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啊?我怎么成妖妃了?

    世子江靖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酒味,在黑暗中手忙脚乱地拉扯着江辞风的衣服,恶狠狠狞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把太子都迷得神魂颠倒。”


    江辞风手上的匕首刚要刺过去,上方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身上的男人两眼一翻,一头从床上栽到地上。


    郑安手上举着棍子,一阵后怕:“我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江辞风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胸口还在起伏,暂时是死不了。


    郑安蹲下来一看,惊了:“我打的是世子!”


    江辞风在背后说:“让开。”然后倒了一盏冷茶泼到男人脸上。


    江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吓得瞪大眼睛,色厉内荏地开口:“你、你你敢杀我吗,我是世子,是将来的镇南王!”


    “我不杀你,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江辞风垂眼往下看去,“你很喜欢在这种事上寻欢作乐,那我今日就让你失去这份快乐,镇南王会让一个太监承袭爵位吗。”


    男人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做小伏低地求饶:“好铛儿放了我,我是你哥哥,我喝醉了,走错地方了,绝不是有意要侮辱你。”


    江辞风做出摇摆不定的纠结神色,说:“好吧。”


    江靖心中暗笑果然是个懦弱怕事的小东西,一个冒名顶替的赝品,反正以后要送到太子床上,不如让他先尝尝滋味,这般貌美,可不能平白无故便宜了萧若瑾……


    然而江辞风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始终没有把匕首拿开,“我送大哥出去吧。”


    江辞风一路用匕首指着他的脖子将他送出院外的主路上,郑安拿着棍子在旁边怒目而视。


    江靖就算想反悔,也会招来府中无数下人注目,他瞪了主仆二人一眼,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默默地走了。


    郑安又生气,又担心:“公子,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恶心的人,连自己的亲弟弟也要……他这么不要脸,以后会不会来找麻烦?”


    江辞风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冻得脸色惨白,急忙往屋内走,嘴上说道:“以后多防备一些。”


    不过已经不需要防备太久了。


    岁末将近,各府各院都在忙碌,倒是没有人来找江辞风的麻烦。


    朝中有传言称,太子有意娶镇南王府郡主为正妃。


    大概是怕与手握重兵的镇南王府走得太近引起皇帝忌惮,太子一直没有再来府里拜访。


    就这样到了岁末,宫中举办宴席,皇亲勋贵,朝中重臣,皆有幸携带家眷参加。


    这几天太子若即若离,镇南王的心情又七上八下起来,一大早就把江辞风喊过来,让他好生准备着,下午随他入宫赴宴。


    王妃正在为了宫宴大费周章地梳妆打扮,要在京城众多主母夫人当中出一出风头。


    她刚听到一个野种也能进宫在皇帝面前露脸,近日以来所有的不甘都爆发了,杖毙了两个弄坏首饰的奴婢,又赶去丈夫面前哭诉起了流落在外边的亲生孩子。


    即便如此,到了下午,江辞风还是坐上马车,入宫赴宴去了。


    他的对面就坐着世子江靖,这辆马车上只有他二人,江靖的眼神黏糊糊地粘在他身上,越发觉得从前亵玩的那些美人不及眼前这小贱种一根头发丝。


    马车经过一段颠簸的路,他趁势抓住江辞风手腕,贴近他耳畔说:


    “铛儿还是个雏,却又如此惹人动心,不知将来到了太子殿下的床上,是会让殿下怜爱,还是被折腾得格外可怜,整天整夜都下不来床。”


    江辞风抽出手,拉开了车帘。


    外面的视线和冰冷的寒风一起涌进来,江靖不悦地皱起眉,冷哼一声。


    岁末宫宴设在一座靠近后宫的大殿,殿外的宫苑富丽堂皇,花团锦簇。


    宴席还未正式开始,群臣内眷各自应酬交际,镇南王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朝殿外望上一眼。


    过了一会儿,宫人传报:“贵妃娘娘到。”


    殿内寂静下来。


    江辞风低着头,感觉到一道极为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望去,对上贵妃赵如意仇恨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视线交错只在一瞬间,赵如意便挪开视线,径自来到主座。


    她坐下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交际应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宠冠后宫数十年的贵妃娘娘今日看起来落寞收敛了很多,就连穿着也比平日素淡。


    甚至有些人暗自讶异,亲手提拔的妖道蛊惑君心,她竟没有被打入冷宫,而是还能出现在宫宴上,和皇帝并肩而坐。


    镇南王假模假样恭维丞相:“贵妃娘娘风采依旧,赵相也神采奕然啊。”


    旁边便立刻涌上一群人,争先恐后:“赵相,下官略通相面术,赵家有喜啊。”


    “何来喜事?”


    “后位空置多年,陛下身体大好,也该是时候将立后一事提上日程了。”


    丞相正因群臣恭维难掩喜色,殿外又响起传报:“太子殿下到。”


    镇南王连忙在人堆里寻找江辞风的位置,给江辞风使眼色。


    江辞风垂着眼,装作不知。


    和太子萧若瑾一起进来的还有大皇子萧怀玉,二人长相有些相似,但一个生得眼若桃花脉脉含情,一个龙眉凤目沉默寡言。


    刚刚恭维过丞相的人又涌向大皇子萧怀玉。就连丞相本人也朝萧怀玉走去。


    萧若瑾这边就显得冷清不少,他笑眯眯宽慰那些正怒瞪着对面的大臣,目光在场上搜寻一圈,便瞧见了独自坐在一边的江辞风。


    江辞风没有留意到萧若瑾的目光,而是盯着帷幔后面的几道影影绰绰人影。


    那是贵妃赵如意落座休息的地方,现如今又多了一道人影。


    江辞风认出了那道影子是萧恕。


    大周朝男女大防观念不重,那道帷幔几近透明,装饰作用大于阻隔目光。


    于是他能清楚望见萧恕是如何殷勤地和贵妃身边的婢女太监抢活,弯着腰围绕在贵妃身边端茶递水,蹲下去捡贵妃掉在地上的手帕……


    这一幕幕实在碍眼,江辞风站起身来,不再看这让他心生不快的场面。


    他往外走了几步,余光瞧见一名宫女头上的花枝掉下来,弯腰去捡。


    又有一只手同时伸过来。


    萧怀玉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一愣,下意识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好似碰一下手指就会被对方当做没有礼数的粗鄙之人。


    江辞风将花枝捡起来,前去还给那名宫女,引得女孩羞涩惶恐不已。


    萧怀玉冷不丁地问那宫女:“哪里来的梅花?”


    宫女微微有些诧异,不知一向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的三殿下为何关心这个,这明明只是一枝随意从枝头折下来的梅花而已。


    “就、就在那边的梅园。”


    她指了指殿外的某个方向。那是一处离后宫很近的梅园,人人都知道它的存在。


    萧怀玉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就像是明知故问。


    江辞风轻笑了一声。


    这时候从帷幔后走出一名太监,来到江辞风面前:“江小公子,娘娘请您过去说话呢。”


    又朝着萧怀玉谄媚一笑:“殿下,娘娘没请您,您就留在这儿和赵相说话吧。”


    江辞风来到帷幔后面,萧恕低眉顺眼地站在贵妃身侧,好像从来不认识江辞风这个人。


    贵妃阴沉沉瞪了江辞风一眼,碍于无数人在场,没有发作,只低声问:“听说你妹妹病了,好几日都没出过房门,如今可好些了?”


    江辞风说:“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去见明儿,恐扰了明儿的清净,不利于养病。”


    贵妃嗤笑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道:“我看也未必是真的病了,镇南王不让女儿出门,是有什么事要逼迫她就范吗。”


    江辞风沉默不语。


    贵妃将手上的杯子用力掷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再次向江辞风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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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恨的目光,压低了声音诅咒道:“想趁我一时势弱,攀上太子,做梦!镇南王府,尤其是你,全都要给我儿陪葬!”


    她话音未落,萧恕手上的一壶茶便洒了,险些沾湿了她那身华贵的衣服。


    几个心腹急急忙忙围上来,将凌乱的桌子擦干净。


    贵妃恶狠狠瞪了萧恕一眼,“笨手笨脚,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去。”


    被萧恕这么一打岔,她也没了继续找江辞风泄愤的心情,距离宫宴开始的时间也快乐,她怒视江辞风一眼:“你也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两人错身而过,仍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交换,各自从帷幔的一边退出去。


    萧恕坐在距离主座最近的下首,紧挨着太子和大皇子,然而看起来极其心不在焉,神游天外,好像是一具还没来得及装上魂魄的傀儡肉身。


    江辞风的座位被安排在很后面,如若不是刚从贵妃身边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贵妃到底是真的将对已逝大皇子的爱转移到江辞风身上,还是将大皇子的死归因于江辞风,并恨之入骨,谁都没有确切证据。


    毕竟江辞风每次入宫再出宫,都不曾伤过一根头发丝。


    贵妃锱铢必较是没错,但也爱子如命,说不定在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时,就额外开明了也说不定。


    许许多多的视线在镇南王、丞相、太子和大皇子这几人之间来回游走,一时有些捉摸不透未来的形式。


    与此相比,初次在公开场合露面的九皇子萧恕显得不值一提,那孱弱瘦小又呆呆愣愣的模样使其如同一粒没有光泽的顽石。


    萧恕感知到很多人在看江辞风,借由众多视线的掩饰,忍不住也瞧了过去,眼中立刻迸发出光彩。


    伺候他的那名宫女猛然见到他回魂,诧异得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恍然大悟,也偷偷望了江辞风几眼,小声说道:“殿下,江小公子可真好看,是吧,好多人都在看他。”


    萧恕的心里莫名一阵焦躁,收回了目光,顺便警告自己的侍女:“不许再看。”


    “好多人都在看他。”


    侍女的话反复在萧恕心里回转。


    这么多人被他夺走了目光,那他的目光又在谁身上呢。


    他又隔着重重阻碍,远远望了江辞风一眼,江辞风正在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话,那个男人是他的三皇兄萧怀玉,同样被无数人夸赞的大皇子萧怀玉。


    这殿上每一个人,就连一个穿着最朴素的宫女太监,也远比他要闪耀鲜艳。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过分宽大生有冻疮的手,过分枯瘦的胳膊和腿,枯黄毛躁的头发,常年的困窘磋磨使即便脱离险境,仍然狼狈不堪。


    江辞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大皇子说话,目光偶尔落在萧恕身上,自从被贵妃赶出来后,那孩子就蔫头耷脑。


    “小公子可有表字?”


    萧怀玉想了半天,问出这么个问题。


    江辞风摇头:“还未。”


    “是了,你还未及冠。”


    萧怀玉自觉今日蠢话连篇,是时候该闭嘴了,可谈兴正浓,一直在期待能从对方脸上看到更强烈的反应。


    他又说:“以前你也常去母妃宫中,可很少有机会说话,还以为你是个羞怯内敛的人。”


    江辞风说:“我也以为殿下沉默寡言,是个不好相处之人。”


    萧怀玉第一次听到对方嘴里冒出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是不那么好的评价,但还是轻笑出声。


    江辞风不理解大皇子为何忽然接近自己,凭借贵妃对原身的仇恨,很难怀疑这是贵妃授意。


    如果是大皇子自己的意思,那么贵妃见到儿子和自己唱反调,不知是什么脸色。


    江辞风抬头,望向帷幔后方。


    太子却迎面走了过来,发出一声更为高调的笑声,“孤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对旁人如此,娘娘不是常说大哥在人堆里是个闷葫芦吗,依孤看来,那是遇上的人不对。”


    萧若瑾的声音很大,足够殿上的大部分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