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扶薇在你公司楼下颠倒是非,你还好吧?”沈听刷到热搜后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


    帝霜放下手里的钢笔,“我好得很,她这是在作死,直接报警带走了。”


    “这正好成全了你,她这下得判个寻衅滋事罪,进去关个一年两年的吧?”


    “霍家倒台,明湘自顾不暇,扶薇现在也是狗急跳墙,一心想着泄愤,根本不考虑后果。”


    沈听为帝霜高兴,“宝,晚上老地方见呗,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我正好有事找你说!”


    帝霜:“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关于我人生幸福的大事!”


    帝霜闻言,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盖上文件,“别等晚上了,现在就约起吧!”


    …


    十几分钟后,帝霜出现在了沈听发来的位置。


    是间酒吧。


    不过不是她们经常去的那家,而是新开业的酒吧,名叫【澜色】


    这家酒吧居然在帝城开了分店。


    帝霜收起心思,戴上口罩推门而入,直接找去了沈听订的包间。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进去帝霜没看见沈听点的陪酒男模,“人呢?”


    沈听像是在走神,听见帝霜的声音才回过神,“谁?我在这呢!”


    帝霜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不是说你,你这次没点几个帅哥来陪你吗?”


    沈听表情变得微妙,她搭着帝霜的肩膀,“宝,我遇到了个男人,亲过他才知道,其他男人不过如此。”


    “什么男人啊给你迷成这样?”


    “一个…”沈听回味着周丞凶巴巴的模样,“爱装凶的,毛绒绒的小猫。”


    帝霜:“?”


    沈听摆摆手,“暂且称他为绒绒哥。”


    帝霜莞尔,“这称呼还挺可爱的。”


    “绒绒哥真的叫我过目不忘啊,见到人就会装成凶巴巴的样,我知道凶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沈听想到周丞曾经受过的伤痛,心也跟着泛疼。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给我听听迷成胚胎了。”帝霜打趣着。


    沈听撑着下巴,“北三城周家老三,就是我哥曾经照顾过的病人,周丞。”


    帝霜听完,欲言又止。


    “北三城记这地方指定有点说法…”


    怎么她们一个两个全栽在那地方了?


    “北三城的风水养人,”沈听递了杯酒给帝霜,自己也端起一杯与她碰了下,“尤其是能养出美人儿!”


    帝霜喝了点酒,狐狸眼中水蒙蒙的,“听听,你也要开始追男人了,不如请出【脑袋空空】他很有办法。”


    沈听听到【脑袋空空】这个昵称,猝不及防地被酒水呛了下,“咳咳咳咳咳…他管用吗?”


    “管用。”


    沈听笑的有些僵硬,“管用就行,管用就好。”


    …


    两人从酒吧出来时,外面天色渐晚,姑娘们都有些醉态。


    帝霜出来便看见裴澜鹤和池州在门口等着,她让池州先送沈听回家。


    裴澜鹤上前将人扶进怀中靠着,“喝了多少啊,醉的这样厉害?”


    她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个指节,“一丢丢吧。”


    少有的可爱让裴澜鹤笑出声。


    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捧起她的脸吻了上去,含着她的唇瓣厮磨,唇舌纠缠,卷走她口中的酒气。


    帝霜被亲的晕头转向,有些腿软,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借力。


    分开时,裴澜鹤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回家?”


    她摇头,不肯回去。


    “行,”裴澜鹤依着她,他蹲下身,“上来我背着你,别给我们家大小姐摔了。”


    帝霜笑着趴在他宽大的背脊上,“裴澜鹤,你的肩膀好宽。”


    他背着她,走在路灯照亮的夜晚,“嗯,人,如果你累了,可以靠在小裴总的肩膀上休息。”


    她的笑声随着夜风一同送来,嗓音听着娇软,撒娇似的,“小裴总…这么厉害啊?”


    “当然,小裴总可靠的很。”


    帝城的四月温度才回暖,空气中浮着远方送来的属于大海的潮湿,风吹的人眼眶湿润。


    “裴澜鹤…”


    她轻声唤他。


    “在呢,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要背着我去哪里?”


    裴澜鹤望向周围繁华,这些是帝霜带给帝城的纸醉金迷。


    她超级厉害,也非常不容易。


    “背着霜霜去一个可以睡个好觉的地方。”


    尽管帝霜没说,但裴澜鹤还是能察觉到她心里藏着的悲伤。


    扶薇是她的亲生母亲,却将所有的脏水往她身上浇,不惜毁了她作为女儿家的清誉,否定了她过去的所有努力,指责她能走到现在的位置是靠着不体面的关系往上爬。


    帝霜安静了会,脸贴上裴澜鹤的脸,“你还没有告诉我,红绳下的秘密…”


    裴澜鹤顿了顿,缓缓开口诉说,“红绳盖住的是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我自己伤的自己。”


    “为什么?”她稍微清醒了些,“伤害自己,你爸妈会心痛的。现在我知道了这些,我也会心疼你。”


    他扯起温柔的笑,墨色的发被路灯镀了层金边,“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过世,我爸因此恨上了我,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奶奶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十岁那年,奶奶离世了,没人会像奶奶一样爱我。”


    说到这,裴澜鹤难得哽咽了下。


    他眼尾涌起红,“我感受不到家对我的意义,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爱我的爸爸,什么也没有…”


    裴澜鹤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啊,那时候觉得活着好没劲,不知道是为了谁活的,好像我在意的,爱的人都在那边等我…”


    帝霜懂了,她紧贴着他,极力感知着他的温度,“你的妈妈和奶奶才不愿意这么快就在那边看见你呢…”


    “可能是,所以一脚把我从鬼门关踹回来了。”裴澜鹤想起自己从ICU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裴青渡,他当时便笑了,脱口而出,“…没想到你死的比我早。”


    裴青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面无表情地在裴澜鹤脸上揪了一把。


    好似是让他清醒清醒,明白他还活着。


    帝霜鼻音有些浓重,“你的妈妈虽然不在了,但她也在用另一种方法保护你,而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