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你哭了吗?

作品:《难哄,野痞太子爷要哭了

    狮子狗和舔狗打完了架,理着衣服过来:“许枝俏,老子警告你,30岁之前不能嫁人。”


    华庆阳不耐烦:“你差不多行了,也就是妹妹给你挡着,不然纪家催婚的压力马上就到你身上。”


    “我怕这个,”纪淮洛不屑,“你看谁敢催我。”


    甄创:“不是不敢,是嫌你烦,嗷呜嗷呜一顿咆哮,人家惜命。”


    听到这,乌雅仙同情道:“俏俏,等你嫁人那天,我都不敢想是什么场面。”


    估计纪淮洛能扛着大砍刀拦门。


    许枝俏默默收拾餐桌:“我还想在我哥哥身边混吃混喝几年。”


    纪淮洛气一松,冲某个刚进来的舔狗得意的挑眉。


    这话周琮也听见了。


    他慢条斯理掸掉外套上的杂草,散漫道:“你想怎么过,咱们就怎么过,那我陪你一块,在哥哥身边混吃混喝。”


    全场:“。”


    -


    许枝俏抱着衣服去几十米外的洗手间洗澡时,周琮亦步亦趋地跟上。


    她一个转身,瞪他:“我哥哥的钱只能给我花。”


    “......”周琮极为荒唐,“你的重点就只在这里?”


    许枝俏哽了哽:“总之,你不能在我们家混吃混喝,我们家养不起你。”


    周琮气笑了:“重点?”


    “混吃混喝。”


    “......”


    行行行。


    钱耙子。


    难怪纪淮洛都没发火,甚至轻慢地笑了声。


    合着他是很清楚自己妹妹钱耙子的属性。


    “还有,我要洗澡,”许枝俏抿唇,“你不许跟来。”


    周琮低眼打量一番:“牙刷呢?”


    “...忘在帐篷里了,我去拿。”


    “毛巾?”


    “...也忘了。”


    只记得把换洗衣服带来,其它统统忘了!


    周琮在夜色中拍她脑袋:“没事,能记得把自己带来就够了。”


    “......”


    “你先进去,”周琮哄道,“我回去拿。”


    许枝俏:“你别乱翻,我包里都是女生用的东西。”


    周琮又不乐意了:“你有什么我没见过的?”


    许枝俏抬睫。


    周琮:“...我闭眼拿!”


    不怪他。


    怪他们老周家怕媳妇的传统。


    许枝俏跟乌雅仙一个帐篷,此刻乌雅仙陪甄创去河边散步去了,帐篷里亮着顶灯。


    周琮把许枝俏的包拎到外面,借着灯光,找出洗漱用品。


    拿毛巾时,一个小东西啪嗒砸进草丛。


    周琮顿住。


    颜色发暗的草叶中,那只金色的小铃兰安静躺着。


    周琮捻起那只铃兰,对着光看了看。


    这只铃兰不是她住七里公馆那段时间买的。


    有些陈旧了。


    周琮唇线抿直。


    许枝俏被关在湖心别墅那会,她有件睡袍的袖口上,缀着这种铃兰。


    睡袍是他置办的。


    许枝俏离开后,周琮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封存在了岛上,包括那件睡袍。


    湖心别墅,她离开了几年,周琮就几年没敢去过。


    周琮一直以为湖心岛的日子,是许枝俏不堪回首的噩梦,连她后来的记忆都开始在遗忘。


    可她留了这只铃兰。


    或许她并不讨厌那段日子,她讨厌的,是他强势蛮横的作为。


    她无力反抗他不尊重人的行为。


    这几年的分别,是周琮亲手作的。


    重新把铃兰放回包里,就像他从没发现过,周琮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洗手间。


    周琮靠在墙壁安静等着,等到浴室里水声停止。


    女孩声音传了出来:“周琮?你在吗?”


    周琮回神:“在。”


    他敲了敲门:“开点缝。”


    门从内打开一点,蒸腾的水汽顺着缝隙扑出来,女孩子露出一截粉白的手腕,示意他将东西递给她。


    周琮低眼,定在她手上。


    里面催促:“给我啊。”


    “许枝俏。”周琮忽然唤她。


    “啊。”


    “你离开的第一年,”周琮嗓音很低,“我去了周氏在偏远山区建立的学校做考察。”


    “......”


    周琮:“我碰见了一个小姑娘,她叫灵可,才七岁。”


    许枝俏不懂他想说什么。


    周琮:“她喊我哥哥,问我是不是要跟她合照,我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灵可说,我知道这叫慈善,你们出钱要名声。


    周琮清冷的眼望住她,问她为什么愿意配合。


    灵可说,可我们得到了实际的好处啊,配合难道不应该吗。


    “后来大雪封山,团队被困在村里,”周琮说,“有村民冒险去山上打猎,引起雪崩。”


    村子被埋了一半。


    周琮作为尊贵的客人,住的自然是整个村子最好的房间。


    可就是这最好的房间,被大雪完整地埋住。


    “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周琮说,“很遗憾不能再见你一面,还差你一句话。”


    许枝俏的手还停在那里。


    有什么东西砸到她手腕,灼热的,烫人的。


    她听见周琮哑声:“对不起。”


    不是“我爱你”。


    而是“对不起”。


    他连尊严都不曾给过她,又怎么再敢把爱宣之于口。


    “后来村长领人把雪清了,”周琮咽咽喉咙,“灵可忽然跑来求我们,说她奶奶还被困着。”


    村长把重要的救援力量留在了这边。


    灵可的奶奶,在村长的眼里,是没有价值的。


    至少,没有周琮这个捐助者有价值。


    这是周琮头一次明白,天平的两端,不是他与灵可的奶奶。


    而是他的社会价值,与灵可的奶奶。


    周琮领人去把奶奶救了出来。


    灵可嚎啕大哭,扑到奶奶怀里。


    周琮再尊贵又怎样。


    在这一刻,奶奶这个人本身,对于灵可来说,是无价的。


    “你以前问过我,喜欢你什么,”周琮说,“当时我自己也很模糊,可那天我很想你,想跟你说,喜欢一个人,不是喜欢她哪一点,而是她的全部,她存在,我的生命开始有价值,生活,开始有期待。”


    周琮:“因为你,我会热爱这无聊的生活。”


    许枝俏眼睫蒙着浴室湿哒哒的雾气。


    这话,似乎对应上了许姝那句——要找个能陪你做无聊的事的人。


    周琮把东西放进她手里。


    门重新关上。


    许枝俏目光定在手腕某一处。


    那里像被烫到了。


    “周琮。”


    隔着门板,周琮回应她:“我在。”


    许枝俏:“你刚才,是哭了吗。”


    “...没有。”


    “我不会嘲笑你的。”


    “没有。”


    “...那我不洗手了,”许枝俏嘟囔,“我留着,去化个验。”


    周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