!”


    死者是一名女性。


    她的尸体被放置在金沙河边的石滩上,于今日上午10点,被一位钓鱼佬发现。


    附近的派出所民警率先赶往现场,判断这是刑事案件后,案件转到了市局。


    回市局的路上,宋隐从蒋民口中知道了这些基本信息。


    其后,蒋民、乐小冉与其他刑警一起离开。


    宋隐则先回办公室拿上工具箱,带上了一位名叫卓宛白的实习生,驾着法医勘查车,去往金沙河畔。


    宋隐到的时候,发现连潮已先一步到达,这会儿正带着痕检做初步的现场勘查。


    宋隐等他们把基础工作完成,再戴上鞋套和手套跨过警戒线进现场,对尸体展开体表检查。


    尸体已出现全身性的尸僵,由于呈躺倒的姿势,尸斑主要集中在背部位置。


    据此可以初步判断死者已死亡12至18小时。


    现在是10月18日下午2点。


    那么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10月18日的凌晨2点到早上8点之间。


    死者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衣裤均有血迹,但出血量并不多。


    她面色苍白,泛着一点青,嘴巴张着,呈歪斜状,掀开眼皮,可发现眼球突出严重,瞳孔散大明显。


    靠近尸体的那刻,宋隐敏锐地闻到一股臭味。


    经仔细检查衣裤,他看到了几处明显的污渍,臭味便是从这些地方发出的。应该是呕吐物。


    死者的嘴角也有同样的污渍。


    因此呕吐物很可能是死者生前自己吐的。


    初步检查完毕,宋隐朝身边的实习生招招手,示意她拍照,并针对这几处呕吐物进行了采样。


    卓宛白长相软萌,动作倒是极为干脆利落。


    快速采样完毕后,她脱起了死者的衣服裤子,打算将它们装进物证袋,一起交给物证人员。


    这个时候她看见了让人咋舌的一幕——


    死者的下腹有一道极深的伤口,用黑色的线做了颇为潦草的缝合。


    伤口往外翻着,有着明显的鼓胀,下面似乎藏着东西。


    意识到什么,卓宛白吸了一口气,额头立马冒了汗。


    一旁,宋隐问她:“你怎么看这伤口?”


    咽下一口唾沫,卓宛白道:“伤口哆开程度有限,生活反应似乎很弱……这像是死后形成的伤。


    “至于伤口的位置,正好是子|宫!


    “该不会……凶手杀了她之后,再划开她的子宫,装了某样东西进去,再一针一针把伤口给缝上了?”


    卓宛白的话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连潮是其中之一。


    他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宋隐正拿着一把手术剪,将尸体下腹处缝合好的伤口一点点剪开。


    在他身边,卓宛白几乎屏住了呼吸。


    她紧盯着伤口位置,似乎既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又有点不敢看。


    快速拆完线,宋隐把剪刀交给卓宛白。


    余光瞥见连潮到了,宋隐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再重新看向死者的腹部。


    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伸出两指,从伤口探入死者下腹。


    过了一会儿,宋隐用两指夹出了一个东西——


    竟是一个木雕。


    一个婴儿模样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