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是梦还是真

作品:《渣了忠犬后双双重生了

    梦中他依旧是与母亲一同居住在这个宅子中安心备考。


    有一日,他去书铺买东西时,听说安定侯府从临河村接回了丢失多年的嫡女,一番打探之后得知,自己的未婚妻竟就是侯府丢失多年的掌上明珠。


    崔九堂先是替她感到开心,毕竟他也知道文欢那时过的颇为辛苦。正因如此,他才更加努力地读书,就是想着日后娶了她,再也不让她做那些粗活累活。


    随即他又有些心慌,想着若是阿欢看不上他了,该如何是好。


    在这样忐忑不安的情绪中,他听说侯府三姑娘赴宴的时候行为言行举止粗鄙不堪,大字不识且傲慢无礼,还把好心劝谏的伯府贵女给打了。


    崔九堂一听便知是谣言,他细细分析,猜测得利者可能就是谣言的策划者。


    于是他请同窗帮忙打听,得知那伯府嫡女有一相悦之人,那人见过文欢一面,自此赞不绝口。


    估计是因此得罪了那女子,竟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来诋毁文欢。


    他捧着崔氏传家珍宝—一支前皇后被册封时戴过的缠丝点翠步摇,前去侯府求见文欢。


    他见文欢不过数日之间便已形容枯槁,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她脸上晶莹的泪,此刻好似熔岩,灼得他心头刺痛。


    他想抬起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却被她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他便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于是将那步摇递给文欢,并向她保证日后定然不会让她再遭人欺辱,自己会护她一世安稳。


    不成想,她说出要退婚的想法。


    崔九堂的心脏好似有一把尖刀在翻滚,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乞求着文欢给他一次机会,却被赶出侯府。


    崔九堂闭了闭眼,似乎不想再回忆起后面发生的事情。


    后来,有人说他之前在临河村时仗着自己的身份逼婚侯府三姑娘,这才有了这样的好姻缘。


    因此他被取消了会试成绩,自然也不必去殿选了。


    紧接着,他与母亲被驱逐出京,回到了家乡。


    但谣言此时已流传到了河西,他连份糊口的营生都找不到。


    但好在书铺掌柜与他相熟,给了他一份抄书的营生,方可勉强度日。


    母亲从得知他被取消成绩的那一刻就病了,日日需服药续命。


    自己遭贬,母亲病重,在这样的环境中,他越来越不敢去想,这样的谣言究竟是从何处传出的。


    后来,直至母亲病逝,他听闻京中侯府三姑娘入了宫,被封了妃,但因谋害皇帝被赐死。


    那日是冬至,他握笔的手未见颤抖,可眼前的世界仿佛眨眼间坍塌了,只剩下一片废墟。


    结束了。


    崔九堂眼睫轻颤,有什么东西顺着面颊滑落至案前书稿上,氤氲出一团墨迹。


    有人推门进来,崔九堂连忙抹了一把脸,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崔母举着托盘笑盈盈进来,“堂儿,用饭了。”


    他将笔搁置,望向来人,“母亲辛苦。”


    看着母亲还红润饱满的脸,他这才有了真实之感。


    幸亏只是个梦,但是这梦过于真实了,他就当是老天给他的启示,让他不会再行差踏错。


    梦醒后再回过头去思量,不难看出自己被取消殿试资格、贬黜出京是谁的手笔。


    梦中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感再次袭来,他深呼吸,不断调整着自己胸腔内躁动的心跳,脑海却更加清明。


    这世上真心二字便如痴人说梦。自己只愿护住母亲,平安顺遂一生。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梦中他曾听说状元是忠勇伯府的嫡长子柳明廷。这人他知道,会试的名次远在他之下,不知怎的殿试时忽而就被钦点为状元。


    梦中有人隐晦提起过,说柳明廷不过就是仗着家中与帝师崔氏相识,提前得知了殿试考问的内容,作答时颇顺陛下心意,故而被钦点为状元。


    他有些失神,想到梦中会试前还发生过一件大事。


    崔氏现如今掌事人,也就是当今帝师崔旷在会试前一日带夫人与幺子进山拜佛,却不慎被贼人追杀掉落悬崖,一家三口皆殒命于青龙山。


    因自己也多少算个崔家人,故而乌水房有人前来报丧,得知了此事。


    崔九堂心下思量,这个梦太过真实了,细节处竟似真正发生过一般。


    梦中那崔老太爷身卒之处的青龙山不过就在城外数十里地的地方,若是骑马,应当也来得及赶上第二日的会试。


    自己赌一把,万一是真的,能得崔泰斗一句指点与提携,自己日后今入朝堂也多一份助力。


    距离会试开始还有四日,这日天刚微明,崔九堂便告诉母亲,自己有些事情要处理,需出城一趟。


    崔母知儿子拿了主意后便不会轻易改变,于是柔声劝诫他早日归来,注意安全,莫要耽误了考试。


    崔九堂点头应下后便翻身上马出了城。


    向南行不过一个时辰,便到达了青龙山下。


    抬头望去,山麓巍峨,云雾缭绕,很难想象离京城不过十里地竟有个如此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


    崔先生带着妻儿前来礼佛的寺庙位于青龙山半山处的一座断崖下,其名就叫青龙寺。


    寺庙建于前朝,因寺内供奉了一颗佛顶舍利,故而数百年来香火不断,香客绵延。


    崔九堂提前三日来到了寺中。


    他牵着马一路行至半山青龙寺前,拜见了住持,只说自己因科举在即,内心有些躁动不安,故而想要借宝地宿上几日,平心静气。


    名唤法华的住持颇为和善,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后便带着崔九堂进了后院寮房。


    崔九堂这几日除了在房内温习书籍,便是在寺庙周围散步游览。


    这一日午后,一行人低调自山下而来,到了青龙寺前。


    为首的男子看上去四十余岁,续着短须,其相貌并不出众,但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跟在后面的是一年龄相仿的女子,举手投足皆是贵气,面容圆润和气,对待身边奴仆也多是温和有礼的。


    女子手中牵着八九岁孩童,小小少年一袭白衣,玉束冠发,已颇具君子之姿了。


    崔九堂认出,此人应当就是崔氏如今的掌事人—崔旷,而他身边这二人应当就是他的妻儿了。


    他心下充满难以置信,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这场梦竟然真的应验了,对自己来说也不知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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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还是坏事。


    三人由身边奴仆陪伴着在大殿中礼佛,那女子带着小儿回到了禅房内休息,崔旷与住持在后院菩提树下的茶桌旁品茶。


    崔九堂的房间位置安排的巧妙,刚好能看见整个后院及对面的禅房。


    他将窗户纸捅开一个洞,屏息凝神贴在墙边观察。


    上一世乌水房前来报丧的那人说,崔先生与妻儿遭遇刺客,被捅一刀后跌落山崖,直至会试成绩都张贴了出来后尸骨方才被找到。


    这后院门外不远便紧挨着山崖,难不成这些刺客便是从这里将三人推落下去的吗?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有一小和尚前来请住持去前殿,说是有人求见。


    住持施施然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夕阳初现,暮色将至,崔旷站起身来向着禅房走去,一旁的护卫突然警觉地拔出剑来,将崔旷包围起来。


    崔旷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得“嗖”一声,一支箭矢穿破菩提树的繁茂枝叶,向着崔旷射来。


    一旁的护卫反应迅速,只见白光一闪,那只箭矢便跌落至一旁。


    几名黑衣人提着长剑从山崖间滑下,霎那间剑光疾起,数道身影混成一团。


    崔旷是个实打实的文人,便是一个招式也使不出来,此刻只得由护卫们挡着,在树后焦急万分。


    崔九堂快步绕至崔旷身后,拉着他便想要往前院逃。


    一道剑影来势汹汹,对着崔旷命门袭来。


    崔九堂按着崔旷向下俯身,方才险险避开。


    回头一看,崔旷带来的护卫已然倒下大半,仅剩几名还在与黑衣人苦苦搏斗。


    此时,前院又冲来了几名黑衣人,皆持长剑攻了过来。


    崔九堂无奈,只得拉着崔旷向后门处逃去。


    崔旷惊惧之中仍死死拉着崔九堂的衣袖,“我的夫人与小儿!”


    崔九堂一振衣袖,一把将崔旷向外推,又堪堪躲开了一道剑光。


    他未来得及喘口气,便扯住崔旷向外奔去。


    “无碍,已然藏在安全的地方。”


    二人狂奔至门外山崖处,见无处可躲方才停下脚步。后面的几名黑衣人紧追不舍,此刻已然追上前来。


    崔旷嗟叹,自知今日是躲不过去了。


    他虽不会武,但也能看出今日这一出是存心要他的命来的,招招皆为杀招,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一黑衣人挥刀便向着崔旷袭来,这一招显然超出了崔九堂的意料,但他身体反应更为迅速,他用力一拉,将崔旷拉至自己身侧。


    利刃带出一道银光,伴随着这道银光,空气中溅起了一道血珠。


    这一刀径直划破了崔九堂整个后背,而崔旷猝不及防被拉了一把,有些站重心不稳,脚一滑,身体便向后仰去,崔九堂由崔旷拉着,也一同摔了下去。


    几名黑衣人眼见着二人坠下山崖,又不死心的在崖边等待了一会,直至听得寺庙内有人声传来,方才闪身离去。


    来人是住持法华与几个小和尚,他去大殿不过片刻,便听人来报说是崔太师遭遇刺客了,吓得他连鞋子都未曾穿好便跑来了。


    住持呆跪坐于山崖旁,见崖边滴落一串血迹,心下更是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