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心痛吗

作品:《扮猪后,墙头红杏墙角绿

    *


    邬玊坐在地上,脑袋靠在一口空棺材上打瞌睡。


    忽地,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


    邬玊惊醒,从地上跳起身,瞧见李知庸正擎着根树枝朝她过来,等走到她跟前,二话不说就开始抽她。


    她睡得正迷瞪,外加抽得也不疼,就干站着任他抽。


    不一会儿,见李知庸又扑腾着开始抽自己个儿,她才犯着懵地问道:“抽风呢?”


    “抽你!”


    李知庸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举着手上那根枝条冲周围甩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身后那口棺材上,点了两下,甩下来的几片干叶子在空中飞了两圈,正落在邬玊脑袋上。


    他道:“少主啊,你好歹也是个女子,就这地方,你是怎么睡得着的?这要传出去,将来谁还敢来咱侯府提亲呐?”


    “多大点儿事。”邬玊满不在乎回道。


    她摘下自个儿脑袋顶的干叶子,问道:“还没问呢,为什么抽我?”


    李知庸大手一甩,将枝条塞到她眼前,“你睁眼瞧清楚,我拿什么抽的你?”


    他这一甩,又抖擞下两片枯叶子,好在这回邬玊躲得快,头一偏避开了他的“飞叶术”攻击。


    邬玊抱着快被他甩秃了的枝条,难以置信道:“这是艾草?”


    “干巴成这样了,还有用吗?”说着,她辣手催草拔掉了干巴枝条上仅存的两片叶子。


    李知庸看着那根光秃秃的干巴条,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两头大蒜,塞进她手里一个,才回道:“凑合用得了。”


    邬玊被大蒜味道一呛,清醒不少,终于想起来正事。


    她看了眼已经扣紧的棺材盖,问道:“开明白了?”


    李知庸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邬玊塞给他一个纸条。


    上面画了一把刀,长度比琰朝士兵惯用的佩剑短上两寸,刀尖处却又宽了两寸,向外翻翘,形成一个粗壮的弯头,宽阔的前端特意开了反刃与血槽。


    “凶器可是长成这个样子?”她问道。


    李知庸再点点头,复又道:“不仅如此,刀口上应是涂了扶萦藤的汁液。”


    “扶萦藤?”


    邬玊从未听过此物,不由一脸疑惑。


    “不错,扶萦藤生性喜热,琰朝地势偏北,你自是不曾见过,我也只在本草集上见过,此物剧毒,若口服,尚且有救;但倘若是刀刺入体,药石无救。”李知庸闭眼琢磨了会儿,道,“我想起来了,本草集上有注解,南边的寺澜国就是主要产地。”


    邬玊拧眉。


    凶器与她的猜想一致,确乃寺澜官兵所用的反刃弯刀。


    想来是桑列格特为了毁约,特命寺澜兵乔装山匪杀了通译,好就此断了邬家通路。


    她只是没想到,为了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通译,桑列格特竟不惜用上此等罕见剧毒。


    可诡异的是,此行路上的截杀,分明都是冲着她来的,而作为通译的颜桑,却是一路安然无恙……


    ——吧嗒!


    “想什么呢?”


    邬玊回神,把李知庸打响指的手推了回去,附上一脸笑意,回道:“在想一会儿吃什么。”


    语罢,她急急忙忙推搡着李知庸就朝外走,边走边道:“快走快走,天都要黑透了,还留在义庄不瘆得慌啊?”


    李知庸跟泥鳅似的,从她的手底下滑背过身来,声讨着:“你好意思提,方才是谁抱着棺材都能睡着的?”


    “我那可不是抱着,我就轻轻靠了下。”邬玊复又把他别回身去,嘱咐道,“看着点路。”


    一老一少就这么吵吵闹闹离了义庄。


    没人发现,义庄堂中,有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


    ……


    戌时。


    邬玊坐在自己房中,捧了个不知苑儿从哪顺来的木鱼,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算是为自己今天“作孽”之事,积攒点微不足道的功德。


    心意诚不诚不知道,但意思总归是到位了。


    至少,已然敲得她自己脑袋嗡嗡响了。


    这时,门口响起了与她木鱼声交相呼应的敲门声。


    邬玊放下木槌,起身开门。


    “你还没走?”


    看见来人,她懒得招呼,又坐回去继续有搭没搭地敲起木鱼。


    颜桑被这话问得一愣,待在原地没敢迈步,小心翼翼问道:“少主……是要赶我走?”


    邬玊敲着木鱼,眼皮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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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道:“寺澜事了,我留着你除了吃白食,还有何用吗?”


    颜桑为自己争取道:“许是有用呢?”


    邬玊不以为然,只道:“找我何事?”


    颜桑进屋,将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


    邬玊扫了一眼东西,霎时来了兴致,眉飞色舞地问道:“你见到婉儿了?哦,就是来送这把团扇的小娘子。”


    颜桑应了声,道:“她说把这扇子交给你。”


    邬玊倒没多瞧扇子,一挑眉毛,凑上前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年轻,是不是很貌美?你可有一见倾……”


    “邬玊!”


    这是重逢后,邬玊第一次见到颜桑面有愠色,以至于她都没反应过来,颜桑竟是唤的她名字。


    但她此刻的不解,远远大于意外。


    上一世,她曾亲眼撞见颜桑与邬婉儿在御花园拉拉扯扯,不知在商议些什么。


    事后,邬婉儿来找她,亲口告诉她,说他们二人分明是一见倾心,颜桑向邬家提亲为的也是她,只是叫她这个嫡长女抢了去,才生生拆散了二人的好姻缘。


    邬玊并未再向颜桑求证过什么,但此事让她想通了颜桑的刻意疏离。


    上辈子,她因困于情爱太多事情参不透,如今她看开了,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她何妨不干脆成全二人这段姻缘。


    却不料,得来的是这种反应。


    邬玊皱眉看着他:“你不倾心婉……”


    颜桑攥紧拳头,嘴唇颤抖,仍克制着声音打断她:“你若当真如此想撵我走,直说便是,何必用此等龌龊之思强加于我,逼迫我走?”


    邬玊:“我只是……”


    颜桑:“不许说!”


    邬玊被他的声音定住,手上木槌悄然坠地,伴着心脏跳动,传来一声“噹啷”的激荡。


    他的声音其实并不凶狠,邬玊却觉得心脏刹那间被他攥住,那不是痛,而是……究竟是什么,如今的她似乎还无法道明。


    颜桑紧咬着唇,一昂头,将急促却无处倾泻的气息吞咽回去,默默走上前,半跪在桌前,捡起木槌递给她。


    他扬起有些泛红的眉眼,自下迎上她的,带着丝乞求的意味:“能不能……不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