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一撇一捺认真刻下
作品:《道观继承人她穿书后在当召唤师》 路亦浮抿唇,他垂着眸子不说话。
“兰大哥,我先带他去处理伤口,待会我们便回来。”谢醒还洗干净手,她领着路亦浮回房上药。
“好。”兰郁青应道。
“……”
木桌上搁置了盆冷水,谢醒还拉着少年的手,她舀起冷水冲在路亦浮手背的烫痕处,“从前便同你讲过,受了伤不要一声不吭,没人会知道的。”
路亦浮倒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不……”
谢醒还提前预判:“你又要说不痛。”
她说路亦浮也是个怪人,既然不痛又非要把伤口露出来给她瞧见。
“不是,”路亦浮摇头:“我是想说让你先用早膳。”
若是醒醒不吃,他被烫之伤,便失了过半的意义。
谢醒还:“……”
“你自己上药。”她蹭的一下将药膏拍在桌上。
路亦浮倚坐在木椅上乖乖上药,他纤细的鸦睫微颤,药膏被轻轻挑起,搓捻按抹在骨节分明的手背,白色的药膏化作晶莹剔透的丝水黏在少年修长的指尖,单是他上药的动作竟带着几分纯洁。
谢醒还眨眨眼,她收回视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谢醒还慌乱咽下口中含着炙热的红豆羹。
“不合胃口吗?”路亦浮眸中含情,似是知道谢醒还在看他,少年唇畔笑意更深。
“咳……咳咳,”谢醒还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红豆羹顺着喉咙滑入身体深处。
路亦浮虽在上药,但视线的中心从来都是谢醒还,他迅疾站起身来到少女身边。
“若是不合口味,也不必勉强自己。”路亦浮一下下轻拍着少女的背,感受着掌心谢醒还身体的颤抖,他拭去少女眼睫的泪:“别呛着自己便好。”
少女一双杏眼清亮,瓷白的小脸带着潮红,乌黑的眸子中还氤氲着水汽。
“我喜欢的,不过方才一口含不住,被它呛到了。”谢醒还摇头,她避开路亦浮的手。
这是实话,路亦浮厨艺的进步堪称神速。
“醒醒若是喜欢的话,可以慢些喝。”路亦浮垂眸,他的手悬在空中,目光落在少女水润的樱唇上,确实小,一口吃不完怕是要遭些罪。
谢醒还别过头:“我方才听兰大哥说了曲胜春的由来。”
“曲胜春,你还记得吗?就是先前我们从流苏树下挖出的那坛酒,是兰大哥的师父为他所酿,为他求平安的。”
“可你也知道,他师父早已仙去。”
她支着下颌,极其认真道:“所以我才想着,今年酿五坛曲胜春,我们一人一坛。”
路亦浮眉眼一瞬柔和下来,却还是犟嘴:“你同他的事,不必与我解释。”
“谁同你解释了?”谢醒还惊奇地看他一眼,“是你先前说,等我吃完早膳,便会陪我一起酿酒的。”
她站起身,向身旁的少年展示着空掉的碗羹。
路亦浮:“……”
·
“醒醒,你……你们来了?”兰郁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没想过谢醒还竟真能让这尊煞神主动来。
兰郁青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滑动:“绡昙花需沥干水分。”
“让他来吧,”谢醒还杏眼弯弯:“路亦浮对酿酒十分感兴趣了。”
“来了。”对酿酒十分有十二分不感兴趣的路亦浮放下抱着的渊裂。
几人配合十分默契,兰郁青清洗酿酒器具,路亦浮烘沥绡昙。
谢醒还蹲在酒坛前,她挽上衣袖:“一层绡昙一层冰糖,再加米酒。”
一坛又一坛,五只酒坛慢慢被清透的酒液填满。酒香弥漫,谢醒还封上最后一坛的酒盖,她眨了个眼:“目标完成!”
谢醒还随手撩起额前散落的碎发,她看着朝霞染上橘黄,心中一怔——竟是过了一晌午,日头已爬上中天。
兰郁青:“还是埋在流苏树下?”
谢醒还点头:“好。”
埋在树下也算有个念头,倘若日后他们回来,见着流苏雪便也能想起曲胜春。
路亦浮晾了几个时辰的绡昙花,见少女的眼眸清亮,他的唇角也不自觉弯起,“好。”
流苏时节已至末端,花期将尽。
谢醒还抬头看着有些空荡的树枝,她想了想,踮脚在流苏树枝杈绑上绸带。
正对着枝杈的下方,兰郁青有短暂地失神,他任由绸带拂过眼眸。
“五坛曲胜春都搬来了。”路亦浮看着地上酒坛,他抬了抬下巴。
谢醒还笑眯眯:“辛苦我们阿水啦。”
阿水这个名字,还是在青石川时,谢醒还为了应付景和,给路亦浮起的假名。近些日子,每当路亦浮完成她的指令,谢醒还便会带着蜜意说:辛苦我家阿水啦。
路亦浮喉结微滚,他耳根泛红,语气僵硬却也没在外人面前否认这个名字:“埋在此处?”
“差点忘了,”谢醒还掏出袖中藏着的匕首,她弯下腰:“还要写上咱们的名字呢。”
兰郁青被寒光闪到眼,“醒醒,名字……名字是用匕首写的吗?”
“若是用笔墨,埋于土中难免腐朽,”谢醒还开始刻画,“但若镌刻于酒坛本体,便能永不消散。”
路亦浮掀起眼皮看她,谢醒还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灵光。
“好了兰大哥,这个是你的。”谢醒还指着一坛曲胜春道。
她细细地又刻好了两坛,路亦浮凑近看清那两个名字。
“莫惊春、姚玉白,”路亦浮念出声,他腔调不明:“你倒是在乎他们。”
第一个写的是兰郁青,便是莫惊春与姚玉白此刻不在场,也排到了他的前头。
“好大的酸味,”谢醒还腾出一只手,她缠上路亦浮的指尖,“那……你再来看看这坛。”
第四坛曲胜春与前边的都不同——上头不止刻有路亦浮之名。
路亦浮凝眸看着酒坛上刻着的两个手挽手的小人,他自然能认出两个小人是谁。
路亦浮眼中情愫如墨般汹涌浓厚,他回扣住少女的手,为何醒醒总是能如此轻易的让人为她心软?若是能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永不分离,那该有多么美好。
“第五坛,要我帮你吗?”路亦浮看着仅剩的一坛曲胜春,应是要刻谢醒还的名字。
“不用,”谢醒还抽回手:“你去和兰大哥一起埋酒,我一人就好。”
“好。”路亦浮不能拒绝谢醒还,看着少女亮亮的眸子,他抱紧手中唯一的曲胜春走向流苏树下。
见路亦浮在认真埋酒,谢醒还蹲下身来,她一撇一捺,郑重在那坛属于她的曲胜春上刻画。匕首划过瓷坛,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笔画,字体渐渐显现——“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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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遂”。
谢醒还用匕首扑哧扑哧地掘起泥土,新翻的土壤带着潮湿的气息。待酒坛被泥壤掩埋了一半时,路亦浮与兰郁青才发觉,谢醒还已将她的那坛曲胜春悄然埋好。
路亦浮挑眉:“给自己写了什么?”
谢醒还埋的太快,他们都没看清酒坛上究竟刻着什么。
谢醒还转了转眼珠,她推着二人往外走,“还剩了些曲胜春,我们分给邻里吧。”
绡昙花酿完五坛曲胜春后还有余量,他们喝不完也是浪费,听兰郁青说过,兰家府院也多亏了邻里的帮扶才未坍塌,送些曲胜春也当聊表他们的感恩之意。
果不其然,兰郁青没有任何犹豫,瞬间便应了下来,完全将谢醒还刻的什么抛之脑后,他几乎要蹦起往外走:“好啊!我去给王阿叔送些曲胜春!”
“把那傻子骗走了?”路亦浮双手抱臂。
谢醒还自是知晓,路亦浮仍是贼心不死想看自己刻的字。
但她偏不想让路亦浮瞧见。
“我从不骗人,”谢醒还说:“若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我写了什么。”
路亦浮的目光盯着少女澄澈的双眸。
“慌什么,”他将谢醒还的神色收入眼底,道:“我不看便是了。”
不想再同他继续纠缠,谢醒还拉着路亦浮追上青年,“我们也去帮着给邻里送些曲胜春。”
树影摇曳生姿,谢醒还蹲在刘家墙角,逗弄着一条小黑狗。
路亦浮已提着一坛曲胜春,去给刘阿婶家送酒。
他们初回兰家,尚未备齐日常所需之物,幸有刘阿婶时常前来,隔三差五地送来食物。谢醒还也常听她提及家中养的旺财。
谢醒还望着眼前的小黑狗,它热情地吐着舌头。她伸手轻轻摸它的脑袋,小黑狗也不躲闪,黑漆漆的大眼睛就那样好奇地看她。
“嘬嘬嘬,旺财。”谢醒还从袖中掏出一个肉包,她撕开一角,边喂边逗引小黑狗。
谁知小黑狗仅看了一眼,便咬住肉包,头也不回地撒腿跑了。
只留谢醒还愣在原地,她看着手中剩的包子丝莞尔一笑,这小黑狗还怪有灵智的。
少女兀自怔怔地傻蹲在墙角,路亦浮刚出刘家的小院,入目便是这般光景。
“被旺财抢了包子?”路亦浮好整以暇地看着少女。
他自是知晓,谢醒还见了那条小黑狗兴致上头,这才让他一人进去送酒。
谢醒还蹲了许久双腿有些发麻,她拉住路亦浮的手借力起身。
“那是我本来就要给的!”
后边来送路亦浮的刘阿婶听闻他们言语,面露歉意:“怪我将旺财喂得太贪嘴了些。”
谢醒还:“怎么能怪您呢!”
“您莫要听路亦浮胡诌,包子本就是我备来喂旺财的。我见它不惧人,才想着与它逗玩一番。”
刘阿婶望着少女拉着少年离去,少年步态慵懒,却顺着少女的心意,两人十指相扣,身影渐渐隐没在远处。
“旺财平日怕生的很呐。”刘阿婶喃喃自语。
“喵呜”一声,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轻巧地踏着碎步,纵身跃入刘阿婶怀中。
“旺财。”刘阿婶摸了摸它的脑袋。
若是谢醒还知晓旺财是猫而非狗,她定要怀疑自己过往数年为猫猫狗狗取名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