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新规则

作品:《穿成万人迷舔狗,每天都在修罗场

    “我看那个宁衡沅不怀好意。”


    晏浔点点头,他冲着谢清度挥挥手,然后就回到了那个家里。


    梦境的最后,是谢清度看着晏浔的背影,直到晏浔回到了房子,他这才离开。


    晏浔睁开眼睛,室内光线充足,让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自己在哪儿。


    他瞥了眼床脚的纸箱,又回忆着梦境中的一切。


    ——这些应该都是他丢失的记忆,只是有一点他没想到,他以为谢清度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对自己的亲戚依旧那个态度。


    可从记忆中的细节来看,自己分明已经和他说过那个远房亲戚的事情,他也知道自己那个亲戚并非大善人。


    那为什么副本里的谢清度,提到自己的亲戚时,还是一副十分感激的口吻?


    难不成这部分记忆和他死时的记忆一样,都没有被他想起来?


    晏浔快速洗漱后,就来到了楼下餐厅,却发现父母二人都没了踪影,只剩下餐桌旁的楼晏川。


    楼晏川把信封递给他,“新的注意事项。”


    “他们不在?”晏浔伸手接过信封。


    爸爸妈妈不在还算正常,可为什么霜霜也不在?


    “嗯。”楼晏川喝着咖啡,“你看了新的规则就明白为什么。”


    晏浔打开信封,看见了社区内新出现的规则——


    【太阳下山之前,杀死一位家庭成员。】


    晏浔看向楼晏川,“这么恶毒?”


    “看来周末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的。”楼晏川放下咖啡杯,“餐刀在这边,你可以动手了。”


    他还体贴地把餐刀递给晏浔,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晏浔接过餐刀,拉开椅子坐下,切起餐桌上的黄油涂抹在楼晏川顺手递来的面包上。


    “这么舍己为人,不像你啊。”晏浔边用餐刀抹着黄油,边点评道。


    “这不是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楼晏川撑着头,笑吟吟地对晏浔说。


    他伸手抓住晏浔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拿走面包,握着他的手,把餐刀对准了自己。


    “我观察过,这个餐刀很锋利。”楼晏川低头看着晏浔手上的餐刀,伸出拇指摸着刀刃,只需轻轻一划,血液便瞬间从伤口涌出。


    “还挺贴心。”


    “担心你找不到工具,特地准备了这么锋利的餐刀。”


    楼晏川看着指腹流出的血,用食指捻着伤口直到指甲缝里都渗了血,这才放下手里的动作,“不动手吗?”


    “毛病。”晏浔抽回自己的手,把餐刀扔到桌子上。


    楼晏川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就听晏浔又说,“餐刀沾了血,让人怎么吃早饭?”


    楼晏川看了眼餐桌上沾着血珠的餐刀,低眉顺眼道,“我帮你再拿一把?”


    晏浔刚想开口,电话就响了。


    他接通后就听到杜云的大嗓门——


    “哥!!你看到那个新的小纸条了吗?”杜云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仿佛餐桌上又多了一个人。


    楼晏川抽出桌边的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没人欣赏,他也懒得表演。


    “看见了。”晏浔说。


    他咬着面包,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有事?”


    “有事??”杜云的嗓门更大了,“这还不严重!”


    “我家里就一个人!”杜云嚷嚷着,“我把谁骗过来杀了……”


    “这副本压根不给我活路!”


    “副本也没说不遵守规则的后果。”晏浔说,“说不定很安全。”


    杜云在电话那边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是不赞同的态度。


    晏浔此时已经把面包啃完,他刚想找纸巾擦手,楼晏川就把纸巾递了过来。


    晏浔瞥了他一眼,顺手接过纸巾,“你不是在集市上捞了金鱼。”


    “杀一条金鱼看看。”


    他说完不等对面的杜云如何嚎叫,先挂了电话,然后把擦完手的纸巾扔到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杀金鱼?”楼晏川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那我可舍不得。”


    “这是你特地给我捞的金鱼。”


    “你舍不得那就去……”晏浔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明明他俩在看见这个新规则后,都第一时间想到了解决方法,楼晏川非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再演一会儿戏。


    晏浔心想,要是楼晏川不会说话就好了。


    这副本也是有点不贴心,与其让楼晏川不能走路,还不如让他不能说话。


    家里除了楼晏川的白色金鱼,还有周六他给霜霜捞的小金鱼。


    晏浔站起来,“你要是舍不得,我就去杀了那条。”


    楼晏川一把拉住晏浔,他还是那笑吟吟的样子,“怎么能让小孩子伤心呢?”


    他示意晏浔给自己推动轮椅,来到他的卧室里。


    卫生间水池里的白色金鱼还什么都不知道,自顾自地游来游去。


    楼晏川坐在轮椅上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晏浔说,“既然舍不得,那就换一条。”


    可他话音刚落,楼晏川就伸手捞出了水池里的金鱼。


    那条白色的金鱼在楼晏川手中挣扎,又撕开了他尚未愈合的伤口。


    血液顺着楼晏川的指缝溢出,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白色金鱼的血——可能是楼晏川的血吧——晏浔想,金鱼没办法流那么多的血。


    楼晏川捏着手中的金鱼,“你先出去。”


    “我洗下手。”


    等到晏浔离开,楼晏川才松开手,看着手中的金鱼。


    金鱼早没了动静,金鱼池里的金鱼本就脆弱,楼晏川下手时丝毫没犹豫。


    副本不会突然安排这样的集市,更别提在集市里售卖这些看似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副本特地提示了他们,周末集市会在周末时段不定时出现。


    一旦错过,下次出现周末集市就不知道什么时候。


    周末两天没有任何新规则诞生,大概率接下来诞生的规则会和集市里的东西有关。


    楼晏川刚刚进入集市,就看见了如此显眼的摊位。


    让晏浔帮自己捞金鱼的时候,他就知道金鱼他是带不走的,接下来的副本规则,可能是要杀死某个活物又或者家庭成员——他想应该是家庭成员。


    整个副本不断强调家庭和一家人的概念,那规则里出现的只能是杀死某个家庭成员。


    楼晏川看着手中的白色金鱼,最后放到了背包里。


    背包理论上不能装任何活物,这对楼晏川这种道具众多的人本就没有任何影响——更别提现在金鱼还死了。


    他想晏浔也许是有所察觉的,才会在帮自己捞了一条金鱼后,又另外捞了别的金鱼,说是送给霜霜的礼物。


    楼晏川在水池里洗手。


    拇指的伤口再次裂开……他看着水流,直到那一丁点儿血迹完全消失不见,直到伤口被冲洗到泛白,他才关了水龙头。


    他房间里的水池和镜子都是特地做的高度。


    楼晏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整理了下额发,这才离开了卫生间。


    出去时,晏浔又盘腿坐在地上,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们都默契地没聊刚刚的话题,最后还是晏浔伸手,“过来。”


    楼晏川心底有些诧异,但还是慢慢推动轮椅来到了他的身边,“准备报仇?”


    晏浔懒得和他贫嘴,拉着他的手,就掏出身后的碘伏往他手上倒,然后又粗暴地拿着棉球在上面按了半天。


    楼晏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晏浔的动作。


    “好疼。”他突然说。


    晏浔用棉球按着他的指腹,“别装。”对楼晏川来说,这点疼痛估计和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没装。”楼晏川眨眨眼,“确实有点疼。”


    晏浔把他的手松开,“那你自己消毒。”


    他靠在楼晏川的床沿,“这个规则算是明示吧。”


    楼晏川看了眼自己被染色的指腹,把棉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差不多。”


    “我记得平时你醒的很早。”他说的是今天早上晏浔起床很晚的事情。


    “做了一些梦。”晏浔说。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楼晏川的面前。


    楼晏川低头,发现那是一张写着【宁衡沅】名片,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这是?”


    “大师。”晏浔说,“我从霜霜昨天给我的纸箱里找到的。”


    梦境里,大师拦住了去补习班路上的自己,留下这张名片——之前房间里他都翻了一遍,没有出现别的线索。


    今早起床后,他在那堆课本里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被揉烂了的这张名片。


    大概是攥了太多次,名片看上去很破旧,可以看出名片主人当时挣扎的内心。


    最后晏浔还是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他简单地把梦境的内容——也就是一直没出现的那部分回忆——告知了楼晏川。


    楼晏川从晏浔手中接过名片,“你说他看起来很年轻?”


    “20多岁的样子,胡子是假的。”晏浔说,“我的记忆里,他那个胡子看起来很假,可周围没人发现,所以我想其他人应该看不出来。”


    “你现在怀疑,你可能不是你奶奶的笔友,宁衡沅才是?”


    “你是他在信里提到过的那个徒弟,在他摔下山沟的那个晚上,被他夺取了身体借尸还魂?”


    “差不多。”晏浔把脑袋搭在楼晏川的床沿。


    楼晏川捏着那张名片,最后在晏浔的面前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然而这个电话却无法打通,显示是个空号。


    “看来这条路行不通。”晏浔说。


    他原先还想从宁衡沅这里,找到他爸用楼晏川给自己奶奶续命的证据。


    现在看,副本完全把这条路堵死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楼晏川突然开口。


    晏浔看向他。


    楼晏川冲他勾勾手。


    晏浔不为所动,“爱说不说。”


    楼晏川叹气,自己凑了过去——


    “我们先这样……”


    坐在客厅里的晏浔很快听到了脚步声,以及霜霜蹦蹦跳跳的声音。


    爸爸打开门,“怎么不开灯。”


    妈妈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信纸,等看清上面写的内容后,发出了一声惊呼。


    “什么什么!我也要看!”霜霜蹦跶着要从妈妈手里拿过信纸。


    妈妈安抚着霜霜,“没什么。”


    爸爸顺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此时已经7、8点,外面的天早就暗了下来,等客厅灯打开的瞬间。


    他们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晏浔。


    晏浔听到门口的动静,这才缓缓转头,看着他们。


    妈妈已经眼尖地看见了地毯上的血迹,还有晏浔身边的餐刀。


    她立即抱起霜霜,把纸条递给爸爸,“我先带霜霜上去。”


    霜霜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看见晏浔还冲他挥挥手。


    可这次哥哥却没有任何回应。


    爸爸也看清了纸条上的内容……


    晏浔站了起来。


    “我完成了这个规则。”


    他对爸爸说。


    他把沾血的餐刀扔在地上,“结束了。”


    “你!”


    “你疯了?”


    爸爸急得原地转圈。


    “你叔叔在哪儿?”


    晏浔示意他去看一楼的那个房间,爸爸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往那个房间里冲。


    等他打开房门,闻到的就是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倒在床上,衣服上不断渗血的楼晏川。


    他来到楼晏川的身边,试探着对方的鼻息还有脉搏,发现没有一丁点儿动静之后,爸爸突然暴怒,他甚至想要扇晏浔一巴掌——但被晏浔躲了过去。


    “完了完了。”


    他念叨着。


    “真完了。”


    他此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颤抖着在晏浔眼前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大师!!”


    他冲着电话那头喊,“偶死了怎么办?”


    “我妈还能?”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电话留言的声音——声音是宁衡沅的,只不过他说自己暂时不在,有事电话留言。


    爸爸又急忙打电话给疗养院。


    可此时疗养院的电话也打不通,他紧张地咬着指甲,似乎害怕什么东西就此出现。


    大概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爸爸很快听到了窗户外传来的敲击声——


    “砰砰砰!”


    房间里的灯却又在此时突然熄灭。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


    外面的窗户上却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影子,那影子极为高大,手却短得出奇,看上去好像什么怪物一般。


    现在就是那个东西在敲着窗户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