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诡戏班(4)

作品:《少侠请留步![综武侠]

    叶染是被一声闷雷惊醒的。


    天公轰然震响,屋内霎时雪亮,叶染一个激灵睁开眼,只见雨丝夹杂着狂风卷过的树影打在床帐上,一片湿寒扑面而来,影影绰绰,宛若妖魔。


    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心脏不知为何跳得极快,提醒着什么一般。


    窗外雨声兀自响个不停,噼里啪啦,甚是恼人。


    “沙沙沙沙……”


    “沙沙…”


    “沙沙沙……”


    一种异样的声响传入耳蜗。


    叶染脑后一麻,竟觉得这急雨都变了味道。


    他凝神细听。


    这声音极为细微,又夹杂在雨声里、如同幻听一般——,缓慢、细碎。


    像是大片干枯的莎草被风吹动,又像是两片砂纸在互相摩擦,还像是……


    某种重物在砂石地面上拖行。


    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在屋外。


    叶染心头一凛,手掌已握在了枕下的关鸠上。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地蹬上靴子,一步步向门扇处挪去。


    室内漆黑一片,只有外面接连闪过的银龙,不时闪出一片惨白的光景。


    突然,


    “吱嘎!”


    门前照出一个黑影。


    下一刻屋门豁然洞开,风雨扑面!


    “刺啦——!”


    一抹银茫乍现,却是叶染的关鸠银扇划破了黑暗,骤然向那道人袭去。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银扇竟撞入一片雪亮的刀光中,短兵相接一瞬,又齐齐收了力。


    “是你?”


    “是我。”


    又一阵惊雷炸响,屋内到处映得雪亮,叶染拉过人一看,正是白玉堂。


    “你怎么来了?!魂都差点儿给你吓掉了!”


    他赶忙将人拉进屋子,顺势看了眼外面的庭院——黑沉沉空荡荡,狂风急雨砸落泥水一片,


    什么都没有。


    叶染关上门,回头一阵湿寒扑面而来,这锦毛鼠不知为何浑身湿透,刚把外衫脱下,正自顾自第借着他的脸盆擦自己脸上的雨水。


    “你刚刚可听见那声音了?”白玉堂问。


    “是那种沙沙的异响?”


    “正是。”


    叶染点头,“听到了,似乎是从对面戏班传过来的。那是什么声音?”


    白玉堂将毛巾一摔,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我哪儿知道!刚刚在外头蹚了好大一圈儿也没找到来源,真是……下得什么破雨!”


    叶染皱了眉头,


    白玉堂的轻功极好、夜视极佳。哪怕今日大雨湿滑,但只要他说没找到,那这响声就不是什么简单东西。


    此时白玉堂已弄干净了身上雨水,皱眉提醒道:“我瞧这地界邪门儿的紧,你自己小心些。刚我路过对面戏班的时候,见门虚掩着、还有人在低声交谈。可惜这雨声恼人,没听真切就住了嘴。”


    说起这戏班子,叶染却有话要讲:“你也小心些,我瞧这班子可不是什么正经来路,不知道私下里干的什么营生。”


    “哦?怎么说?”


    叶染便将今晚狄青拉出那戏班衣箱一事说了,和人解释起来: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像我们这些唱戏的,平日最忌讳坐在那衣箱上。一是因为很多戏服本身贵重,怕不小心损毁脏污了;二就是有些迷信,怕对这吃饭的家伙不够尊重,影响班子的财运。”


    白玉堂笑:“这倒是头回听说,你还信这个?”


    叶染摊摊手:“老传统了。”他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但你今晚见那箱倌儿什么反应?”


    “嘶…好像也没什么啊?”


    叶染点头:“这就对了,要真是正经戏班,别说是坐在衣箱上了,就是多从衣箱前面走上两遍都得一顿好骂。怎么此番被人随便拉过来当了坐凳,那班主、箱倌儿都能半声不吭?”


    白玉堂挑眉:“兴许是他们看狄青点子颇硬,没敢出头?”


    叶染却摇了摇头:“不像。”


    “他们这班子一看就不是刚建的,那奎大奎二都是练家子,豹脸儿虽然闷、脚力却也快,就连陈班主看上去也有些武功在。怎会怕那狄青一人?就算是顾忌着对方勇武,也该口头上警告几句才对。”


    叶染抬起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对面的庭院上:


    “这戏班有鬼。”


    白玉堂闻言眉头皱得更紧:“那这狄青又是什么来历?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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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染沉吟一番:“我倒…确实有些猜测。”


    白玉堂一拍桌子:“快说快说,休卖关子!”


    叶染失笑,只得将自己的推测简略说了:“今日你和那狄青小哥相争,可见到他那棕丝蓑衣?”


    “怎么?”


    叶染道:“这这棕榈又名椶榈,多分布在岭南巴蜀一带,虽江南也有、却并不多见,更别提这寿州了。那巴蜀岭南的材料怎么会千里迢迢跑到了江南?”


    “若非是出自岭南巴蜀,就是自身财力雄厚。”


    “然我瞧这人形貌,也只是寻常武生打扮,甚至衣衫形容还有些朴素,并不似那等豪富之徒。料想他不是自家出自岭南,怕就是…与巴蜀或岭南有些牵连。”


    突然,


    “啪!”


    白玉堂一巴掌拍到了青年背上,直拍得他往前一个踉跄。


    叶染怒道:“怎么?谋杀不成?”


    白玉堂却笑了:“我是帮你通通气,不然生怕啊我们叶大侠这七窍玲珑七拐八绕的心肝忍久了,有些什么损失啊。”


    叶染气笑了:“你这白老鼠!怎得明褒暗贬的、竟嘲讽起我了?”


    白玉堂哼了一声,两只胳膊一抱,撇过头去,不知又在生些什么气。


    叶染左右想了想,突然回过味儿来,拱手赔礼道:“白玉堂,刚刚真不是我有意阻拦,实在是事出有因。”


    “怎的?”白玉堂挑眉,大有他不解释清楚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叶染失笑,约略将那盛老爷的情况讲了一遍。又道:“除了那盛老爷子确实看起来不好惹之外,其实我拦你却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下白玉堂真有些好奇了:“哦?还有别的?”


    叶染点头:“我怀疑那盛老爷是故意想赶我们走。”


    白玉堂气笑了:“什么?!为什么?”


    叶染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今晚这盛老爷一番动作,既不像一位急公好义的江湖义士、又不符合一位执掌家业的府宅老爷的做派,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些。我只能当他是急着把我们赶出去了。”


    他叹了口气,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暴雨倾泻而下,仿若能把一切吞噬殆尽。


    “明日雨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