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男生能藏住什么事？


    很快，哪吒因为敖丙画他丑图而“捂着脸哭”的事就被小弟们传到了敖丙耳朵里。


    丑图？


    他没干过啊。


    哪吒看到过的只有一张图。


    敖丙诧异于哪吒的脑回路。


    那张画那么可爱，哪里丑了？


    可要他解释那不是丑图难免要说清楚为什么那样画。


    太难为情了。


    可小弟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哪吒难过的模样又让敖丙放不下心，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哪吒！那张不是丑图，就是……普通的画像。”后面几字敖丙说得又轻又快，生怕哪吒在画像问题上纠缠，他一说完就飞速带开话题，“你不要多想了，你不喜欢我就把那张画丢了。”


    画像？


    哪吒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一，敖丙不是要他出糗；二、敖丙对他的画像感兴趣。


    “你要我的画像？”他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早说嘛。我直接给你照片啊！”


    哪吒说完就风风火火地把敖丙拖回了家。


    下班到家的殷夫人才换了居家服就听到震天撼地的开门声，准是哪吒回来了，她刚从卧室探出一个脑袋，便听到哪吒招呼：“妈，你忙你的，我就回来拿点东西。”


    “阿姨！”敖丙问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哪吒往房间拉。


    这个就是她儿子的好朋友？


    真俊，看起来也很乖巧。


    殷夫人追问：“你们留下来吃饭吗？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可哪吒已经关上了房门并附上一句：“不吃！”


    敖丙拘束地坐在哪吒的床边，对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的哪吒感到无可奈何。


    他没想到第一次上门拜访会如此猝不及防，还直接进了哪吒的房间。


    这在他们家的礼数里是如何也说不上妥当的。


    哪吒的房间说不上整齐划一，但也没有很乱。


    墙上是运动员和电影明星的海报，书架上有漫画和杂志，角落里放了足球和球鞋，空气中浮动着不难闻但充满私人标志的独特气味。是身下的床单的散发出来的？


    敖丙不太确定。


    他只觉得到处都是哪吒的味道，心跳加速，喉头发干。


    哪吒从衣柜深处翻出了一卷画轴塞给敖丙。


    “给！”


    刚打开敖丙就笑了出来，上面是哪吒仿照电影男主拍的艺术照，造型和姿势都很符合哪吒的中二审美。


    哪吒没料到敖丙非但没被自己帅到还在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敖丙收起画轴，“我收下了，谢谢。你想要什么回礼？”


    回礼？


    哪吒还真没想过这个。


    对他来说敖丙乐意要他的私人照片已经是奖励他了，他哪还想得寸进尺地要回礼。


    “我要那张画。”


    “你不是不喜欢吗？”


    哪吒：“一码事是一码事。”


    虽然那张画把他画得很丑，但毕竟是敖丙亲手画的，毁掉他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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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他来处理吧。


    *


    “之后你就让他回去了？”


    傍晚，回到家的李靖听到殷夫人的讲述后，这样询问哪吒。


    哪吒不觉有什么问题：“是啊。咱家的饭又没什么好吃的？敖丙天天吃的可都是私人大厨做的。”


    他家倒不差一口饭，但不能委屈敖丙。


    李靖无奈叹气：“重点不在好不好吃，是礼数问题。按你说的，那孩子家境优越，那么多半也很看重礼节。”


    但愿对方不要觉得他家失礼才好。


    “礼数？”哪吒完全没有想过这个。


    李靖扶额，深深感到对儿子的教育任重而道远。


    *


    另一头，敖光坐在车后座瞟眼看向身旁抱着一个画轴美滋滋的儿子。


    他今天工作结束的早，回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敖丙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他，于是一起来了。


    他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让敖丙这么高兴，但又怕问得太多显得自己掌控欲太强，斟酌半天后才开口问道：“今天在外面玩了什么？”


    “去朋友家了！”


    哪吒完全没把他当外人，殷夫人也很亲切，可惜没瞧见李先生。


    敖光想通白了原委：“这是朋友送你的？”


    敖丙用力点头，但并没有把画轴打开给老父亲看的意思。


    孩子有自己的交际圈了啊。


    敖光高兴之余又有些隐约的失落和孤寂。


    ——晚上，给在国外的老婆打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