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正文完结

作品:《火树银花

    第29章正文完结


    【火树银花合明月照人来】


    严柘的洗澡流程总是很精细他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身体像爱护一件艺术品。


    吹完头发他照了照镜子


    巡演正式开始之前他都没有演出安排解弋肯定也是考虑到这点才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留下痕迹。


    等有演出的时候他再惹解弋生气解弋揍他也必然会留几分力。


    解弋比他自己还在意他的演出效果。


    老婆爱我老婆也爱我的艺术。


    我好幸福。严柘的恋爱脑又膨胀了一点。


    他从浴室里出来想再和解弋甜蜜一下然后再穿衣服出门。


    “孔老师给你发消息”解弋拒绝他靠近说“我看到了。”


    严柘说:“哦孔老师啊。”


    他没什么事要瞒着解弋解弋如果想查他手机他只会很高兴。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孔老师大概要和他说什么他马上去看解弋的脸色。


    “我拜年的时候顺便问了问孔老师。”严柘说“你别多想。”


    解弋没有生气只是问:“你想回学校?”


    严柘说:“不能想回学校吗?”


    解弋说:“你们舞团正在拉投资你就要巡演了。”


    严柘说:“回学校肯定也是巡演结束后的事。”


    解弋在华艺实习他学艺术管理华艺无疑是很好的offer。


    那么将来解弋一定就要常住北京。


    严柘已经二十八岁了正是舞蹈家登台表演的黄金年龄。


    等舞团在省内的巡演结束他参与的民族舞蹈研究项目年底也要结束他在基层学习可以告一段落回北京对他没有坏处。


    那可是北京必然有更多机会。


    还有解弋。


    严柘怀疑解弋不想让他回去也许解弋是考虑到这里对他领悟和吸收民族文化的帮助很大?


    “宝宝你是什么意思?”严柘问。


    “你都想好了”解弋道“又不用和我商量还用在意我是什么意思吗。”


    他的语气只是有一点抱怨并没有发脾气。


    严柘拖了另一张餐椅坐在解弋旁边道:“我现在和你商量。”


    考虑到他有前科解弋说:“那我要是没看到孔老师的消息你还和我商量吗?”


    严柘道:“我错


    了好不好。”


    解弋说:“你别把我当小孩哄。”


    严柘道:“我没有,你别生气。”


    本来解弋没有生气,被他这么问了反而真有一点,说:“我现在开始生气了。”


    严柘觉得自己冤枉得很。


    他真的就只是拜年时,顺便问了问孔老师。


    华艺的款项到位,巡演都还要大半年,他没有那么快回北京去。


    滑跪总是没错的吧。


    “我认错了,”严柘道,“以后我有事情,一定先和你说再做。这事翻篇,好吗。”


    解弋说:“你不是一次了,你总是这样。”


    严柘道:“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行吗,我改。”


    解弋说:“你才不会改。”


    这句话,上一次分手时,解弋说过。


    你不会改。——它时常在严柘耳边响起。


    每当他想到,他也许永远失去了解弋,它就会如同魔咒一样回响。


    严柘一瞬间应激了,他说:“你要怎么样。”


    解弋还没有意识到,说:“我没有要怎么样,我就只是生气,我觉得你这样不对。”


    严柘说:“我不对,我认错了,我说我一定会改,你还要怎么样?”


    解弋能拿他怎么样?显然不能。


    解弋忽然发现了什么,他不可思议地说:“你在和我吵架吗?做错事的是你,你凭什么和我吵架?”


    严柘道:“我错了,我已经认错了,是你还在指责我。”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心情都很糟糕。


    “我知道了,”解弋狐疑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你不敢对我说,又来找茬气我?”


    “?”严柘道,“我每天和你在一起,我能做什么?”


    那倒也是。解弋很茫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吵起了架。


    他几乎没和别人吵过架,很讨厌吵架这件事。


    小时候他还没出国,高老师和解一舟经常吵架,两个人吵得很凶,但每次吵完就干净利落地走了,只有解弋的世界在崩塌。


    解弋感觉自己又要焦虑起来,他说:“你不要说了,我要走了。”


    严柘一怔。


    解弋说完就起身,到房间里去收拾东西。


    严柘蒙了,忙进去阻止他,说:“我刚才说话太冲动了,是我不对。宝宝,你干什么?你别这样。”


    解弋胸闷得很,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北京去,我已经一周没有上


    班了我得上班了。”


    严柘听他说话的语气变得很轻柔以为气氛缓和了下来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严柘说“我们已经有实质性婚姻了你还说走就走吗。”


    解弋说:“那又怎么了别说我是男生我就是女生我也没有任何损失现在又不是清朝。”


    “……”严柘说“好好好你没有。”


    解弋说:“我本来就没有我还比你爽我做受我一次能爽双份。”


    “……”严柘哭笑不得他确信解弋从没吵过架了道“好好好你比我爽。”


    解弋更生气了。他这么生气严柘还在戏弄他。


    严柘说:“我帮你收拾吧。”


    解弋说:“不要你管。”


    严老师有时候真的很欠说:“你好好一个投资方这样回去岂不是被我白嫖了。”


    解弋一震他停下动作盯着严柘认真而愤怒地说:“你听清楚了是我嫖了你。”


    严柘那句“白嫖”不是在说他们俩的恋爱关系说的是甲乙方他身为被投资人没有讨好到投资人还能得到投资。这是句很网络化的调侃。


    所以说少使用网络语言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严柘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严柘来拉解弋的手解弋把他甩开了。


    “你去死吧。我要和你分手了。”解弋已经气到不再焦虑了被羞辱的愤怒盖过了他的不安道“你怎么是这种人?你确实没有改过才演了一个月你就演不下去了。”


    严柘:“……你认真的吗?”


    解弋说:“我像开玩笑吗。”


    解弋把东西装进了行李箱他看到手腕上的转运珠手串也摘了下来丢在严柘身上。


    那可爱的小蛇在严柘胸口砸了下又掉在了地板上。


    “你不要后悔。”严柘道。


    “我不可能后悔。”解弋说。


    已经后悔了其实。


    他把那转运珠摘下来丢过去的时候就忽然觉得这好荒唐怎么就要分手了?严柘已经改得很好了。


    严柘要气炸了他不觉得他这次做错了什么怎么连向孔老师问一问学校有没有招聘计划都不行吗?


    他更接受不了自己又被提了分手。


    “好分就分吧。”严柘说“你不要后悔。”


    解弋有种骑虎难下的难堪


    说:“你才不要后悔。


    师兄这个烂东西。


    解弋想,我就不该去曼岚,更不该再去研城,最不该就是跟师兄来春城。


    这下好了,他的香格里拉也彻底毁掉了。


    严柘根本就不爱他。严柘就是只爱舞蹈和他自己。


    费这么大力气把他骗过来,可能就是为了拉到华艺的投资。


    解弋知道自己这想法是在污蔑严柘。但是他现在就是要污蔑严柘。


    不然他就只能怪自己了。


    解弋把东西收完了,合上了行李箱。


    他突然想到,之后和严柘的舞团还要合作,他回去后就要开始准备毕业,华艺换人和舞团对接的话,肯定就没他这么好说话了,华艺很多人完全就不懂舞蹈。


    还是体面一点吧。


    正如他刚才说的,他这段时间也很开心,得到过的快乐比严柘还多。


    他想说,师兄弟一场……


    马上又想到,师兄弟这个词,都已经被严柘搞脏了。


    “朋友一场,解弋说,“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


    他们什么时候做过朋友?


    他从第一天认识解弋,就没把解弋当成过朋友。从第一眼他就已经在自发蓄力,奔上了一条迟早要爱上解弋的路。


    朋友,什么朋友。严柘有点恨解弋了。


    两次提分手都提得这么干脆。这小孩到底爱没爱过他?


    “哪个是你朋友?严柘道,“你还嫖过哪个朋友?


    他也有点遏制不住自己的疯狂幻想。


    这一年多里,解弋是不是遇到过其他人。这世上不会只有他发现了解弋的可爱。


    解弋从他的表情变化里,领会到了他在幻想什么,上一次他嫉妒凤凰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你去死吧,解弋说,“你给我出去。


    严柘很想亲吻他,拥抱他,像舔狗一样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严柘听话地出去了。


    做不做舔狗倒是其次。他很怕自己现在收不住力,会伤害到解弋。


    在院子里冷静了会儿,他回来,解弋已经带着行李箱走了。


    严柘没想到他真走,忙给他打电话,被挂掉了。


    严柘顺着小区出去的路快步追到马路边,问了门岗,得知解弋刚打车走了。


    他想了想,给解弋的小助理发微信,助理那里一定能看到解弋的机票后台。


    从


    助理那里得知,暂时还没看到解弋的机票信息。


    严柘又让他妈打电话,问问解弋在哪。她的电话,解弋不会不接。


    他妈妈给解弋打了电话。解弋只说在外面,没说在哪里,还说明天回北京,还说,谢谢阿姨。


    妈妈又打回给严柘,问:“吵架了吗?


    严柘站在路边,很茫然地说:“妈妈,他好像又不要我了。


    严老师决定买醉,但是严老师买醉非常省钱。


    因为他的酒量非常差,喝了几杯就晕头转向,模模糊糊想到应该快回家去,解弋还在家里等他。


    回到家,他抱到一个公仔当做是解弋,倒头就睡了。


    他做了很好的梦。梦里他是凤凰,是傩神,是山神,是茶花,是严柘,他用各种面目纠缠着解弋。


    解弋叫他,师兄,师兄。


    早上,严柘接到了李经理电话,说华艺方回复了邮件,开始推进项目。


    严柘知道,这一定是解弋催过了。


    他又问了解弋的助理。助理看了下后台,告诉他,解弋是中午的航班。


    严柘给解弋打了电话。


    解弋在酒店过了一晚,正在机场候机,先是接了公司电话,又看到严柘打来。


    他还是接了。


    他想,只要严柘好好说话,他就原谅严柘了。


    严柘心想,只要解弋说句软话,他就比解弋更软一些。


    严柘没有好好说话,还要嘲讽解弋,最后还要说流氓话。


    解弋也没服软,还把电话挂了。


    解弋心想,怎么我眼盲心迷,要反复爱上这种烂人。


    严柘心想,我又被甩了,我做错什么了。


    我要千里维权。


    民航能不能死一死啊?这种机票价格合理吗?我们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正月十六。


    解弋回了公司上班,他缺勤一周,当然也没人会说他。


    刚到办公室,解一舟给他打了内线电话,说既然回来,正好跟他去开个会。


    中高层大会,解一舟有意带解弋来见见高层们。众人都表现出了对解弋的喜爱。


    解一舟其实也很会讨人喜欢,好看,脾气好,在公司里从不站队,是个油滑的中间势力,各方都要对他友好一点。


    解弋作为第三代,在同辈中是很特别的存在,安静,刻苦,专心,个人品质好得一枝独秀。


    小弋总被舟总带去会上炫耀。


    他的助理在外面摸鱼,正


    摸着,收到了严柘的消息。


    严柘:没有预约,是不是不能上去?


    助理忙下楼去接了严师兄,说了小弋总在开会。


    助理陪着严柘在会客区等待。


    来来往往不少人,都以为严柘是公司签约的哪个艺人,只不知道是歌手还是演员,公司艺人实在太多了。倒是没人把严老师当闲杂人等,来驱赶出去。


    反而是助理过于小虾米,被别人叫去干杂活了。


    大会议室开了门,大领导们先出来,从会客区前面经过。


    严柘听到有人叫了“解总,他看过去,是他在网上看到过照片的本人,解总四十余岁,长相很温和儒雅。


    严柘起身,对解总点头致意。无论如何,是解弋的爸爸。


    解总看到他,还多看了他两眼,也客气地对他点了点头。


    一群高管走远了。


    又过了一会儿,解一舟搭着解弋的肩最后走出来。


    他悄声对解弋述说着公司里的派系斗争,哪个老头是哪个老头的宿敌,哪个女高管又是哪个男高管的伯乐,俩人被传绯闻,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角度关系,解一舟先看到了严柘。


    严柘并不认识他,警惕地观察他,为什么和解弋这么亲热?


    解弋也看到了严柘。


    两个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看着对方。


    严柘听到路人打招呼,叫解弋身边那个花花公子脸的人:“周总。


    他模糊记起来了,在曼岚,解弋的副总也说过,“周总如何如何。应该是解弋的直属上司?


    解一舟玩味地对严柘笑了笑。


    严柘心想,哦?挑衅我。


    解一舟在解弋耳边低声说:“长得真不错,当个面首可以,别太认真。


    解弋心想你够了,我是什么武则天吗。


    解一舟捏了捏儿子的脸,迈着贵公子的步伐走了。


    这个捏脸的动作,让严柘一下想起了曾经见过,开一辆宾利,还给解弋买了点心。


    “那是谁?严柘走过来,问。


    “老板。解弋答。


    严柘说:“他平时就这样对你吗?


    解弋说:“怎么对我?


    严柘说:“你爸刚走,他就敢这样?


    解弋满头问号,说:“对……我爸是刚走啊。


    严柘怀疑解弋宝宝被职场性骚扰而不自知。


    “小李经理要是那种表情摸我的脸,严柘道,“你觉得也没问


    题?”


    解弋想了想脸圆圆肚子也圆圆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小李经理,说:“有什么问题?”


    严柘简直无语了,说:“那个周总还对你做过什么?这工作不要做了,什么文化集团,这么恶心。”


    解弋忽然明白了过来,说:“舟总就是我爸,解一舟。”


    ???严柘满脸茫然:“你爸不是叫解千山吗?”


    解弋说:“解千山是我大伯。”


    “……”


    严柘说:“那我对你爸是不是有点没礼貌了。”


    “不用对他有礼貌。”解弋说,“你来做什么?”


    两人到了解弋办公室里。


    解弋今天穿得很正式,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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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还特意打了条领带。比去南方出差考察,要更商务精英一些。


    严柘说:“你每天都这样上班?”


    解弋坐在办公桌后,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两个人都装起来了。谁不知道有什么事,难道还能是谈项目合作吗?


    正经事自然有人去谈,用不着小弋总和首席舞者。


    严柘坐在了解弋对面。


    “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严柘道。


    “你给我什么机会?”解弋道。


    严柘说:“对我道歉,让我原谅你的机会。”


    解弋心想神经病。我看你也不想和好。


    解弋说:“我为什么向你道歉?”


    严柘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还又要甩我一次,这对吗。”


    解弋说:“你就没错吗。”


    严柘说:“我哪错了?我问问孔老师我有没有机会回学校,这有什么错?”


    前天吵架,解弋就没有真的要计较这事。后来吵起来也不是因为这个。


    解弋说:“好吧,我错怪你了,你可以走了。”


    严柘说:“没有别的可说了?”


    解弋说:“有什么可说。”


    他对着电脑滑动鼠标,假装要看屏幕上的文件。


    其实什么也没看,就是在和严柘较劲。


    “我明白了,”严柘说,“你就是想牵着我的鼻子走。”


    解弋:“……”


    严柘不安地说:“你是在训狗吗。”


    解弋确信自己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严柘说了这话,解弋马上意识到了,他也许无意识地就是在这么做。


    这两年里,他逐渐适应了环境,也知道了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并善于利用这些。


    他长得安全无害,老师和同学


    们对他很有包容心,他依靠这一点得到了很多便利和关爱。


    公司里大家对他也是这样。解一舟喜欢亲子游戏,他也顺着解一舟去演,这样他就可以投到他想投的项目,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严柘爱他,严柘又爱得很高姿态,就算是去钓解弋,他也是在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钓解弋。


    解弋潜意识里一直要与这种高姿态对抗,他要成为和严柘恋爱关系里的上位者。


    恋爱如果像是放风筝,他要做牵着风筝线的那个人。


    但这肯定是不对的。


    爱人不是风筝,他们应该像跷跷板的两端。


    恋爱关系里的角力胜负,不是建立对另一个人独立人格的压制。


    相爱关系的双方是平等的。


    “我向你道歉。解弋说,“但是我真的没有要对你进行服从性测试。


    不过他还是想做一个掌控者,跷跷板稍微倾斜一点就好。


    他从电脑桌后走出来,他把领带扯松了些。


    “……严柘有被魅到。


    解弋走到严柘面前,他分开腿,跨坐在严柘身上。


    来兴师问罪的严柘麻了,组合拳也打不出去了。


    “你这是犯规,严柘道,“我还没原谅你,谁让你坐我身上了。


    解弋说:“我愿意,我喜欢。


    他低下头去,和严柘接了吻。


    四月,火树舞团的“亦花亦云南巡演开启。


    解弋正在毕业季,毕业作品和论文都要认真准备,不能每一场演出都去看,他只看了春城首演。


    古典舞蹈的受众并不广泛,巡演理所当然并没有赚得盆满钵满。


    但也比预期中好了很多,首场上座率超过91%。后面在其他城市的场地,平均上座率也保持在70%以上。


    解一舟非但不用自掏腰包,多少还赚了点。


    “亦花亦云南首演成功后,凭借口碑吸引了多方关注,在文旅部门和非遗传承的助力下,接连被主流媒体报道,也成为了华艺演艺集团二季度最受瞩目的黑马项目。


    所有人在遇到解一舟时,都会夸一句:“小弋总很有格局。


    解一舟很满意,更热衷于扮演一位慈父了。


    解弋在这时顺势提出了要继续深造的想法。


    他打算毕业后留校,科研岗,并攻读舞蹈学博士。


    如果之前提这事,解一舟就被烦死了,这辈子最讨厌舞蹈家了。


    但此时


    解弋刚靠着艺术家对市场发展的独特感知力,在公司和社交圈里为他争到了极大的面子和部分利益。


    他现在阻挠解弋去攀登更高的艺术学术殿堂,这说不过去。


    读吧读吧,总要毕业的。反正毕业了还是只能来给他打工。


    另一方面,火树舞团的表现也吸引到了解千山的注意。


    他上次在公司里见过严柘,当时以为是公司的艺人,外表很出众。后面在网上看了舞台剧照和演出片段,从一个商人的角度,觉得严柘很值得培养,有意向想和严柘签约,把这位舞蹈家打造成一位舞蹈明星,未来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多栖发展。


    解一舟觉得很不错。


    多多赚钱,早日过上骄奢淫逸的生活,有名有钱就早晚会翻车,到时候解弋就能埋葬掉这所谓的爱情,专心搞事业,当一个继承他家业的好大儿。


    “……”


    解弋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戳穿好大爹。


    搞事业和爱情两件事有什么冲突?别搞得像是他主动选择了孤独终老只爱钱,明明是被高老师抛弃才被判出局。


    高老师至少言行合一,是真的只爱艺术和她自己。


    同时,解弋也认为严柘不会喜欢这样的安排。


    不过他不会替严柘做决定。


    “你想当明星吗?”解弋把这事转达给了严柘。


    严柘正在巡演,已经到了大理,还拍了大理的风花雪月给解弋看。


    小弋总公事公办地问道:“如果你喜欢当明星的话,华艺会为你量身定制一切,到时音综出道,上些选秀节目当当导师,影视剧里客串一下,公司会一条龙包办,包括人设打造,贴合你形象的营销,还有职业路径的规划,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团队。”


    严柘:“……”


    过了半晌,严柘才不可思议地说:“你想让我去马戏团当猴子?你怎么想的?”


    “那没事了,我帮你推掉。”解弋笑起来,说,“师兄,好好巡演。”


    严柘只喜欢跳舞,即使观众寥寥,他也会跳得很快乐。


    更何况这个时代,在这片土地上,艺术家拥有发展的无限可能。


    六月底的一天。


    上午,解弋完成了艺术管理专业答辩。


    下午,他要呈现芭蕾表演的毕业作品。


    严柘原本昨天就要过来,天气原因,这几天里南方飞来的航班大规模停航。


    他改签了今天,说要再碰碰运气。


    候场的解弋看了春城飞北京的航班情况,一排红色的“已取消”。


    他有点失望。


    只怪师兄你运气不好,看不到我现场表演了,真替你遗憾。解弋惋惜地想。


    剧场里观众不多,同学报幕,下一位演出舞者,21级芭蕾表演专业硕士班,解弋,曲目《春之声圆舞曲》。


    解弋深呼吸,上了台。


    有人从入口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是严柘,他还是从南方赶过来了。


    舞台上的解弋穿着燕尾礼服,由白渐变至浅蓝色,纽扣是雪花纹样,衣服上缀满了晶莹剔透的雪粒。


    解弋踩着轻盈的舞步,像一位从冰天雪地而来的精灵小王子,来看一看这春天。


    严柘坐在了观众席中央。


    那是两年前,解弋观看《涅槃》的同一个位置。


    (正文完)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