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合卺酒还没喝

作品:《逼我为妾后,侯府全家跪求我原谅

    闻言,裴玉珩暴怒的一脚踹开了那本就不结实的两扇稀松木门。


    三个莽汉屠夫齐刷刷往被踹掉门扇的方向看,“谁?”


    沈月清也应声揭开盖头往外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沈月清只觉得魂儿要吓没了!


    但见他一身黑色长衫,迎风走进来,长身而立。


    像是阴郁清冷的暗光里走出来的一个恶魔


    “欸,这是谁啊??”


    “呵!这男人能长这么好看!”


    三个屠户看到芝兰玉树的裴玉珩,忍不住咋舌感叹起来,还好其中一个瞬间惊醒,道,“他该不会是来跟我们抢新娘子的吧?”


    沈瑞一个滑步,瞬间让三个莽汉以眼不见的速度倾倒落地。


    裴玉珩看着挑着喜帕一脸呆愣的沈月清,四目相对,一双清透的眼睛撞进他乌墨阴郁的眸色,她的魂被吸进了他那双浸了墨的深邃眼睛里,深刻地感受到他身体里散发的恨和冷。


    他厌恶地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刚刚在门外听她出言阻止他们吵闹,他还以为她有多贞洁刚烈,做了什么样的应对手段,感情是要躺平地接受了这三个丑陋男子一同做她的夫!


    一个都让他恶心的想吐,她竟然还想三个……


    她竟然还有心情跟他们喝什么合卺酒?


    这个该死的没骨头的女…小人!


    “过来!”他厌恶而嫌弃地朝她伸手。


    过去……干嘛?


    沈月清打着盖头坐在床榻上没动,她明明就差一点儿,毒晕了这三个蠢货就可以去追赶星儿去骊山书院的马车。


    他为什么会来?


    他不是进宫复命去了?


    他回府之后,没人出面拦着他吗?


    沈月清把手里的帕子一撂,清了清嗓子,“公子请回吧。奴家已嫁黑二为妻,从此跟侯府再无瓜葛!”


    沈瑞看不过去,“青姑娘,你不能这么对公子,公子为了你,都被皇上给……”


    “闭嘴!”裴玉珩冷声喝止沈瑞,他后背的伤痛的厉害且还在流血,他回府还有一番时间消磨,怕后面支撑不住,不想继续在这里浪费精力和时间。


    “把她捆起来,带走!”


    这个贱人,宁愿留在这破屋子里伺候三个蠢货,也不肯跟他回去。


    那日后就不要怪他不顾及她的承受能力。


    —


    回去侯府。


    裴玉珩直接拎着被捆着手脚捂着口鼻的沈月清往老夫人落住的后院奔走去。


    沈月清一路呜呜噎噎地挣扎。


    今天一天,她还真是受尽非人的凌辱,可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侯府。


    满身的苦都白受了。


    此刻。


    大夫人和老夫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裴玉珩带着沈瑞去城西去闹了。


    婆媳二人正担心他会闹出人命来,后来打探得知,他不过是打晕了那三个屠户,然后把那三个莽汉命人送去边塞投军去了,才算放下心来。


    大夫人找了两个样貌周正干净的丫头,规规矩矩地站住老夫人身前。


    “母亲放心,这两个丫头都是家生子,一个是杨妈妈的内侄女,一个是王管家的外甥女。性子都稳妥得很,做事也利落。”


    “而且这两个孩子的身子,儿媳也都找了隐婆仔仔细细查看过了,干干净净的很……”


    裴玉珩拎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发髻松松垮垮的沈月清走进来。


    瞬间打断婆媳二人的对话。


    “珩儿,不得无礼!”


    裴玉珩将手里的沈月清往地上一丢,拱手向侯府老夫人和他的母亲刘氏行礼。


    “祖母安好,母亲安好。”


    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来,端看裴玉珩上下,“自上次上元节见你一次,老身已经是三个月没见着你了。”


    裴玉珩颔首,逃避着老夫人的巡视的眼神,“是孙儿的错,劳祖母记挂。最近朝中事务繁忙,工部水利又脱不开身,未能每日来向祖母和母亲问安。”


    他在这府中,一直像个局外人一样住着。


    在他眼里,若非这个身份还有用,他甚至不想住在这座肮脏的府邸。


    “祖母不怪你。”老夫人端看着裴玉珩的面容,“珩儿越发像你祖父年轻的模样了。”


    大夫人听老夫人如此说,心里不免几分得意。


    毕竟,老侯爷年轻时可是这京都城风头无两的朝中新贵。


    裴玉珩抬眸,对上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孙儿不敢。孙儿不过是大命未死,是老天要留孙儿这条性命,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


    老夫人听得明白这孩子言外之意,他心里对这府中长辈都是带了怨的。


    不怪他有怨,毕竟二十二年前府中诸事烦忧,她当时确实没有顾及上这个小孙孙,只信了他亲生母亲刘氏的话,说他被算命先生算得命数太硬,需得放娘家养大。


    于是,她从未怀疑过刘氏会因为生了一个眼睛目盲的儿子,怕影响她做当家主母的地位,就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去娘家外宅里当畜生养着。


    也算老天有眼,这孩子侥幸躲过一劫,只要他身体保住,这侯府就不算断了香火。


    她也算帮老侯爷保全了一条血脉。


    十二年在他心里种下的苦,不是一朝一夕能除去的。来日方长,只要孩子好好的,总是还有化解的方法。


    老夫人扫看了一眼被他丢在脚下的沈月清,继而调整了下神色,再看向裴玉珩,“你母亲最近在操持你求亲的事情,祖母听说此事,虽然这沈家女的身份低了些,当想着是珩儿认定的妻,祖母也不多过问。”


    “只是今日你母亲忽然又跑来跟祖母说,你收了个通房,祖母就在想,我的孙儿入朝为官没多久,就可以得圣上青睐以重用,在工部小小年纪就屡建奇功,为何对选妻择妾这件事儿上,怎么就不太灵光呢?”


    “珩儿啊,祖母不怕你恼我,话说到这份上,你也听出来,祖母对你选这双妻妾都不甚满意。如今,你给祖母说句实话,沈家小姐和眼下这个来路不明的通房,如果只让你留一个在身边,你选谁?”


    沈月清一直安静地听着。


    这位侯府老夫人,一直如同一个大佛一般的存在,平时深入浅出,她们下人很少见到她老人家本尊。


    府里人都知道老夫人虽是软弱性子,但人很是温和亲厚,如今这么近距离见面,她忽然觉得,老人家身上反而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