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 130 章

作品:《北冥妖兽志

    看着天雨呼吸渐沉,一直卧在吻虎背上的李寒庭眨了眨眼睛,对下方的莫夜寒言道:“明日可要继续往前走?”


    地兽再耐饥饿,也还是要寻吃食的。可这半日行路,李寒庭并未在那些衰败的疏草间见到半个地兽的脚印。方才又听了天雨所言,不由得怀疑,这样走下去,是否真能寻到地兽。


    莫夜寒想了一想,道:“我想明日沿着这路继续往前走。”


    “我非是不相信她。”李寒庭看看天雨,道,“如她所说,对于自己的侍兽,她远称不上了解。她所言虽不假,但对于地兽的判断恐怕不真。”


    说起来,这也是李寒庭头一遭见到对自己侍兽如此不上心的人。


    若是寻常人得了侍兽,哪怕不是如地兽这般难得妖兽,也会欣喜非常。就算一时不能驾驭侍兽的异能,一定也会时时围绕在侍兽身旁,期盼与侍兽早日熟悉起来。哪里会像天雨这般,全然将侍兽当做了摆设一样。


    见李寒庭心有疑惑,莫夜寒道:“我并非因她一面之词而选了这条路,只是白日听她所言,我想起手卷中关于地兽的一句注解。”


    “哪一句?”李寒庭将头向前探了探。


    “地兽,仁慈之兽。”莫夜寒道。


    李寒庭彷佛记得这句话。他试着回想李云屏所书手卷上关于地兽的记载,默默念道:“地兽,仁慈之兽。豹身龙尾,通体玄清……是这句了。”他此刻记起,这句话是记载地兽那片文章的第一句。


    莫夜寒道:“地兽是仁慈之兽,所以会将丰盛的鲜草留给其他野兽,对人也是如此。”


    李寒庭沉思起来:“你以为,天雨的地兽之所以食草根而不食草杆,是因为见了人将草杆取走而留下了草根,以为草杆有用,而草根无用?”


    “或许如此。”莫夜寒道,“天雨所想未必是真,但所见不假。。”


    “所以在这枯草地中,它即便饥饿,也一定会从荒一些的地中取食。”李寒庭道,“你是如此想的?”


    莫夜寒点头:“若地兽真在这里,循着这条路走,应能快些寻到。”


    “也有道理。”


    反正六壅山中的枯草地只此一片,若是地兽真在这里,早晚会遇见。


    “那便先找这边吧。”李寒庭趴下来,无意中瞥到莫夜寒裹着布的右手,道,“元冠骨珠的毒气对人的影响不可小视,快些睡吧,找到了地兽还要按原法回去,不好好歇着怎么成。”言罢困得闭上眼睛,嘴中喃喃问道,“要说这让烟向下飘的法子,真亏你想得出来,你到底是如何想到的……”


    莫夜寒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看了好一阵,试着活动了下。伤口虽未入骨,但疼痛依旧限制了手的行动。她将手掩进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李寒庭醒来便见天雨在整理东西,莫夜寒不见了踪影。他在原地转了转不见莫夜寒,想着她应是去探路,于是老实坐在一边看着天雨整理行装。


    天雨小心的将东西摆开,将风露草叶子细心卷好,又将剩余的柴重新捆了捆。


    见她一样一样的学着莫夜寒的样子将东西整理的齐整,与几日前闲散的样子全然不同,李寒庭心中正感慨,就听天雨言道:“她去找水了,待会儿就回来。”


    李寒庭本能的抬了抬头,只见天雨正看着自己,立时心虚,忙又低下头去。


    “她待会儿就回来了。”天雨言道。


    李寒庭这才确定天雨确是在对自己这只半膝说话。他急忙抬起一只前爪,假装梳理毛发,小心的斜眼看着天雨的反应。见她仍旧忙着收拾东西,才松了口气。心中想着以后若非紧急,和莫夜寒说话的时候还是躲着点天雨的好,不然怕她真以为一只半膝能懂人语。


    装模作样了一阵,就听天雨那便没了动静,他抬了抬眼皮,见东西已被齐整的装进背篮,天雨转头拿了些干饼递给吻虎,又给了他一块。


    没有水,干饼变得难以下咽。李寒庭捧着干饼呆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塞进嘴里,艰难的嚼起来。才要向下吞,只觉得喉咙□□饼划得生疼。那块饼卡在喉间,上不得下不得,将他呼吸也一同卡住了。


    这时,莫夜寒从不远处回来,李寒庭急忙跑了过去,朝着莫夜寒比划着。


    莫夜寒急忙将水壶递过去,李寒庭抓着水壶灌了好几口,才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饼吞进肚子里,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我再也不敢吃这饼了。”李寒庭感慨过后,又灌了一口水,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这水哪里找来的,这枯草地也有水吗?”李寒庭本以为莫夜寒会空手而归,没想到她会找到水源。


    莫夜寒将手展开,露出一片灌饱水的霖树树叶:“我找了处低洼的草地,向下挖了深坑,见土有些潮湿,便把霖树叶放了进去。树叶将水吸了出来。”


    “原来如此。”李寒庭道,“还能这样取水,我记下了。”


    这边两人正聊着,那边天雨见莫夜寒回来了,急忙跑过来。


    莫夜寒将另一只水壶递给天雨:“帮我喂些水给行云吧。”


    “我?”天雨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看莫夜寒。


    莫夜寒点点头:“有劳了。像我平日那样做就行,行云不会伤你。”


    天雨拿着水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而后拿着水壶去了吻虎身边,蹲在吻虎身边思索一会儿,而后学着莫夜寒的样子将水倒在一只手上,托到吻虎嘴边。


    吻虎伸了伸头,用舌头舔去天雨手掌中的水。


    李寒庭没想到短短几日,天雨也能渐渐学着和妖兽相处,忍不住看了莫夜寒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水壶递给莫夜寒。


    “我喝过了。”莫夜寒道,“这些留着吧。”


    李寒庭转而看着天雨,道:“我想有你做样子,她也能学会如何做这些琐事,如何和妖兽相处。”但转念一想,天雨已经失了地兽,不免有些惋惜。


    莫夜寒看着天雨给吻虎喂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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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道:“我能教的有限,我想日后她还有很多事要学。”言罢叫了天雨一声,让天雨取出那些霖树的叶子,同她一起去取水。


    等将所有的树叶蓄好水,两人折返回来,带着李寒庭与吻虎,沿着前一日行走的方向继续前行。


    早些还能见到些许枯草,眼下却已荒芜一物,只剩下满目的砂石和错落的岩柱。荒草地荒凉之象尽展眼前。


    莫夜寒蹲下身,小心查看地面,但因有沙石覆盖,地面上的痕迹杂乱无章,根本无从分辨,而面前除了层层叠叠的岩石,再也没有旁的东西。


    地兽全身玄清,按理说要在灰白色的岩石间藏身并不容易,但极目望去,并没见到一点地兽的影子。


    “丰年是不是不在这里?”天雨望着眼前落寞的景致,有些失落。


    莫夜寒仍旧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不想放过一点痕迹。


    “丰年还有何习性,你可想得起来?”


    听莫夜寒这样一问,天雨耐下心来仔细回忆。良久,道:“丰年喜欢把枯草和草根叼回屋子里,埋在墙角。”


    她记忆中,地兽每次被放到屋外,便会开始寻找枯草。即便它在村中从未缺少食物,仍会如此做。


    “但它不会守在自己埋的干草上。”她还记得,地兽头一次被人发觉在墙角藏了干草,村里的人便将那些草挖了出来带走了。


    那是她和村里的人第一次发现地兽会自己偷藏起干草。人们不想地兽擅自在屋中藏食物,便将那些干草放到屋外。后来他们发现,地兽不止将干草待会屋内,还将它们埋在了它最喜欢呆的屋角的地面下。


    莫夜寒听了天雨所言,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块石柱旁有一块凹陷。


    她走到石柱旁,将那凹陷处一指厚的砂石扫开,露出一小块裸露的土地,土地中嵌着一节干枯的草根,一半已经腐烂。


    “这该不会是地兽藏的?”李寒庭睁大眼睛。


    莫夜寒掏出匕首,继续向下挖了挖,泥土中果然埋有不少杂乱的干草。


    “是丰年!”天雨见了忍不住叫出声,“一定是丰年藏的。”


    莫夜寒抬头向岩石堆中望了望,问道:“丰年喜欢待在什么样的地方?”


    天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欢喜的道:“它喜欢靠着墙壁睡觉,会避开窗子。”


    莫夜寒抬头看了看天,见日头悬在身后,正照着面前这片岩石。


    李寒庭道:“地兽喜阴,这岩石后避光,若说地兽在这里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们进去看看。”莫夜寒说着招呼吻虎过来,让天雨骑了上去,叮嘱道,“枯草地是否有其他妖兽不好说,不可乱跑。”


    天雨点点头,骑着吻虎跟在莫夜寒身后。


    进入岩石堆叠的砂石地,日光若有若无。道路因时不时被岩柱阻断,显得崎岖蜿蜒,仿佛迷宫一般。


    李寒庭按照莫夜寒所说,将来路一一记下,唯恐回去时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