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白许天给出的仍然是肯定的答案。眼睛里全是真诚，看不出半点谎言。


    见弟弟帮自己，白许乐马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从后面走出来到白许天跟前去看着白妈妈，笑嘻嘻道：“妈，你听到了吧。是弟弟答应我要帮他的，才不是我带男生回家。你总是误会我。”这话气得白妈妈横了她一眼。


    “你这男同学是和你一样读初三的吗？”


    白许乐应了句，“对。”


    “我们就算让他暂时住下也住不了太久，你还是让他家人来接他回去。”


    白妈妈显然不想留下这个男生，就算是白许天说话帮姐姐。


    “妈，那你刚刚问那么多，原来都是问废话吗？说来说去，你就完全不管我和弟弟的想法。我们想留他，你就偏不同意。”少女气得拳头都捏紧了，看着白妈妈的表情里带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望和愤怒。


    “那又怎样？这家里头本来就是我说了算。”白妈妈才不理会女儿的想法，她想起娘家的事，便把接下来给她的安排说了出来，“对了，你不是个读书的料，过阵子就直接退学回来帮你外公外婆干活，正好你舅舅也在老家待着，你早点去帮忙，免得整天在学校里待着无所事事的强。”


    “妈，你真的有半分考虑过我吗？”听到这些话是从白妈妈嘴里吐出来的，白许乐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涨。在小说剧情里，她可没少被白妈妈给出卖。无论是哪个剧情里，白妈妈从来都对她差得要命。但看小说写的字，和亲眼看到白妈妈说话完全就是两回事。


    脑袋一热，白许天本来就是家人，而景千澜是深知小说剧情的超能力者，白许乐不怕丢脸，当着他们的面问白妈妈，“学校总催着我交学费。爸爸不靠谱就算了，但你呢？你是不是专门不给我交的？”


    白妈妈先前装作是没钱，但这次她都回老家一趟帮了外公和外婆，他们不可能不分钱给白妈妈。特别是她是爱财如命的人，她要是没点好处是断不会去帮忙的。


    知道白妈妈性格的白许乐死死地盯着她，浑身微发颤。


    “是又怎样了？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给你身上？女儿是泼出去的水，迟早要嫁给别人。”白妈妈眉头微挑，她偏瘦弱，常年干农活，刻薄的语气，“你和你弟弟可不同。你弟弟以后会一直和我住在一块儿，以后养老都全指望他。”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你是故意不给我交学费的？”站在客厅里的少女只是说完这话后便转身往门口走，连一眼都不想给白妈妈。


    无论是跟白妈妈吵多少次，都没有这次让她如此心如刀割。什么都斤斤计较，以前小时候她不懂，还以为是白妈妈更喜欢弟弟，她没有弟弟乖。


    但后来长大了，她也就知道了，根本就不是这回事。只不过是因为白妈妈偏爱男孩，不喜欢女孩的她。


    想想就觉得可笑，白妈妈自己难道不是女的吗？为什么就这么不待见她。


    “你外婆说的真对，女儿养了半天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见到白许乐都已经把门给打开准备出门，白妈妈也就只是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拿刀削着苹果皮，冷笑了几声，完全没有说半句挽留她的话，反而只是说了满满是充满着嘲讽的话语，“像你这样的女儿，现在翅膀都还没有硬就这么跟我吵架，以后怕是更是变本加厉。我可不敢想。”


    脚步停下来，白许乐右拳头握得紧紧的，她知道她亲妈永远都可以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是吗？我是养不熟，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养呢？”白许乐侧着身子就看向白妈妈，见她还是那么视若无睹，不屑自己的样子，就目光挪到白许天身上，咬牙切齿问，“弟弟，你真的觉得妈妈做的对吗？她不给我交学费，不让我读书，还想把我安排到外公外婆那边去干活。”


    跟白妈妈长年吵架的白许乐，早就在刚刚被嘲讽时，就决定不能让白妈妈有好日子过。


    想把她给扔到老家去干活？想得美吧。


    她要离间白妈妈和弟弟的感情。白妈妈最在意的不就是弟弟吗？总指望着弟弟给他养老送终。


    “弟弟，姐姐一直都一心为家庭，最终都没落得个好下场。妈都狠心地让我退学，你以为你会是什么样的结局？”白许乐直接就上前拉住弟弟的胳膊，盯着他说一些白妈妈的坏话，“你要是后来考试成绩不好，妈会怎么对你？你自己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姐……”白许天不想姐姐离开，瞬间用力地握住少女的衣袖，依依不舍，“你不要离开这里。”


    白妈妈看着白许乐在对儿子胡说八道，瞬间就不高兴地冲过来把他们给分开。她以为儿子肯定会站自己这边，谁知道她刚伸手握住儿子的手就被拍开了“啪”。


    这清脆的响声特别清晰，而那毫不犹豫的动作在这客厅里分外显眼，刺痛了白妈妈的心。


    “你、你为什么要帮你姐？妈妈才是对你好的啊。”白妈妈看着跟老公有六分相似的儿子，她就控制不住地生气起来，抓住儿子的胳膊也不管力道多大，有没有弄疼他，只是睁着眼睛盯着他，声音急切，“你姐哪里好了？妈妈才是对你最好的，你赶紧过来。别被你姐的话给骗了。”


    白妈妈一直以来都对白爸爸多般容忍，都是爱情惹的祸。在爱情的世界里，谁爱的更深谁就更吃亏。以前年轻时的她还不懂这道理。结婚后，她和老公有这两个孩子，她起初还以为他们会一家幸福地过日子下去。


    然而好景不长，白爸爸在工厂里因为喝醉酒跟别人打架后就被解雇了。再后面还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但白妈妈还痴心妄想，认为白爸爸总有一天会清醒过来。


    于是每次白爸爸跑到屋里来翻钱，白妈妈都心甘情愿给他钱花。


    这让邻居都不得不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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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妈妈可真是一个痴情的情种，对自己老公这么好，明明给自己买件漂亮的衣服都不舍得。


    这故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白妈妈是可怜人。然而，白许乐作为她的女儿却觉得倒霉透了。


    白妈妈宁愿把钱给白爸爸，却没钱给她交学费？


    她和弟弟每年过节时都是孤零零地在家里过的。要问起她妈妈在做什么？那肯定就是在到处挣钱。


    不是帮娘家，就是去厂里打工，或是下农田干农活。


    白妈妈到处忙东忙西，可存下的钱又有多少是花在他们两个孩子身上？


    越想这些，白许乐就越是气愤得不行。


    白妈妈对弟弟之所以更关心，除了是因为重男轻女之外，真当他们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很像那个赌鬼老爸吗？


    “你那么爱爸爸，那你就去找爸爸啊。回来看我们干嘛？”少女把弟弟护在身后，根本就不让白妈妈接近他，“你动不动就把我们给扔下，一问就说是在为了我们两个孩子挣钱。但你扪心自问，这些钱真的花了多少给我们呢？明明大多数都花在爸爸身上了，你自己劝不了爸爸回家，你就总迁怒我们，怪是我们拖累你，让你过不上好日子。难道我们是你的孩子就活该受这气吗？”白许乐打心底厌恶白妈妈，若是白妈妈真的多爱弟弟，她也许还不会这么讨厌白妈妈。但是所谓的重男轻女，只是跟对待她的态度相对而言的更“重视”弟弟而已。


    说到底，白妈妈也就只在意爸爸，而儿子和女儿从始至终都没被她放在心上过。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是你妈妈，我整天在为了你们去打工……”白妈妈难以置信地用手指着白许乐，可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我听这话都听腻了。你要真的是为了我，你把银行卡的明细打印出来啊，上面会比什么都写得清楚，你转了多少钱给爸爸！”白许乐才不信她的鬼话。


    以前她能容忍白妈妈，那也是因为她并不知道白妈妈会对她这么狠心。


    狠心到居然还想让她退学，直接扔去当免费劳动力？


    别瞧不起人了。她就算再怎么小，她好歹也是有脑子的。


    自从知道自己是小说里的反派后，白许乐的智商就比过去高了点。也许是因为以前对这个家更有归属感，总担心反抗了白妈妈，以后自己就无家可归，不知道何去何从。


    可当知道小说中的她，无论怎么做都是死亡结局后，白许乐也就放平心态了。


    反正只要没改变死亡结局，她绝对活不过未来，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没想到女儿这么硬气的白妈妈脸都扭曲了，她眼神充满着阴狠，侧头就看向自己的儿子，“儿子，你过来，别跟你姐姐混在一起。”


    “我……”白许天微咬牙，就摇了摇头，“不要。妈妈，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