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周围的几个人都在玩命的奔逃,只有钟鸣,站在镜子边上,朝着逃跑的几人怒吼,“告诉我,鬼在哪?在哪?”


    钟鸣如此喝问,也让他们放慢了脚步,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回头,看见钟鸣一边照镜子,一边愤怒的问他们,他也懵了。


    “你....你没看见鬼?”


    “哪有鬼?”


    钟鸣反复盯着镜子看,没有看出任何问题,难道是镜子太旧了,自己要干一会儿老本行磨一下?


    那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询问钟鸣,“你看着面生,不是洪镇人?”


    “对,我是外来的。”


    “外地人是很难见到鬼....但是你得走远些,这些天不少人好奇,盯着见过鬼的人,然后当那人被鬼杀死的时候,这些外地人也会死。”


    “那你什么时候死?我在边上等着。”钟鸣这话说的立马就得罪了这个小伙子,可古镜就在钟鸣脚下,他真不敢乱来。


    “哪有你这样咒人死的,上一边去。”


    钟鸣忍住了直接把他头按在镜子上的冲动,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恶人。


    他将镜子揣在手里,用磨镜砖一抹,镜子便重新恢复了光彩,他照着镜子左看右看,临了忽然来了一句:


    “你说,会不会是这个鬼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才如此啊?”


    “疯子。”那人骂了一句,走的更远了。


    钟鸣揣着镜子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那效果比皇帝出行还要好,无数人爬起身来就闪避,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径直朝着小镇中心走去。


    镇子的中心是一座庙宇,庙前有一大片的空地,侧面有个戏台和大一些的店铺,店铺中空无一人,戏台上人山人海。


    许多人都在这里等待自己的死亡,他们出生之时在庙宇中接受洗礼,死亡之时,也当在庙宇前化作飞灰。


    钟鸣的到来罕见的没有引起什么波动,众人以为他是寻常的镇民,和他们一样来此等待死亡。


    此时,镇子中间还是有点人声的。


    “滚,老子就要死了,还怕个卵子,今天谁要抢这身袍子,我就攮死谁!”


    一位大汉站在戏台上,穿着的是戏园子里的一套“霸王”戏服,正和其他的一群人推搡着,气急之下,手中挥舞大戟直接挥砸出去,将混乱中拉扯的一人直接挑飞了出去。


    在一群饿的没力气动弹的人中,他显得格外强壮。


    “老子要和恶鬼打上一架,就算死,也要站着死!懦夫们,你们都是懦夫!”


    “没用的,没用,你抓不住鬼,你看不见鬼,我见证了六个人的死亡,在恐惧中倒下,乖乖享受最后的时光吧。”


    那大汉根本不为所动,他找到了他认为正确的理论,“老子看不见鬼,霸王还看不见吗?我这就请他上身!”


    他挣脱了几个人的束缚,在台上唱着走调的霸王曲段,开口几句就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专业唱戏的,只是个听众而已。


    木头制成的大戟在空中胡乱的飞舞,钟鸣难得见到一个提起心气的人,微微一笑,一跳登台。


    这下可将周围关注这里的人吓的不轻,这台子可不低啊。


    “他从哪里出来的?”


    “不知道,肯定在俺后面。”


    “你可离台子有两丈距离啊!”


    钟鸣一登台,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个练家子了。


    “来者何人!”


    那人用蹩脚的戏腔大喝一声,脑子全是霸王临阵应敌的戏路,强迫自己入戏。


    钟鸣合掌一声,音传万里,摆出拳架,答曰,“吾乃泗陆神通拳李进,听闻霸王:铁戟绽寒光,威风相堂堂,雉翎口中衔,誓要把鬼拑,吾等特来相助。”


    说完胡乱打了一通拳法。


    那大汉也糊涂,这请神还上来个搭戏的?管他呢,终于有个还有些胆气的人站出来了。


    “好!今日自此战,看是我大戟威还是你双拳硬,且看那风云诡谲山哀嚎,三寸台前逞英豪,旌旗猎猎西风吹,黑甲.....”唱着唱着这人也忘词了。


    钟鸣立马胡诌了几句接上,“恶鬼笑,惨云淡,风里散去雨里飘,今天谁是好男儿,生是人杰万人敌,死是鬼雄修罗请,百万血兄死疆场,唤鬼再召举山林,哪个地下没亲戚,谁说祖宗不庇佑,身披罗挂脚踏战鼓背插战旗手握拂尘三清请符在人间佛祖庙宇在眼前先祖帝皇供桌上城隍土地在两旁......”


    这一连串话说出的又快又急,口齿伶俐咬字清晰,让台下一些老戏迷微微睁眼。


    死要死罢,不看白不看。


    那大汉忘了词,索性直接跳到了最高潮的几句唱词,刚刚开口没几个字,就见钟鸣脚一踏,手一举,古镜高悬,状若大日。


    “啊!!!”


    他痛苦的嘶吼起来,“霸王,霸王亲自来索我的魂了!”


    钟鸣正是疑惑,一手提出钩镰枪,举镜的手微微转过些角度,让自己也能看见镜中内容,但里面仍旧一切正常。


    “恶鬼何样!速说,速说,死霸王有何样貌。”


    “啊.....杀,杀!杀掉这个死霸王....凹眼眶,高鼻梁,面焦黄,下巴是刀削出来的.....”


    钟鸣听着他描述,越听越像这大汉自己,废话,这不照镜子呢吗?


    “莫慌,莫慌,镜中是你,恶鬼未来,还未来。”话音刚落,木戟苍然落地,那人面色由黄转白,由白转灰,正如他人描述时一般模样。


    钟鸣凛然,双目无时无刻不在用术法观瞧,却见周遭灵力急剧波动,大地之上,巨大的阵法若隐若现。


    一道裂口凭空撕开,那具尸体在巨大的吸力下轰然破碎,被吸入裂隙之中,而钟鸣同样感到魂不守舍,对身躯的掌控居然下降了些。


    倒春寒一挥,稳住身体,跨步就要跃入裂隙之中,就在他一脚即将踏入之时,裂隙轰然关闭。


    钟鸣挥舞倒春寒,灵力凝而不发,原地舞起枪法,在裂隙出现之地一枪划下,见无果之后,又往前递了些,让《器灵养老所》在那处划下。


    戏台边,庙宇大佛殿前落座的老和尚猛然睁开双眼,诵经念佛之音戛然而止,起身跨步,只是几步就来到了外头。


    钟鸣一阵“乱舞”,势若疯魔,台下众人要不亡命奔逃,要不一动也不敢动,相信台上之人正在和‘恶鬼搏斗’。


    “阿弥陀佛。”老和尚诵了声佛号,“这位施主是从何而来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