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伤口

作品:《我养成了未来的黑莲花魔尊

    得,又是一个不能听她好好说话的。


    不过这也确是怪不得他们,沈岁寒一向都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沉默寡言,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冷不丁刺你一下,听久了真不习惯她正常说话。


    “扶青长老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得带他走了。”


    “有有有,新修补的禁制还没录入你的灵息,我本来是想等你身子好了再去找你,既然你在这里,不如现在就给我,下次来……”叶无依无奈地指了指出口处,“就不用把禁制破了才能进来,我刚修好的啊……”


    沈岁寒伸出手来,以两指点入叶无依眉心,叶无依的识海蓦然涌入一阵冰凉的灵力,正是沈岁寒的灵息。


    每个修士的灵息都具有其独一无二性,是辨别身份的依据,禁制录入灵息后,才能识别特定的人。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拿到沈岁寒的灵息,叶无依暗中松了口气,又打起精神挥手道:“慢走慢走,常回来看……啊呸。”


    穿过妖魔们的冷嘲热讽,沈岁寒带着君婴出了万钧水牢,刚出洞口,便见谢长辞在瀑布口,面色比起从前更加苍白。


    “师尊怎么独自一人来水牢了?”


    “我不来,又怎么知道这三个月里水牢竟换了禁制,连我都进不得了。”沈岁寒反而把问题推给了谢长辞。


    身为四尊主的沈岁寒主掌刑罚典狱,因此禁地的牢狱也就成了她的领地,可她昏迷数月,居然连自己的地方都险些进不去了!


    谢长辞瞥向了身后的君婴,此刻君婴正小心翼翼地扯着沈岁寒的一片衣角,而沈岁寒竟然默认了他的行为!


    注意到了谢长辞的视线,沈岁寒又扯回了袖子道:“正好君婴也在,元清长老的事,处理的如何了?”


    “禀师尊,验尸结果早就确认陈仲青死于魔气反噬,宗门也正在全力搜查潜藏的魔族,只是……只是元清长老并不信,他咬定魔气来自君婴,扬言要替师尊清理门户。”


    沈岁寒环手,食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敲着,侧目望向君婴:“他要杀你,你打算怎么办?”


    君婴想了会儿道:“弟子的命是属于师尊的,即使要杀,也得是师尊亲自动手,元清长老越俎代庖,可是不把师尊放在眼里?”


    沈岁寒轻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倒是聪明,这话说的虽不错,但宗门上下皆知你我师徒情分浅薄,他杀了你,我或许还会更高兴,即使知道了我日后会找他算账,他拼了命也会为他的宝贝孙子报仇。”


    纵使君婴早就习惯了恶意,可先前沈岁寒沉默寡言,一贯只用剑、鞭子和拳脚说话,今日如此直白坦言“杀了他还会更高兴”,还是听着刺耳了些。


    沈岁寒的手终于摸到了他毛茸茸的头,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她一时有些舍不得放开。


    不对,他在水牢里几天洗一次头?


    想到这里,沈岁寒的手忽然僵住了,随后默默缩了回去,背在身后捏了个去尘诀。


    “你无非便是求我护着你,方才的话算计太重,我不爱听,你说些我爱听的,说不准我便准了。”


    君婴沉默片刻,退后一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一想到未来的魔尊现在跪在地上求她保护,沈岁寒便忍不住想笑。


    她起了坏心思,食指蜷缩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哦……求我啊?”


    “求师尊护我。”君婴浑身微颤,似乎很是害怕,可那张埋在地里的脸上,却是毫无恐惧之色。


    沈岁寒反倒背过身去:“护你自然可以,不过我也有三个要求……嗯……暂时没想到,留着以后再说好了,你先起来。”


    这回君婴学乖了,不再搞什么三辞三让,老老实实地听话起身。


    “日后你便随我住在云崖宫,不信他敢在我宫里杀人,平日莫去无人处,便无大碍。”


    君婴心中一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崖宫,素来只有沈岁寒一人居住,就连谢长辞也只有在沈岁寒云游在外时才得以进入洒扫院落。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谢长辞,果见他神色阴翳,目光不善。


    “弟子多谢师尊。”君婴的嘴角抿出一抹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


    ——


    云容境共有一主山,四副峰,以及十六浮岛,对应的正是掌门、四尊主和十六长老,组成了内门。


    按照惯例,沈岁寒是要住在四副峰之一的素问峰上的,可她却偏搬到了后山禁地处,还寻了孤僻峻峭的小山峰,建了云崖宫。


    云崖宫和水牢的直线距离很近,但这路却峰回路转,蜿蜒曲折,君婴一个凡人蜗行至少要三个时辰,沈岁寒只能让谢长辞带着君婴御剑回了云容境。


    方才望见宫门,沈岁寒便一把拎走了惊隐剑上的君婴,“扑通”一声将他扔进了水中。


    君婴呛了几大口水后,方才发现此间水位不过到他的胸口,而且明明是初春,这水却是温热的——这是一座温泉。


    “洗澡。”沈岁寒只丢下了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不知道沈岁寒有没有伤口不能碰水这个常识,还是洁癖到了即使受伤也得洗澡的地步,君婴摇了摇头,只能认命地将沉重的衣物褪去,扔到了岸上。


    原本的结痂随着衣物的褪去被撕扯下来,染红了一片泉水,君婴摸出了沈岁寒的给的药来,胡乱地抹了几把。


    脸上传来一阵细痒,君婴本以为沈岁寒又在药了加了什么新东西,抓挠了几下,才发现伤口居然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不对,药有问题!


    身为魔族,君婴拥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寻常伤口不到一天便可结痂,为了不暴露这一点,他此前经常要划开已经愈合的伤口。


    但用了沈岁寒给的药,情况就不一样了。


    沈岁寒厌恶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给他疗伤的药,而是在里面掺上了别的东西,让他的伤口难以愈合,却歪打正着地帮了君婴。


    可是这瓶药,却没有动过手脚。


    难道是她给错了?


    心里爬过一丝不耐烦的刺痒,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水一般满压过胸口。


    麻烦,还不如给加了料的假药。


    君婴面不改色地扒开了以肉眼可见在愈合的伤口,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三个月来的疲倦似乎都在这温暖的水流中被涤荡,君婴全身仿佛被裹在了棉花里,连僵硬的膝盖也变得软绵绵的,融化在了水中。


    就在君婴昏昏沉沉快要在温泉中泡昏过去的时候,云雾之外终于走近了一痕熟悉的身影,叫醒了他。


    “衣物我放在旁边了,尺寸偏大,但只有这些。”谢长辞道。


    他爬上岸换好了衣物,湿哒哒的头发贴着胸口,一滴一滴往下滴水,此时已经月上梢头,夜风吹得他清醒了几分。


    出了迷雾后,谢长辞在不远处等着他:“走吧。”


    这是君婴第一次真正进入云崖宫,和从外面一眼望去的恢宏不同,整座云崖宫实际上空荡荡的,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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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墓碑,没有一点生机。


    穿过辽阔的广场,首先入目的便是坐在前殿正中沈岁寒,手半支着脸,百般无赖地翻阅着什么。


    君婴一个抬脚,便踩到了拖在地上的下摆,随即又磕上了门槛,整个人冲着前方翻到,眼看着就要脸摔地了,却忽然被一阵风给托住。


    “怎么回事?”沈岁寒的声音忽然在脑袋上方炸开,君婴一阵头皮发麻,她不会看出点什么吧?


    半趴在沈岁寒的身上的君婴弱弱道:“……膝盖疼。”


    也是,在水牢跪了得有三个月,若不是他魔族的逆天治愈体质,恐怕连路都走不了。


    沈岁寒将他扶了起来,眉头微蹙,顺着视线望去,竟是在看他拿拖拖拉拉的下裳。


    君婴这一身衣物极不合身,下摆拖到了地上,袖子也长出一大截,连手都全盖住了,最可恨的是衣襟也大开大合,露出了锁骨上的伤,套在他身上活像是个唱戏的。


    沈岁寒轻咳两声掩盖住笑意:“这么好的药,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君婴心中一惊,他本想乘势摔一跤,最好摔得伤口撕裂,也好掩盖自己不同于人的特殊体质,却没想到沈岁寒居然会接住他。


    每一步的计划都被沈岁寒打乱,君婴的心里蒙上了层怀疑的阴翳,她究竟是看穿了什么?还是……


    “之前给你的药呢?没用?”


    此时沈岁寒也在思考,她忽然想到自己貌似之前给君婴的都是假药,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延缓伤势的治愈,而她平时也不是喜欢用药的主,不会……她今天随手扔出去的也是假药吧?


    “嗯。”事到如今,君婴也只能从没有用药和手撕伤口之间选一个了。


    质问的话卡在喉咙里,沈岁寒一会儿想,那她这是良心喂了狗,给他用还不如洒地上,一会儿又想,自己劣迹斑斑,也怪不得人怀疑。


    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沈岁寒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他湿哒哒的头发顿时干了。


    “你先过来,腿放上来。”


    君婴蹑步上前坐在软蹋上,只见沈岁寒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剪刀和针线,以目为尺丈量了一番,便大刀阔斧地将下裳剪掉一圈,看的君婴目瞪口呆。


    沈岁寒低垂着眸子,神色认真地缝着针,可偏偏手上的动作却如掐诀斗法般,快到让他看不清。


    “师尊还会针线?”君婴有些难以置信。


    “嗯,跟你师祖学的。”沈岁寒随口一答,却忽然想起来,是她杀了自己的师尊。


    “师祖还教这些?”


    或许是为了逃避,一向记性很好的沈岁寒偏偏对于自己那位便宜师尊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一个模模糊糊的白色身影,正坐在床头,低着头给她纳衣服。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那模糊的容颜,嘴里嘻嘻哈哈道:“师尊师尊,我明天可以不修炼了吗?”


    “可以。”


    心忽然被密密麻麻的小针扎了一般的疼痛,沈岁寒手里的针几乎要被她捏得变形:“是啊,针线也可杀人呢。”


    说罢,沈岁寒将手中的针随手一掷,竟连根没入了殿外的树上,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线杀机。


    树上的灰鸟受了惊,扑腾着撞上了勾着的线,竟然活生生地被切割成了两段。


    “那是杜鹃鸟,鸠占鹊巢,最是可恶。”沈岁寒面色有些难看,收起了剩下的线,“行了,差不多走路别绊着就行,天色也晚了,你跟着谢长辞去寝殿,有什么缺的就跟他说就行,明日再让他带你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