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祁漾难以相信地又伸手去擦拭,那一处皮肤都被揉搓得泛红了也无济于事,黑色的两个字连颜色都没有消退半分。


    谢忱言抓住他的手:“去洗漱吧,晚上带你出去玩,睡了一整天了。”


    祁漾害怕地缩手:“为什么要在我身上写这种东西,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谢忱言被他甩掉了手也不生气,摆摆手哄小孩子似的说:“完完整整地穿着衣服就挡住了呀,你不脱掉衣服的话,别人都看不见的。”


    “而且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你都结婚了,还那样叫别的男人,不是荡夫吗?”


    “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叫别的男人老公,我就在你身上写满荡夫两个字,穿上衣服也遮不住。”


    他一字一顿地说,不加掩饰的愤怒和不可置否的语气让祁漾听着有点害怕,想出手又不敢动手,红着眼睛用力捶打柔软的床。


    谢忱言听着他小声的啜泣,哄小狗一般把他抱在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下巴。


    等祁漾慢慢平息下来以后,谢忱言起身去衣帽间拿他的衣服。


    房间里传来水声,还有祁漾吸鼻子的声音。


    谢忱言把衣服放在床上,走近浴室随意地依靠在门框上看他。


    祁漾坐在浴缸边,一边用水冲一边用手搓那块皮肤,在热水和力气的双重作用下,那块皮肤泛着红,黑色的字倒是一点没淡。


    看见谢忱言进来,祁漾恼怒地把头扭向另一边。


    “生气了?”谢忱言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水被关上,他看着祁漾湿润的裤脚,“洗不掉的,等过个十天半个月,它自己就消失了。”


    祁漾咬着牙,愤愤地抬手往他下巴上抡了一拳。


    谢忱言也不恼,扬起下巴让他再多打两下:“你打吧,打多少下也没关系。”


    吃也吃饱了,气也出了,谢忱言决定在祁漾下次犯错以前都做一个好脾气的老公。


    而且他也知道昨天的事做得确实不对,但是那又怎么样,谢忱言又不打算道歉,毕竟是祁漾做错事在前。


    祁漾叫别人老公,这很坏了。


    那么绿一顶帽子给他戴了三年,结婚了还能容忍他胡来吗?


    谢忱言赖着性子把祁漾按在床上,三两下把他湿润的裤子脱下来。


    祁漾腿上一凉,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事,趁着他转身拿衣服的瞬间就翻过身往床的对面爬。


    “跑什么?”谢忱言桎梏住他的脚踝,轻轻就将他扯回来,“换衣服,带你出去玩。”


    祁漾挣扎:“我不去,我身上有这种东西怎么出去?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谢忱言好脾气地哄他,被他乱动的脚踢在脸上后还是没忍住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什么东西?那是老公留给你的印记。”


    “再说了,你不把裤子脱下来,谁看得见?”他把祁漾按在床上,三两下把裤子给他套上,捏着祁漾的脚踝让他看,“你看,这不是挡住了?”


    祁漾气得满脸红色,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像木偶一般任由谢忱言打扮,思绪始终停留在脚脖上的那两个字上面。


    收拾完以后,在出门这件事上又僵持了许久,祁漾扒着门不松手,一边哭一边挑着不入耳的词汇骂谢忱言。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已经黑了,陈森听祁漾哭得可怜,劝谢忱言:“要不今天就不出去了,也这么晚了。”


    谢忱言站在车边抽烟,不到半个小时抽了两支,第三支正在他手上燃着,夹在他手指之间,在也不抽,就这样站着愣着看祁漾。


    陈森过来说了这句话以后,他才抬起手吸了一口,斜睨陈森一眼,在夜色中低声说:“不要多管闲事。”


    陈森悻悻地走开了。


    祁漾一直在关注着他,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走回来以后,抽泣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彻底没了希望一般抓着门站着。


    谢忱言从小就是说一不二的大少爷性格,他认准了要给祁漾好果子吃其他人就只能听从他的想法。


    他表面上看着对昨天的事一点也不计较,睡了一觉起来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其实暗地里给祁漾布好了陷阱。


    祁漾叫得嗓子都哑了,抬起头悄悄看谢忱言的脸色,猝不及防跟他对上眼神,吓得直往陈森后面躲。


    谢忱言扔了烟,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抓着他,一把扛在肩上,三两步走到车前把他塞进去。


    “你闹什么?前两天不是吵着要出去,今天真要带你出去了,又不肯走。”


    谢忱言把他那点花花肠子摸得清清楚楚,什么出去玩,那都是骗人的。


    只要不跟他待在一个空间,祁漾就是去捡垃圾他都愿意。


    这怎么行,他和祁漾是结婚登记了的,不在一起怎么培养感情?


    他就是把祁漾拴在身上也要时时刻刻跟祁漾在一起。


    而且,就算后面时时刻刻都能再有出去的机会,但是那又怎么样,和今天又不同。


    他又不是真的要带祁漾出去,他只是给祁漾留个教训。


    已经上了车,祁漾无可奈何地被谢忱言挤在车门边,在满是谢忱言味道的逼仄车厢里几乎喘不过气,恶心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谢忱言把他每个表情变化都捕捉起来,不是滋味地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蛮横地告诫他:“一会儿不许乱看别的男人!”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祁漾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贪婪地呼吸外面的空气,目光在楼层的标记上搜寻洗手间的位置。


    出了电梯,他冲向尽头的洗手间,谢忱言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他挤进同一间厕所,看他蹲在马桶边吐。


    这是祁漾当着他吐的第二次。


    一次是在婚礼上,祁漾被人架着上了台,谢忱言很激动地吻了他的嘴唇,祁漾当时面目惨白,牙齿互相碰撞着发出声音,下一秒就吐在了谢忱言身上。


    前面几次做的时候祁漾看着也有想吐的架势,但是谢忱言伸手绕到前面捂住他的嘴,再把他的脸掰过来的时候,他脸上只是流淌着泪水。


    今天是第二次。


    祁漾背对着他蹲着,即使穿着衣服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瘦弱感。


    谢忱言知道这是自己的缘故,祁漾面对他那种表情,厌恶却摆脱不掉,时时刻刻翻涌的恶心感,即使面上佯装得再合适,眼神里的那种厌恶感还是隐藏不了。


    手无力地垂下来放在身侧,指尖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算什么呢?


    明明是最亲蜜的两个人,祁漾却一看见他就想吐。


    这种情况太过于让谢忱言束手无策,谢忱言不知道怎么去回想祁漾在婚礼上对自己吐的时候的想法。


    反正很混乱很复杂。


    他应该是祁漾最亲密最依赖的那个人。


    “祁漾!”谢忱言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带着小茧的手钻进他的衣服覆盖在他肚子上,“怀孕了吗,总是吐?”


    感受到祁漾身体的僵硬,谢忱言低声的笑起来:“那是我的还是你前男友的呢?你前男友的吧,毕竟我们才做几次。”


    腰上被捏了一下,谢忱言的手骤然滑下来,像是在祁漾腰上滑了一下似的,一下钻出来在祁漾肚子按了一下:“那要打了呀!”


    “你疯了吗?”祁漾捂着肚子打开他的手,刚才按的那一下确实有点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谢忱言的手一下。


    谢忱言不怒反笑,拉着他的手问他:“那怀了吗?”


    “我是男人,怀什么怀?”


    以前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谢忱言不是没在床上说过这种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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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多努努力问祁漾会不会怀。祁漾每次都抓着他的头发骂他是神经病。


    谢忱言问:“那为什么吐?”


    祁漾沉着脸推开他走出去:“不舒服。”


    谢忱言心知肚明,想听他说出那句伤人的话,自己就好有一个调/教他的理由。


    又怕听见后真的伤心。


    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消化,又起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于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顺着祁漾的话说:“那等会儿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祁漾在洗手台洗完手,看着镜子里的谢忱言。他站在自己身后,宽大的身躯几乎要覆盖住自己,那种面对他无能为力的感觉油然而生。


    于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祁漾兴致缺缺,谢忱言却好像对逛商场这件事有很大的兴趣。


    虽然祁漾怀疑他从小到大了能来逛商场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送到了谢家别墅去。


    “回去吧,我好累。”祁漾说。


    谢忱言不说话,转身又进了旁边一家男士皮鞋店,招呼一旁的男导购帮祁漾试鞋。


    这是今晚走进的第五家鞋店,谢忱言也不是真的要让祁漾买鞋子,他只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祁漾。


    导购微笑着引导祁漾进去坐着,拿来专门试穿的鞋子让祁漾看。看见祁漾躲闪紧张犹豫的目光以后,他问:“不知道喜欢哪一双吗?要不要都试一下?”


    “我帮您换。”


    说着,导购抓着祁漾的腿,让他抬起脸,微微拉了一下他的裤子,里面黑色的字隐约可见。


    谢忱言则看好戏似的站着,目光紧紧盯着祁漾,看他焦急的模样又不为所动。


    祁漾心焦地站起来:“不用了,我不需要。”


    随后他绕开导购,眼里含着泪水跑到谢忱言身边,无助地拉着他的肩膀出去:“我真的累了,我们回去吧。”


    谢忱言不动,目光移向旁边的一家店。


    祁漾眼前几乎一黑,豆大的泪水砸在地上:“求求你了。”


    谢忱言低下头在他额头上撞了一下,抬手看表:“九点了,那回去吧。”


    祁漾感激地跟在他身后,这一次,主动上了车。


    路上,祁漾那种恶心的感觉没有再泛起,他只是焦虑地坐着,总觉得谢忱言没这么容易把这件事翻篇。


    果然,在进门的时候,谢忱言突然回过头对他说:“明天去泡温泉吧。”


    他认真地看着祁漾的眼睛,把他眼睛的震撼尽收眼底,突然有一种出了气的感觉。


    祁漾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很主动地上前,一下一下地去啄他的下巴:“我错了,我错了,老公。”


    谢忱言靠在门上弱弱地站着,感受到祁漾的吻越来越颤抖,脸上随着祁漾的触碰也变得湿润起来,都是祁漾的泪水。


    最后祁漾红肿着嘴唇站着低着头喘气,由于过于纠结,手指互相纠缠着。


    谢忱言终于善解人意地说:“那好吧,这么听话的话,那就听你的,你想去哪里呀?”


    祁漾又环抱住他的脖子,垫脚吻他的嘴:“就在家里,好老公,好老公,就在家里。”


    于是后面也没有再出去,谢忱言没有烦人的亲戚,不用接受他人的上门拜访,更不用上门拜访别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和祁漾腻歪在一起。


    每天晚上他会用一种白色无味的药水帮祁漾清洗脚脖上的那两个字,直到半个月后,脚上的字才变得若隐若现,只留下了很浅的印子。


    身上的烙印消失了,祁漾又开始向往外面的生活,每天站在阳台上眺望外面。


    于是,有一天吃完饭的时候,谢忱言问他:“不去上班吗?我只给你请了两个月的假呢。”


    “你们餐厅的老板跟我说,你该回去上班了。”