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不要心疼前男友

    杭樾盯着那幅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许璋大方道:“请点评,玻璃心。”


    “……”


    半晌,杭樾低声说:“画得很好,我是外行,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如果在画展看见这幅画,我会买回家收藏。”


    许璋被夸飘了,十分满意:“不用买,它是你的了。”


    他伸了个懒腰,腰酸背痛:“去吃饭了,好饿。”


    路过杭樾身边时,闻到一股很淡的薄荷味。


    许璋皱起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


    杭樾眼神一变,顺口说:“薄荷糖。”


    许璋“哦”了一声,捶着肩膀出去了。


    杭樾站在门口,眉头紧蹙,没明白为什么会下意识撒谎,都分手这么久了,难道许璋还会管他抽烟不成。


    真是昏了头。


    许璋去隔壁吃饭,快吃完了,杭樾还没下来。


    江木舜说:“他早就吃过了,明天我们要启程,他习惯提前安排住宿,这会儿应该在联系酒店。”


    “明天又要大堵车了吧。”周皓说。


    “一般会堵多久?”许璋问。


    江木舜不怀好意地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记得备几个空瓶子。”


    “啊?”


    “江哥怕你尿急,脸皮薄,不敢在路边尿。”


    许璋震惊:“这么夸张。”


    “都‘此生必驾318了’,不堵一下午对不起这名号。”


    邢远对他说:“路上的雪没化完,你开车注意刹车印,今天那辆面包车,就是因为夜间行路,没看见前方的刹车印,才会翻进沟里。”


    许璋点头:“明白,我会仔细看的。”


    “路况杭樾应该跟你说了,注意安全。”


    唐思瑞压低声音道:“皓哥,你有没有觉得,远哥这两天有点诡异。”


    周皓给他盛汤:“怎么,他昨晚扮鬼趴床头吓你了?”


    “……别瞎扯。”唐思瑞说,“我就是觉得,他对兄弟的前任这么好,又是给剥红薯,又是叮嘱开车,他是不是想……”


    “想什么?”周皓疑问。


    “是不是想帮樾哥报仇啊?你说,他会不会一边向小许示好,一边背地里扎小人诅咒他?”


    周皓嘴角抽搐:“他是党员,不信这个。”


    旁边,许璋问邢远:“你经常跟队出来吗,单位会允许你请假?”


    “大学的时候常跟,现在偶尔吧,批假太麻烦了。”


    “那杭樾呢,”许璋扒拉碗里的饭,“他最近在做什么,和你一样上班?”


    邢远意味深长:“起承转杭樾是吧,你其实并不好奇我放不放假。”


    许璋连忙笑道:“也好奇,也好奇。我身边还没有像你这么年轻,就已经进去的呢。”


    邢远:“?”


    还能不能聊了。


    “我是在夸你!”许璋说,“能考上选调很厉害。”


    “是吗,没听出来。”


    邢远扯了扯嘴角,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杭樾这几年投了不少项目,有几家公司,还有自己的俱乐部,这小子精力旺盛,每年固定跟几次摩旅队。他反正也没对象,经常全国各地跑。”


    “他家里对他没有要求吗?”许璋发呆,“不搞催婚什么的?”


    邢远停顿片刻:“之前催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爸妈再也不提了。说实话,我挺羡慕他的,他比我自由得多。”


    邢远的父母都有官职,按部就班地长大、工作,人生轨迹从出生就已经安排好,他从事的职业包容性不高,内部古板保守,玩摩旅都已经是争取来的。


    对于这种生活,有人羡慕,有人厌倦,每个人都活在围城之中。


    “你很好啦,多少人求不来呢。”许璋托着腮,“听说你们圈内的相亲都是优质对象,提前恭喜你哦,不过长成你这样,不愁找不到大美女。”


    邢远说:“我没打算相亲。”


    “为什么?”许璋不解。


    邢远不说话,只晃动着杯里的饮料。


    这时老板走过来,推销他做的新品:“小许,你明天就要走了,你不是爱吃甜的吗,我做了道拔丝地瓜,赶快尝尝。”


    嗜甜如命的许璋两眼放光:“哇塞,李哥,你还会做这个啊。”


    老板骄傲道:“那是,我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到处学手艺,我师父是山东人,做菜那叫一绝,下回再来这里玩,我给你做山东炒鸡。”


    “那说好了!”


    许璋给大家分拔丝地瓜,留出一些,用小盘子装好。


    拔丝地瓜要趁热吃,凉了容易咬不动,他端着托盘去隔壁,当做那张手绘地图的回馈。


    走到房门口,只见门开了条缝。


    许璋刚要进去,听见里面打电话的声音。


    杭樾在收拾行李,边忙边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八点前就找地方投宿了,不会赶夜路的。”


    许璋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杭樾的语气很不一样,似乎收敛锋芒,带着些许无奈。


    “我们有备用刹车片,放一百个心吧。”


    “阿远在楼下吃饭呢,还没上来。”


    “嗯,三点多雪停了,天气预报有时候不准。”


    “妈,你能不能把朱迪弄走啊,吵死了。”


    朱迪是他的狗,杭樾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比格受害者,他家那大耳朵怪叫驴,许璋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许璋上身前倾,像个小贼似的,偷听他说话。


    杭樾在和妈妈说路上的趣事,时不时应付几句对面的关心,能猜测到,那头的女人有多温柔体贴。


    许璋的双脚像生了根,无法挪动半步。


    直到聊到敏感话题,他才发觉,这样听墙角不太好。


    “没有艳遇,你少看点晋江文吧。”杭樾头疼道,“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路上随便一个人都能看上我……我知道你长得漂亮,那关我什么事,我长得又不像你……啧,说实话你还不高兴。”


    许璋将盘子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的门拉开,他的帽子被一只手揪住。


    带着温热的手指下滑,随后捏住他后脖颈,像捏小猫。


    杭樾说:“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不进来和我妈打声招呼?”


    “!!!”


    许璋瞬间炸毛。


    他扭动身子挣扎,但被捏住命运的咽喉,失去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被叼进屋里。


    杭樾动了动指尖,在他皮肤上摩挲,然后放开他,审视道:“干嘛呢,小贼。”


    屋里光线昏暗,两人靠得太近,许璋的脸变得通红。


    手机里传来杭佳佳的声音。


    “樾樾,你在跟谁说话呀?是阿远来了吗?”


    许璋的脸愈发得红,如同熟透的果实,红得要滴下蜜来,连带耳根、脖子都红了。


    他转身想逃走,却被杭樾顺手推在门板上。


    杭樾将他翻过来,注视他道:“不是阿远,是个敢偷听不敢说话的小贼,你要和他聊聊吗?”


    杭佳佳疑惑:“屋里进贼了?不对,你在开玩笑吧,到底是谁?”


    杭樾将盘子拿走,把手机放在许璋耳边,轻声笑道:“老熟人了,打个招呼。”


    杭佳佳说:“喂,你好,老熟人?”


    许璋终于喘过气来,憋得满脸红透,开口时带着颤音:“……阿姨好,是我……我是许璋。”


    他鲜少这么紧张,甚至忘记接过手机,杭樾也不催促,就这么帮他举着。


    杭佳佳安静了几秒,随即惊喜万分:“小璋!天哪,我没听错吧,真的是你!刚才杭樾说在路上遇到熟人,我还以为是哪个普通朋友呢!好久不见,小璋,阿姨真的太开心了!”


    五年前,许璋见过杭佳佳,不仅见过,还差点成了她干儿子。


    杭佳佳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为人长袖善舞,爱憎分明,只有对特别喜欢的人,才会表现得如此热情,她跟许璋一见如故,几乎拿他当杭樾的亲弟弟疼。


    许璋没和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准确来说,他生命中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记忆模糊的生母,一个是阴险无情的继母。


    杭佳佳只用三天,就把他拿下了。


    他对杭佳佳敬爱又尊重,渴望但不敢靠近。


    许璋局促地说:“我也很高兴,阿姨。”


    他向来妙口生花,此时却十分词穷,杭樾的眼神变得柔和,示意他放松一点,将他带到床边坐下。


    “我们有好几年没联系了,我还以为你和杭樾闹僵了呢。”杭佳佳说。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肯定是杭樾的问题,他无法无天惯了,是个人都烦他。你嫌他烦他没关系,别讨厌我就行,有空来看看我呀。”


    许璋磕磕绊绊:“阿姨,我没有讨厌您……只是之前有点忙,我现在在旅游,等回去……有机会的话,就去看望您。”


    “好!太好了!等你回来,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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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我给你包大红包!我前两年在家养病,可是练了一手好厨艺呢,这次不会再齁着你了。”


    许璋软软地笑:“哪有,您做菜一直很好吃。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特别棒,吃嘛嘛香。”


    他和杭佳佳聊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挂断,杭樾抱着手臂,始终没有吭声。


    挂掉之后,许璋才感到害臊。


    他居然在前任的眼皮底下,和对方的妈妈打了十几分钟电话,好不要脸啊。


    房间很安静,许璋有些心浮气躁,开口道:“你别一直瞪我,我不是存心要和你妈妈说话的,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他这话像小孩子,仿佛在说,“我没有抢你妈妈”。


    等待片刻,杭樾还是没吭声。


    许璋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表情淡淡的,有类似心疼的神色没褪干净。


    “没瞪你。”杭樾温声道,“是我把你拉进来的,也是她想和你说话。”


    许璋哽住,没想到他这么大度。


    大家对于自己的妈妈,占有欲不应该很强吗?他以前遇到的朋友都这样。


    许璋幼儿园时,粘过一次同学的妈妈,后来被小朋友告状、闹掰、请家长一条龙,他就再也没粘过别人的妈妈了。


    杭樾看着他说:“大忙人,你哪天有时间,去我家探望一下我妈?”


    许璋惊讶:“真去啊?我只是说说而已。”


    “啧,你欺骗中老年人感情,有没有道德心。”杭樾故作嫌弃,“我一般工作日都不在,你可以随时过去。”


    “哦。”许璋顿了顿,“你不介意吗?”


    杭樾望着他头顶的发旋,发丝浅棕且柔软,形成一个小漩涡,兔子谨慎地垂下耳朵,试探他的想法。


    小兔子不该闷闷不乐。


    小兔子应该生龙活虎,趾高气昂才对。


    许璋得不到回答,便又抬头看他。


    杭樾拈起一块拔丝地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然后丢下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你只要不跑去我房间打手.枪,我是不会介意的。”


    许璋呆愣了一会儿,随后,房间里传来重物的撞击声。


    “滚啊!混蛋!”


    “我操,许璋,你下手这么黑?那是什么东西,你就往我身上砸……停停停,开玩笑、开玩笑的不行吗,你现在怎么这么容易破防……”


    “还砸是吧,你再这样我要还手了。”


    “停!休战!我收回那句话还不行吗?服了你这脾气……”


    许璋被气成了河豚,忘记伤春悲秋,愤怒地离开房间。


    晚上,他和唐思瑞睡觉,实在没忍住,说了前任的坏话。


    “你以后要是谈男的,千万别谈杭樾这样的,天天故意气人。”


    唐思瑞刚才把小雪人送给周皓,被亲了下额头,浑身哆嗦地躺在被窝里。


    他欲盖弥彰:“我我我……不谈男的,我们、我们只是……好哥们儿。”


    许璋自顾自地说:“杭樾又自恋又嘴欠,从来不让着别人,谁谈谁后悔。”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他亲了……不、不是,我是说,没、没想到樾哥是这种人。”


    “哼,双子男是这样的。”许璋开始无差别攻击,“ENFJ双子男,buff叠满,狗都不谈。”


    唐思瑞惊呆:“你……你记性真好,分手这么久还记得。”


    过了一会儿,他问:“那天蝎男呢?”


    许璋没理他,因为睡着了。


    一夜无梦,旅途劳累的效果,比褪黑素还管用。


    许璋睡了个大懒觉,起床的时候,摩旅队已经出发了。


    老板做了丰盛的早餐,把他喂到撑不下,才笑着把他送出门。


    许璋上车后,收到了唐思瑞的消息,告诉他摩旅队有严格的时间表,他们七点钟就出发了。


    而那位双子前任,没有任何动静。


    许璋不屑地“嘁”了声,看见车载冰箱上有张纸条,是双子男的笔迹。


    【这次应该不会化了】


    他打开车载冰箱,顿时哭笑不得。


    里面放着四个冰袋,和一个呆头呆脑的小雪人,黑豆眼睛,红豆鼻子,胡萝卜手臂,头戴一顶黑帽子。


    可是杭樾忘了,车载冰箱要启动才能工作。


    许璋拍下残缺的雪人身体,给这位嘴硬人士发过去。


    [不爱社交:你的信使化了,道歉无效,本庭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